第86章 if線：歸期不定
if線：歸期不定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已經進入冬季的橫濱不時吹着冷風。
準備出門的禮去了辦公室，她對已經在批改文件的太宰治說道：“今天我要出門了，會在中午之前回來。”
“知道了。不過，你就穿這兩件衣服出門嗎？最近降溫了，外面可沒有這裏暖和，會感冒的。”看着禮就穿着一件薄外套，太宰治提醒道。
“可是我又不會感冒。”
她的話讓太宰治想起她的體質确實和常人不同。想着她說了自己不會着涼，太宰治點點頭不再多慮，“嗯，你去吧。如果發生了什麽就打電話回來。”這句話明擺着和禮說，不管發生什麽事還有他給撐腰。
一旁旁聽的中原中也疑惑了。他看到禮穿的衣服比他穿的還薄，再看太宰一副完全不擔心的表情，中原中也嘴角一抽，又無奈又氣，“我說首領啊，這時候不應該讓禮醬多穿幾件衣服再出門嗎？感冒這種事，又不是說了不會就不會，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的長輩。”
看到中也很操心的樣子，太宰治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太宰治朝向禮露出一個笑，轉過頭無辜地看向中也，擺出虛心求教的模樣，“那這時候要怎麽辦呢？”
“那你可看好了，作為長輩這時應該這麽做。”
收到太宰的笑，禮猜得出他想要做什麽，忍不住想要捂臉。她已經能想象到後面她會經歷什麽了。剛回給太宰一個心累的笑，禮就被中也抓去套了好幾件衣服。
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禮穿着的衣服裏三層外三層，脖子上還圍着一條淺紅色的圍巾。
“怎麽樣？這幅裝扮就不怕冷。”中原中也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詢問禮的意見。
想起剛剛從鏡子裏看到的自己，禮實在是不敢茍同他的審美。這身紅配藍并不是不好看，但總給她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心底默默嘆氣，她一擡頭就看到太宰克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她更加無奈了。
想着不辜負中也的好意，禮還是點了點頭，“确實暖和多了。”
看到禮拉上中島敦跑出門，太宰治嘴角含笑地對禮說，“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聽到太宰治的聲音，禮回頭看去，口中說道，“我去去就回。”等她看到太宰的臉時，她揚起的笑僵住了。她明明看到太宰在對她笑，可是她卻感覺太宰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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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知道太宰很聰明，他猜得到她出門是為了收集能量。那麽他會知道，等收集完能量之後她就會回去。
這一瞬間禮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他是以怎樣的心态看着她出門的？他的心底很清楚她每次出門都會離他更遠一步。可就算是這樣，他之前也還是勸她出門。
走在街上，禮望向港口mafia大樓。在确認自己所在的地方離那裏足夠遠之後，禮嘆着氣，脫下最外層的外套。身上穿的衣服太多了，讓她感覺擡個手都困難。
看見禮的動作，中島敦有些手足無措。他出門前被交代好要照顧好禮醬。可是這才出來沒多久禮醬就脫下外套了，萬一感冒了該怎麽辦？
把衣服對折挂在手臂上，禮一擡起頭就看到他慌張的神情。“用不着這樣擔心啦，我穿的衣服夠多了。即使脫下一件外套也不會着涼的。”禮忍不住笑出了聲。今早衣服穿得格外多還不是因為太宰又調侃中也玩，只不過她也淪落成為被迫害的人罷了。
看到她确實穿得很厚，中島敦還是忍不住擔心。他還記得她的身體并不好。
“沒事的。要是一會我覺得冷的話，再穿上就好。”
被禮說服的中島敦轉念一想确實是這個理。看着她手中拿着的外套很厚的樣子，中島敦說道：“衣服我來拿吧。”
淺笑着回個好字，禮将外套遞給他。
接過外套，中島敦亦趨亦步地跟在禮的身側，定定地看着禮。這時裹着好幾件衣服的她像一個小團子一樣，她身上的紅色讓她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喜慶。
感覺中島敦一直看着她在笑，禮疑惑地扭過頭看了眼他。發現他眉眼帶笑嘴角上揚，禮不解地問，“我看到你看着我在笑，這是為什麽啊？”
“啊，只是有一些開心。”見到她望過來，中島敦反倒是不好意思地回過頭來。想到這些天看到的場景，中島敦繼續說道，“感覺禮醬來到這裏之後，這裏都熱鬧了很多。”
想到港口mafia大樓上面那幾層冷清得要命，禮懷疑了一秒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是嗎？”
“是啊，之前太宰先生在的地方總是很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宰先生的氣場太強了，那時候總感覺太宰先生像是游離在所有事物的外面。”中島敦回憶着以前的記憶，繼續說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太宰先生看起來不僅多了幾絲人氣，笑的次數也多了很多……”
他掰着手指數着禮來了之後，這裏的變化。最後他這樣說道：“禮醬來到這裏，真是太好了。”
耳邊聽着他說的字字句句，禮沉默了。她停下腳步，垂在身側的手拽緊衣袖，“可是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我是要回家的人。”禮心底很清楚，她會因為擔心太宰而逗留在這裏，但是她不會一直待在這裏。
她遲早會回去，她不過是這裏的一個過客。
“是哦。禮醬還要回去呢，那禮醬下一次要過多久才會來這裏啊？”
“我不知道，我可能以後不能再來了。”禮心裏泛愁，茫然地看向遠處。那裏是武裝偵探社所在的地方，但不是她所在的偵探社。
“啊？”聽到她這樣說，中島敦有些摸不着頭腦，困惑地問道，“這是因為什麽，為什麽不能來啊？”
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了笑。
……
從禮和太宰商量好說每星期抽出時間出門後，禮外出的時間都花在幫助他人上面，以此來獲得其他人或動物的謝意增加能量。
今天和往常一樣，禮又帶着中島敦出門做好人好事，陪在她身邊一起做好事的中島敦也收到好幾個感謝。對此身為港口mafia一員的中島适應非常良好，還逐漸喜歡上了和禮出門的感覺。
臨近午休時間，禮将迷路的小狗送回了主人家。找到愛犬的主人非常激動，一連說了好幾句感謝的話，還邀請他們一起吃午飯。
面對眼前小狗主人熱情招待他們一起去吃午飯的邀請，禮和中島敦連連拒絕，說是要回家吃飯。
實在是招架不住小狗主人的熱情，禮和中島敦趕緊跑了。他們跑到另一條街道，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了聲。
“那個人真的好熱情啊，差點就走不掉了。”中島敦的耳根還泛着紅，一看就知道他剛剛是被誇得不好意思了。
想着剛剛那個架勢，禮非常贊同地用力點頭，“确實是。”
雙手捂着臉，中島敦等面部的溫度下降了一些才繼續說道，“那我們現在回去吧。”他說完看向禮，卻看到禮在愣在原地盯着前面好像在看什麽東西。
順着禮看的方向看去，中島敦看到前面有一家雜貨店。那裏的東西很多很雜，他并不确定禮在看的是什麽東西。他收回目光，卻看到禮還是默默地盯着前面看。
“禮醬？”
聽到中島敦的聲音，出神的禮的總算回過神來。她看向中島敦，又忍不住轉過頭去看那家雜貨店。
看到她如此在意那家店，中島敦好奇地問道：“怎麽了嗎？”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買個東西。”話音剛落下，禮頭也不回地跑到擺滿各色物品的貨架前。
還沒來得及應好的中島敦茫然地看着禮跑去的身影。他想看禮拿了什麽，可惜禮的背影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什麽也看不到。
拿起嵌有藍色寶石的胸針，禮仔細端詳着它，越看越覺得這個胸針和待在偵探社的太宰治所戴的那個極其相似。她微微轉動着胸針，如同海洋一般的顏色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心底萌生一股思念，她忽然很想織田作。
這時，禮後知後覺發現她已經離開偵探社一個多月了。想要見到大家的感情在這一刻變得強烈。她想要回去，她想見織田作，想見亂步，想見安吾，想見那邊的太宰治，那邊的中原中也，那邊的中島敦，那邊所有她認識的人……
可是她放心不下這裏的太宰治。他需要有人陪在他的身側，而不是身後。只是很遺憾，不管是中也還是中島敦都只站着他的身後。
太宰治從沒想過讓任何人分擔他承擔的事，包括她。
這些天知道的消息也讓禮明白，這個世界沒有據說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書”。可是禮能确定書就在太宰的手中，那麽太宰想做的事一定和書有關。這個認知讓禮更不放心太宰治了，她很擔心太宰的計劃會傷害到他自己。
握着胸針的手緊了緊，禮在心底下定決心。
既然她沒辦法留在這裏，那麽就讓能留在這裏的人陪着太宰治。
陪在他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