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if線：宵夜
if線：宵夜
現在是淩晨三點，依舊還是夜間組織活躍的時間。港口mafia內卻冷清到不像話，靜悄悄的，如同被廢棄掉的無人的廢墟。實際上mafia大樓內早已開啓戒備狀态。
今日太宰治讓中原中也去休息，這意味着今晚的襲擊會來得更加猛烈。然而這一切都影響不到太宰治的好心情。
首領房間門前，紮着低馬尾的芥川銀挺拔地站着，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
“辛苦了，小銀。你已經可以下去了。”
順從的退去一旁，芥川銀低頭說道，“是，首領。”她向太宰治示意自己現在就離開，然後馬不停蹄地走了。
拿出手機查看一眼時間，太宰治唔了一聲，将手機揣回兜裏，“剛好到時間。”他推開門，迎着第一聲炮響踏入漆黑的房間。
厚重的房門慢悠悠地合上，隔絕外面一切危險。
透過幾絲昏暗光線，太宰治看到床上坐着一個人影。
穿着睡裙的禮閉着眼靠在床頭，未梳起的黑色長發散落在她的周身圍繞着她。聽到動靜，閉目養神的她擡起頭看去，發絲随着她的動作劃過她的臉龐又落下。
“是工作結束了嗎？太宰先生。”她的聲音清晰明亮，沒有迷糊的感覺。很顯然她并沒有睡着。
噠噠噠的聲音響起，幾秒的時間太宰治就來到了禮的身前。瞧着她毫無睡意的雙眸，太宰治問道：“禮醬沒有休息呀？”
“嗯，在等你回來。”看着他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禮繼續說道，“外面的響聲是什麽情況？”
“那個啊。不要擔心，那是給敦君的鍛煉~”
他的語氣輕松，一聽就知道他沒有放在心上，這代表着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明白自己不用擔心，禮放下心來，“在這邊的世界，敦君是來了mafia嗎。那芥川呢？”
“芥川嗎，他不适合來這邊。”太宰治口中回答她的問題，很難得安穩地坐着，像是早已經習慣這樣規矩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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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他是想把芥川推去偵探社，禮有些疑惑他想要做些什麽。他都把芥川推去偵探社了，那為什麽會把不适合留在這裏的中島敦帶來這裏？禮感覺他似乎在預謀着些什麽。
看到禮半掩着眼簾思索着，太宰治驀然笑出了聲。看到她看過來，太宰治繼續保持着笑容說道，“難得不用你拼命籌劃，就不要考慮這麽多了。這裏交給我就好。”
聽着他說的話，禮觀察着他臉上的神情。然而禮怎麽看都只能看到一個朦胧的溫柔的笑。可是她能感覺到他很疲憊，不是指身體的疲憊而是心靈。
“太宰先生，你是不是累了？”
感覺自己狀态特別良好，甚至還能奮戰一夜肝完文件的太宰治眨眨眼。他沉思了一秒鐘，不解地問道，“……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不知道，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你需要休息，不單單是身體需要睡眠。”直球選手禮，發出一個直擊。
“我怎麽會需要休息呢，我現在可是感覺狀态超級良好~”受到一萬點暴擊，血槽狂掉的太宰治下意識否定。他才說完肚子就發出饑餓的聲音，咕嚕咕嚕叫着。
安靜的房間內，肚子叫的聲音格外明顯。當事人太宰治的臉色卻絲毫不變，好似那聲音不是從他的肚子裏傳來的。
聽得一清二楚的禮忍下想嘆氣的沖動，以一種比較平和的口氣詢問道：“太宰先生，你今天又是因為什麽才沒吃飯？是胃口不好，還是飯菜不合胃口？”
“又不是我的錯，粥都冷透了，完全喝不了。”太宰治遞給她一個無辜的眼神。
“那就沒辦法了，海鮮粥喝冷的确實不好。那你有什麽什麽想吃的嗎？”
“蟹肉罐頭！”太宰治想也不想地丢出這四個字，睜着個亮亮的眼睛，很開心的模樣。
“不行，總算只吃這個對身體不好。”
想要吃的食物被否定了，太宰治驚訝地睜大眼睛控訴道，“你這是雙标！明明你就總是給織田作做咖喱，怎麽到我就不能吃蟹肉罐頭？！”
“那還不是因為你挑食。”被控訴的禮早已經習慣他表現出的這種委屈表情，毫不留情地吐槽着。和他對視了好一會，硬着心腸的禮還是心軟了，“好吧，聽你的。”
看到她的反應，太宰治的嘴邊泛起一抹笑意。過于相似的場景讓他想起曾見過的畫面。另一個世界的太宰就曾這樣被織田作和禮醬說過，可不管是哪一次，他們兩個都會對他妥協。安吾也一樣，總會妥協。
想着現在很晚了，不适合做太複雜的食物。禮糾結了一下，問道：“那你想吃什麽，吃面怎麽樣？”
“好啊好啊~”
掰着手數需要用的食材，禮頓了一下繼續說，“除了這些食材，還需要一個電飯鍋。對了，要醬汁的話，還可以順帶拿姜蔥蒜、芝麻油……”
聽着禮說的話，太宰治記下她需要用的東西，然後發消息給廣津柳浪。讓他把東西帶來，并且要他把蔬菜等食材處理一下再拿上來。
看到他接下命令，太宰治收起手機。他擡起頭，聲音輕快地說，“好了，都已經吩咐下去了。現在我們可以等東西上來了~”
黑暗的房間裏，禮沒辦法看清楚太宰治臉上的表情。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禮才能更清晰地感知他的情緒。比如現在，她就感覺到他的心情有些愉悅。
發現去掉視覺的影響能夠看懂太宰的情緒，禮更沒有想要開燈的想法，就這樣和他聊天。她也知道他為什麽沒想開燈，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黑暗。
過了一段時間，門外響起敲門聲。
“首領，我把東西帶來了。”這是廣津柳浪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太宰治從椅子上起身，踩着不緊不慢的步子過去。
來到門後，太宰治微微打開門，只露出他的半個身體，“辛苦你了。”他修長的身體恰好能夠擋住門外人的視線，不讓廣津柳浪看清門內有着什麽。
“不辛苦，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廣津柳浪颔首，看起來寵辱不驚。看出他不願讓人看到門內的景色，廣津柳浪非常識趣地說，“那麽我便先退下了。”
“去吧。”
等到廣津柳浪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太宰治才把放有東西的餐車拉進屋內。
看着昏暗的房間，太宰治慢吞吞地打開燈。習慣了不怎麽需要光的環境，他都忘了需要開燈。就在他按下開關的那一刻，光照亮了整個房間。比起之前只有從窗簾透出的隐約月光要炫目很多。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太宰治不是很适應。他眉頭微蹙，眨了眨眼。
同一時間，禮自然地從餐車上拿起電飯鍋放好。拿出裏面的鍋去接水，再端着水出來。她将鍋放回原位，接通電源。
等待的時間裏，禮看了眼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有些沉默的太宰治說道，“說起來，你好像不太想讓我和其他人碰面。能和我說說是為什麽嗎？”
聽到她的問話，太宰治回過神來，向她解釋道，“如果你想去偵探社待着，不要和我扯上關系為好。”
“原來是這樣啊。”禮清楚了他的顧慮，但是不理解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手中調着醬料，禮繼續說道，“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的顧慮？你應該知道，我并不打算去偵探社。”
“我認為你去那邊更好。”
聽到他的話，禮攪拌醬汁的手一頓。她放下手中已經調好醬料的碗，轉過身去看他，“原先我也有過這種想法，想着去到他們身邊。可是，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我在這裏待着的時間并不長，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亂步解釋我的存在。”
“所以，我不回去那裏。我要留在你身邊。”
知道這種直擊對太宰治的沖擊比較大，禮便沒有繼續看着他，而是去處理手中的食物。她先将面條下水，再放入其他配菜。
“明明你想去的話，我可以為你解決你擔憂的事。”太宰治有些緩不過神來，說出來的聲音輕飄飄的。
背對着他，禮手中動作不停，口中說道，“不需要。我覺得留在你的身邊就很好，還是你其實不想我留在這裏嗎？”
下意識逃避的太宰治很想勸禮去武裝偵探社，可是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了。他知道現在推開禮意味着什麽。
他和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不同，他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推開了，禮就不可能再次來到他的身邊。但是他沒辦法直白地對她說，他想她留下。
關掉電飯鍋的開關，禮盛出煮好的面。她把面端去這個房間裏唯一一張小小的圓桌上，對着還站着的太宰治說道，“面煮好了，過來吃吧。”
見他還愣着，禮補了一句，“放心，我不會打擾太長時間。如果不出意外，幾個月之後就能回去了。”
聽到她的話，太宰治張開嘴想解釋什麽，卻又默默閉上了。他走過桌前坐下，拿起筷子。看了一眼面帶微笑的禮，他收回視線，只吐出了一句，“我知道了。”
聽到這個回答，禮知道他是同意她留下了。
雙手合十，太宰治認認真真地說了一句，“我開動了。”他夾起面條吃了一口，總算能坦誠地說出自己的心情，“很好吃。”
還想再多吃幾次你做的食物，不只是面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