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記憶封鎖
記憶封鎖
深夜。
結束洗漱回到房間,禮少見的沒有入睡而是開着燈在看書。這本書的名字是《非暴力溝通》,是一本講述如何溝通和建立人與人之間友好關系的書。
看到她又翻出這本書,書問道,【你在擔心敦君?】上次她打開這本書是為了學習知識,試圖拉進與太宰治的關系,雖然到最後進展也不是很好。
【是的。雖然提前兩年将他拉來偵探社,但是他的心理狀态依舊令人擔憂。】
你的狀态也沒好到哪去。書默默吐槽道。仔細一想,祂發現整個武裝偵探社就跟個問題兒童收留所一樣,裏面沒一個正常人。
就連看起來最正常的織田作也因為之前殺死了mimic的人而在自我否定,至今都無法拿起筆進行寫作。國木田獨步也一樣,他是一個十足的理想主義者。當他無法平衡好理想與現實時或許變成另一個蒼王,走上犯罪道路。
看着禮慢悠悠地翻看書籍,一副要通宵達旦的架勢,書就忍不住想要嘆氣的沖動,【今晚不打算睡覺了?】
知道她是因為擔心太宰治所以不打算睡覺,可是書還是想要勸說她去休息,【要不你還是去睡吧,如果太宰那裏有什麽事我再叫醒你。】即使早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祂就知道禮不會答應。畢竟之前也勸了好多次,沒有一次成功。
【今天就不了,我沒辦法安心入睡。】果不其然,禮還是拒絕了書的提議。
知道她心意已決,書沒有再多勸。主要是勸也勸不動,只好安靜地陪她一起看書。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傳來一道絕望的吶喊聲。
“不要!織田作──”
猛地站起身,禮把書放在桌面上,迅速沖向門口。她聽出來了,這是太宰治的聲音。
他在求救!
當聽到他喊出織田作的名字時,禮清楚他一定又做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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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門,禮看到了織田作。他比禮更快來到太宰治的門前,正焦急地拍着門,呼喊太宰治的名字。快要沖出去的腳步停在原地,禮沒有一起跟過去。
因為太宰治的身邊有織田作就足夠了。
禮認為現在的情況下只有織田作在他的身邊,他才能放松下來。
房門被打開後沒過多久,織田作就跟着太宰治進入屋內,在屋內繼續話題。
不太放心的禮悄悄跟了過去,站在門口聽着兩人的對話。
“因為有你在我的身邊。”
當聽到太宰治是這樣回答織田作關心他的話時,禮忍不住翹起嘴角。看來兩年的陪伴還是很有用的。
提起的心微微放松,禮卻發現織田作突然轉頭看了過來。禮下意識向右走遠離門口,隐藏自己的存在。但是她知道以織田作的直覺,她一定被發現了。既然被織田作發現了,那麽說明太宰也會發現她。
等了一會,禮沒有聽到裏面兩人叫自己的名字。遲疑了幾秒鐘,禮還是決定回房。她不想太宰因為她的存在而被迫放棄述說自己的情緒。
才剛擡起腳,禮聽到太宰這樣說,“今天我又夢到你死在我的身邊,而我還是沒能救下你。”他的聲音意外的很平靜。
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禮的動作停在原地。她不可思議地轉頭,似乎能透過牆看到太宰治的神情。是默許,他默許自己傾聽他的心聲。
腳落回地面,禮用雙手捂住嘴巴,靠着牆緩緩蹲下。她真的沒想到太宰願意将自己的情緒暴露在她的面前。禮感覺雙耳轟鳴,腦子一片空白。驚喜來得猝不及防,讓她開心到找不着北,嘴角瘋狂上揚。
強烈的喜悅在胸中跳動,她繼續聽着門內兩人的談話。
“太宰,那只是個夢。我還活着,你不需要因為一個夢而責備自己。”類似這樣的話,織田作不厭其煩地說過無數次。
他不知道這能不能讓太宰變得輕松一些,但只要太宰治還在做噩夢,還在害怕他的死亡。無論是千次還是萬次,他都會說。不僅是語言,他還會以行動告訴太宰治,他會一直在他的身邊,他并沒有死去。
自從得知太宰治噩夢不斷,織田作就再也沒有在外面過夜。無論多晚,他都一定會回去,回到太宰治的身邊。
“嗯,我知道。那只是夢。”太宰治這樣說着,但他的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那不是夢。過于真切的觸感與情緒時常讓太宰治感到恍惚,他甚至懷疑過那些夢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但是夢境就是夢境,他不會把夢和現實混為一談,畢竟織田作就好好的站在自己身邊。
“別擔心~我真的沒事。”看到織田作擔心得不得了的神情,太宰治寬慰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是另一件事。”
“你聽我說,織田作~今天,我居然和夢裏的人互動了!”太宰治手舞足蹈,一副遇到了很有趣的事,表情非常興奮,“我看到另一個我看我了!他好像還想對我說些什麽,只可惜我沒能聽清他說的話。”說到這句,他的面上露出一絲遺憾。
“這就像游戲一樣!說不定還有選項,能夠觸發支線~”
說着說着,太宰治雙手合十,眼裏燃起熊熊烈火,躍躍欲試,“也許等我觸發支線之後,就能得到救下織田作的真結局了!”
不是很懂太宰治的想法,但是看到他沒有因為噩夢變得難受,織田作徹底安心了。
“是你的話一定能做到。”
“我也認為我能辦到,下次我一定要獲得救下織田作的真結局!”
……
在彼此心照不宣的情況下,門內兩人快要結束談話的時候,禮提前兩人幾步回到房間合上房門。
坐在床上,禮神情嚴肅,【書,剛剛你也聽到了吧。】
【……嗯。】想到某種可能性,書就感覺一陣頭疼,雖然祂并沒有身體。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周目記憶以夢境的形式呈現在太宰的眼前?】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情況,禮感覺人都要傻了。想着這兩年以來,世界線一直在崩塌的邊緣瘋狂反複橫跳,禮就一陣後怕。
書也終于能理解,之前偶爾收到的預警。當時祂還以為是自己的感應器壞了,沒有想到是問題就出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自己卻沒有發現。書感覺自己也要傻掉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麽辦?】
【最好的方法是進行一次記憶封鎖。】頓了頓,書有些遲疑,【可是太宰那家夥太敏銳了,直接與他接觸會被他察覺到。】
思考了一會,禮提出另一種方案,【那通過我呢?】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覺得太宰會和你肢體接觸一個小時?】
聽到書的話,禮立刻搖頭。別說一個小時,就算只有5分鐘都足夠讓他起疑。
【一定要肢體接觸嗎,不能采用別的媒介?比如血液或者頭發。】
沉思許久,書不太确定地說,【或許可以試試?】
【那試一下吧。】
這樣說着,書又升起別的擔憂,【雖然你身體好了很多,但是抽血還是會對你産生影響。我怕你恢複不過來。】
【這兩年我收到的能量足夠用了,可以用回溯。】
禮特殊的本質,但凡是他人對禮的感激與謝意都能轉化為禮的能量。也是因為這個,禮對于人的情緒轉變很敏感。
想到禮豐厚的能量足以她使用很多次異能,書放心了。這時,祂忽然發現可以用可以空間轉移,這樣就不需要抽血了,【要不我們還是用肢體接觸吧,等晚上太宰睡着之後再去。】
【就是他真的睡着了,我一到他身邊他就該醒了吧。】畢竟太宰他對于人的氣息很敏銳。
【那、那倒也是。】書冥思苦想,提出另一個方法,【那先下迷藥再去?】
【迷藥的話,恐怕放出去那一刻就會被察覺到了吧。】
确實。本來這件事難點就是如何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不讓太宰治察覺到。
【啊啊啊,他怎麽這麽難搞啊!】書都要抓狂了,【這麽說的話,就算是用媒介也會被發現吧?!】
【做的時候不一定,完事之後大概率會。】
【實在不行,我們不做了。】書有些自暴自棄了。
【只要他沒察覺到你做了什麽事,就可以了。至于他有沒有發現我做了什麽事,不重要。】
【但是,太宰要是發現你對他做了這些事。他會生氣的吧,絕對會生氣吧。】這算是禮沒有通過太宰的同意就随便闖入他的房間,還對他做了奇奇怪怪的事……
【這些事稍後再考慮。】禮一邊說着,一邊走下床去書桌上拿書,【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在你加固記憶封印的時候,不被太宰發現這件事。】
【那他發現你的頭發和血液的時候,你該怎麽解釋?】
【就說是魔法,一個能讓他不再做噩夢的魔法。】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在翻魔法書?】書瞄了一樣禮手裏的書籍,看到裏面需要的物品。什麽一捧輝光,蜥蜴的尾巴,魔界之花,連龍的爪牙都出現了。祂就感覺離譜極了!這種東西真的會有人信嗎?!
【小禮,我們要相信科學。】書語氣沉重。
捧着書,禮一臉茫然,有些疑惑,【可是我存在本身就不科學啊。】
想到禮的本質是一團能量體,書默了。看她人型模樣看太久了,差點忘記這個身體是祂造出來的。
【我覺得這個解釋雖然離譜了些,但是好在撇清了你的存在。】笑了一下,禮繼續說,【畢竟異能力都有了,我會相信有魔法的存在也很正常吧。】
最後兩人還是決定等太宰睡着後,讓禮使用空間移動,将串起的頭發放到太宰的手的上空,讓其落下,用于連接兩人,以此作為媒介。加以血液輔助,增強聯系。
等結束記憶封鎖後把小雀兒送進屋內,讓它銜起頭發。再将它們一起傳送出太宰的房間。只希望太宰中途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