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談判
談判
周雲深提前一周回到了濱城過年，他給舒兒帶了許多禮物。吃的穿的用的都有，都是時下女孩子中流行的又不特別貴重的品牌。
但嚴娟還是為此教育了女兒一番。
“女孩子不能随便收別人禮物知道嗎？！”
舒兒委屈道：“雲深又不是別人！”
嚴娟正色道：“媽媽不反對你跟男生交朋友，但你們現在還小，還不适合談更深層次的感情你懂嗎？！正常朋友可以互相送一些小禮物，但這都是有界限的！”
舒兒小聲道：“我跟雲深說了我不要了，他非要送我啊....”她也知道理虧。
嚴娟：“如果他媽媽知道你收了他這麽多東西，會怎麽想你？！”
舒兒素來敬畏孫女士，聽了媽媽的話不由得哭了出來：“那怎麽辦啊！我也不能把這些東西退回去啦！”這些都是雲深用心給她買的禮物，她也舍不得退回去。
嚴娟見女兒受了教訓終究是心軟了：“你把這些東西算算錢，我給你，你去買個等價的禮物回送給他吧！但是以後可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舒兒抽泣道：“知道了，媽媽。”
舒兒正好想給雲深買件衣服，正愁着攢不夠錢，因為這件事倒是正好有了一筆錢。
“你以後不要給我買東西了，我媽媽為這事訓我了！”
“對不起，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我媽媽給我錢了，讓我買個禮物回送你，正好我想給你買個羽絨服呢！本來沒攢夠錢，這下子應該夠了！”舒兒有點小得意的拿出錢包對着雲深晃了晃。
周雲深溫柔的看着舒兒：“我不缺衣服，你留着自己花吧！”
舒兒立刻道：“那不行，我本來就想給你買的！我媽媽說了我随便收你的禮物你媽媽會看輕我的，我可不想這樣！”
周雲深：“那好，你去幫我挑一件，我也想要你送我的衣服！”
舒兒高興道：“好啊，走！”
最後舒兒花掉了身上所有的錢給雲深買了一件羽絨服還買了一條圍巾，周雲深當時就換上了。
舒兒給周雲深整理好衣服和圍巾，得意道：“真帥！”
周雲深看着試衣鏡中的自己：“是挺帥的，我很喜歡，你眼光真好！”
“你喜歡就好！”
周雲深牽了舒兒的手：“走，去吃飯吧！你想吃什麽？！”
濱城最近開了幾家流行店，有披薩，有三明治，還有韓餐，壽司，都是在學生們中備受推崇的人們餐廳。舒兒本來想等雲深回來一起去的，但被媽媽教育了之後顧忌就多了，适才給雲深買衣服又花掉了所有的錢和積蓄。
“去吃牛肉面吧！”舒兒看着雲深眨眨眼睛。
周雲深怎麽不知道她的心思，便故意道：“你想吃牛肉面啊！“
舒兒不太情願的點點頭：“嗯。”
周雲深：“可我不太想吃牛肉面啊！”
舒兒一聽果然道：“那你想吃什麽？！”
周雲深：“剛才上來的時候我看一樓有家披薩店，是不是新開的，上次來還沒有呢！”
舒兒：“是啊，你也看見了，就是最近才開的！”
周雲深笑起來：“那我們去嘗嘗看？”
舒兒為難道：“但是有點貴啊！”
周雲深：“阿姨不是說要禮尚往來嗎，你給我買了這麽好的羽絨服我不應該請你吃頓好的嗎？！”
“那等我過年領了壓歲錢再請你，濱城這段時間開了不少新餐廳呢！”
“好啊，那我們先去吃披薩！”
“你過年要回老家是吧！”
舒兒：“嗯，不過我已經跟爸爸說好了早點回來，過了初五就回來！”
兩人來到一樓的餐廳，此刻還不太到飯點，人不算多。因為消費偏高所以顧客大都是一家人帶着孩子或者是成年情侶。舒兒跟雲深一走進去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舒兒似乎有些不自在，但周雲深神态自若，牽着她的手來到一張靠窗的沙發坐前。
店裏很熱，兩人脫了羽絨服，服務員拿來菜單，周雲深接過菜單，對舒兒道：“我來？”
“嗯。”舒兒點點頭，她剛才稍微掃了一眼就被菜單上的價格吓了一跳。她現在的零花錢已經長到了一周十塊，但一個月的零用錢也買不了一個披薩：“少點！”
“好。”周雲深笑着應了，手指卻在菜單上劃了起來。
因為是速食，所以上菜很快。周雲深點了一份金槍魚沙拉，一個雞肉披薩一個水果披薩，薯條，雞塊，洋蔥圈拼盤小食，番茄培根千層面，一塊提拉米蘇蛋糕，還有兩杯喝的。
舒兒看着一桌子吃的，蹙眉道：“不是說少點嗎？”
周雲深摸摸自己的肚子：“我餓了，實在吃不完就帶回去！”
“好吧！”舒兒第一次吃披薩，她對這種食物充滿了好奇。
“這是什麽？”舒兒接過雲深遞來的披薩咬了一口，披薩上面的一層淡黃色的食材拉了絲。
“這是芝士。”周雲深解釋道。對于他來說這家披薩店的水平實在一般，但舒兒吃的津津有味。舒兒高興，他就高興。
到了中午，人漸漸多了起來，原來空着的位置逐漸坐滿了。舒兒正吃着蛋糕，突然聽見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坐那邊吧，就那邊一個座位了！”
舒兒下意識的擡頭看過去，竟是黎佑傑帶着一個女生向這邊走來。
黎佑傑穿了一件長款運動羽絨服，手搭在那個女生肩膀上，看見何舒兒顯然也是一愣，搭在女生肩膀上的那只胳膊也似乎變的僵硬起來。那女生看着也是學生但打扮的挺成熟，還化了妝，并不是舒兒她們學校的。
舒兒沒想到竟然會是他，趕忙轉過頭去。黎佑傑也只好裝作不認識，心情複雜的帶着女生向舒兒她們斜對角的桌子走去。
“認識？”周雲深目光沉了沉問道。
“一個學校的但不認識。”在舒兒的定義裏，她跟黎佑傑确實算不上認識。
周雲深沒再說什麽。舒兒她們坐着臨窗的沙發坐，桌子大環境好，而黎佑傑他們來的晚，只有靠近過道的小桌子了。黎佑傑覺得憋屈，想來何舒兒對面坐着的就是她那個所謂的男朋友，看上去也就那麽回事，小白臉一個。看他自己帶着女伴又十分心虛。
跟黎佑傑一起來的女生見他這幅樣子十分有趣，也回頭看了幾眼，被黎佑傑低聲警告之後才收斂。周雲深的位置正好跟黎佑傑對面，在黎佑傑看過來的第一眼他就從那眼神的敵意中了解了一切。但他對此十分不屑，一個號稱喜歡舒兒的人還能跟別的女生出來約會，這種人根本不配做他的情敵。
這一頓飯黎佑傑食不知味，直到舒兒他們離開他才終于放松下來，一邊放松又一邊憋屈，除了剛進門何舒兒都沒再看過他一眼。
“怎麽了，這麽不爽？你喜歡那小姑娘？！”女伴笑嘻嘻的問，好似看熱鬧一樣。
“閉嘴！”黎佑傑不耐煩的說道，過了片刻又問：“你覺得那男的長的怎麽樣？”
“那個男生一看就是個文質彬彬的小公子哥，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這樣的！”女生說罷還對着黎佑傑抛了個媚眼。
“買新衣服了？”周雲深回到家，奶奶劉芸看他換了新衣服便問道。
周雲深點點頭：“嗯，舒兒給我買的，好看嗎？”
“呀，你這個小家夥，怎麽能讓女孩子給你花錢呢？”周爺爺不高興道。
周雲深平靜道：“舒兒媽媽覺得我送的禮物太多了，堅持讓舒兒給我回禮。”
周爺爺這才點點頭：“哦，嚴老師家教還是很好的。”
周雲深換好衣服，在爺爺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爺爺，我想跟舒兒上同一所學校。”
周遠澤輕輕搖了搖頭：“你媽媽是不會同意的。”孫清梅能讓雲深在這裏待到小學畢業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沒可能再讓他繼續回來上學。
周雲深卻道：“那舒兒沒可能去株市嗎？我記得我們四年級的時候班長就去國外了，因為有國外的大學聘請了他的父母。”
周遠澤敏銳的察覺到孫子似乎話裏有話，但又寧願相信是自己想多了。然而周雲深繼續道：“要是有株市的高校願意聘請何叔叔，那他們不就可以來株市了？”
周遠澤嚴肅的看向孫子，發現雲深正也一臉平靜的看着自己，原來适才并非錯覺：“雲深！你才多大，就動這樣的心思！”
周雲深卻很堅持：“爺爺，我希望舒兒能到株市來，株市的發展不是濱城能比的，無論是中學的教育還是高校的環境也都優于濱城很多。人往高處走，這樣不是很好嗎？何叔叔也确實有才學，我只是想請您幫忙牽個線而已，如果對方認為何叔叔的能力不能匹配他們的職位那就算了。不過據我所知也并非沒有其他學校來挖何叔叔，只是何叔叔對濱大感情深厚，那些發出邀請的高校又并非佳選。”
周遠澤沒想到孫子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邊憂心孫子過于早熟又一邊自豪孫子的早熟。将來若要站上高處必然不能與尋常孩子一樣。
最後他沉聲道：“我會考慮的，你好好學你的習吧！”
周雲深：“這事我是一定要做成的，若是爺爺拒絕，我會再想別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