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紅顏知己啊
是紅顏知己啊
井易拿着紙杯走回來，發現床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且一臉意外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他試圖用系統功能去感知她內心的想法，卻發現那裏一片空白，能感受到的只有一團分辨不清緣由的情緒。
這樣的情況從未有過，他不由皺起眉頭，問道：“你在想什麽？”
季窈擡眼看着他，漆黑的瞳仁裏閃過複雜的情緒，她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井易稍稍一愣，淡笑道：“我以為你不會想起來了。”
一句話，算是承認。
季窈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她怎麽可能遺忘，電梯間那個奇怪的男人，還有離奇的事故……
“你怎麽了？”
沉默的時間逐漸變長，井易意識到不對。
季窈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猶豫幾秒後還是選擇了直接問出口：“我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怎麽會這麽巧，遇上了電梯故障，又怎麽會這麽巧，他正好看中她來做這個宿主。
當季窈将問題問出時，井易同一時間也通過系統功能聽見了她內心的聲音。
他輕挑了下眉，将紙杯遞過去：“想知道這個問題答案，先把水喝了。”
正在緊張等着他回答的季窈一怔，視線下意識落在他指節分明的手上。
“愣着做什麽，不想聽我的回答嗎？”
紙杯又往前遞了一點。
季窈被他這半是強硬半是商量的口吻弄得有些煩躁，現在明明是她質問他，怎麽她還要聽他的話。
可她雖這麽想，心底卻又清楚他這是好意。
季窈從不是胡攪蠻纏，不知好歹的人，在演藝圈這麽多年，為人處世的一點道理，她幾乎深深刻在了骨子裏。
“……謝謝。”
她垂着眸，還是伸手将紙杯接了過來。
井易滿意地看着她喝下水，椅子一拉，再次坐了下來。
“現在該我回答你的問題了。”
季窈捧着紙杯看他，腦袋一點：“好，你說。”
“那天和你在電梯間的的确是我，但，電梯故障不是我做的。”
井易語氣平靜，和橘貓模樣的他沒有太大差別：“你的命裏注定要遭遇這麽一次意外，并在此之後成為植物人，一直到你所在的世界科學與醫學再次進步，你才能醒過來。”
季窈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那麽一幅畫面，一張雪白的病床，自己閉眼躺在上面，四周寂靜冰冷。
“所以，你的出現……反而改變了我的命運？”她問道。
“可以這麽說，”井易答得很快，“我作為系統，在沒有任務時需要不停地尋找适合的宿主，同時，我也清楚所有潛在宿主的命運，另外……”
他微微一頓：“未免你誤會，我也要說清楚，我作為系統只能選擇宿主進入許願者世界，脫離初始命運，而無法直接改變宿主原先的命運，所以電梯故障時，我救不了你。”
“那你為什麽要提前出現在我身邊，不能直接……遠程操控？”
季窈頓了下，思考了一秒該用什麽詞。
這一次，井易沒像剛才那樣答得迅速，輕咳一聲，視線往邊上移去：“系統可以遠程操控。”
“？”季窈愣了愣，“那你為什麽要提前出現？”
井易似乎有些猶豫，但在季窈緊追不放的視線下，他還是開了口：“快穿世界有各種系統存在，并且所有系統共享同一個數據庫，你的數據信息是近幾年來被查看次數最多的。”
季窈琢磨着他這番話，後知後覺地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沒錯，如果我沒有出現在你的事故現場，那你現在綁定的系統可能不是我。”井易不再猶豫，直接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季窈眼睛微微一眯，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所以，我在你們那兒很搶手？”
井易：“……”
“好嘛，原來你這麽看重我啊。”
季窈身為演員，雖然已經到了可以自己選擇劇本的時候，但早些年更多還是去劇組面試試鏡。
眼下這種情況，就好比自己演技得到了認可，而且還是來自不同世界的人的認可。
季窈笑得開心，完全想象不到橘貓形态一臉淡然沉穩的井易竟會幹出和別的系統搶人的事。
“我問你，如果你沒有出現在事故現場，那你們系統是怎麽選定宿主的，是類似大學選課那樣自己上頁面搶？”季窈一臉好奇地問道。
井易下颌繃着，沉默三秒後開口：“……差不多。”
三個字，卻聽出了機器生鏽故障的生硬。
季窈低頭止不住地笑，實在難以想象井易出現在類似“搶課”的畫面中。
“……有這麽好笑嗎？”井易不解。
季窈迅速擡起頭來，帶笑的面龐明麗漂亮：“我很想知道拼手速你能搶到我嗎？”
井易看着面前這張笑顏，莫名就憶起了自己在系統數據庫中看見的那一張臉。
明豔美麗得不可方物，偏巧所有數據都能和他的要求适配。
“能。”他微微啓唇。
季窈聽到這個字先愣了下，後又重新笑出聲：“沒想到你還挺自信的。”
井易不置可否，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說：“如果能選擇，我想你也一定願意選擇我。”
嚯，好生自信。
季窈眉頭一挑，剛想反駁卻又想到自己“生前”才抱怨過那些永遠“完美”結局的劇本。
好吧，如果她能選擇她确實更願意井易這個火葬場失敗系統。
別人爽不爽她不知道，反正看着顧城澤自食其果的樣子她是真的爽了。
等等，說到顧城澤……
季窈笑意一下褪去，正色問道：“我現在已經拿到離婚證書，這個世界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嗎？”
井易沉默了下，回道：“還沒有，我說過任務完成還需要任務對象足夠的後悔值。”
“這個‘足夠’具體是多少，能量化嗎？”
井易瞥了她一眼道：“通常來說，當任務對象自己意識到徹底無法挽回時，後悔值達到最大。”
季窈皺起眉頭，她雖不知這個“徹底”如何判定，但就目前顧城澤的心思顯然還沒有完全放棄挽回許佳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