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小夫郎

第35章 木射

木射

仆人很快将何桓仁引進來。

他身着藍色領衣，身材肖父，略高微胖，腳和手腕處的衣服口呈現綁緊狀，額上還圍了一個汗巾，臉頰冒汗，嘴唇微微張開喘氣。

“也不知道換身衣服再來，唐突貴客如何是好”，何進恩責備道。

丫鬟給何桓仁倒了一杯茶。

他噸噸噸牛飲茶水，也不理何進恩的眼神，盯着寧楚月平複氣息道：“寧大哥，咱們上次沒盡興，今天再比試一場”。

“不像話，我和寧老板正在吃飯，談了正事，看寧老板下午有沒有功夫陪你玩”。

何桓仁眼裏像是看不見何進恩，直勾勾盯着寧楚月：“寧大哥，有時間嗎待會兒？”

寧楚月起身，伸手邀請何桓仁坐：“不如少莊主一起用飯，吃完咱們再玩一把”。

“好啊”，何桓仁不等何進恩發話，啪嗒一屁股坐下來，端過仆人遞來的碗筷，自顧自同寧楚月聊天：“聽說寧大哥出門需要镖師，你看我行不？”

在場衆人心裏激靈，不由自主去看何進恩的臉色。

少莊主自請當镖師？

誰知道何進恩也不生氣，順着何桓仁談起的镖師話題：“待會兒我讓莊子裏在的人都來寧老板親自選，仁兒，你能不能選上，得靠真本事說服寧老板”。

衆人皆松口氣，知道自家少莊主那三腳貓的功夫。

“何莊主”，寧楚月端起酒杯，先幹為敬：“還請莊主推薦一兩個有經驗的镖師”。

聽罷，何進恩笑了笑：“一定一定”。

何桓仁吃口牛肉，眼神轉悠到對面何笙的身上，這人竟然吃的比自己還兇，兩頰鼓鼓，下一秒就要露出來似的。

和他秀氣的小口極為不協調。

何桓仁多看幾眼，越發覺得他不對勁，怪異道：“這小子一點兒也不壯碩，像我阿弟一般，以後咋找媳婦兒，嚴重缺乏鍛煉，跟着我在外面兒練幾天就好了！”

何笙：“？？？”。

“他是雲峰一帶的，日照偏少，依山傍水，長的白淨些正常”。

寧楚月道。

“哦哦”。

何桓仁扭頭又看回寧楚喝：“寧大哥，我在外邊兒學了一種新的蹴鞠方法，待會兒咱們試一場？”

“成”。

…

一桌人愉快吃完飯，都挺着飽飽兒的肚子走出飯廳，決定消會兒食再去蹴鞠場。

一行人坐到長廊底下喝茶。

寧楚月品品茶水，乃是上好雲霧茶，對何進恩的品味一頓誇贊。

兩杯茶下去，何笙沒嘗出個好歹，只覺吃飽喝足，想睡覺。

品茶花費小半個時辰，何桓仁提議下去球場玩。

寧楚月起身，林子跟着下坡，二人躍躍欲試。

沒走出幾步，寧楚月回頭看原地不動的何笙：“你不下來？”

何笙捂着肚子，小跑到寧楚月身側，小聲說：“東家，我想方便”。

一旁家丁耳尖，連忙擡手：“小公子，我帶你去”。

何笙不好意思地望向家丁：“給我指個方位便可”。

“還是小的引路吧”，家丁引着何笙走向山坡。

二人在旁邊一處單獨的院落停下。

家丁在院子門口道：“最左邊那間便是”。

“多謝”，何笙說完又道：“您先下去吧，不用等我，記得路”。

家丁也不強求，點點頭轉身離開。

在茅房疏解完畢，何笙眉眼舒緩着淨手，緩緩走出茅廁。

剛要出院子，身後“哐當！”一聲，特別醒耳。

清脆的碎裂聲。

何笙身體微頓，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房間。

是廚房，門外還堆着木柴和水缸。

借個茅廁而已，不要多事，不要多事。

何笙心底默念，轉身回神。

“哐當”又是一聲。

诶。

何笙不再猶豫，快步走向廚房。

廚房內的竈臺旁，有個黑衣少年，右手用杉樹皮固定，一張灰撲撲的臉盯着何笙，雙眼充滿意外和戒備。

何笙移開視線，瞟着地上翻落的碗，清清嗓音：“需要幫忙嗎？”

“不必”，少年聲音沉悶地拒絕。

那神情，何笙莫名覺得熟悉。

簡直和生病時不聽話的何康一模一樣，摔倒後，絕對要自己站起來才行。

他微微嘆氣，走進廚房，鐵鍋裏的油正滋滋冒響。

“小公子坐着吧，我幫你熱“。何笙輕推少年。

少年身體僵硬地挪了幾步，不言不語看着何笙将剩下的半碗肉絲倒進熱油中。

盤子裏的青椒肉絲像是剩菜，他們方才在偏廳吃剩下的，冷了後，布滿一層油膩。

看來何家莊的差事也不像東家他們說得容易，手都傷成這樣，搭把手的都沒有。

何笙心中萬分感慨道，一邊揮動鍋鏟。

很快，回鍋後肉絲的香氣又彌漫出來。

竈臺旁邊還有一籃子雞蛋，何笙熱好米飯，煎了個溏心蛋蓋在飯上，把碗遞到少年手中：“快吃吧”。

少年接過飯碗，眼底閃過錯愕，看着何笙擦手出門。

起身也跟了幾步，一直目視何笙走出院落，不覺手中溫熱的瓷碗有些灼燙。

何笙下坡，在木射找到了寧楚月，他正和林子何桓仁他們在選球。

竹筐裏有十幾個球，寧楚月一手掂一個，聽何桓仁說服自己道：“我贏了，寧大哥就得同意讓我跟你出去”。

“贏了再說”，寧楚月笑笑，回頭瞧見何笙走來，朝他招手：“來，我教你”。

何笙上前，跟着寧楚月走到木樁前，其餘人還在原地選自己的球。

“東家，不是說蹴鞠嗎？”何笙看着對面的蹴鞠場。

“林子想玩木射，一樣的”。

“哦”，何笙心不在焉答道。

寧楚月耐心指着前面的木樁：“你看，這裏有十五根木樁，都是什麽形狀？”

何笙瞧了瞧，十五根木樁都是尖筍狀的，上窄下寬，前後位置略有不同，十紅五黑，錯位排列。

“和尖筍一樣”。

“嗯”，寧楚月點頭，又問：“上面的字能認全嗎？”

何笙一聽識字，不自覺緊張起來，擡頭去看木樁上的子，依次念道：“ 仁、義、慢………○  ”。

“你再看”，寧楚月打斷他：“那個字念什麽”。

何笙偏頭使勁再認，半晌道：“曲”。

“再認”，寧楚月皺眉。

“豆？”

寧楚月沒忍住斜他一眼。

何笙一個大紅臉，太丢臉了，認三次都錯了。

他剛要擺頭認輸，寧楚月“及時”給出正确答案。

“禮，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