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聲
第三十四聲
老板穿着一身青色藏服走出來，宋吉朝她打了個招呼，“老板你穿這麽好看是要去看啤酒節嗎？”
女人手裏提着一提啤酒走上前遞給他們一人一瓶，她笑着，“不是，去看賽馬。”
餘勍柃雙手插兜散漫地走過來站在殷姿旁邊，修長清白的指節頂開啤酒易拉罐塞給殷姿，又撈過她手裏的那瓶拿在手裏，“聊什麽呢？”
殷姿偏頭摟上他脖子往下壓，吊兒郎當地笑，眼尾微微上挑，宋吉看着他們倆打鬧笑眯眯道，“老板說啤酒節有賽馬和射箭。”
餘勍柃蹲下身子彎起背脊反手扛起殷姿讓她騎在自己肩膀上，殷姿驚呼一聲手緊緊摟着他脖頸，“餘勍柃！你幹什麽啊！”
男人沒吭聲站的很穩，手扣着女人的大腿維持她的平衡，他擡起頭對上殷姿的眼睛，高高仰起的脖頸上頸筋繃起，側臉棱角分明喉結上下滾動着，笑的邪氣又漫不經心，“帶你去看賽馬啊殷小姿。”
殷姿穩坐在他肩膀上低頭看他，默了一瞬她費力地彎腰，手環住他脖頸輕聲開口，“接吻嗎？”
餘勍柃柔順的發頂對着她，風吹過發絲微微淩亂，男人擡起來頭湊近她，一吻成瘾。
站在一旁的宋吉和老板驚訝地看着他們兩個，宋吉抱臂溫柔開口，“真是年輕啊，少年恣意。”
老板點點頭靠着宋吉，“他們，很配。”
不遠處的烏日更巴根牽着比賽要用的馬站在那裏，夜風模糊他的視線，捏着缰繩的手握緊，先前想要跟這個漢族男人比賽的心情完全被這一幕打碎。
女人神情冷清，被男人有力地支着的時候眼尾上挑眉眼帶笑，平時不笑的時候桃花眼顯得很薄情，卻在這個男人面前變得妖冶讓人想把整個心髒都掏出來給她，跪在地上俯首稱臣。
白皙細嫩的指尖摟在他脖頸，偶爾還輕拂凸起的喉結。
而男人青筋四起的大手握在她大腿上，露出的肌肉線條十分性感，衣服單薄地甚至能看得見腰間一點青筋線條。
巴根揉了揉眼睛有點不敢相信他剛剛在男人擡手時看見的那一小片張揚的蛇頭，青筋和蛇頭交錯着，男人皮膚本就冷白，給人視野帶來強烈的沖擊力。
他站了一會拉着馬走遠。
餘勍柃臂彎上搭着的夾克外套一直沒來得及穿，他就這麽帶着殷姿走到啤酒節廣場，說是廣場也不算，只不過是一大片空曠的草地，就在他們住的民宿對面，中央立着一個小舞臺和音響，他擡腳往前走了幾步，殷姿拍拍他頭，“放我下來吧。”
開玩笑，這樣騎着維持下來她不羞死餘勍柃先累死。
舞美燈光閃爍着，直入寬廣無際的天空，殷姿左右看了看意外看到昨天賣給她甜醅的那兩個小女生，她們好像也看見自己了擡手激動地揮了揮，殷姿撩了一把頭發也朝她們揮手，餘勍柃湊近她，“怎麽了？”
殷姿指了指那邊，“昨天賣甜醅的那倆小姑娘。”
餘勍柃了然地點點頭，此刻主持人走上臺，他先喊了一聲，“晚上好！”
“我們這次啤酒節來的人格外多啊，咱們呢老規矩，先比賽賽馬和射箭，贏了的可以獲得一整只的！烤全羊！”，主持人笑眯眯地看着臺下，手裏拿着一個盒子，“我們的規則是随意抽一個人，他來挑比賽的另一個人，抽的人呢在報名的人裏抽。”
他晃了晃盒子摸索了好半天拿出一個藍色小球，打開後他擡起頭對着話筒喊出來那個人的名字。
“烏日更巴根！”
少年身穿騎馬服上臺，一雙鷹眼掃視一圈，他看見了人群裏身姿挺拔落拓的餘勍柃，而對方臉上清冷漠然的神情讓他十分不爽，伸手接過話筒指着餘勍柃。
“你，上來，我們比。”
殷姿偏頭看向餘勍柃沒說什麽，腳尖踮起輕吻了一下他，餘勍柃安慰性地揉她頭發。
聲音很低不甚在意地笑着，好似只是上臺領個獎而已，“放心，男朋友給你贏烤全羊去。”
“嗯，烤全羊我不要不辣的。”
餘勍柃指尖劃過她手心，走上臺，巴根站在另一邊盯着他，手裏缰繩破空聲響起，“贏了，她歸我。”
餘勍柃穿着黑色登山夾克，倦着一張臉，拉鏈敞着露出裏面單薄寬松的黑色長袖，指節嘎嘣了一聲。
他不屑地撩起眼睫擡着下巴看向巴根，“就你？”
主持人眼看他們之間氛圍不對勁連忙笑着走到中間，“好，那麽這位帥哥怎麽稱呼？”
“餘勍柃。”
“那麽餘先生比賽規則的話我剛剛也已經說過一遍了，你只需要注意一點，比賽第二友誼第一，不要實行一些不當行為，巴根你也是，兩位明白了嗎？”
舞臺炫彩的燈光下，餘勍柃微側過頭沒什麽表情地聽着，聽完後瞥了一眼臺下站着的殷姿，女人嘴角上揚，伸出食指中指并起，朝他張揚妩媚地一舉，他低下頭掩去笑意，點頭。
“明白。”
兩人走到賽道上，巴根嗤笑着，“你不可能，贏過我，我從小在馬背上長大。”
餘勍柃撈着缰繩沒說話翻身上馬，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呈現，他擡手捋着頭發，筆挺的雙腿夾着馬肚。
巴根哼了一聲也騎上自己的馬，這匹馬，他可是挑了很久，很久……
發令聲響起，馬蹄噠噠噠的響聲傳來，殷姿站在觀衆席上看着不遠處疾馳的兩道身影，宋吉和施林站在她旁邊語氣擔憂。
“那個巴根可是草原長大的，小餘總會不會輸啊？”
“我覺得不會。”
殷姿扭過頭看了眼宋吉，她笑着，“我也覺得不會。”
在他們聊天時餘勍柃飛速已經過了一圈，他持着缰繩單臂舉起維持平衡，草原上的雜草和黃沙在馬蹄下揚起，清冷而又桀骜不馴。
直到盡頭看見那點光亮他才慢下來夾着馬肚，單手拉住缰繩，馬脖子被拉扯着揚起前面兩個馬蹄踢出黃沙。
餘勍柃仿佛得勝歸來的将軍，場外看着他這危險的剎停動作不住地驚呼起來，只有殷姿抱臂一臉驕傲地看着他。
餘勍柃揚起嘴角剎停馬前進的腳步，吊兒郎當地看着姍姍來遲的巴根，他挑挑眉意氣風發，拽着缰繩下馬走向觀衆席，隔着欄杆跟殷姿說話。
巴根抿着嘴坐在馬上眉頭深深皺起，他喊了聲，“還有射箭呢！你還沒有贏！”
餘勍柃随意地哦了聲，“沒忘呢。”
夜風席卷草原蕩漾，不遠處白熾燈打過來。
殷姿站在草垛上看餘勍柃，男人脫掉了外面的登山夾克，長袖袖口挽起露出緊實的肌肉線條，側臉輪廓硬朗，逆着光，瞳孔顏色被映的發淺，指尖繃直頂着箭弦，長腿岔開支着地。
咻的一聲，箭破開夜空釘在遠處草靶子上，箭尾羽毛因用力而搖晃着。
馬尾辮女生和另一個女生激動地蹦了幾下，殷姿看了過去，她們倆羞怯地解釋，“因為太有反差感了。”
殷姿笑了笑點頭，怎麽沒有，極其冷感的一張臉對着你說情話，眼尾通紅忍耐着，更別說這人本身性格有多帶勁。
“啧。”，殷姿意味不明地啧了聲。
餘勍柃贏了，她站在草垛上等着男朋友過來，手摟上他脖頸，她可是注意到了，剛剛比賽的時候有幾個不老實的一直盯着她男朋友看。
殷姿眼睛低垂着和男人對視，他清白的指節被渦蹭了一下發紅，并沒在意，手臂環住她的腰，嘴撒嬌似地磨蹭着她嘴唇。
“我贏了。”，餘勍柃聲音沙啞。
殷姿啞然失笑低頭吻上他，舌尖輕輕舔開唇縫淺嘗辄止，兩條細腿勾着男人勁瘦的腰間，笑的肆意。
餘勍柃抱着她站直身，巴根走了過來低着頭看地上，“對不起。”
餘勍柃瞥了他一眼，淡然一笑，“有什麽對不起的，我的小鳥本來就很漂亮，再說了，你贏不了我。”
殷姿頭埋進他肩窩裏悶笑，餘勍柃掂了她一下偏頭看向巴根，“別把女人當商品。”
男人神情冷漠眼底陰郁嘴唇微啓，“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