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聲
第二十七聲
殷姿被迫仰起頭承受他，輕哼出聲，餘勍柃手覆上女人白皙細嫩的臉頰捏了一把，惡劣地沖她笑，“別亂叫撩撥我，不然你負責。”
殷姿斜了一眼掙開他作惡的手，輕輕撸着橘貓柔順的腦袋，半張臉埋進膝蓋裏蹲坐着，眼神瞥到花園裏一盆檀香石斛驚奇地睜大雙眼偏頭問他。
“你居然養這個了？”
餘勍柃散漫地坐在旁邊順着她視線看向那盆石斛嗯了一聲，手搭在膝蓋上吊兒郎當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煙盒咬出一根叼着，“好聞嗎？”
殷姿點點頭倚着他寬厚的肩膀，餘勍柃偏頭瞥了她一眼單手摟上腰拎到自己懷裏，鼻尖湊上去蹭了幾下，“別坐地上了，涼。”
殷姿窩在餘勍柃懷裏仰頭輕吻他緊繃的下颚線，低頭壞壞笑了兩下，摸了一把他冷白緊實的小腿肚，“真瘦。”
餘勍柃沒說話漫不經心地笑着，胸膛微震，頭發有點亂，眼睫輕輕顫動，伸手攏着火點煙。
橙紅的火焰在暗夜中點亮他棱角分明的眉眼，青霧從剛接過吻的唇裏滾出，朦胧他的臉，一股清淡的檀香和煙草味交雜在一起萦繞在殷姿鼻腔周圍。
她抽了抽鼻子從餘勍柃嘴裏夾過煙放在自己嘴裏吸了一口，對着他的臉吐出濃濃的煙霧，嘴角挑釁般地揚起。
餘勍柃眼神低沉地看着她，垂下眼簾嘴唇磨着她的脖頸，“你挺野啊？”
殷姿眨巴着眼睛将煙塞給他，仰頭看着星星閃爍的夜空，餘勍柃指尖撩了幾把橘貓腦袋，随手摁滅煙像抱小孩一樣抱起她走進屋。
殷姿頭埋進他頸窩裏胡亂蹭了蹭跟小貓似的，餘勍柃輕拍了一下她屁股，“別亂蹭了殷小姿。”
他走到客廳繞過那一攤早已幹涸的水跡拿起餐桌上的手機看了眼消息。
時光:怎麽不回我啊？
這是何時光。
時光:你倆這麽快的嗎。
這是李虞安。
餘勍柃沒回他們将手機扔回桌子上抱着她走上樓梯，“以後樓梯上鋪個地毯吧？”，手自然而然地摸上她的紋身，聲音低沉，殷姿擡頭對上他眼睛，耳根通紅。
“才不要。”
餘勍柃打開卧室門嗯了一聲，“那我挑個軟的。”，松手讓殷姿踩上床，他仰頭盯着她，眼神帶有侵略性，殷姿垂下頭捧着他腦袋落下一吻，餘勍柃松開扣着她大腿的手拿過來不遠處亂蹬走的拖鞋放在床邊，“去洗漱一下回來睡覺。”
“好。”
殷姿聲音甜膩地應了聲，落在他耳朵裏就像是在撒嬌，他撓了一下額角跟着她走進浴室裏，手臂撐着洗漱臺圈住她，殷姿手肘搗了他一下咬着牙刷含糊道。
“擠死了餘勍柃。”
餘勍柃低垂眉眼下巴壓在她肩膀上笑的邪氣，打開水龍頭洗了一下手，微涼的指尖摸進衣領激起她一片顫栗，殷姿将嘴裏的牙膏沫沖洗幹淨轉過身怒瞪着他。
“有病啊？”
餘勍柃寬闊的肩膀繃直微擡起頭看着鏡子裏的人，手掐上她的腰，“腰好細……”
殷姿哦了聲垂下眼睑看着那處，輕聲說道。
“都垂下來了，它在點頭，餘勍柃。”
“…….”
知道了不用提醒，餘勍柃咬緊牙根。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說，“比我胳膊粗，你看看。”
餘勍柃忍無可忍抿嘴拉着她手腕讓她出去，自己洗了個冷水澡，出來時渾身冒着冷氣，殷姿窩在被窩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輕聲開口。
“被窩裏暖和餘勍柃。”
男人身形高挑映着月光站在床邊，眼睫垂下看着床裏的美人不知道在想什麽，撩開被子一角躺進去，摟着她的腰。
“睡覺，明天帶你出去玩。”
—
殷姿被弄累了筋疲力盡，一下子睡到下午三四點，被窗戶外叮啷桄榔的聲音吵醒，餘勍柃不知道去哪兒了，她潦草地撈起床邊胡亂搭着的衣服穿上打了個哈欠走下樓。
透過落地窗她看見餘勍柃拎着幾個紙袋站在一個大叔旁邊說着什麽，走到窗戶那裏叩了叩，餘勍柃聞聲看過來沖她笑的散漫伸手把袋子遞給大叔一個走進來。
咔噠一聲門開了，餘勍柃拎着紙袋給她，語氣清冷，“帕尼尼和豆漿。”
殷姿坐到餐桌上拿出三明治咬了一口，想起什麽低頭看看地板，餘勍柃倚着桌子好笑地盯着她，“拖過了。”
殷姿臉上通紅，揉了一把淩亂的頭發，餘勍柃走到她後面拆開皮筋又重新給她紮了個低馬尾，輕聲道。
“吃不飽一會再帶你去吃火鍋。”
殷姿嗯了一聲，“夠了夠了，晚上出去嗎？”，餘勍柃撩着她落下的一摞發絲點頭，“帶你去看音樂節。”
殷姿扭過頭看他，兩眼放光，“真的假的？”，他無奈地摸着她頭發讓她吃飯，“不能再真了。”
餘勍柃拎着昨天買的幾瓶護膚品放到房間浴室裏，殷姿上樓後看着擺放整齊的瓶子輕笑了一聲，這麽一看還真是有點兒人味了。
“幾點去啊？”，殷姿探出頭問他。
餘勍柃靠在床頭調着電影，“還早，看個電影就去了。”，他翻了半天找出一部恐怖片來看，扭頭喊，“看恐怖片？”
“好呀。”
殷姿洗漱完蹭蹭蹭地窩上床靠着餘勍柃，手使壞地捏上他指尖，他指節微曲勾住她的手桎梏住。
“老實點兒。”
殷姿瞥了一眼他，乖巧地應聲，電影很快看完，餘勍柃換上一件黑色休閑西裝外套和一條灰色綁帶褲子，修長挺拔的身姿撐着不算好看的衣服。
殷姿在他衣櫃裏挑了挑撈出一件短袖掖進去，外面穿着他的那件白色沖鋒衣，下半身套了一條綁帶運動褲。
“好看嗎？”
餘勍柃瞥了一眼她露出的小腹，啧了聲，摟着她肩膀走出門，“挺好看的，一會兒冷的話就拉上拉鏈。”
他撈起鑰匙啓動邁巴赫，殷姿撩了一下長發坐進去，音響裏響起告五人的唯一。
我真的愛你。
句句不輕易。
眼神中飄移。
總是在關鍵時刻清楚洞悉你的不堅定。
配合我颠沛流離。
死去中清醒。
明白你背着我聰明。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義。
不只是如影随形。
天邊的晚霞順着微風移動，電杆上停了幾只麻雀，婉轉的歌聲溢滿車裏。
音樂節舉辦地點在市郊離青河灣不遠，一首歌快要結束殷姿就已經看到了不遠處正在閃爍的燈光。
是因為人多得擁擠。
你不想證明 證明我是你唯一。
證明我是你唯一。
餘勍柃尋了個停車位停下，走到驗票區調出二維碼掃票，他轉頭看了眼殷姿拉着她腕骨走進去。
一進來就聽見激烈的熱場音樂，天邊火燒雲嫣紅的，舞臺燈光忽閃，她仰起頭看向餘勍柃，因為吵鬧所以她放大聲音。
“我好久沒來音樂節了！”
餘勍柃拉着她手十指相扣點點頭往前面走去，每個人手上都帶着一個螢藍色的手環，天色暗下來，人群裏一束束藍光聚齊形成一小片光亮。
舞臺上音響裏響起樂隊主唱的聲音。
“歡迎大家來到blue sky！”
他握着話筒肆意張揚
“接下來！讓我們進入狂歡時刻！”
殷姿握着餘勍柃的手嗚了一聲，一首激昂的rap歌曲唱響，人群迅速跟着節奏搖擺，手揚起來揮舞。
“沒有誰的瞬間爆炸輸出都沒有你的感覺，看着你的臉我歡呼雀躍，奔走相告wu帶着我的歌跳躍ye！”
“真的假的都是你的名字，我早已不在乎那些名次，難道只有你能夠諷刺嗎？我不了解NoNoNoNo！”
殷姿笑的肆意跟着節奏蹦，餘勍柃站在旁邊手卷起喇叭狀跟着歌詞唱。
……
直至尾聲，氣氛升上高潮，搖臂攝像機四處橫掃，大熒幕上被照到的情侶忘情接吻，陌生人從剛開始的害羞放不開再到被氣氛感染大膽地擁抱旁邊的人，整個場地裏充滿着肆意熱烈。
殷姿和餘勍柃因着兩張極其好看的臉再一次被機器掃到，殷姿看了眼鏡頭笑的燦爛，偏頭摟上餘勍柃的脖頸。
“我要吻你。”
餘勍柃微彎起背脊低垂眼簾看着她，下一秒他笑的漫不經心，低頭吻上她。
熒幕裏，一身休閑衣服都掩不去妩媚的女人摟着她身旁站着的桀骜的男人，兩個人都好看的過分。
男人側臉棱角分明輪廓硬朗，脖頸上頸筋嘣起，喉結上下滾動着，女人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微阖着，白皙纖細的腰肢被男人用外套摟緊，遮的嚴嚴實實。
人群看着兩個顏值爆表的人接吻，被激起熱情，也互相摟着擁抱接吻。
殷姿半睜開眼看着餘勍柃想。
不管事情怎麽改變如何時過境遷，記憶裏關于他的部分缺失多少，餘勍柃都依舊是那個肆意張揚桀骜不馴的少年。
依舊是那個背着她迎着夕陽回家的少年，依舊是告白時緊張到扣手的少年，依舊是放狠話分離時會哭紅眼眶肩膀顫抖的少年，依舊是在不知道她歸期時默默等候她回來的少年。
無論如何，都沒有變過。
無論性格，無論長相，無論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