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天臺上有個花果園耶
天臺上有個花果園耶
那個少年走後項祎峥又開始扒拉柴思前,嚷嚷着要一起紋紋身。
柴思前被嚷嚷煩了,就問:“你是想自己紋紋身,找我陪你去,還是想和我紋紋身?”
“有、有區別嗎?”項祎峥不解。
柴思前說:“區別就是,你想紋紋身我陪你去,我可以不紋,也可以互不幹擾紋自己喜歡的,而和我紋紋身就是我們都要紋,我們商量着紋個有關聯性的。”
“和你紋。”項祎峥很幹脆。
“那你想紋個什麽?”柴思前問。
“冉冉升起的太陽。”岳律陽在一邊插嘴。
“一邊去。”柴思前把岳律陽的頭扭回去,“才不要把你紋在身上。”
他看向項祎峥,“你說一起紋,那紋什麽我說得算吧?”
項祎峥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你想幹什麽?”
柴思前賤兮兮地笑起來,一邊在項祎峥胳膊上比劃一邊說:“把我的收款碼紋在你胳膊上——嘿嘿嘿嘿嘿嘿嘿——”
“變态。”岳律陽又插嘴。
項祎峥捂着胳膊撤開一點,“我內心是拒絕的。”
“你要聽我的,我就跟你紋,你不聽我的,我就不跟你紋了。”柴思前說。
“好吧。”項祎峥妥協。
“嘿嘿嘿嘿——”柴思前又開始賤兮兮地笑,“你想紋身我早知道了,我都想好了,就等你開口。圖案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給我看一下,你選的什麽圖案。”項祎峥不信任地說。
柴思前打開中的給項祎峥看了。
看了兩段聲波圖。
“聲波紋身,是不是很有意思!”柴思前指着圖,“這個短的你的,長的我的。我打算紋在小臂內側。”
他說:“我們放學就去吧!紋身店我查好了,直接去,我還聯系過了!就是這家有點貴,但他手藝好啊!手藝不好掃不出來不就壞了!”
項祎峥有點懵,“你錄的什麽聲音啊……”
“紋好了你自己掃一下就知道了。”柴思前轉頭看岳律陽,“小陽陽也一起吧!”
于是乎,他們上完下午的課一下課就跑出去了。
三個人費了老鼻子勁兒到了紋身的店裏,然後就開始在人家店裏大把大把掉眼淚。
真是沒想到——真他媽疼呀!
紋身竟然這麽疼!
第一個紋好的是岳律陽。他紋的簡單,還有紋身師自由發揮的空間。他在自己兩個肩胛骨中間靠下的位置紋了個卡通圖案,剛剛從海平面上升起的太陽。太陽上還有可愛的笑臉。
他這個紋身還挺大的,海水橫跨了整個背。
雖然是卡通畫,但構圖還是極有美感的。
第二個開始的弄是項祎峥,他的圖案很短,就半根手指長。用時也最短。
弄好了紋身師就讓他掃一下聽聽效果。
項祎峥那終端掃了一下自己剛紋好的紋身,就聽到終端裏傳出了柴思前的聲音。
“早上好,小一。”
很簡短的一句問候。
項祎峥樂了。
最後就是柴思前了。他弄的那個比項祎峥的長了很多,都從手腕到胳膊肘了。
“這是我做過很貴的娛樂活動。”柴思前說:“這麽一點就兩千三。”
他看向岳律陽,“你怎麽那麽有錢!眼睛都不眨就搞個那麽大的!”
“我命裏有錢。”岳律陽這樣說。
這話差點把柴思前給氣吐血。
“嗷嗚~”他差點咬住破自己舌頭,趕忙低聲下氣跟給他紋身的紋身師說:“大、大哥——求求,輕點~”
“這——”紋身師說:“這不是求不求的事兒。忍忍吧啊。要不就讓你朋友摁住你。”
“別。”柴思前看向一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就就就,就這樣吧。”
岳律陽也來幫朋友轉移注意力,他打開終端開始放視頻。
“給你看黎明最新參加的綜藝。”
“趕快拿走!”柴思前嫌棄得又別開臉,“我現在看他快看吐了!天天在客廳放已經夠夠的了,出來了,媽的,你還放!趕快拿走!”
岳律陽失望地抱着終端到一邊角落裏自己看。
他看吧,他還截圖。沒截到想要的畫面,他還一遍遍倒回去重新截。四十五分鐘的綜藝他能照着三個小時看。
從小就無欲無求的他,終于給自己的人生找到了點激情和動力。
“哇嗚!我要當黎明的狗!”
柴思前和項祎峥驚疑地朝角落裏的人看過去。
在岳律陽看的綜藝的進度條已經拉了又一小半的時候,柴思前的紋身紋好了。
“掃一下!”項祎峥舉起終端。
柴思前露出意味不明地笑容,“帶耳機聽。”
項祎峥瞬間警覺,戴上耳機,掃聲波。
他聽着耳機裏的聲音,先是疑惑,再是疑惑,然後瞬間驚愕。
然後他就開始跟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喘不上來氣,臉憋得通紅。
他一把把要起身的柴思前又給摁回椅子裏。
“我求求你!我們改一改吧!我求你!這個真不行!真的不行!這不是我丢人,是你!你這個紋身怎麽敢給別人看!我求你,我們能不能換一個!”
“可我就喜歡這個。”柴思前說。
項祎峥急了,“你讓我怎麽面對這個紋身!”他流鼻血了。
他跑去洗手間了。
岳律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就過來問:“怎麽?你紋了個什麽東西?”
柴思前給人招招手,貼着人耳朵說:“我幫他撸過,給他哼哼唧唧跟我說話的聲音錄下來了。”
岳律陽給柴思前豎起了大拇指。
剛說完,柴思前就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因為岳律陽之前被人錄過像,可能會讓人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但他又看岳律陽此刻的反應,就沒什麽反應。
“你內心還挺強大。”
“我內心強大?”岳律陽莫名其妙,不知道柴思前的話題是怎麽拐的。
柴思前低聲說:“你之前那事啊。我還想你惡心錄這東西。”
“哦——”岳律陽繞過來了,“你看看這兩個月鬧騰的——另一種形式的——脫敏了——吧。”
“那你這算不算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悲劇?”柴思前接話。
岳律陽沒什麽表情地正視着柴思前,開口:“你是傻逼。”
“呵咳。”柴思前感覺有點破防。
“什麽毛病!動不動說人傻逼!趕快改掉!什麽嘛!你又不是小破孩,怎麽什麽都學!”
項祎峥從洗手間出來,三個人叫車回學校。
項祎峥最終還是沒拗得過柴思前,那個紋身還是那個紋身。他在車裏捂着臉,捂了一路。
他們到學校大門口下車。
完蛋。
大門關了。
回來晚了。
柴思前跟項祎峥對視。
“那個空兒——”
他們轉頭進了旁邊的體校。
然後很快找到了那個有空缺是栅欄。
項祎峥抓着栅欄,“我不太能過得去啊——你們能過。”
柴思前用手量了量項祎峥胸和屁股的厚度,跟栅欄的空比了比。
“呃——試試吧。”
“律陽你先過去。”項祎峥說:“我最後。我過不去我回工作室。”
岳律陽很輕松的過去了,然後是柴思前,柴思前剛跨過去一半,岳律陽打得光就是猛然一晃。
柴思前和項祎峥下意識去看了眼打光的人,就看到一把刀的刀刃貼到了人脖子上。
“都別動!都不許亂動!”持刀人的聲音劇烈顫抖,顫抖中透着理智崩斷前的冷靜,“岳律陽!跟我走!另外兩個!不想讓他死就別過來!”
“走!”
岳律陽被持刀人帶走。
看人走遠,柴思前趕忙鑽進學校悄悄跟了上去。
項祎峥也趕忙往栅欄空裏鑽,可還真讓他說對了,他進不去。他不但進不去,還被卡住了。
他趕忙給自己輔導員打電話。
牟笑剛洗了個澡,正披着浴巾擦頭發呢,就接到了項祎峥的電話,電話一上來就說:
“岳明拿刀把岳律陽抓了!他們就在學校裏!我被卡住了老師!”
他抓着終端腰上系着浴巾光着腳就出去了。
救命!
這一屆的學生怎麽回事!
他一邊聽着項祎峥敘述事情經過,一邊往監控室跑,還一邊報警。最後還要找人去給項祎峥弄出來。
他正往監控室跑呢,又接到了柴思前的電話,說岳明綁着岳律陽上社團樓了,自己不敢跟上去,怕有聲音讓人聽見。
“我這就過去!”
柴思前挂掉電話,又原地站了幾秒,然後他脫下鞋只穿着襪子踏上了社團樓的樓梯。
岳明把岳律陽劫持到了樓頂天臺。
天臺上竟然是個花果園。
還架了個葡萄藤呢。
“你別亂動!不然把你推下去!”岳明把岳律陽帶到天臺邊。
岳律陽感覺了一下已經摁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咽了咽口水。
“你幹嘛?”
“我問你幾個問題!”岳明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了調,“我爸給你了什麽東西!你給我交出來!”
岳律陽說:“他沒給我東西。”
“不可能!”岳明說:“你手裏一定有他的東西!他給你立遺囑了吧!遺囑呢!”
“沒有遺囑。”岳律陽說。
“不可能!”岳明的聲音瞬間高了一個八度,“沒有給你東西為什麽非要你死!”
“非——”岳律陽頓了幾秒鐘,“我知道了。”
他說:“岳明,你知不知道,你母親也想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