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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小奶兔兔真的生氣了

小奶兔兔真的生氣了

“咳——”

牟笑看着面前排排躺的三個學生，他精神依舊緊張，但身體已經因為生病疲憊得不行了。他看了眼自己身後的病床，坐在了床沿上。

四個人面面相觑，牟笑刻意帶上了嘲弄的笑，然後故作輕松地開口。

“我知道你們都是內心堅強的人。所以——我們來進行一場成年人之間的對話。請問——你們——成年人的分寸呢？打臉不要來得太快。”

柴思前把手放臉上，不說話。

“笑——”項祎峥開口：“這邊不需要人，你回去睡吧。我們都沒事。”

“你們是麻藥勁還沒過吧？”牟笑不想咳嗽，可還是沒忍住：“咳咳咳——咳、呵——”他忍着咳嗽繼續說：“他們皮外傷還好，你呢？要不是地方是在醫學院後門，有醫學生在後門那放風，明年今天我就可以去給你上墳了。哦，不對，在這邊是到墓園給你送朵花。”

“……”項祎峥說：“我感覺還行。沒有要死的感覺。”

“咳、咳咳咳咳咳咳——”牟笑又咳嗽起來。

他咽了咽唾液，說：“你感覺的不對。要聽醫生的。所以你最好有撿回一條命的自覺。”

“哦。”項祎峥應聲。他又別開眼，說：“你回去吧……感謝。又麻煩你。”

“咳、好。”牟笑說：“我回去睡，你們也睡吧。天亮了警察還要問話呢。”

他站起身，問：“思前，需要我幫忙通知你母親來看你嗎？”

“不用。”柴思前立刻回應。

牟笑點頭，朝他的學生們展開手臂，“來抱一下吧。都沒事就好。”

“哦。”他走之前想起什麽，就說：“子夜來看過你們了，那時候你們祎峥還在手術，就沒打擾你們，他說他明天再來看你們。”

“他怎麽知道我們出事了？”項祎峥問。

牟笑說：“他給你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你們都沒去呀。給你們打電話，醫院的人接了。醫院聯系你們家人的時候把電話打給我了，我就也來了。”

“還有，”他說：“你們的醫藥費子夜付過了。”

牟笑走了，岳律陽看向另兩張床上的人。

“這都是因為我，藥費我出。”

柴思前說：“祎峥沒醫保，藥費你出不起。還是考慮再被小十五怎麽剝削一波吧。好歹還能被剝削呢不是。”

“為什麽沒有醫保？”岳律陽問：“自己交醫保，最低的每年不到五百塊。”

項祎峥說：“出院就開始交。嗐——”

他蔫了吧唧把被子往上拉一拉，說：“我的醫藥費我跟小十五說。你們都是小傷，我這個可能要花很多錢。”

“可那也是因為我啊！”岳律陽不讓步。

“行了。”柴思前說：“病好了到小十五面前争去吧。”

說到小十五——

小十五現在很生氣。

異常的生氣。

又是阿斯塔羅斯！

又是阿斯塔羅斯的學生！

阿斯塔羅斯裏也不全是吳秉承跟岳明那樣的學生，但介餘子夜已經下定決心，不管這學校裏的學生還有幾分好幾分壞，統統給他消失。

從他眼前消失！

倪紫慧的事情是個小概率的意外事件，但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短時間內發生兩次！

一而再，再而——必須沒有三！

倪紫慧的事情他本來是不打算插手的，就交給警察跟學校處理，現在——他覺得有必要了。

吳秉承爸爸是工商所的，還有個叔叔在紀檢——

他露出冷笑。

都是小意思。

跟他鬥，還搬不上臺面。

他要把阿斯塔羅斯裏更上層的髒東西一次性全部拉下馬。

從醫院回來，他在自己公寓客廳的上靜坐了一晚上，旁邊餐廳餐桌上一桌子飯菜一口沒動，早已經涼透了。

天亮了，他拿終端給在他父親集團總部網絡安全部工作的好友祈季打了個電話。

“季，你和你哥哥幫我個忙，我要阿斯塔羅斯的所有黑料，還有牽扯進去的人的深層資料。還有詳細的人際關系網。別讓人發現是你們在查。”

電話那頭沒有問為什麽要這些東西，只是冷冷地回應：“沒有問題。”

介餘子夜起身去洗漱，換衣服，給自己穿戴整齊。

他回家了。

家裏人對介餘子夜一大早突然過來感到很奇怪。

但既然來了——

就先吃個飯吧。

一如往常地在閑談中吃了個飯。

餘歸程把介行抓到身邊，“十五一定有事情，你快去問問。”

“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去問？”介行問。

餘歸程說：“我不知道怎麽問！打探個人隐私這種事，即便他是我兒子我也不好意思問出口呀！我又不能像質問你一樣去質問他！他又沒有犯錯。”

“你去。快去呀。”

介行被自己伴侶轟着去了。

介行站在介餘子夜面前，抓着人把人拉進了自己卧室。

“男孩，你成功引起了你父親的注意。說吧，怎麽回事。”

介餘子夜擡眼看着介行，叫了聲：“爸爸。”

“呦呦呦。”介行擺手，“您可別叫了。這是想讓我給你背鍋的節奏啊。”

介餘子夜說：“我想爆掉阿斯塔羅斯。”

介行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臉上，現在更加沒有表情了。

介餘子夜繼續說：“肯定會有人阻攔，想把事情壓下去。我想請單老爺爺幫幫忙。還有管你要點錢。新聞、評論，很花錢的。輿論要花錢先挑起來。”

“還有——”他看着介行，“爸爸，這件事怎麽做才能讓它看上去是自然暴發的？具體怎樣才能讓別人完全查不到是我幹的？”

“首先，你如果目的就是幹掉阿斯塔羅斯，別人一定知道背後有推手。別人知道有人在跟他們對着幹，就一定會猜是我們。因為康克青死了學生，因為康克青是我們的。不需要證據，這很容易推測。”介行說：“再一個，如果我教你，回頭這個鍋一定會讓我背。你能不能對你爸爸好點。你能不能不要算計你爸爸。你爸爸才多大，在面對你憤怒中的父親的時候心靈也是很脆的。”

“到時候我跟父親說這事你沒參與。”介餘子夜說。

“那你父親也不可能信呀。”介行也說。

介餘子夜氣悶，“那你到底想跟我表達什麽？”

介行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你說說你這事為了什麽。”

“殺雞儆猴，讓跳梁小醜消停一段時間！”介餘子夜冷靜一夜的情緒又上來了。

介行點頭。

他說：“你知道這件事單靠你自己做不到。如果說我不幫忙，你還繼續嗎？”

“……”介餘子夜沉默片刻，說：“不會。那只會引火燒身。”

介行點頭，“你知道就好。”

“所以——”介餘子夜沉默着看自己爸爸，然後低聲說：“我以為你會幫我。昨天晚上有個小醜差點殺掉我朋友。”

介行擡眸看着眼眸低垂下去的兒子。

“如果我不幫你，你打算怎麽處理你朋友的事情？”

“你不幫我我辦不掉阿斯塔羅斯但我也要給我朋友出口氣！”介餘子夜很快地說：“岳明他們家不拿出幾百萬，岳明不進去待幾年這事沒完！”

“有分寸就行。”介行說：“你父親很怕你和我一樣是個沒分寸的人。”

他說：“你爺爺有幾壇子跟你一樣大的藥酒，你拿一壇去拜訪老爺爺吧。老爺爺願意幫你，我們再談下面具體的。”

介餘子夜眼前一亮，開開心心走了。

還到他爺爺藥室裏抱走了他爺爺珍藏了十六七年的藥酒。

介餘子夜走後，餘歸程來到卧室裏。

“你跟兒子怎麽說的？他怎麽情緒跟火箭似的，剛剛還在谷底，這一下就上天了。”

介行笑說：“我有靈丹妙藥呀。”

餘歸程關上門，從門後抓了個像教鞭一樣的小皮棍握在手裏。

“死小孩，不管你信不信，但我有種預感，距離你把你對家搞得退市破産，再收購到自己旗下的事情已經有兩年了。你差不多該按捺不住你那顆躁動的心要蹦跶兩下，要搞出什麽事情來了——”

介行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跟餘歸程保持距離，“那是他們不好。他們老擠兌我，還在我工廠裏故意制造事故，而且最後還是他們自己內部分裂了，主要原因不在我——”

“分裂也是因為你搞鬼才分裂的！”餘歸程走近，拿小棍指着介行，“說，十五怎麽了！”

“他管我要錢！”介行立刻說。

“他公司最近經營好得很。”餘歸程問：“管你要錢幹什麽！”

介行張了張嘴，沒說話。

餘歸程拿小棍在介行剛剛坐的椅背上敲了敲。

“過兩天再告訴你。”介行說出底線。

餘歸程扔下小棍，“我們晚上冉哲那裏見。”

“等、等等！我感覺我們還有再商量商量的餘地！”介行兩步過去把人抱住，“主人！父親！金主大大！在家行不行？在家随便！別去冉哲那，我沒有安全感，我害怕！”

他把人圈進懷裏，臉從後面埋人脖子裏，“父親，您的乖孩子會害怕。求求您了。您之前都不會這麽對我的，難道是待時間長了，您不愛我了嗎？您喜歡上別的小男孩了嗎？”

餘歸程在人懷裏轉了個身，眼皮不自覺跳了跳。

“你還真是只要一招管用，你就用一輩子啊。”

“兩天！”他伸出手比了個二，“給你兩天時間讓你準備，到時候給我和盤托出。”

“耶！”介行也比了個耶，“好的。我會讓十五給你解釋清楚的，這都是他的錯！跟我一點責任都沒有！”

餘歸程揚眉，有了種更加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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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餘子夜坐高鐵又倒了一次火車到了一個遠離大都市的小城鎮。依山傍水，自然風景特好，空氣新鮮，十分适合避世隐居。由于很多退休的國家高官跟富翁都喜歡住在這裏，這小城鎮的基礎設施極為完善，可以說是個養老聖地。生活品質方面真是一點不比大都市差。

他沒有多看兩眼這裏宜人的風景，拎着一壇子酒就來到了前公安部副部長家門前。

按門鈴。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先生來給他開的門，看見是他來還挺詫異。

“快進來！”

他們一起進屋，老先生給他端來了餅幹跟紅茶，他也把禮物送了出去。

“出什麽事了，說來聽聽。”老先生一邊看着藥酒一邊說：“有什麽是連你那狐貍爸爸都搞不定的？”

“不是我爸爸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介餘子夜說：“爺爺，對你來說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但對我很重要。我想請你幫忙。”

老先生放下藥酒轉向介餘子夜，“什麽事情？”

介餘子夜說：“我想曝光一些人和一些事，但我擔心有人壓新聞。一所收攏官商二代的學校。裏面有一兩個比較不好惹的。”

“哦。”老先生說：“不用想我就知道能出什麽事。一些還不了解規則的半大孩子，嗯，和一些自以為深谙規則的大人。他們打擾到你學校的學生了吧。出人命了？”

介餘子夜點頭。

“好。”老先生說：“就是打聲招呼的事。”

介餘子夜開心地笑起來。

“謝謝爺爺！”

介餘子夜在老先生家裏坐了一會兒，聊了些閑天，然後就回了。

他在回的路上給自己弟弟打了個電話。

“小十六，我幫你把阿斯塔羅斯鏟平，你怎麽謝我？”

正在外地準備拍攝自己第一部參演電影的餘介黎明，他還不知道這一段哥哥學校發生的事呢。

“怎麽？也惹到你頭上了？之前不是不管嗎？你學校學生還專門貼上去呢。”

“他們自己貼上去是他們自己意願，我管不着。”介餘子夜說：“這次情況不一樣。”

“我這邊劇本圍讀會，有空再說。”餘介黎明把電話挂了，挂之前帶了兩句：“你是在解決自己的問題，還想搜刮我。好處以後再說吧，你沒見我已經窮到賣姿色了嗎。”

然後介餘子夜又發消息給了岳律陽，有件事需要征求對方同意。

最後還要跟自己那幾個當警察的叔叔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