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該信誰呢?
該信誰呢?
中午的時候,項祎峥、柴思前、簡陽三個人聚在一起吃小十五做的盒飯。
“你不是進學生會了嗎?學生會都幹嘛的?”簡陽問。
“沒幹嘛。應該說,暫時我沒什麽事。”項祎峥說:“就是三月份,就是下個月植樹節有個集體活動,大一的要跟康克青中學、小學一起去植樹。四月有個運動會。然後還有什麽——反正事情不少。小活動他們都不叫我,他們自己就幹了。就那個植樹節活動我們部長讓我到時候組織一下。”
“架子挺大呀。”簡陽說。
他說:“我下星期開始跑比賽了。春天比賽一個連着一個,我要好長時間不回學校,飯該你們自己解決了。”
“唉。”他嘆了口氣,“出去就拿不到日常分,日常分肯定比上學期還低,期末怎麽辦呀。”
柴思前笑着說:“圖書館十樓自習室随時歡迎你。”
簡陽苦着臉,他看了看自己兩個發小,“我在我們宿舍根本學不進去,一屋子打游戲或者訓練的,就沒看書的,你們去自習室的時候叫上我。我們一起。哦,我說的是我在學校的時候。”
“廢話。”柴思前說:“你不在學校我們叫個鬼。”
“哦。”他問:“你去比賽小十五去給你喊加油嗎?感覺他會去。”
“他說他有空就來。”簡陽說:“我又想讓他跟我一起,又不想讓他一起,他跟我一起我老胡思亂想,可他不來吧,我又想讓他看我比賽。能一起比賽就更好了。反正這回我一定要拿出成績來。我不能讓小十五弟弟笑話小十五,說小十五男朋友是廢物。”
簡陽這話的重點是要證明自己,而柴思前聽的重點是:“胡思亂想啊。”他拍了拍簡陽的手,“我懂。懂。”
“你根本就不懂。”簡陽撇嘴,收拾自己東西走了。
柴思前和項祎峥對視。
柴思前問:“你看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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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祎峥收拾好飯盒給柴思前收好,起身也要走,“我回工作室了。四點上課前回來。”
柴思前拿好東西回學校,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竟然見到了從開學就不見人的倪紫慧。
倪紫慧在跟岳律陽說話。
他正往那邊走,就見到倪紫慧跟岳律陽揮揮手,然後快步跑走了。她那衣服還特別不合身,很厚的羽絨服,還很大,把她整個人套進去看着走路跑步都跟企鵝一樣。
岳律陽轉身要回宿舍,一轉身看見了柴思前,就站在原地等了等。
柴思前去和他走在一起,“大四不是都要實習了,她怎麽回來了?該在學校不在,不該在的時候在。”
“不知道。”岳律陽說:“我沒問。”
“那你們剛才說什麽呢?”柴思前問。
“嗯——”岳律陽露出疑惑地小表情,“請客吃飯。她說她要結婚了,要請朋友吃飯。不是婚宴那種,就普通吃個飯。”
聽到這話,柴思前總感覺什麽地方不對,他和岳律陽一路走到宿舍門口了,他忽然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但他又不能确定。
他拉過岳律陽,說:“你給她發消息問問,問去的人都有誰。”
岳律陽疑惑地看柴思前,猜測,“你也想去?”
“你先問。”柴思前這樣回應。
岳律陽直接給倪紫慧打了個電話,問了都有誰去,和能不能帶人。
他挂斷電話,看着柴思前說:“就她認識的朋友,你想去也可以。”
想多了?柴思前撓頭。
不管有沒有想多吧,他打算跟岳律陽說清楚。
“那個——我上次去參加舞會,我在舞會上見到倪紫慧了。她男朋友是阿斯塔羅斯的學生,她當時就說讓我別告訴別人,我回來就沒說。那個他男朋友跟去演唱會那個找你麻煩那個認識。當時演唱會倪紫慧跟她男朋友沒來。舞會的時候我的票是一道給他們的。他們關系感覺還可以。”
岳律陽站在玄關沉默半晌,忽然說:“阿斯塔羅斯的學生最起碼比她小四歲,她這是要結的是個什麽婚?跟個剛成年或者還沒成年滿嘴只會吹牛逼的小屁孩結婚?”
他把終端脫下來,雙手拿着終端,盯着終端一動不動半晌。
“我怎麽跟她說呀……這到底什麽情況……”
柴思前說:“我跟你一塊兒去吃飯,到時候當面問問她。叫上項祎峥一起。”
倪紫慧的飯約在周六晚上,岳律陽看了眼倪紫慧發他的地址,眉頭瞬間展不開了。這是一家高級餐廳。而高級餐廳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餐廳位置離學校很遠,但離他爸爸正牌伴侶住的別墅小區不遠。
感覺是要被柴思前猜對了。
可事情的發展還是超出了柴思前和岳律陽的預料。
他們原以為是岳明要找岳律陽麻煩,讓倪紫慧釣他們過去的。
可這個飯局的組織者就是倪紫慧。
而目的是:
“律陽,我從秉承和明那裏知道了你的事情,和你做的那些事,明一直在怨恨你,我希望你能當面給你弟弟道歉。”
岳律陽還沒反應過來要說什麽,站他對面的和他一樣就沒落座的岳明“啪”一下就把一個盤子摔在了組局者的腳邊。
“誰是誰弟弟!”
岳明帶來的朋友都在旁邊樂,這更讓岳明羞憤交加。
“老婊子你故意的吧!你故意羞辱我!”
他想去打人,可他的人卻被一把推倒在地。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心裏燒着一團息不滅的烈火,他仰頭和那壯如狗熊的Alpha對視,和上次相同的情景再次出現。
他的朋友在嘲笑他。
他痛恨的人冷漠地注視他。
而他——正被一個他打不過的人羞辱。
少年額上爬滿青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爬起來咬緊牙關,走了。
“呵——”岳明朋友中的一個笑出聲,拍了拍手說:“散了,大家都散了吧。”然後這波人也走了。
岳律陽看人都走了,轉頭看沒走的人。
他看倪紫慧,倪紫慧也在看他。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麽,倪紫慧就先開口了。
“岳律陽!你生下來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吧!”
說完她就嚎哭起來。
一直等在一邊默默等着叫上菜的服務員依舊默默站在一邊,仿佛不存在一般。
過了片刻,一動不動或站或坐在包間裏的人依舊一動不動。
服務員默默上前,默默給哭嚎的女士遞了手帕紙。
柴思前從見倪紫慧跟岳明一邊的就一肚子氣,他把這氣忍下去,換了個座,坐在倪紫慧身邊。
“你到底怎麽回事?”
“不要你管!”倪紫慧哭着對他吼,然後就瞪了眼岳律陽,說:“我是好心提醒,你們不要跟岳律陽走得太近!他不是什麽好人!”
柴思前抿嘴,憋氣,問:“為什麽這樣說?”
“他跟他母親一樣!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狐貍精!”倪紫慧說起這個,憤怒就蓋過了傷心,“他母親勾引別人伴侶,他勾引別人戀人!我都聽秉承說了!岳律陽之前在他們學校,想盡辦法勾引一個當官的兒子!那人本來有戀人,讓他活生生搞散了!他那手段,花樣百出,最後把人勾引到手了。然後就各種花別人的錢!多虧岳明提醒那個人,那個人才把這個狐貍精甩了!”
“虧我以前對他那麽好!”她恨得咬牙切齒,“他以前禍害別人,現在又來禍害我!”
“他怎麽禍害你了?”項祎峥開口。
說起這個倪紫慧又忍不住要哭,“就因為他!因為他我跟秉承吵架了!我當時什麽都不知道,我還幫他說話!秉承就生氣要分手!他說我有這種朋友,那我也是那樣的人!說要和好可以,但得讓岳明跟岳律陽和好,然後我們才能和好!”
“噗——”柴思前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該笑,但他還是笑了,“這位姐姐,你——是不是傻?”
“你——”倪紫慧瞪起眼,“你別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柴思前正想說話,項祎峥就插嘴說:“別管真的假的,我有個問題,那個岳明,是弟弟,也就是說,律陽先出生的,這到底誰是小三。”
岳律陽瞪起眼,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就查起了終端。
“呵——”他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停不下來,蹲在了地上。
然後他抿嘴哭了起來,“我一歲的時候那男的才和那個女的結的婚!”
他站起來,“我母親才不是小三!”
二十歲的年輕人臉上充滿了倔強跟執拗。
心中的波濤一舉掀翻拽住船身的錨,讓只能原地沉浮的船,脫離了束縛。
一切撥雲見日。
錯的不是他母親。
錯的不是他。
錯的是那個不負責還詭計多端的男人。
這頓飯指定是吃不下去了。
他們都從餐廳裏出來,倪紫慧拒絕和他們走在一起,單獨走了。
柴思前眯眼看着走遠的倪紫慧。
“你們看,她衣服——她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