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玩游戲不作弊?
你玩游戲不作弊?
飯後簡陽就很自覺收拾桌子洗碗去了。
這倆人一個做飯一個洗碗,跟過小日子似的。
項祎峥和柴思前打算玩一會兒再走,他們就商量着打撲克吧。在簡陽收拾桌子和廚房的時候他們三個先來一把。
“哥哥喝飲料吧?梅子茶。”介餘子夜端來了四個杯子放在茶幾上,“利口。”
洗好牌項祎峥把牌扣茶幾上,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
“呼——真好喝。”
他碰了碰柴思前,“你肯定喜歡。”
他又拿起撲克,“我們玩什麽?”
“先玩一把接竹竿怎麽樣?”介餘子夜提議,“就是很簡單的紙牌接龍,有同樣數字的牌可以收走,最後比誰收的牌多。”
“好。”柴思前拿過項祎峥手裏的撲克又放回茶幾上,“這個好。這個不費腦子。”
他們摸牌開始一個替一個接龍。
項祎峥嫌棄地看向柴思前,“你就不想動腦子。玩你也不想動腦子。那你腦子幹嘛用的?”
“用?什麽幹嘛用?”柴思前笑了一下說:“當然是能不用就不用。整天學習已經夠累了,請你給我一點不用思考不用卷的時間。”
“6!有一樣的了!”介餘子夜開心收走包含“6”在內那一節的所有牌。
簡陽吊着一條胳膊另一只幹活的手甩着水從廚房出來,他靜靜地看了自己對象兩秒,然後就在沙發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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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看出了問題。
“你為什麽不作弊?”他問自家對象。
少年臉上無辜又茫然,“我為什麽要作弊?”
簡陽也反問:“那為什麽你跟我玩你就作弊?你跟我玩什麽游戲你都要作弊!”
少年臉上展露出坦誠的笑容,“因為我想贏。”
“噗——”柴思前聽着這對話覺得很搞笑。
結果更搞笑的還在後面呢。
簡陽來了他們就結束了接竹竿開始玩別的。
簡陽警告自家對象,“不許作弊!誰教你玩游戲要作弊的!”
結果介餘子夜說:“我爸爸。”
項祎峥好奇,“你爸爸教你打撲克出老千?他賭神啊。”
“不。他玩什麽都耍詐。”介餘子夜一臉的不解,“我怎麽會有這種爸爸。”
“來來來,說出來,我想聽。”柴思前已經抱起了無形的瓜。
“就是小時候的事情。”介餘子夜回憶着說:“我們爺爺帶我們玩的時候就老讓我和我弟弟贏,我爸爸就故意讓我們輸看我們哭。玩牌他就藏牌,玩大富翁他會控制骰子,玩游戲機——”
一說起這個他就有點激動,“玩游戲機——我還那麽小,我就是想多吃點獎勵沒讓他吃,他就回基地一炮把基地炸了!我們已經通了幾十關了,他把基地炸了,什麽都沒了!”
他眼淚汪汪看向柴思前,“我真的哭了好久。我父親回來我就跟他說,他就去找我爸爸,然後我爸爸就說我不好,因為我把他那份獎勵吃了。說我仗着是小孩就告他黑狀——我怎麽會有這種爸爸——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小到大他都那樣,玩游戲他就是要贏,他贏不了他就耍詐——玩雙人格鬥游戲他贏不了他就拔電源——”
雖然很值得同情——但——但——噗——項祎峥和柴思前真的忍不住要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哪——這是你爸爸?”
“然後然後——”柴思前忍笑問他,“然後你怎麽辦了?”
“然後?”介餘子夜說:“然後我用同樣的辦法坑我弟弟。”
他說:“然後我爸爸就向我父親告我的狀,說我把弟弟玩哭了。我父親知道我和我爸的話誰的話都不能信,就去問我爺爺,我爺爺比我爸好不了多少,牆頭草兩邊倒,往哪邊倒全看勢頭往那邊吹。我們家說話唯一無條件向着我的是我奶奶。”
柴思前說:“你家庭關系還挺複雜。”
“對啊!”介餘子夜激動地說:“我朋友的爸爸就正常!他爸爸對孩子就充滿了關愛!打游戲就不會鬧出幺蛾子!說話還算數!我爸就是個騙子!騙子!他是個騙子!你們知道葡萄幹吧?我們有自己曬的,我爸就把我弟弟那份騙走一半吃了!那應該是我的!我弟弟就只有一半了,這讓我怎麽好意思再騙走另一半!”
呃——嗯?!
吃了這個大瓜之後幾人繼續玩游戲,玩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項祎峥和柴思前就打算回去了。
“你也走?”
簡陽也有點不知道怎麽說,就說:“走了走了。”就跟自己對象道別走了。
到了樓下,他從車棚給項祎峥和柴思前推來了自己的自行車。
柴思前騎上車讓項祎峥坐後面,就慢悠悠騎着和簡陽保持差不多的速度。
“看你在他家那麽娴熟地收拾,我以為你們住在一起了。”
“哪能啊。”簡陽甩着一條胳膊邊走邊說:“我不提他不提,哪好意思。而且就算住下,我也是睡沙發呀。也不能做那事啊。”
他猶豫着說:“不過——其實——我挺想和他住一起的。”
項祎峥從柴思前背後探出頭,“那你提一下試試?”
“那怎麽行呢——”簡陽說:“我付不起他那邊的房租,怎麽好意思白住他的。他已經那麽照顧我了。我本來想多照顧他一點的。”
“陽陽,你看看你,”柴思前好笑,“你怎麽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呢?還是你嗎?”
“哎呀!跟你們說不清楚我現在情況——再見!我一個人待會兒!”說着,簡陽就跑走了。
項祎峥看簡陽走了,他又看了眼時間,就從柴思前肩膀上探頭說:“他走了。你教我騎車吧?我想再試試。”
“你死了這條心吧。”柴思前說:“你不了解自行車,自行車也不了解你,我了解你,我也了解自行車,你們是兩塊拼不到一塊的拼圖。識相點,別互相難為,斷了這念想吧。”
項祎峥展示什麽叫地包天,嘴一撇,下嘴唇完美地包住了上嘴唇。
他再不高興一會兒他還能再展示一個天包地。
嘿嘿。
上牙咬住下嘴唇,上嘴唇包住下嘴唇。
過了一會兒,柴思前忽然說:
“小十五和家裏關系很好啊。和他爸爸。”
“嗯?”項祎峥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麽?”
柴思前說:“關系不好的通常不随口往外說。他又沒喝多。”
“嗯。”項祎峥點頭。
比如就他們這樣的。
“嗯。”他又嗯了一聲。似乎是表達了什麽,似乎又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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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項祎峥和柴思前比較忙,兼職的事情就又耽擱了。等他們稍微有點空的時候,已經是周五了。
本來以為周五下午放學就沒事了,可社團又來搞亂,讓他們開會。
他們的社團老師,也就是他們校長,來一個一個看他們拼裝出來的小機器人。
校長拿着小機器人抖了抖,看看有沒有異響和關節的靈活性,打開運行了一下,又掀開後蓋看了看走線和主板。
“成本七塊,賣個——八十。抽二十用作社團經費。”
說着他就拿打碼槍在小機器人上貼了個價簽。
他又拿來下一個,“這個不錯,一百八。有點賺呦。”
“這個——好醜。怎麽會這麽醜?其它的都還可以,但——真的會有人要嗎……”
“這個不錯,這個八十。”
“九十……”
“一百三吧……”
“八十……”
校長拿到了項祎峥的,打開運行——
“鬼畜……五十塊錢賣了算了。”
他調價簽貼價簽。
他拿來岳律陽的,“嗯!這是誰的!這個好!給他二百——二百、二百六。”
校長,您一開始是想說二百五吧……
校長最後拿起柴思前的小機器人,一番查看——
“安全隐患,淘汰。零件不能浪費,花的是社團的經費,能用的拆下來還能用。”
柴思前的小機器人被孤零零扔在一邊,校長對大家說:“這些誰是誰的,都拿回去,用那邊的激光雕刻機在自己機器人上刻上自己的印記。刻在裏面。”
在大家排隊刻記號的時候,他說了一下周末安排,“哪個同學周末有空的,周邊小鎮上周末有跳蚤集市,幫忙把這些拿去賣賣。賣出去一個,我做主給你抽五塊錢。”
“還有,還有啊,”他說:“跟這學期的新同學說下,給你們的小玩具拍四張照片一段視頻,發給我,我上傳到我的網店上。這周末賣不掉的,我這邊幫大家賣。”
從社團出來,項祎峥有點郁悶,“還能賺錢啊。早知道就認真點了。”
“你最起碼還被驗收通過了。我呢?”柴思前已經洩氣了,“那亂七八糟的零件我都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項祎峥問:“你不想弄了?”
“我——”柴思前想了想說:“我想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自己不擅長、不适合的東西上面,不如多花時間放在自己專業技能上。”
項祎峥淡淡地說:“你這是借口。”
“好吧。我是被打擊到了。”柴思前說。
他說:“你說岳律陽怎麽那麽有空呢?明明沒見他怎麽忙,可他專業課選修課社團什麽都安排的好好的。他是樣樣都好。沒怎麽見他畫畫,就見他的畫一張又一張,沒見他怎麽看書,他的書是換了一本又一本。周末作業那麽多,要看畫展,看完畫展要練畫、要捏黏土,不,他不捏,我捏——可這樣他怎麽有空花兩天時間去跳蚤市場做買賣?他時間哪來的?而且而且!而且他還有空搞兼職!我最不明白的就是他哪來的時間搞兼職!”
項祎峥同情地看他,“真倒黴,跟個學霸住在一起。”
他看了眼終端,“簡陽在門口等了,問我們跑腿到底還跑不跑,他等半天了。”
“跑跑跑。快點。”柴思前打頭跑門口跑,“要是不順路你走路我騎自行車。”
他們今天是第一天接單,就先試試是怎麽個事。
“哦——就是買東西的人把錢存進去,我們買東西就用別人存進去的錢。懂了。走吧。我還以為是他們先在店裏定好,然後我們直接去領給人送去就行了。就和平常跑腿一樣。”
“不是。”柴思前說:“校園跑腿,去替別人到食堂買飯食堂又沒在外賣平臺開店,買的東西價錢不固定,沒法提前設置好價格。就比如我想要什麽什麽東西,我忘了什麽價錢,那怎麽辦?所以是要麽他們存錢進去,要麽我們先墊付。還好不是我們墊付。”
“哦!我搶到一個!”項祎峥激動地拍旁邊人,“醫學院的,到步行街買炸雞全家桶,三杯汽水,送到Alpha、Beta2號男宿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