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25.
岑致沒想過直接問這些的,正如她自己下午所想的那樣,她認為自己沒什麽資格去想這件事,但她又的确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否則她誤會了怎麽辦?
所以在糾結了半個小時以後,她還是沒能忍住發出這條消息過去,她已經為這一句話耗費了不少的經歷,她不想這樣下去了。
在等待段如槿回消息過來的時間裏,她又禁不住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到底會是什麽。
好在沒有讓她等太久,段如槿就回了她。
不擇手段:【難道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嗎?】
岑致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氣息都沉了沉,果然是她誤會了。
還好她問出了口。
【配的。】岑致丢下這句話,感覺渾身都沒了力氣。
為了不引起段如槿的懷疑,她又立馬轉移了話題:【柳城明天大概會下雨,記得帶把傘。】
這個問題在朋友關系的範圍以內吧?
不擇手段:【你又不在柳城,你還看柳城的天氣預報嗎?】
不擇手段:【千岑蛋糕之心,人盡皆知。】
岑致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麽,因為她在糾結的時間裏,的确到處翻了翻,但因為有這件事萦繞在她的心頭,她不知不覺翻的東西都跟段如槿有關。
而現在段如槿也開玩笑地指出這件事,她才後知後覺似乎過于在意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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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是這樣的。
岑致立馬清醒了許多,她不能對這段關系越陷越深,或者說就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于是岑致又在為自己辯解,她随意搬出一個理由:【不是,是剛好明天柳城的一個店鋪的人要過來跟我們談些事情,她們說的。】
【那大概要談什麽事情啊?】
【說是來找我們學習一下經驗,因為柳城那邊在這方面也不是很成熟。】
兩人又表面懶散地閑聊起來,沒多久就互道了“晚安”。
岑致望向窗外,雖然雲城已經晴了好幾天,但這裏仍然是一顆星星都沒有,她垂了垂眼,努力摒棄掉自己的心煩意亂。
醒來就是周四,岑致這一覺沒有睡得很好,但還沒有到需要用粉底液去掩蓋氣色的地步,不過她昨晚說的也不是假話,确實有從柳城來的一家從事寵物殡葬行業的人來找她們讨要經驗。
而且來得還挺早,岑致和郝曼剛到店裏不久,她們就來了。
一個叫宋連音,一個叫許荷。
她們來到前臺跟馮星星說明了來意,就被領着上了樓來到了會議室談論細節。
今天早上只有一具遺體需要清理,這個時間都是安排好的,于是岑致就來當分享經驗的主講人,會議室裏面有熒幕,她要講解的內容都是她自己做的PPT,這也是最近她查資料而忙的事情,當然了,這其中有很多她們自己的案例分析。
一個上午下來,宋連音和許荷都聽得很入神,到了下午,又分別跟着岑致和郝曼進了遺體清理室學習參考,各種流程也在慢慢地邊看邊學,其實這種事情摸索一下也可以,但是能從前輩手裏學到的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岑致和郝曼也不遺餘力,一邊操作着一邊講解。
“寵物的身體是會先硬後軟的,先硬是由于去世之後,血液停止流動而凝固,肌肉變得堅硬,後軟是因為身體細胞慢慢分解……”岑致在跟宋連音說,她正在慢慢擦拭眼前這只狗的遺體,聲音很溫柔。
宋連音在一旁戴着口罩,聞言點了點頭:“好的,岑老師。”她問,“岑老師,我們老板想問一下能不能請您去柳城一趟?”
“要我去柳城做什麽?”
“她說想讓你到店裏面指導一下,包括一些布置的細節。”
岑致蹙了下眉:“不是,這是你們的店,你們自己慢慢摸索也可以的,而且網上那麽多例子,怎麽把裝修和布置搞得溫暖就怎麽來。”
“我也說是。”
“但老板說她很久沒跟你見面了。”
“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你讓我問問。”
岑致回到辦公室,給正在休息的溫凜打了通電話,現在還在下午,外面的天光大亮,但溫凜接聽電話聽起來跟剛睡醒似的:“怎麽了?有什麽事?”
“溫凜。”
岑致有些無語:“你跟你前女友那點事兒還非得我來嗎?”
這幾年岑致是沒有談戀愛,但溫凜不是,所謂的“藏起來”也只不過是不被更多人知道而已,就比如現在人在柳城的孫抒意就是溫凜的前女友,甚至這位孫書意跟隗樹一樣,都是因為愛寵離世了來到“閃星”才跟溫凜認識的。
她們的分手不算難看,但至今還有人在意難平,岑致看得出來這也是困擾溫凜的事情之一。
沒想到孫抒意回了柳城,并且也開了一家寵物殡葬服務中心,還拿着“學習經驗”的借口派人來“閃星”,但該請的人不是溫凜嗎?怎麽輪到她岑致了?
“誰知道她打的是什麽主意?”溫凜反應過來,“不過她怎麽了?”
岑致很平靜:“讓我去一趟柳城,當面指導一下。”
“包路費和酒店嗎?不包就別去了。”
“這是重點嗎?要去你自己去。”
“我可不去,她又不是邀請我,更何況她是我前女友,我不跟前女友見面的。”
“呵呵,是嘛。”岑致嘲諷,“都不知道之前是誰喝多了還想給人家打電話。”
溫凜:“……”
溫凜:“你去吧,你的工作我包了。”
“行,出差而已,又不累。”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岑致在周六就跟着宋連音她們上了高鐵,花了兩個小時左右就到了柳城,這柳城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有點像跟雲城清明後那幾天。
天空灰暗,行人步履匆匆。
岑致沒跟段如槿說自己要來柳城的消息,因為她這一趟只來兩天,段如槿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自己也不是閑人。
實際上岑致很清楚她很想見到段如槿,她不過是在壓抑自己內心的想法而已。
很快她就先到了酒店住下,又跟着到了孫抒意的這家寵物殡葬中心,不過不得不說,這家店鋪的位置比“閃星”好太多了,周圍沒那麽荒涼,還有開美食店水果店的。
而店鋪的口碑還沒有打出去,一個上午店員們都沒什麽事,岑致來的時候,孫抒意甚至還在看《動物世界》,哭得稀裏嘩啦的。
“……好久不見。”岑致先說了這樣的老套的開場白。
孫抒意把紙巾敷在自己眼睛上:“天啦,阿致,你怎麽是這個時間點來。”
“宋連音她們沒跟你說?”
宋連音和許荷立馬表示:“老板,我們給你發的微信你沒回。”
“是我看太入迷了。”
孫抒意把人往會客廳帶,她已經擦了臉,眼睛還很紅:“阿致,真的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還好。”岑致一頓,“雖然你不會主動問,但我想說她也挺好的。”
不過岑致也不是來話家常的,孫抒意把人請來也不是只為了說這些,沒一會兒等孫抒意收拾差不多了,兩人就開始着重為店鋪的建設而努力,把其他的事情都摒棄在外。
午飯自然是孫抒意請的,岑致吃完以後就回到了酒店休息。
她在沙發上坐着握着手機,沒一會兒彈出來了溫凜的消息,問的都是店鋪的事情,但很難不從這字裏行間裏看出實際上問的是誰。
岑致也不戳破,也官方地回複了幾句。
等退出跟溫凜的聊天對話,岑致一眼又看見了自己給段如槿的備注和段如槿的雲朵頭像。
掙紮了一番,她還是給段如槿發消息過去:【你什麽時候回雲城?】
段如槿沒有秒回,岑致也不着急,自己起身去接了杯水,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有了段如槿的回複。
不擇手段:【明天。】
不擇手段:【明天還要讓你陪我打針呢,第四針了。】
原來就大半個月快過去了。
岑致恍惚了一下,敲着輸入法:【知道了。】
她最終還是坦白:【我來柳城了。】
下一秒,段如槿就一通微信電話撥了過來,岑致眨了下眼,這才接聽,一個字都沒蹦出口,就聽段如槿問:“住哪兒啊?岑致。”
岑致報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那你等着我,我現在來找你。”
“你中午不忙嗎?”岑致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難道你大中午的還要忙嗎?”
“那倒不會。”
段如槿尾音往上揚:“那不就得了,我來找你午休,不可以嗎?”
“……可以。”
兩人的酒店相隔不遠,孫抒意給岑致定的酒店位置也不錯,只不過岑致轉頭看着自己的大床房陷入了沉思,她只有一個人來,自然而然就是大床房了。
那段如槿說午休,是指睡這張床嗎?
這樣的等待莫名有些焦灼,但等真的門鈴被按響的那一剎那,一切又都安靜了下來,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她走過去打開了門。
因為柳城有些冷,段如槿就穿着衛衣牛仔褲,手裏還拿着一把傘,她戴着口罩,帽子已經摘下來拿在了另一只手裏,看見岑致出現,她彎了彎眼睛:“岑小姐怎麽來柳城了?”
“電話裏不問我?”岑致反問,也把人給迎進房間。
段如槿進了房把口罩摘下,看着她,悠悠地道:“電話裏哪兒說得清楚啊?萬一有個理由是因為我在柳城呢,那我豈不是錯過了這個精彩瞬間。”
岑致回視她,淺淺地笑了下:“嗯,是有這個理由在裏面。”
段如槿覺得自己的心髒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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