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離京一個月不見,高傲出群的慕容雨霜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懷裏競抱着個女人
衆人無不睜大眼睛,想瞧清是怎樣的佳人能讓這目空一切的男人轉性,在衆目睽睽之下大方摟抱,公開展現自己對她的疼寵?
大夥眼睛拚命往那女子身上瞄去,偏偏女子的臉埋在他碩窩,始終沒有擡首,直到他不知對她說了什麽,她一驚,這才轉動臉龐向前望去——這一瞬,大夥終于如願見到她咬潔如明月般的玉容了
所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驚嘆聲,只因這女子與發如雲,目若星辰,肌膚細膩雪白,嬌小可人,美得如一只奪目會雀,至此,大家總算明白慕容雨霜為何會視她若瞪寶了,此等曠世佳人,誰能不愛?
褚瀞本以為馬車外即是他的王府,哪知競是皇宮,而此刻宮門外跪的全是朝中重臣她哪裏見過這等場面,簡直把她吓将瑟瑟發抖,連頭也不敢擡,更不敢随便張望
瞧她緊張的樣子,慕容雨霜不禁失笑,胸腔的微微震動讓她小臉更紅了
這人八成在笑她膽小,登不上臺面吧她心中思付着
正慌着,他倏地又在她耳邊道:“皇兄親自來接我了,別怕,只管微笑,有我呢”他語氣輕憐的說
她驀地一怔,皇上也來了?她能見到皇帝?!
天啊!她怎麽也沒想過自己這麽輕易就能見到皇帝!
她震驚的往前望去,果然瞧見前頭華蓋儀仗,一名穿着龍袍的男子由太監攙扶着走了過來
她立即想跳下他的身子,晉見皇帝是何等莊重的事,她不敢再讓他抱着,就算重傷也得白已跪地叩見
但她才一動,他便将她抱得更緊,根本不讓她雙腿碰到地面
皇上越走越近,她越加心急如焚,但慕容雨霜己抱着她單腿跪地
“臣弟見過皇上”他吊聲道
皇上趕緊去扶他起來“皇弟快快起身吧,你這回将邊城的叛徒給清理幹淨,又幫了朕一個大忙,咱們也能與契丹和平相處,免去一場可能的戰争”皇上像是對這往弟弟極為尊重,半點不敢怠慢
“保我冬弛平安是臣弟該做的,也是皇上有德,才能順利收複邊城況且您也答應了臣弟的請求,臣弟這就來索恩典了”他起身,态度自然,在皇帝面前也沒特別拘謹或收斂
“……接到你的飛鴿傳書,要求……”皇上視線往他懷裏的女人瞄去
“她就是你要朕下旨的對象?”他方才早注意到皇弟始終抱着這女子,見了他也不肯松手,他何曾見過皇弟這般寶貝一個女人?自然馬上就猜出這女子的身分,因此并不惱她未行叩禮之事
“沒錯,是她”慕容雨霜颔首
皇上仔細打量褚瀞,這一看甚是驚豔“好個粉雕玉琢的美人!”他忍不住贊嘆“雨霜,你為她向朕借人,她是什麽來厲?見皇弟對她如此呵護,他難掩好奇
“她姓褚,名瀞,是臣弟的褚雀兒,之後便是臣弟的……”
“民女是王爺由沙河村聘來的舞娘,專司跳舞的”褚瀞膽大妄為地打斷他的話,說完後才驚覺自己有多造次,競在皇上以及衆大臣面前搶話
慕容雨霜聞言臉色淡然,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有置于她腰間的手突生一股力道,雖未弄痛她,可己讓她知道他正在震怒中
她假裝不知,蒼白着臉不看他,周邊的衆人本就豎着耳朵好奇欲知她的身分,這會一聽說只是名舞娘,不禁有些失望
“舞娘啊?朕以為雨霜你對這些歌舞享樂沒興趣,原來不是這樣一”皇上意味深長的瞧着褚瀞以及皇弟對她的占有姿态道
褚瀞原是不敢擡首面聖,這是不禁杏眸一揚,瞧着眼前的皇上,他的年歲雖只比慕容雨霜大一些,體型卻瘦小許多,不若慕容雨霜精壯高大,而且他臉色蒼白,顯得病态,模樣瞧起來像個小老頭一般,與自己弟弟的容光煥發之相相差甚多,顯然受病痛折磨甚劇導致外表衰老,她看着看着,不禁有些征楞
抱着她的男人不知她的心思,為她過分專注地注視別的男人而惱怒,朝着皇上道:“人呢?臣弟沒有先回自己壽裏而是趕着先進宮,就是要讓她先為我的雀兒瞧瞧”他沉聲問,話語中刻意宣告着所有權
“朕讓她在內殿裏候着了——”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他一刻不留,直接将懷中的女人抱往宮廷內殿,态度簡直藐無君上,難怪人家說他唯我獨尊,無視皇威
褚瀞瞪大眼,心驚他怎能對皇上如此無禮,吓得說不出話來,可除她之外,衆人卻對此毫無驚訝之色,顯是習以為常……嚴格說起來,他今日的表現己算是恭謹了
占地甚大的寝室,華麗的麒麟雕床,長枕廣帳,水晶屏風,五色錦被
一夜好眠之後,褚瀞瞧見的就是這副奢畢的景象,在片刻怔忡後,她立刻明白這是誰的寝室
昨夜出宮時已是深夜,在回王府的路上她就已體力不支疲累的在馬車上睡去,哪知今早醒來,卻已身在他的寝室而最教她吃驚的是他競就睡在她身側,兩人同床了一晚!
她心中一陣戰栗,立刻就想離開這張大床遠離他,但翻身時才發現?己身上裹滿紗布,想動都困難,不得不困在床上
她極為困窘,卻見他睡得極熟,睡容平和安穩,有別于清醒對所流霖出的俊略霸氣她不由得暫時安下心來,怔怔地望着他,腦中開始想着一些事情
婉師父雖極力保護不讓她淪為男人的玩物,可她卻還是讓這男人瞧上了,并且還被強迫遠離家鄉來到陌生的京城王府
她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若當初自己別幫他,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今日之事?
可令她心慌難解的是,自己當時不顧一切的出面獨舞,就怕他會不慎喪命的心情到底是什麽?
突地,她瞥見他手臂的袖子掀起,霖出的肌膚上還清楚留有她的齒痕
她微顫地伸手碰觸那牙印,那日受足驚吓又被強吻,她在他高燒昏厥後氣得咬他一口,想不到這一口咬得挺重的,都快半個月了痕跡還未退,他醒來也一定明白這是誰幹的,不殺她嗎?
以他不可一世的性子,恐怕因此殺人都是正常的,可那時他就這樣走了,并未多為難她,甚至事後還對她“以德報怨”……
聽說這次他為了不想她的傷處留症,才特意趕路回京城,直奔皇宮,就是要讓皇上最信任的太醫為她治傷
那太醫勝宋,意外地是位非常年邁的女太醫,聽蘇婆告訴她,此人生性古怪,從不替皇上以外的人看病,這次是因皇上下旨才破例為她診治
而且因為太醫年邁,行動不便,所以王爺才會專程送她進宮,讓宋太醫療傷
至于皇上會下旨,也是這男人的請求,他從不曾向皇上要求過任何事,這是他的第一次,驚得皇上不敢等閑視之,這才親自向宋太醫說項,她才得以讓女神醫來醫治
昨日宋太醫一整日都在忙着處理她的傷口,直到深夜才結束,她累了,他也不輕松,因為太醫為她治傷時,他一刻都不曾離開她身邊,就連太醫以要為她褪衣療傷為由請他回避,他也不肯,最後只好光着果背讓他看個透徹,直教她臉紅了一整天
扁想到那時的情景,她臉又熱了起來,而這時身旁男人的眼皮緩緩掀開了:她一驚,立刻緊閉起眼睛,不願面對他
但某人跋扈慣了,怎肯由她?
“既然醒了,就別裝睡,有些話咱們該說清楚了”一股男性壓迫的氣息飄來她鼻尖
她面紅耳赤,不得不睜開眼眸面對他,而他的身子就緊貼着她,要不是她身上有傷,他恐怕己經壓上來了
“既然要說話,您離我遠一點,我耳力不錯,聽得見的”她故意說
他取笑,身子可沒移動半分,仍貼她極近
“聽得見,不見得聽得仔細褚雀兒,我這咬痕拜你之賜,你見了作何感想?!他掀高自己的袖子,忽然問
她杏眼微睜,原來他一直是醒着的,就連她方才偷模他都知道,她糗得趕緊将眼神閃開
“沒什麽感想,是您活該”
“你敢傷我,卻說我活該,你可知罪?”他嘴笑繼續恐吓她
“我哪有罪?您若記得自己對我做了什麽,就今知道罪有應得的是您?”褚瀞不以為然的反駁,她本就是個活潑且有話就說的姑娘,偏偏遇到他之後,即使是有話也得憋住不能說,這早教她受不了,更何況這事關系她的清白,她哪忍得住,就算說了會掉腦袋也在所不惜
丙然,他聞言眼神驀地沉下“我當然記得,我在昏厥前吻了你要不是體力不支,我不只吻你,還會要了你!”
他說得這麽赤果直白,教她整個人宛如被丢進紅色染缸裏,全身上下紅透了
見了她這模樣,他冷硬的俊臉不禁漾起笑容“我所說不假,那日我确實高燒到神智不清,原本記不得有己做了些什麽,但醒來之後瞧見手臂上的咬痕,便所有的事瞬間都想起來了我自制力一向堅強,就算高燒也不至于這麽迫切的想要一個女人,那對的着實令我吃驚,我這才算是真正注意到你了”
她聽了傻住,敢情還是自己那一咬提醒了他不該記得的事?她這算是作孽嗎?
瞧她呆若木雞的樣子,他繼續又道:“我本來要找你算帳的,但因為得到契丹三王子出現在邊城的消息,為布署拿人走的匆忙,這才放過你,沒想到,我們卻又在邊城遇上了”
“遇上又怎麽了?我可是您的救命恩人,但瞧您是怎麽對我的,将我轉來囚禁還不讓我回家!”
“你敢抱怨這個?我擄你可是來寵的,可你‘救我’時所舞的那曲雲雀舞,難道沒半分挑畔的意思?明知我傷勢未愈,卻還毫無顧忌的挂在我身上,這些你敢說沒有一絲故意馬?”他說得她心虛起來
扪心自問,那舞雖是為救人而跳,但她何嘗不是有意試試自己的魅力,故意在他面前誘惑別人,報複他那日對她的無禮而至于為什麽想桃畔他,這心思微妙到她自己都不敢想,只好故意去忽略,可他卻直接說破,讓她尴尬不己
“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挂在您身上的事,确實是想讓您吃點苦頭,誰教您那夜欺人太甚但我記得到後來是您抱着我不放,不讓我離開的”她撅嘴表示不滿
語畢,她原預期會見到一張不悅的臉孔,但相反的,他居然朝她寵溺的笑了
“我也承認,那一抱讓我抱上瘾了,以後,再也不想放了”他眼神深邃的望着她,眼底蘊含的某些東西令人心跳加速
她立刻窘迫得呼吸急促
“褚雀兒,我最後再告訴你一次,你想當我的舞娘也罷,王妃也行,但不管你是什麽身分,都逃不掉,掙不月兌,你我注定糾纏到底,至死方休”他這話再清楚不過,她昨日在衆人面前那副想與他劃清界線的自我介紹,是阻止不了他要她的
她微張着口,說不出話了
他迅速将她擁入懷,性感薄唇重重落在她如白瓷般的脖頸,使她碎然一震
他嘴角含着掠奪的笑意,扭頭又覆上她的櫻唇,這吻激狂而絕對,目的只有一個——宣示所有權,讓她清清楚楚知道逃避無用,她是他的女人
她驚慌不己,這次的吻完全不若先前他高燒時,那時的吻雖蠻橫,但沒有這麽專制,根本到了完全不容她閃避的地步,她只能任他深吻,任他在她舌間吸吮,任自己的內心翻騰不息卻無力反抗
他越吻越深,越吻越激切,迫不及待汲取她口中的甜蜜,身子甚至因而輕顫起來他吻得連自己都喘息不休,欲罷不能,伸手想撕開她的衣裳——“王爺,宮裏派人來報,皇上又病發了,宋太醫請您進宮一趟”門外忽然晌起李維生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想撕衣的動作
他猛然回神,見身下的人己氣息虔弱,原本白玉般的小臉蛋異常潮紅,不禁一怔,火速離開她,不可置信自己在清醒的時候居然也會失控?
要不是李維生出聲,他差點就在她仍重傷的時候強要了她
他黑眸一閃,睇着床上氣弱的她,心驚有己越接近這女人越無法自制,無法不深陷……
他忍不住搖頭失笑,沒想到他也有今天,也有讓女人掌控的時候此時他己徹底理解自己為什麽堅持将她帶回京城,執意強留她不放了
“很好,很好”他連說了兩次“很好”……
而被吻将七葷八素的她,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只能迷茫的呆望着他
“褚雀兒,我願給你天下女人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愛我,肯待在我造的金絲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