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第 50 章
梁可叼着油條擡眼看看書青辰,看着她那清新絕美的面龐,心中頓起歹意。
“啊。”她十分做作地慘叫一聲,捂住了胸口,并說:“對,是吃錯了藥,還是毒藥。是你,是你下的毒。”
說着她順勢歪倒在了書青辰的肩頭,賴狗般扭扭扭。如非其人容貌清麗可愛,氣質單純綿軟,非讓人聯想起古代混混甚至潑皮不可。
“哦,”書青辰并不慌張,單手舉杯啜飲完豆漿,又取紙巾擦了擦嘴,才對賴皮貓說:“既然是我下的毒,那我便負責吧。”
貍花自謂奸計得逞,正得意,餘光瞥見書青辰白皙的側臉正慢慢向她靠近。
再逃已經來不及了,小貓緊張得很,貓爪竟沒處放,擡起來又落下,然後叉腰,進而再擡起,緩緩伸進書青辰柔順清涼的發絲間。
開始還不敢用力,因為貍花的思想比較跳脫,她偶然想到書青辰近乎變态的科研能力,想到她這顆大佬頭顱無比金貴,于是動作矜持而柔和。
生怕給人按壞了,給實驗室,給國家帶來損失。
但維持理智這件事,它是需要前提的,就拿環境溫度來說吧,太冷也許可以,但太熱就絕對不行。貍花的保險絲撐不過三秒鐘就被熔斷了。
具體怎麽斷的,後續如何之類的,都不讓詳細寫的,所以有的讀者會大罵坐者,然後結合實踐進行合理想象,其餘格外清純的人們則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堅持信奉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一定要坐者講個明白。
寫明白就寫明白,沒有錯,你猜對了,就是解毒,不是接吻。
梁可解毒後就不怎麽愛說話了,所以也沒辦法當面問她,但是咱們書博不同,她駕車載着梁可行去上班,和風細雨講了兩個笑話給梁可聽。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她一路破格升學,從沒大考過,更沒機會披紅戴花,但并不以此為憾。
年輕有為的好處就是,你領獎領到手軟,有些無聊了吧,哎,此時一份可愛的,恰如其分的,穩妥而甜蜜的愛情從天而降,自動自覺地撲在你的肩膀上,還喵喵叫着:來親親我吧。
神仙見了也要絞起雙臂抱怨蒼天不公。
葉天擇不是神仙,但他也發現梁可與前日不同了,她這蓮步姍姍的乖巧模樣,真令人揪心。
他截住貍花,十分嚴肅地真誠發問:“你是誰,你把梁可怎麽了,你有什麽目的,為什麽要冒充她來研究院上班?”
“嗯?”梁可從夢游中回到現實,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絆,結結實實摔倒在了工作區的玻璃門前。
呂強師兄連稱抱歉,小心地将那盆惹了禍的君子蘭抱回他自己的座位。
駱晗夥同葉天擇将梁可攙起來,梁可頭頭暈目眩,緩了緩才恢複往日嚣張氣焰,聲稱今日前往材料學院,一定将事情辦得妥妥帖帖,将智算室的紅色旗幟插到他們院長辦公室去。
葉天擇與其擊掌,駱晗比耶,呂強則朝貍花擺出勁霸男裝的logo姿勢,智算三傻算是增加了新成員。
他們目送,梁可氣勢洶洶地走了,又扭扭捏捏地回來,再歡送,再回來,直到書青辰路過看到了這一幕。
梁可觀察了一下書青辰的表情,知道在這個情境之下,撒嬌耍賴等于找死,于是不敢造次,駱晗已經忍無可忍,朝書青辰請了旨,指揮兩位師兄将梁可推進電梯,并吩咐鬧鬧進行後續監視。
不出意外,梁可到的時候金姐正在發脾氣,她心情好的時候實在少的可憐。
梁可一早找了吳楚楚,找了本院最詳細,最嚴苛的機要室辦事流程和規定出來逐條背熟。進門之後屏聲斂氣,一切按照規定執行。
有些細節連金姐都未曾注意到過,她不禁在心中啧啧稱奇,神情也有了些許松動。
梁可兵馬俑一樣面不改色,內心有個小人在叉腰狂笑。
她在吳楚楚手底下給磋磨了這麽久,別說文件的格式,各項手續的流程,就連呼吸節奏都可以調整得很官方,很正式,呼吸,呼呼呼,吸吸吸,AI一樣冷血而規範,讓金姐大受震撼。
但是震撼歸震撼,為難梁可是M交代的,她招式已經亮出來了,自然沒必要這麽快偃旗息鼓,她單純看不得年輕人揚帆滄海,意氣風發,充滿希望的樣子。
書青辰最近的應酬變多,梁可下班後約了趙普和笑笑吃飯,期間用各種文明的詞句連續問候了金姐四十五分零十七秒。
趙普終于得着空,插嘴說:“我打聽到了一個重磅消息,可能對你有用。”
“啥?”笑笑讓服務員給梁可上了去火的涼茶,并逼着她連續喝了三杯。
“梁教授救過張章的命。”趙普舉起手比劃:“兩次。都是在戰場上。”
“不會吧,聽誰說的?”笑笑問。
“你爸呀。”趙普說:“我爺爺也能證明。”
梁可激動得一口茶喝嗆了,冷靜下來又失望地說:“別打我姥姥的注意,她是不會動用私人關系幫我渡過難關的,沒準還要教訓一頓。”
趙普說:“不是,我是從張院長的角度來看的。你每日出入龍潭虎穴,自然得有點人身安全方面的保障吧,最好讓張章知道你的近況,不然M那種心黑手辣的,指不定會做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梁可心事重重地走了,對朋友們說別擔心,她回去伺機實行B計劃。
機會很快就來了,隔壁X大聯合周邊高校舉辦了一個教職工之間的羽毛球比賽,有聯誼的性質,說是促進交流,為以後合作打下情感基礎。
張章號召各分院迅速組織選拔出精銳來,金姐有些輕蔑地參加了幾場選拔賽,殺得各院屍橫遍野,寸草不生,很快脫穎而出了。
領導看看名單說計算機這邊,必須有人去呀,于是書青辰對張章特別推薦了梁可。
貍花被美色收服,覺得并無不可,向書青辰認真學習了握拍,興致勃勃出發了。
她自己沒有裝備,從球包到球衣、拍子都借用書青辰的,好在二人身材相近,所以并沒提前穿戴。
等到了球館,換下工裝,那一身淡粉色也讓她穿出了長挑清爽的少年感,恨得金姐哇呀呀痛下了殺手。
不過金姐實力雖強,人緣是肉眼可見的差,每次贏球,歡呼者寥寥,除了幾個材料學院的研究員,大家普遍偏袒梁可,搶着遞水遞毛巾就算了,還有高手說願意周末免費陪她練多球。
梁可說:“不用了,那怎麽好意思。”
高手拉着四五個小小孩,豪爽地對梁可說:“不麻煩,帶啓蒙我是專業的,不怕你零基礎,就像白紙,可塑性強,吸收好,成長快。”
梁可:“……”
此時金姐正在砍殺式揮拍,破空聲嘯叫來去,梁可拍手道:“好球。”有二三同事被帶着歡呼幾句,金姐的嘴角此時有些難難以抑制地上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