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頁
可他實際上壓根看不透她,反倒弄亂了自己的思緒和呼吸。
沉默了兩分鐘左右,溫錦寒看着乖乖被他抵在洗手間門後的女孩,終于動了唇,聲音極輕,“剛才那些話……你再說一遍。”
他現在只想确定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他也沒有幻聽更沒有得什麽奇怪的病。
陸時歡在他磁性的嗓音裏羞紅了臉,勇氣耗盡後她又變回了那只慫慫的鴕鳥,就差把頭埋進土裏了。
老實說,那種情情愛愛的肉麻話,陸時歡覺得特別難以啓齒。
她說一次已經耗費了所有的勇氣,現在溫錦寒卻要她再說一次……這對于陸時歡而言,無疑是一種壓榨。
可即便如此,她還選擇擡起頭,直勾勾的對上男人的目光,“……我只最後再說一次哦。”
她聲音特別軟,委屈巴巴、無可奈何只能遷就的小表情也是可可愛愛的。
溫錦寒那張嚴肅的俊臉已經被他萌化了,眉眼染了溫柔,思緒也漸漸清楚起來。
只是在陸時歡開口時,他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提到了嗓子眼,懸在那裏,屏息等着。
陸時歡的聲音像一瓣瓣零落的花,輕輕墜在他本平靜無波的心湖湖面,觸碰出一圈一圈的淺淺漣漪。
“我愛你。”
這是陸時歡說的第一句,也是最先重複的。
她将這三個字咬得特別重,語速很慢,一字一頓,且那雙杏眸始終蕩漾着灼灼光華,直面溫錦寒的打量,毫不避讓。
緊接着,陸時歡又重複了後面的話,稍作了更改:“溫錦寒,我想跟你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我發誓,如果你這次還沒聽清楚,我不會再講第三遍的。”
Advertisement
陸時歡鼓起了腮幫子,又窘迫又害羞,想躲卻又被男人禁锢在門板與他偉岸的身軀間躲無可躲。
只能鼓着腮幫子假裝生氣,像只膨脹帶刺的河豚。
可下一秒,陸時歡身上的刺就被溫錦寒無情的拔掉了。
男人松開了她的手腕,絲毫沒給陸時歡心理準備,直接兩手捧住了她的兩頰,硬生生将她扭到一旁的小臉扳正,俯身覆上了她香軟的唇瓣。
這個吻起勢突然,上來便撬開了陸時歡的齒關,攻城略地,霸道突進……被吻的某人,很快便敗下陣來,潰不成軍。
她被吻得渾身發軟,下意識的揪緊了男人的衣角,倚靠在洗手間的門上。
身心皆被攻陷,被那個吻席卷一空,只剩下遼闊的空白,忘記了思考。
亂了呼吸的她,真切感受到心底深處,有一處枯泉活了過來,潺潺泉水湧出,涓涓細流順着她血管脈絡,慢慢滋養全身。
陸時歡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處毛孔都在開着花,連空氣中都泛濫着花的甜香,令人迷醉。
-
寂靜無聲的洗手間裏,除了悄然墜下的冷白燈光,便只剩下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溫錦寒真真切切感受到陸時歡的心意,久到他将她的唇瓣蹂.躏得微微紅腫。
溫錦寒終于收勢,慢慢退出了陸時歡的領地,微喘着将額頭與她相抵,讓他們紊亂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男人捧着她臉頰的手抽走了一只,托住了陸時歡的腰身,替她穩住身形。
寂靜中,兩人的呼吸聲尤為粗重,節奏紊亂,滋生出幾分暧昧。
溫錦寒輕合眼簾,稍作休整後,方才慢慢掀起鴉羽般的眼睫,滿目柔情地鎖着近在咫尺的那張白裏透粉的小臉。
還落在她頰側的那只大手輕輕撫弄着陸時歡絲滑柔嫩的肌膚,溫錦寒稍稍支起了脖頸,瞥見女孩唇上微紅腫的跡象,眸色暗了暗。
他嗓音磁啞,語氣自責:“抱歉歡歡,我這是第一次……”
“沒能控制好力道,對不起。”
這是溫錦寒二十幾年來第一次和女孩子接吻,一切僅憑本能,對于力道的拿捏和技巧他完全不通。
甚至不知道剛才那個吻,陸時歡是否滿意。
陸時歡沒有吭聲,她低垂着眼睫并沒有看溫錦寒的臉。
殷紅的唇輕咬了一下,似是在确定剛剛發生的一切。
她的沉默無疑讓溫錦寒慌了神,“是不是……我的吻得不好?”
“要不再試一次?”話落,男人偏頭便要遞唇過去。
吓得陸時歡趕緊從沉思中抽身出來,擡手便捂住了他的薄唇,小臉也終于微微擡起,與溫錦寒的視線對上了。
她眼裏滿滿的羞澀與窘迫,捂着溫錦寒薄唇的手勁道很大,因為害羞,所以她的聲音特別小:“不用試了……你吻得特別好。”
是的,特別好。
好到陸時歡都不敢相信這是溫錦寒第一次接吻。
好到她不敢再被他親吻第二次,怕自己把持不住,意.亂.情.迷。
被阻止的溫錦寒彎了唇角,薄唇輕輕擦過陸時歡的掌心,輕微的癢意撩得陸時歡縮回了手,幹脆一頭紮進男人懷裏,把自己的臉埋起來。
溫錦寒被她撞得胸口略有些疼,唇角的笑意不絕,勉強放心了,聲音很溫柔:“那就好。”
陸時歡的腦袋埋在他胸口,悶聲悶氣問:“溫錦寒,你打算什麽時候回答我的問題啊?”
跟她談戀愛,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溫錦寒擁着她,力道收緊了些,一聲輕“嗯”像是從胸腔內傳出,沉悶卻鄭重,“我永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