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頁
“我不怕,”她固執得像個渴望獻祭的小奴隸,拱着身子往他懷裏蹭,“叔叔不怕傳染,我也不怕。”
“我跟你能一樣嗎,”謝西然捏了捏她的下巴,她擡起頭,栽進他溫柔的眸裏,他的聲音又低又輕,“……我那麽愛你。”
傅語諾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只能再次緊緊地抱住了他。
這半年來,她和謝西然的關系似乎一種處在某種微妙的相持中,他會親她抱她,像戀人一樣愛撫她,卻永遠不會更緊密地進入她。
有的時候她明明感覺二人的情|欲已張到極致,他卻偏偏能從那個浪尖上下來。
她是了解他的,謝西然有權力有地位,于情場上從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可愛上她以後卻能克制禁欲得猶如帶發僧人,這時常令她生出自己是那個引誘法海犯戒的妖精的錯感。
傅語諾不服輸,她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
謝西然在家養病的這幾天,她總是毛手毛腳地靠近他,他在書房看書她就鑽進他的懷裏打擾他,他坐在茶幾前和自己對弈,她就坐在沙發上拿腳踩他的背,細腿跨過去駕在他的肩頭勾他,他立在桌前練字,她就鑽在桌子底下惡意地作弄他,叫他不得安生。
可任她花樣百出,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用,謝西然巍然不動,俨然是個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
傅語諾坐不住了,插着腰怒問他:“你難道是柳下惠轉世不成?”
“我是柳下惠,那你是什麽?”謝西然擒着她的腰,笑意盎然地問,“誰教你這麽多花樣?我的小阿諾男人沒幾個,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傅語諾被他調侃紅了臉,眼神羞怯地躲閃,嘴上卻是不退縮:“那怎麽沒見你上當啊!”
“已經上當了。”
“嗯?我怎麽看不出來?”
他卻是笑笑,不接這茬:“行了,我今天要去公司了,你幫我那套西裝拿過來。”
一個星期沒莅臨公司,謝西然乍一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溫助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謝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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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回頭看了眼她桌上一大碗火紅的麻辣燙,難怪從電梯出來就聞到了一股味道。
溫助慌忙将塑料袋合攏,拿紙巾擦了一下嘴,本以為要挨訓,沒想到他只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這麽晚才吃飯,點心?”
“不是,開會剛結束!”
“嗯,”謝西然挺溫和的,“要注意身體,以後不是重要的會議到飯點可以讓大家休息一下。”說完轉身進屋。
溫助理愣了三秒,看來謝總今天心情很好啊,她坐下來打開塑料袋,一邊吃一邊回憶,謝總這次短假回來似乎胖了點,是去哪裏療養了嗎?可他要是出門,身為秘書的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莫不是他身邊有新人了?心底猛地蹿出一股危機感,溫助理渾身一凜,忙收起麻辣燙,還吃什麽吃,工作都要不保了!
下午,謝西然在辦公室裏接視頻和海盛船業的鄭秦談購股細則,溫助理突然告知他《南報》的許記者來了。
她怎麽突然來了,他不記得下午有這個安排:“有約嗎?”
“沒有,”溫助理為難地說,“她說……她帶了稿子想讓您親自過目。”
謝西然覺得好笑,這人似乎格外擅長突然襲擊,換個詞說就是沒規矩,“不是說了稿子由你和公關部來審核嗎?”
“……是。”
“有什麽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上次采訪的最後一個問題她也寫進去了,誇了一下您做慈善的初心,也算是拔高了您的形象,但結尾提到了您的家人。”
家人?他能有哪個家人,謝西然的臉沉下來。
“我和她溝通過不要寫江夫人和傅小姐,但她堅持要寫,她說這樣更能她文章的立意,還說她有撰稿自由,我們無權幹涉,”溫助理說,“許記者堅持雜志方已經過稿了,我們這邊如果堅持要删除,必須給她一個理由,她下午就是來和您談這個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謝西然說:“你讓她在會客室等着。”
“是。”
挂斷這通煩心的電話,謝西然沒做停留,很快重新投入到與鄭秦的會談議中。
鄭秦跟他談的是船運方面的合作,自古以來運輸業都是國家最重要的産業之一,投入大,利潤更大,這幾年國內的運輸業搭着互聯網的春風高歌猛進,幾乎實現了産業的大變革,謝西然觊觎已久,奈何一直找不到機會插一腳,這次機會終于送上門,他沒猶豫,很快和鄭秦達成一致,價格是高了點,但他的眼光不局限在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他看的是以後。
結束了視頻會議,他又給孫戴安撥了個電話,要他再和鄭秦磨一磨。
孫戴安在那頭占他的便宜,爺爺,合同不都要定下來了嗎,還磨?
廢話,只要合同沒簽下來,那就只是拟定,随時都有變更的風險,得打着十二萬分的精神,謝西然對這個便宜孫子沒什麽好語氣,非要他再去鄭秦面前虛晃一槍,還提醒他可別跟人稱兄道弟真稱上頭了,做生意講的可不是誠意,做生意玩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