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頁
她立時笑起來,她怎麽可能一個人回家,謝西然估計早就在門口等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他的好意:“知道了,你放心吧!”
走下臺階,果然一眼就看到謝西然的車隐秘地泊于路邊的樹下,他正靠在車門邊抽煙,看着這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這兩天抽煙有點頻繁,傅語諾和同學揮手說再見,然後小步跑到謝西然面前。
她要奪他指間的煙,被他輕巧地擡臂躲開,謝西然攬了她的腰箍在身前,煙草味溢來:“事情結束了?”
“嗯。”
謝西然往警察局的方向掃了一眼,能鬧到警局,看來事情不小:“為什麽不讓我幫忙?”
“又不是什麽大事。”她才不想總是要他給她擦屁股呢。
謝西然探究地盯了她一會兒,見她還關注着他手裏的煙,于是将煙遞到她唇邊,濾嘴上有他的味道,沾染着一縷濕意,她含住了小心吸一口,尼古丁辛辣的氣味沖進氣管,熱辣辣地燒着喉嚨,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眼前霧蒙蒙一片。
謝西然得逞地悶笑,将她的腦袋按在胸前,輕輕地拍了兩下才問:“回家嗎?”
這不是廢話嗎,都幾點了不回家去哪,傅語諾拿充滿水汽的眼眸奇怪地睨了他一眼。
*
傅語諾總覺得謝西然這幾天有點不對勁,除了煙灰缸裏驟然多起來的煙頭外,他還時不時盯着她發呆,動不動就按着她發情。
原先是她總撩撥他,現在倒成了他把持不住了。
可他不敢輕易往下動作,一年前他差點動過她一次,兩個人爆發了尖銳的争吵,後來無論她怎麽引誘,他再沒敢輕易逾越那條界線。
她剛上大學時隐隐約約地感覺到彼此之間的氣場不對勁,不久後發現他對她暗生的隐秘情愫,非常激烈地逃避過一陣子,這給謝西然留下了很強的打擊和後遺症,他一直活在背徳的煎熬和愧疚裏,雖然不曾向她表露太多,但她感覺得到彼此心房的那點微妙距離。
所以一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算一對真正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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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西然正端坐在書桌後面看書,他今天換了一副眼鏡,眼鏡兩邊的銀鏈垂懸下來,傅語諾一揪眼鏡就掉了下來,謝西然立刻眯起了眼睛:“幹嘛?”
“什麽幹嘛,”傅語諾撥開他的書本,跨坐在他腿上,玩着他的眼鏡鏈子,“你才幹嘛呢,你有沒有發現你這幾天有點不對勁?”
“有嗎。”謝西然不承認。
“有啊,”她捧起他的臉,捏他削瘦的臉頰,撫摸他眼角淡淡的紋路,“你這兩天都沒出門應酬。”
“我本來應酬就不多。”這麽多年下來,熟識的朋友和生意夥伴都知道他家裏有個離不開他的小祖宗,不是重要的飯局一般不打擾他。
傅語諾皺着眉頭又端詳了他一會兒,一時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可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算了,這頭老狐貍心思深着呢,他要是不想說,她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來。
二人正說着話,謝西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原來是銷售部的嚴濤出了點狀況,安普最近推出一款新的影像工作站,正是打開市場的初始階段,原本和瑞城的華威醫院确立了一份訂購計劃,沒想到科室的錢主任把報告提上去以後被醫院設備委員會駁了回來,嚴濤這邊忙着疏通設備委員會的關系,那邊卻突然傳來消息醫院要轉而訂購全鑫醫療的設備。
按理說這種事不該驚動謝西然,可這次搞砸單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孫戴安千方百計安插進公司鍛煉鍛煉的親親兒子宋桀。
謝西然沒說怎麽處理宋桀,直接下達命令叫嚴濤去接手這個爛攤子。
他叫他先去找華威的趙副攔下簽約流程,趙副向來傾向于購進國産設備,國家也有規定要優先考慮國産設備,再者全鑫的費用高了安普近一倍,超過了華威這次的采購預算,設備科火急火燎地完成簽約,其中必有貓膩。
再吩咐他去打探打探報告被打回來的原因,到底是人沒到位,還是設備沒到位,安普和華威合作這麽多年,正常來說不該出現被人放鴿子的情況。
嚴濤滿口答應,馬上去辦。
謝西然挂斷電話,又給在華威工作的老朋友打了幾通電話,稍一打聽,就打探到設備委員會最近的話事人,于是又通過以前南大的師弟了解了下這位新話事人的家庭情況,得知對方有一對美滿的妻兒,同時還在外頭包着一個二奶,他心裏有了主意,找嚴濤把這情況說了,告訴他攻克這位主任的關鍵在于那個小情兒,要他想辦法和那女的搭上關系,這事就成了一半。
嚴濤也是忙昏了頭,一個工作多年的銷售經理竟然在電話那頭傻乎乎地問他:“怎麽搭上關系?”
“我管你是送禮還是色|誘,你自己想辦法!”謝西然掐住傅語諾的臉頰,示意她不要用舌頭舔下唇的傷口,然後對電話裏的人囑咐,“還有,明天你再去跑一趟,錢主任那邊也不能落下了。至于宋桀,你先停職停薪處理,他要是不服叫他帶着孫戴安來找我。”
傅語諾全程在旁邊聽着,待他關了電話,直罵他老奸巨猾,尤其是二奶那段,她睨着他沒好氣地問:“謝總好手段,以前是不是沒少使用過美男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