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頁
宜園幾乎從無訪客,她早就聽出了嘉陽的聲音,卻從沒想過拆穿。原以為此處人多,嘉陽怎麽着也算是體面的貴女,便是認出自己也定然不屑在人前動手,如今是她失算。
嘉陽臉龐一邊慘白,一邊卻高高腫起,挨打的盛怒被昭虞的眼裏的冷意壓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看到你推了大公子……”
“不是昭姐姐!是你!”江栩安狠狠推了嘉陽公主一下,臉上淚痕還沒幹,帶着哭腔大喊,“是你故意推了昭姐姐,才把大哥撞下去的!小叔,是她!”
衆人嘩然,不知該信誰。
江硯白擡腳上前。
一群人都等着看好戲,暗笑這女子也忒大膽了些,竟敢當着江硯白的面打嘉陽,難道她不知江硯白前陣子在宮宴上對嘉陽郡主情意綿綿嗎?
便是貌美至此也無用,江四郎可不是貪花戀酒之徒。
嘉陽忙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如泣如訴:“四郎……”
作者有話說:
貴女們:江四郎可不是貪花戀酒之徒!
小江:昭昭貼貼~
第18章 是她嘴欠
◎江硯白嘴皮子溜了很多◎
“滾開!”江硯白用足了勁将人甩開,面沉如雲。
衆人正疑惑,卻見他擡手将自己的外袍給昭虞披上了,不知誰倒吸一口冷氣。
昭虞自不會遷怒于他,側目蹙眉:“你傷口裂開了?”
Advertisement
江硯白抿唇不語。
“那你方才還想跳下去?不要命了?”
她話中帶着不悅,她跳下去是有自信自己不會出事,就江硯白這身傷,下去指定完犢子,真出了事長公主還不是要把帳算在她頭上。
方才還止不住淩厲的人聞言垂首呢喃:“知道錯了。”
好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衆人又瞠目,暗道今日這場戲真是看得人滿肚子疑問。
她們心如抓撓,眼裏滿是好奇,這絕色女子到底是誰?她為何敢打嘉陽?還有就是,她和江四郎到底是什麽關系啊!
下一瞬,江硯白彎腰抱起昭虞,側頭時面若凜霜,叫人不自覺打顫,“今日之事,江府定會查個明白。”說罷拔腿就走,江淮白扶着江臨安跟在後頭,江栩安則邊抹淚邊揪着昭虞的衣角。
說給誰聽,不言而喻。
衆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後倒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嘉陽。
這般當衆被斥,嘉陽郡主“哇”地一聲哭出來,捂着臉跑走了,可如今船正停在湖心,她又沒包廂,只能坐在雅座裏,來來往往的人看似面不斜視,實則餘光都在偷瞄。
她登時哭聲小了些,淚卻像流不盡一般,不要錢的往下掉。
有與她關系好的貴女試探着上前:“郡主莫慌,定是他們誤會您了,待查清了會還您清白的。”
嘉陽心虛,聞聽這話更是害怕,顫着肩膀又失聲痛哭起來,衆人只當她是為江硯白而哭,一時間嘲諷安慰之人都湊了上來。
江臨安進屋換衣前一臉愧疚的道:“小叔,您別誤會虞姑娘。”
他得了江硯白的囑咐,自然會時刻注意着昭虞和嘉陽,看似是在賞景,其實餘光一直在兩人身上。
嘉陽愚蠢,但他耳清目明,當時發生了什麽,沒人比他更清楚。
江硯白丢下一句我知道,便抱着人閃身進了另一間屋子。
定湖游船這麽多年落水之事寥寥無幾,怎會這麽巧,正好船頭就有人落水将水手全部引了過去?
進了屋江硯白就立刻将昭虞剝了個幹淨塞進被子裏,冷着臉一句話都不說。
昭虞皺眉,他在生氣?
自己救了他侄子,他還不滿意?
“昭昭。”最後還是江硯白先開口,“以後無論何時,你都要以自己為先。”
沒人曉得,他跑到廊上時看到昭虞一躍而下的場景,胸口幾乎窒息。
昭虞反思片刻,覺得都怪江硯白。
如果不是他勾着江栩安游湖,自己也不會來,不來自然就不認識江臨安,若只是陌生人,那即便對方落水她也不一定會救。
“栩安說大公子不會水。”人在屋檐下,自然要哄着,昭虞試圖與他講道理,“在場之人好像只有我會水。”
“無論是誰,都不可以。”
他黑眸情緒翻騰,抓着昭虞的手腕又重複了一句:“無論是誰。”
誰都不行?
“包括大人?”
“包括我。”江硯白将人摟在懷裏,移開目光不讓昭虞看到他眼中翻湧的殘忍。
半晌,昭虞沒聽到他說話,擡頭順着他的目光是看去,是城南的方向。
她若是時常出門便會知道,江硯白目光所至之處坐落的皆是大周重臣,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看似平靜實則暗嘲湧動的泰安王府。
回宜園後,昭虞頭就開始昏沉了,江硯白生怕她夜裏起熱,便沒回江府。
一個外傷,一個內傷,瞧着還挺般配。
第二日,倆人窩在榻上面面相觑忍不住笑起來。
“大人的傷眼瞧着是白養了。”
江硯白不願在她面前趴着示弱,便坐倚在榻邊翻書。
他聞言擡頭:“那以後便勞煩昭昭照顧了。”
昭虞:……
是她嘴欠。
她突然想起一事,湊近了些問:“昨日我帷帽落水,不少人見着了我,可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