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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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們對吳家動手,和他紀家有關。
那他紀明雙,就不能不管了!
紀明雙一走,紀雲汐便走了出來。
晚香當即上前來确認她的安全:“小姐。”
紀雲汐搖搖頭:“我沒事。”
她看着七哥離去的方向,雖然知道問題不大,但到底還是擔心,“你跟去看看。”
“可——”晚香猶豫了一刻,對上紀雲汐的眼神,便立馬抱拳,跟着走了。
她是小姐的丫鬟,小姐說什麽,她就做什麽。
紀明雙和晚香一走,偏院便只留下了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和隔着房門對望的兩人。
在暗中已經忍受了很久的雪竹拎着掃把第一時間跳出來,就想把偏院中的髒東西掃掉。
吳惟安看他一眼:“下去。”
雪竹哦了一聲,委委屈屈的抱着掃把退下了。
吳惟安穿着寝衣,外頭裹着被子,看起來是睡着之後被動靜驚醒的樣。
當然,只是看起來。
他長得很高,裹着被子,被子一角垂在他小腿之處,也沒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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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惟安緩步從房內走出,朝紀雲汐淺淺作了一揖:“三姑娘果然準時。”
紀雲汐朝他微仰下巴:“客氣。”
吳惟安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發現她見這一地死人,也沒有一丁點害怕。
他半蹲而下,一具一具屍體的翻找,邊翻邊問:“有人想我死,三姑娘可知為何?”
紀雲汐跟着過去,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翻,道:“有人不想讓我嫁。”
“哦,為何?”
紀雲汐很急着嫁人,這一點她沒有絲毫掩飾。
按照她的性子,這麽急,定然背後有着什麽事情,是吳惟安不知道的。
紀雲汐安靜了片刻,也沒瞞他:“十日後,臘月初三,屆時太史局會觀星像,紅鸾星動,宜開枝散葉。”
宜開枝散葉,所以選秀照常進行。
吳惟安倒是有些詫異,品了一瞬後笑了,贊賞道:“這盤棋,不錯。”
确實,用了三年設下的棋。
如果不是她穿書,有金手指,怕也是會着了道。
吳惟安又問:“三姑娘是怎麽知道的?”
看紀家其他人的所作所為,貌似只有她一人知道。
紀雲汐看他把屍體翻了過來,腳步挪了下,避了避,不答反問:“公子又如何得知今夜有人刺殺?”
吳惟安輕笑了聲,不再開口。
兩人都有秘密,也都有默契。
紀雲汐望着這一院的屍體,問他:“所以你意下如何?”
吳惟安上上下下去掏屍體的衣袋。
只是非常可惜,這些殺手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但他還是每一個衣袋都認真掏了,邊掏邊抽空回:“我只應下親事,最終能不能成婚,做不得數。”
紀雲汐眉眼都不帶動一下,就回了一個字:“行。”
吳惟安又道:“我暫不參與朝堂之事,我要先準備來年春闱。”
這樣最好不過,紀雲汐颔首:“挺好。”
吳惟安嘆氣,絲毫不知見好就收:“吳家缺錢。”
紀雲汐:“放心。”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有着奇異的撫慰人心的作用。
吳惟安覺得那顆整日為錢擔驚受怕的心瞬間便安定了:“好,我讓家父上門提親。”
這是紀雲汐等了好幾日的成果。
但真的到手時,她的內心也不起波瀾。
紀雲汐朝他輕輕福身,無悲無喜:“多謝安郎。”
吳惟安從黑衣人衣袋裏掏出一張紙,笑容真摯,深情款款:“雲娘客氣。”
他借着月色,将那張紙一點點撫平。
上邊赫然是他的畫像,以及在右下角寫了幾個小字——
‘吳家,吳惟安’
吳惟安看了幾眼,站了起來,遞給紀雲汐:“你看看,這字跡你可熟悉?”
紀雲汐接過,只看了一眼,唇便抿了抿。
吳惟安重新将那些屍體弄回原樣,看着她的神色:“是誰的?”
紀雲汐垂下眉眼:“我七哥。”
其實從纨绔子弟借着她七哥名義,對吳惟安做些小動作時,她便知道有人不安好心。
而看到這張字跡和畫跡都異常熟悉的紙時,她就徹底明白了。
前邊所有小打小鬧,都為了今晚。
背後的人買了殺手,殺了吳惟安,且在兇手身上留下這樣一張紙,把矛頭指向了紀明雙。
紀明雙為了不讓妹妹嫁人,請人殺了吳惟安,理由合情合理,證據确鑿。
如果吳惟安今晚真的死了。
那麽,紀雲汐怕是躲不過入宮的宿命,而紀明雙也會锒铛入獄。
以紀家人對親人的态度,紀家一定會想盡辦法撈人。
而藏在背後的人,說不定還能以紀明雙為餌,再咬幾個紀家人下來。
環環相扣,算透了人心。
紀雲汐扯了扯唇角,眼中帶着點諷意,沒說話。
吳惟安問:“你能否猜到是誰?”
紀雲汐将那張紙一點點撕碎:“我心中确實有人選。”
吳惟安嗯了聲:“說。”
紀雲汐倒也不客氣:“楊衛添。”
吳惟安忽而轉頭看她。
不說話,就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