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賈琮求生記

第32章 三十二邢夫人去世

三十二 邢夫人去世

三十二邢夫人去世

時光如流水，從不回頭。

叫嚷着要教弟弟寫字的賈苜已經在私塾裏上了兩年學了，連他弟弟賈茴都到了當年他的那個年齡。

歷史再一次重演，這一次的主角是賈茴和他的妹妹賈茜，當年那個小心眼的賈苜已經可以學着爹爹那樣，給賈茴講小故事，讓他愛護妹妹了。

當然，賈苜自己對于有一個長得跟娘一樣漂亮的妹妹是十分自豪的，學裏有哪個小朋友有這麽可愛的妹妹？沒有吧！哼，還是我妹妹最好了。

賈家院子裏當然不僅僅只是多了一個賈茜，更大的變化在于賈環分家了。

這還是賈苜六歲那年的冬天，六十歲的邢夫人不小心着了風寒，結果拖了兩個多月還沒見好轉。家裏的大夫束手無策，賈琏又專門到城裏請了名醫來出診，都沒見功效。

邢夫人當時覺得自己時日不多，就想在臨走之前把賈環分出去，自己把壞人做了，省得賈琮日後為難。

賈琮一直在陸續地買地，趙家村裏他一共有七十畝地，是村中第一大戶，鐵檻寺周圍也置了有五十畝祭田，這些都是明面上的。當然，私底下賈琮傅蕊得的賞賜可真不老少，合算起來足有八千兩之多，賈琮當年的二十兩金子也還留着，他已經悄悄地把這二十兩金子埋回了生母墳前，也說不定什麽時候這二十兩金子還可以派上大用場。

邢夫人手裏掌握着賈琮的地契房契，傅蕊的嫁妝，還有這十五年來的田産收入和賈琮九年的俸祿加起來也有近千兩銀子。

按照邢夫人的心思，她是一個子兒也不想分給賈環，但她知道這不可能，賈琮絕不會答應。所以，她要趁着她還精神的時候，用最小的代價把賈環分出去。賈琏是沒辦法了，巧姐出嫁多年，賈琏又不可能再有兒子，總不能讓他去靠女兒吧，看在賈琏李氏這麽多年的辛勞份上，只怕賈琮要養着兄嫂到老了。

趁着大家夥都在，邢夫人主動提出：“分家吧。環兒如今有妻有子，私塾也紅火，可以自己單過了。琏兒呢，你是自己單過還是與你兄弟一起過活？”

賈琏急忙說：“母親，我自然是要與琮弟一起過的，巧兒早就嫁了，我膝下再無兒女，日後只能靠着苜兒來養了。”

邢夫人點點頭，又問賈環：“環兒，你畢竟是二房的，別怪伯母狠心，你也該當門立戶了。”

賈環也點頭答應了。

賈琮在一旁開口欲言，邢夫人擺擺手，咳了幾聲。賈琮急忙咽下到嘴邊的話，端起茶水小心地喂邢夫人喝了兩口。

邢夫人喘過氣來，繼續道：“當初這家當都是琮兒置辦起來的，如今這分家是個什麽章程，大家議一議吧。”

王氏拉了拉賈環的袖子，賈環不理她，站起來說：“大伯母，我這些年也掙下一些錢，也置了幾畝地了，我日後自己再置辦一個院子就可以了，我們就不用分什麽東西了。”

邢夫人看起來很是滿意，笑着說道：“你倒是知理。不過琮兒的心性你也知道，他萬不會虧待你的。琮兒，我看，就把村東頭的那二十畝地分給環兒他們吧，還有那辦私塾的院子和他們現在住的院子也繼續給他們用。雖是分了家，你們也要和和氣氣地過，畢竟你們打斷骨頭連着筋了。”

賈琮連忙起身應道：“母親做主便是。”

當着大夥的面，邢夫人取出了村東頭的二十畝地的地契給了賈環，然後，邢夫人把餘下的地契房契銀子都交給賈琮，又把傅蕊的嫁妝交還給了傅蕊。

或許是了結了心中的一項大事，邢夫人精神頭倒日漸好了起來，休養了一個月後就能坐着看賈苜寫字了。

賈琮本想着再把家當交給邢夫人掌管，邢夫人卻好似想通了一番，她這一生，只擁有過兩樣東西，一樣是銀子，結果抄家時全沒了，一樣就是賈琮這個兒子，倒讓她在後面這十幾年裏過得前所未有的暢快。如今，她樂得逍遙自在。

無奈，賈琮只得把家中賬上還剩餘的五百多兩銀子交給李氏管着，本來是有九百多兩的，賈琮覺得賈環家底太薄了些，又硬塞了四百兩給他，他如今銀子并不少，也不象以前那樣看重了。

李氏本也不想接，但賈琮說得極是，他和傅蕊都長期不在家，家裏邢夫人和三個小的都要倚仗她和賈琏照顧，她再不管這個家，還有誰能管。

還有地契房契傅蕊的嫁妝，李氏是死活不肯接手。無奈之下，賈琮半天後才想到了藏東西的地方，他用油紙把地契房契層層包裹好，放在帶鎖的鐵盒中，高放在房梁上。

傅蕊笑了他半天，說他像個到處藏東西的小老鼠一般。

賈琮極不服氣，他等着看傅蕊如何處置她的嫁妝。

傅蕊的嫁妝中，家具什麽的自然不用操心，擺在原處就是，綢緞衣料什麽的傅蕊都取了出來，交給李氏，讓她斟酌着裁作衣裳或作他用。李氏勸她留點好的給賈茜日後作嫁妝，傅蕊只笑到，料子再好再留上十幾年也不光鮮了，還是用了好。剩下的就是金銀首飾，傅蕊這些年得的多，自然不太在意，散了一些分別給李氏王氏李嬷嬷，其餘的用幾個木箱子一股腦裝起來，鎖上，放在庫房裏就不理了。

賈琮覺得傅蕊着實有些散漫，他勸了勸傅蕊，他們現在是有了幾個錢，但也要小心保管，他們多不在家，保不準哪天門戶松動，進了賊就不好了。況且，這些錢日後可是要留給子女的。

傅蕊一聽所言甚是，連連怪他怎麽不早說，早知道她就多留一點。

賈琮和傅蕊開動腦筋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麽保險的方法，無奈之下去請教了邢夫人。

邢夫人倒給他們出了一招，反正也沒多少人進他們的房間，砌個隔牆也沒人看得出來，把東西都放隔牆裏好了。

賈琮聽了覺得可行，到底請賈琏去城裏請了個師傅，給書房裏加了道隔牆，把裏面的小空間當倉庫用，裝上一道小鐵門鎖起，又擺上書架，把鐵門掩起來，唉，心眼太少，聊勝于無吧，就這樣吧，求個心理安慰。

賈琮把傅蕊的金銀首飾，還有兩人這些年得的賞賜都放在隔牆後的小倉庫裏，他當然還是留了一手，他還是那個老招，在牆根處挖了個深坑，到底埋了個裝了二百兩金子的鐵箱子下去。狡兔三窟嘛。

隔牆後的小倉庫賈琏是知道的，埋金子的地方就只有賈琮兩口子清楚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兩人相視一笑，到底是那個時代出來的人，凡事總是多提防一點。

好了，在金錢上糾纏太久了，讓我們把視線轉移到邢夫人身上來。

邢夫人這兩年的身體到底沒有前些年那麽康健了，時常也會得個小病什麽的，好在家裏有一個大夫在，倒也沒出什麽大問題。

小孫女賈茜百日擺酒那天，邢夫人還抱着孫女樂呵呵地會客，時不時還取笑兩聲小心眼兒的賈茴小朋友，對大家得意地顯擺她的大孫子賈苜。賈苜同學在學裏功課十分優秀，讓邢夫人分外滿意。

所以，當幾天後，賈琮在莊子上聽到李柱趕來報信，說是邢夫人快不行了的時候，賈琮還以為是愚人節到了。

快馬加鞭地趕回家，當賈琮沖進邢夫人房裏的時候，邢夫人已經躺在床上說不出話來了。

看着也是剛接來的京中名醫王大夫正在把脈，賈琮悄聲地詢問賈琏這到底是怎麽了。

原來一大早，丫鬟進門準備伺候邢夫人梳洗，卻發現邢夫人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就急忙通知了賈琏兩口子。家裏的大夫也看了，說是急症，只怕不大好。賈琏大驚，一邊請李柱去通知賈琮，一邊自己進城請了名醫來就診。

王大夫搖搖頭，站了起來，賈琮急忙迎上去，王大夫直言不諱：“油盡燈枯，就這一兩日了。”

賈琮不信，怎麽會？

情況卻容不得賈琮不信，賈琏又從京中請了兩名名醫來瞧，結論都是一樣。

賈琮只守在邢夫人床邊寸步不離，他不信邢夫人就會這樣離去，她怎麽舍得不看上他一眼就走？

次日傍晚，邢夫人終于睜開了眼，看見賈琮後眼睛一亮，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賈琮的臉：“琮兒大了，母親也要走了。琮兒不哭，母親很開心有你這個兒子。”

邢夫人又往四周看，賈琮連忙叫丫鬟把所有的人都叫進來。

沒一會兒，賈苜就率先跑了進來，一把撲在被子上，哇哇地哭起來。

賈琏李氏賈環王氏傅蕊都進來了，幾個小家夥也進來了。

邢夫人看了幾眼，對賈琮說：“讓孩子們都出去吧，別沖撞了他們。”

賈琮點點頭，叫丫鬟奶娘把幾個孩子都領出去。

賈苜掙紮着不肯走，邢夫人努力出聲：“苜哥兒聽話，以後要聽爹娘的話，好好讀書，日後中個狀元再來告訴奶奶。”

賈琮看了傅蕊一眼，傅蕊連忙上前，哄着賈苜出去了。

邢夫人的臉色越發的灰白起來，忽然，她大聲說道：“琮兒，把我送回金陵去，就埋在老太太身邊，我要跟她好好說說，她養的金孫如今不知還在不在世，我養的兒子可出息大多了，看她還看不看得起我。”

話音一落，邢夫人就閉上了眼睛。

賈琮猶不敢相信，只眼睜睜地等着邢夫人再發話。

賈琏走上前來，試了試鼻息，哽咽着說道：“母親沒了。”

衆人都哭了起來，只有賈琮仍呆木木的。

賈環覺得賈琮不對勁，上前搖了搖，“琮弟，琮弟。”

傅蕊正好進門來，只見得裏面一片哭聲，不由大驚失色，又見賈環正搖晃賈琮，急忙上前來。

“賈琮，賈琮，醒醒，醒醒，再不醒我要揍你了。”

賈琮一激靈，清醒了過來，看着眼前的傅蕊半晌，一把摟住，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