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試探
試探
不過三分鐘，白金珑已經殺掉了一半的火焰獸，毫不費力。
前面的火焰獸不斷喪生在白金珑的匕首之下，一只接着一只消失在天地之間。
剩下的小半火焰獸一起朝着白金珑湧了過來，它們在高空中聚合在一起，成了一只巨大的火焰獸，張牙舞爪，面目猙獰。
白金珑殺掉一只火焰獸，擡眼看向天空中那團烈焰。
“小心。”身後傳來一聲提醒。
白金珑輕笑一聲，回頭看他一眼：“沒事。”
趙無淵看向天空中的巨型火焰獸，眉頭緊皺。
這和小型的不一樣，除了莽撞地亂闖一通，還會放火，一旦被它的火挨着就會瞬間燃燒起來，速度極快，沒有一點搶救的機會。
和小型火焰獸不是一個等級的怪物。
白金珑眼睛看着巨型火焰獸，壓身避開它吐過來的一團烈焰，她靠近地面，手上握着的匕首在地上劃過，留下深深的白痕。
烈焰從她的身前一拳距離的位置飛過，落到遠處的樹叢中炸起火花，大火驟起，眨眼間便把周圍的樹叢花草燃成了黑灰。
火焰獸一擊不成，又朝着白金珑襲來第二團焰火。
白金珑順勢躍了個後空翻，手上的匕首又順着地面劃過，留下一條順暢的刀痕，和剛開始留下的白痕接軌。
兩條痕跡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近乎完整的圖案。
趙無淵看見地上的圖案，皺起的眉頭慢慢松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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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這是求雨符。
幻境中不能用符咒，她就現場制符。
白金珑手中的匕首在地上又劃了一筆，十分利落，化完她便猛地插向符咒的收尾部分，擡手捏起了手訣，手訣一起，張口即念：“天上水，地下水，五湖四海江河水，聽龍帝令！速臨！”
咒語念完，她拔起地上的匕首，匕首上一陣金光閃爍，地上的求雨符已經被激活，整個符號閃閃發光。
天空中的龐大火焰獸沖着白金珑沖了過來，氣勢洶洶。
白金珑神情始終不見緊張，她轉了轉手上的匕首，朝着趙無淵走去。
正當白金珑走到屋檐下，那火焰獸就要靠近她的時候，空中忽然落下雨滴，幾息之間便雨至瓢潑。
豆大的雨點潑在火焰獸的頭上，生生讓它停住了腳步。
“嗷！”它怒目圓睜，沖着白金珑吼了一聲，充滿不甘心。
白金珑站在屋檐下，朝它揮揮手笑笑：“再見。”
雨越下越大，火焰獸的吼聲變得痛苦，它寸步難行，身軀越來越扭曲，重新分化成幾十只小型火焰獸。
水能克火，弱火遇強水，必然熄滅。
火焰獸們一只只在大雨中消失，最後全都不見。
白金珑回頭推開祠堂門：“我看見那些記憶光團就是來了這裏。”
幻境中的祠堂和現實中的祠堂一樣，布局簡單，中間是香案，擺着上百張靈位，天花板上垂下幾條長長的白幡。
門被打開，風雨刮進來，吹得那些白幡飄飛。
兩人進了門。
趙無淵直直朝着香案走去，他掀開了香案上的紅色桌布，露出下面的櫃子來。
和現實世界中一樣，這臺櫃子上了鎖。
白金珑下意識摸了摸包，裏面有櫃子鑰匙，但她手伸進去才想起來包中早已經空空如也。
趙無淵眼神落到案上的香爐上，他伸手把香爐中還燃着的香燭一把拔掉，随手丢到案上，撿起那黃銅香爐往桌上砸了一下，看着桌上出現的凹槽，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握住黃銅香爐，沖着那把鎖就哐哐地開始砸。
沒砸幾下，那鎖刺啦一聲開了。
趙無淵把鎖扯下來，把櫃子門拉開。
裏面是一團團的藍色泡泡，一個個有大有小，不過最大的也就拳頭大小。
櫃子門打開，那些泡泡就一個接一個飄了出來。
趙無淵皺起了眉頭：“這怎麽找。”
東西是在這兒，可裏面竟密密麻麻的，目測起碼幾千個。
是之前她看見的那些記憶光團。
白金珑伸手抓過一個，藍色光團在手上冰涼涼的，像是一團水。她看了看那光球，上面浮現出一些畫面，她看清後，眉頭微挑，把它握在手心中。
“哼，找到了算你們厲害。”
就在趙無淵看着衆多記憶光團皺眉時，天花板上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是境魔的聲音。
趙無淵擡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可沒有任何異常，天花板只是天花板。
境魔又開口道：“別看了，幻境便是我，我無處不在。”
“你們想要找什麽？要是把我哄得開心了，說不定我還能送給你們。”
兩人沒說話，境魔又道：“你們沒猜錯，我身受重傷實力受損，确實不能傷你們性命。但是你們要知道，這些記憶球有近萬個，你們怎麽找？”
也有理，一萬個，一分鐘檢查一個球，不吃不喝也得一個星期才能檢查完。
一個星期，不短了。
白金珑道：“怎麽才算哄你開心？”
“這個嘛。”境魔語氣遲緩，卻帶着興奮：“這個小夥子要跟我道歉，不用太嚴肅，磕三個頭，喊三聲恕刑垃圾就行了。”
“……”
趙無淵臉又黑了。
白金珑笑了一聲，這境魔對恕刑到底有多大的怨念。
“我說，境魔大哥。磕頭就沒必要了，多罵三聲恕刑能不能解決？罵三聲不夠的話，三十聲也可以啊。”
“磕頭哪有罵恕刑有意思？”
“磕頭确實沒有罵恕刑有意思。”境魔笑了一聲：“可以。三十聲，一聲不少。我可以送你們需要的東西。”
白金珑看向趙無淵：“要不……我們還是從了他吧。”
趙無淵擡眼看她：“……你不怕恕刑知道？”
白金珑：“恕刑不可能知道這裏。不然……”
她看了一眼發出爽朗笑聲的天花板。
不然，以恕刑的行事作風，怎麽還容忍有境魔的存在？早就被鏟除了。
境魔也哈哈大笑：“他怎麽會知道！他以為我死了！”
白金珑翻了個白眼：幾個菜雞都弄不死，您這也沒好到哪兒去。
為了不刺激他，她沒直接把這話說出來。
她捏着手上的記憶光團，等着趙無淵罵恕刑。
趙無淵……會罵嗎？
可是他為什麽不罵？難道還能是因為禮貌？他就不像是個有禮貌的人。可是如果不是因為禮貌，會是因為什麽呢？
白金珑擡眼看，趙無淵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他抿着唇，最後還是張口：“恕刑……”
“哎？等等。”白金珑忽然打斷了趙無淵，她舉起自己手中的記憶光團，笑笑，“我剛剛發現，我們好像可以走了。”
趙無淵擡眼看她手中的那枚藍色光團，那像個玻璃珠，上面閃爍着不同的畫面，但上面都有同一個人——蘭秋成。
這是蘭秋成的記憶。
“怎麽回事兒，你怎麽找到的？”境魔高聲質問，也十分不可思議。
“我也才發現，大概這就是，運氣好？”
白金珑捏了捏那枚記憶光球，其實這運氣好到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就順手一撈而已，撈起來一看就是蘭秋成的。
不跟趙無淵說，是想試探他。
所以，趙無淵……還是有點問題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确切的證據。
趙無淵看着她手中的光團子，一直皺着的眉頭才松開。
“走吧，出去。”
白金珑點頭，轉身往外走。
趙無淵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她手中握着的記憶光團，眼神變得玩味，好像，被發現了？
境魔：“你們正道人士，怎麽能說話不算話！”
他語氣氣急敗壞，整個幻境搖搖晃晃，可以看出他怕是氣得跳腳。
白金珑頭也不回，腳步穩穩的：“誰答應你什麽了嗎？”
境魔攔不住他們，只能不停地罵：“出爾反爾，食言而肥！不講信用！小人！小人！”
在境魔的罵聲中，兩人不緊不慢地朝着大門出去了。
看着蘭家大宅大門打開，趙無淵回頭：“境魔，我會把你說的話如實轉告恕刑的。”
他說完還笑了一聲。
境魔一路以來沒停過的罵聲驟然止住，就像擰上了水閥的水龍頭，一個标點符號都冒不出來了。
白金珑走在前面，腳步頓了頓，還是踏了出去。
趙無淵跟在她身後一起走了出來。
外面是天恒雪山的山腳下。
之前他們跟蹤蘭家人過來的地方。
她再回頭，身後那座蘭宅幻境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一條黑漆漆的山下小路，路上還有他們來時的腳印。
“你們終于出來了！”
那群隊友還在原地等着他們，看着他們出來，全都興奮地圍了過來，有人看着白金珑，激動道：“你們怎麽那麽久才出來？你們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白金珑第一時間把手伸進自己的包裏，包裏的東西全部都在，她松了口氣。
果然，只是在幻境中被屏蔽了而已，不是真消失。
白金珑伸出手，點頭：“蘭秋成的記憶球。”
她的手心正是那藍色小球。
【叮咚！】
白金珑身上的通行證忽然發出了聲音。
【系統公告：系統解除異常屏蔽，信號恢複正常。】
【系統公告：開始統計異常時間段的各玩家累計積分。】
不止是白金珑，在場所有人的通行證都發出了聲音。
全部人都把通行證拿了出來。
【系統公告：恭喜玩家白金珑獲得積分10分！】
【系統公告：恭喜玩家白金珑獲得積分10分！】
……
【系統公告：恭喜玩家白金珑獲得積分10分！】
【系統公告：恭喜玩家趙無淵獲得積分5分！】
【系統公告：統計完畢。】
通行證上的系統公告不斷刷新，把白金珑的名字刷過了好幾遍，最後出現了個趙無淵的五分，再沒有另外的人。
有人驚了：“我們怎麽沒有積分？”
通行證滴滴兩聲，機械女音規規矩矩地插話：【別問，問就是菜雞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