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認錯
第40章 認錯
“誰欺負誰？”
他悅耳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像是有一股電流從脖頸一路往下，讓人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顧梨很不受激，看着他大言不慚道：“當然是我, 欺負你。”
說着，像是怕他不信。再次踮起腳尖, 吻上了他的唇。
這次, 比剛剛那種舉例似的展示多了幾分挑釁，更大膽過火了幾分。
不但吻了上來, 吻了一會兒還輕舔了舔他的唇縫，激的聞屹揚不由全身一緊，揪着她後頸衣領往後拉，語氣間帶着幾分警告，“別胡鬧。”
顧梨一下子落了空，擡起頭來烏潤的眸子帶着幾分不滿的看着他, “你說回家就親親的，你說話不算話。”
“誰說話不算？”
聞屹揚被她倒打一耙氣笑, 輕睨着她, 示意她看向四周, “自己好好看看，這是在哪兒呢？小醉鬼。”
顧梨聞言下意識往周圍看了看，好吧, 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回到家裏, 他們還在樓下。
她有點心虛，但又不承認, 顧左右而言他的說：“我沒醉, 你說、說誰是醉鬼？”
晚風輕起，已過了中秋, 秋意涼涼。
怕她喝了酒又吹風會頭疼，聞屹揚不再和她在這裏分辨，順從的說：“說我，我是醉鬼，現在可以上去了麽？”
“你終于承認自己醉了。”顧梨眼睛閃着亮光，“說你醉了還不承認。”
她嘟囔着，卻還是跟着聞屹揚往樓道裏面走，她還沒忘記回家就能親親貼貼的事情，而且老公喝醉了，這樣就更可以肆意妄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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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腳步有些快，快的有些迫不及待，甚至差點被自己絆摔。幸好聞屹揚在旁邊半抱半扶着她，顧梨晃了一下，繼續将甩鍋精神發揮到底。
“老公你已經醉到走不穩了麽。”她說完，又很大度的說，“但是沒關系，阿梨會扶住你。”
“……”聞屹揚有些啞口，過了兩秒才說，“謝謝。”
到了電梯，密閉的空間，裏面只有他們兩個人。顧梨覺得自己被聞屹揚身上好聞的味道密密麻麻的包裹住，更加忍不住的想要貼貼。
頭埋進他的懷裏輕輕拱着，沾了他一身的沉穩疏離的木質香味，卻好像還是不夠。
聞屹揚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以防她跌倒，另一只垂在身側的手不由緊握，青筋凸起，他聲音有些沉，帶着幾分無奈，“你乖一點。”
顧梨頭仍舊在他懷裏蹭蹭，都沒擡起來，用着最無辜也最折磨人的聲音說：“我沒有親親，我只是在貼貼。”
“……”
說的好有道理。
他都不知道她喝醉時，邏輯竟然可以這麽在線，角度竟然可以這麽刁鑽。
好不容易撐到了電梯門打開，在這樣的天氣裏，聞屹揚後背都出了薄薄的一層汗。謝天謝地這期間并沒有人上下電梯。
從電梯口到房門的這一小段路，兩個人腳步都有些快。
顧梨是急的，她還記得到家才能親親的這個約定；
聞屹揚也是急的，她熱乎乎軟綿綿的貼着他，每一秒鐘都很難熬。
但卻還是沒亂了步子，沒讓兩人雙雙摔倒，穩穩地扶着顧梨。
他才将門打開，甚至門都沒來得及關，懷裏便貼上來一道柔軟，軟的讓人心尖發顫，輕而易舉的便摧毀了全部的意志力。
柔軟濕熱的唇也跟着一同落下，一切都變得有些失控，空蕩的房間裏全是兩個人細細密密的吻聲，連空氣都變得濕熱粘稠。
聞屹揚甚至都有些忘記門是怎麽關上，他們又是何時來到了沙發這裏。直到自己襯衣的扣子被解開了三顆，他才回過些神來，按住那雙柔軟卻像是在點火的手。
“別胡鬧。”他的聲音啞到自己都有些驚訝，又輕清了下嗓子，對上懷裏同樣混亂到不行的人的眸子，強壓着那些欲念說：“你會痛。”
可顧梨并沒有他的那些自控力，只知道心随意動，就是很想，很想貼貼，很想擁有他。
痛不痛的那都是放在之後的事，不是現在。
“我不會。”她的聲音帶着幾分急促和不耐煩，黏黏糊糊的甚至帶上了一分不易察覺的哭腔。
聞屹揚腦海裏那僅存的一根弦啪的一下就斷了。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讓人更加的放松與放縱，這次比上一次順利了很多。
聞屹揚仍時不時的觀察着她的表情，眉頭蹙起時便停一停，舒展後便又繼續更進一步的探索。
窗外不知何時刮起了風，樹葉相互拍打着，時急時緩時密時疏。秋季晚風也沒能将房間裏的溫度降下來，仍舊持續的上升着。
顧梨背上起了一層細細的汗，便在沒散下去過，讓人難捱。她不受控制得揚起脖子，露出流暢柔美的頸部線條。
美好的讓人沉淪，讓人發狂。
但聞屹揚到底還保存着最後一分理智，在她表現出抗拒時及時回收。
風漸漸緩了，輕拍着某扇未關緊的窗子，終于将涼意送了進來，可空氣中的粘稠仍舊無法吹散。
顧梨趴在聞屹揚的懷裏，頭發有些亂的遮住了小半張的臉，發梢輕掃着聞屹揚的胸口，有些癢。
他輕動了下，顧梨整個人不由輕縮了下，“別……”
聲音又嬌又軟的不像話，還帶着幾分啞。
“只是去給你倒杯水。”他向她保證。
顧梨還是搖了搖頭，手環抱住他的腰，又抱得緊了點。她很不想動，全身都帶着股說不出的懶散，也不想旁邊的人動。
她腦子裏忽然升起一股不切實際的念頭來——要是時間永遠停留在現在就好了。
聞屹揚垂頭輕吻着她的鼻尖，聲音還有些微消的磁沉，聽上去特別的勾人，“要不要洗澡？”
身上黏糊糊的，顧梨确實很不喜歡，她點了點頭，十分自然的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想洗澡，但也想貼貼。
甚至都沒用她講話，聞屹揚便将人打橫抱起，一起走進了浴室。
ˉ
在酒精和放縱的雙重作用下，顧梨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慢慢的睜開眼，被隔着一層紗簾打進來的暖黃色陽光刺了下眼，閉上，過了兩秒才有眯着眼睛睜開。
整個人都泛着懶，她在床上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将頭貼到聞屹揚躺過的地方蹭了蹭。
上面早已經沒了他的溫度，可房間裏，卻還是像充滿了他的氣息一樣。
一些散碎混亂的畫面不受控制的從腦海中浮現，顧梨臉瞬間變得滾燙，将被子拉起來，蓋住了自己的臉。可被子裏屬于聞屹揚的氣息更加的濃厚，讓她的臉更加紅了。
過了幾秒，她又将被子掀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暈成漂亮的酡紅。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張床上躺下去了，就連……就連被子和衣料輕輕摩擦的聲音，都會讓她想起那些細節的畫面——
她的思緒一頓，去檢查被子上是否有殘存的抓痕，不然換下來讓阿姨洗時發現，真的會好羞恥。
來回翻了一下，發現這真絲的料子堅強的超乎她的想象。
她松了口氣，而後又捂上了自己的臉，連耳尖都泛起了紅。
顧梨幾乎是跑到浴室去的，可等到了浴室，看着面前的大鏡子，羞恥感比在卧室的，還要重。
她看着自己紅彤彤的臉，鎖骨上的一些痕跡在細細的吊帶下若隐若現……
還有昨天浴缸中……
顧梨腿有些發軟的靠在牆壁上，慢慢地蹲了下去。
啊啊啊啊！不要再想了！
最後，她是跑到外面的浴室中洗漱完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裏洗漱，平時都是聞屹揚晚上怕打擾她睡覺在這邊的。
洗漱臺上，須後水，剃須刀，男士爽膚水……滿滿的男性氣息，更準确的說是聞屹揚的氣息撲面而來。
天吶。
顧梨覺得，她真的要瘋了。她需要去冷靜一下，她幾乎是逃的，跑到了自己的小書房。
可打開修圖軟件，修一會兒便走一會兒神，一個小時過去了，都還沒修好一張。
腦子裏全是一些不該出現在朗朗百日的畫面。
顧梨鄙夷着自己的沒有出息，而後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集中些注意力。
這段時間相處，知道胡奶奶也是個愛磕cp的人，雖然胡奶奶沒有“磕cp”的這個概念，但發現她看過好多經典愛情電影，那次無意間聊到，聊的胡奶奶眼睛都閃着光。
拉着她一直說，兩個人好般配，那個男士還有漂亮的腹肌。
顧梨很想問，到底是覺得電影好看，還是腹肌好看，但轉眼看到賀爺爺有些幽怨的小眼神便又忍了回去。
昨天，她答應胡奶奶給她一些好看的愛情片電影清單。
顧梨打開文檔，說做就做，試圖用這些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她忘記了，這項工作的主題——愛情片。
她在腦海中搜索時，電影裏的那些情節自然從腦海中閃過，而後在影射延伸……
“……”
磕磕絆絆了兩三個小時，顧梨才将清單整理好，而後又給了胡奶奶很多的會員，告訴她在哪個APP上可以看。
胡奶奶給她發了個“感謝敬禮”的表情。
顧梨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又冷靜了一會兒，才慢慢沉靜到了修圖中。
可她今天本就起的晚，幾乎才修了一個小時的圖，聞屹揚便回來了。
她聽着“喀嚓”一聲輕輕的開門聲，心也跟着像是被擰動，像是有一頭小鹿在狂跳。
顧梨合上電腦，噠噠的跑下樓。
聞屹揚剛換好了鞋子，一身筆挺的西裝身材颀長的站在那裏。
她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就站在還有兩階臺階的地方。
聞屹揚聽到聲音後擡起眸，向她張開了雙臂，做好了她撲過來的準備。
像她每天那樣。
顧梨那點，小小的不自在，小小的羞恥忽然就沒了，邁下了兩階臺階，而後跑向他。
撲進了他帶着些風塵和涼意的懷裏。
可吃飯時，眼神還是飄的，不能看他，沒法對視。看到他拿着筷子的修長手指，會想到昨晚抓着她手腕的樣子。看到他的眼睛，會想到他昨天灼熱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明明什麽都沒做卻像是要将她看穿……
她坐不住的來回亂晃，聞屹揚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簡單的一頓飯餐卻像被他吃成高級餐廳一樣，十分的優雅矜貴，見她坐不住，還淡淡地遞了一眼過來，“怎麽了？”
顧梨有種被抓包的窘迫，“唔……沒事。”
她垂下頭去，将而後的頭發扒拉下來，試圖擋住她又開始發燙的耳朵。
吃完飯後，聞屹揚依舊去了書房，她也去了自己的小書房待了一會兒，但是發現——
毫！無！心！思！
啊啊啊他就在不遠處的隔壁啊，這誰能安心做得下去事情。
顧梨放棄的關上了電腦，開門走了出去。
在路過聞屹揚的書房時，她透過門縫看了看——
在經過上次的烏龍丢臉事件後，聞屹揚将書房專門留了個縫隙，她讓的。這樣每次，她要是想進來，看到這個縫，就會想到當時的事。然後就會謹言慎行。
她透過小縫，看到聞屹揚仍如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的像是在回複着郵件信息。
完全不見和她一樣的魂不守舍。
啊啊啊好氣！
這樣越發顯得她很沒見過世面。
……好吧，這樣的世面，也确實第一次見。
老公……見過麽？
顧梨心裏咯噔了一下。
但又想到上次，兩個人手忙腳亂，她又松了口氣。
好吧，好像最後得出的結論，真的就是她沒出息。
“……”
這個認知，讓顧梨有些不爽。她洗了個澡，努力在想，怎麽才能讓自己表現的沒這麽菜。還沒想明白，卧室的門便被推來，顧梨愣愣的擡頭，看了眼走進來的人。
覺得今天老公完成工作的時間好像比之前快了好多。
你看看啊顧小梨，你看看人家。
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還提高了效率，這就是強者的世界麽？
顧梨無聲嘆了口氣。
“怎麽了？”正要去洗澡的聞屹揚聽到後轉身問。
顧梨沒想到這個口竟然嘆了出來，她搖了搖頭，有些無力的說：“只是忽然意識到，人比人，氣死人。”
“在和誰比，值得把你氣成這樣？”聞屹揚有些驚訝，她并不是一個愛攀比在意的人，忍不住好奇的問。
顧梨看了看他，慢吞吞的說：“就，挺優秀一人吧。”
聞屹揚很想和她說，優秀的人千千萬，倒也不用自添煩惱。但好像又覺得，說教的味道有點重。最後只安慰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
“嗯。”顧梨點頭，看着他神情有些複雜的說，“确實，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優秀的不像人。”
“……”
聞屹揚有些不太懂，這是什麽新型的形容手法，但表示尊重。
顧梨聽着裏面傳來的淅淅瀝瀝水聲，閉了閉眼睛，有些羞恥的滑進了床裏，蓋好了被子。
聞屹揚頂着半幹的頭發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人裹在被子裏一動不動，眼睛緊閉像是睡着了。
而這，根本不是她平時入睡的時間。
他無聲輕笑，走過去。
顧梨聽到腳步聲，感受到人現在自己面前，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可輕眨的睫毛還是出賣就她。
聞屹揚還是一動不動，他身上的氣息若有似無碰撞着空氣，輕輕擦着她的鼻息。
最終，顧梨終于堅持不下去，她慢慢的睜開眼，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看到他有些驚訝，聲音都僞裝出了含糊不清的調調，“唔，老公，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聞屹揚也沒戳穿她，只是半拖着調子說：“在看人裝睡。”
顧梨裝傻，一臉無辜的看着他，“誰裝睡？”
聞屹揚只看了她一眼，給她了個“誰裝睡誰知道”的眼神。
顧梨很不服氣，“是你站在這裏，把我吵醒了。”
聞屹揚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點評着，“确實，要是眼睛不轉的話，就更像了。”
“……”
至此，顧梨确定自己漏了陷，也沒辦法再找補，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聞屹揚也沒再挑起，繞過去躺到自己的位置上，關上了燈。
“啪”的一聲，房間變得昏暗，就像是某種訊號，五感變得十分的敏銳起來。
顧梨都不記得是怎麽開始的了，只記得她如往常那樣，不受控制得躺進旁邊人的懷裏。
就這麽幾天過去，顧梨看着還剩下一半的照片，在認真的思考要不要在照片修好之前分房間睡。因為真的好影響進度啊。
她知道自己是個完全沒自制力的人，這些年來她鹹魚慣了懶散慣了，自制力這玩意早就離她遠去了。
第二天，顧梨試圖喚醒一下自己久違的自制力，努力讓自己集中不多想，甚至硬性給自己規定必須比昨天多修出來十張。
只不過這玩意離開自己太久，她還是忍不住想想這個想想那個，玩玩手機摸摸鼻子。
最後又看着整個上午都過去，才出了那麽幾張弄不完，又午飯都沒在吃的加班加點到聞屹揚回來。
才卡點完成了今天給自己定的任務，而後發給了胡奶奶。
她總是每天修好多少，便發過去給胡奶奶先看。
發過去後，她又看了看，還剩下十張，明天就能全部弄完了，然後裝成冊給胡奶奶送過去。
最近，她又發現家附近開了家好喝的奶茶，也可以一并拿過去給胡奶奶嘗嘗。
她合上電腦，又看了眼手機。沒什麽回複，平時胡奶奶都是收到以後就會給她一長串彩虹屁。
然後她也商業互誇回去，說明明是奶奶您漂亮又有鏡頭感。
雖然胡奶奶不懂什麽叫做彩虹屁，但她做的非常到位，多時尚一老太太啊。
顧梨看到這樣的胡奶奶，忽然變得不再那麽畏懼變老。
如果老了便是這樣，仍舊熱愛有活力有人愛也有愛人，那簡直太美好了。和現在并沒有什麽不同。
顧梨鎖上了屏幕，想着胡奶奶應該去吃飯了，畢竟她今天發的有點晚，正是飯點。
然後便拿着手機走了下去。
聞屹揚已經進了廚房，正在挑蝦線。
她走過去看了看，本來想去洗個手，卻忽的腳步一頓。
她又動了動鼻子來回聞了聞，向着香味的來源靠近，貼到了聞屹揚的身上。
聞屹揚挑蝦線的手未停，只問她，“怎麽了？”
顧梨又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聞了聞——好好聞。
是一股，她說不出的，像是冬季豔陽鋪滿皚皚白雪的味道，讓人身心放松忍不住得想要靠近。
“老公你好香。”她頭埋在聞屹揚寬大的背上，慢慢的聞着。
“餓了？馬上就可以吃了。”
聞屹揚以為她在說飯香。
顧梨搖了搖頭，才不是。不過她在他背後，聞屹揚看不到，只以為她在蹭蹭撒嬌。
吃過晚飯後，聞屹揚難得沒有去書房加班，兩個人又找了一部電影看。
這樣安靜的靠近，那股舒舒服服的味道更争先恐後的往她鼻子裏鑽。
看着看着，顧梨得心便不在電影上了。一會兒湊過去聞聞老公的肩膀，溫熱的鼻息灑在脖頸間，弄的人癢癢的。
一會兒又埋進他的懷裏，蹭來蹭去，終于覺得自己拱的身上也有了些這樣的香味時。
“是不是不想好好看了？”耳邊傳來一聲，帶着些隐隐威脅的聲音。
“哇，終于被你發現了。”她擡起頭看向他，語氣誇張的說。
下一秒，腰上便是一緊，被騰空抱起，她心下一慌，雙手抱住了聞屹揚的脖子。
第二天是周末，顧梨再一次睡到了中午，昨天好不容易燃起來的那麽一點鬥志，便又這樣消磨殆盡。
她還是不想起，床簾被拉開了一半，應該是聞屹揚今早走時拉開的，他今天要去參加個什麽酒局。
本來要帶她一起，但她想想就知道自己起不來，她當時已經迷迷糊糊的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只下意識搖頭，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到。
現在看來，應該是看到了。
暖烘烘的陽光打在下半截的被子上，舒舒服服的，很容易就讓她想到昨晚的味道。
讓她不想動。
她懶懶的撈起一旁的手機，想刷一會網頁讓自己清醒一下，才打開，胡奶奶的電話便來了。
顧梨想着，大概是要親口說彩虹屁了，或者是又想要喝奶茶了。
她已經做好了聽的心裏準備，并且已經開始在腦子裏迅速的想誇回去的詞。
她不自覺的仰着嘴角，接通了電話。
過了幾秒，她嘴角的弧度僵在了臉上，手機從手中滑落，順着綢滑的床單又掉到了地上，上面得碎鑽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