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法式栗子濃湯
第43章 法式栗子濃湯
“贊美光明神, ”艾伯特閉上眼睛,虔誠地吟誦了一句,“伯爵小姐, 光明神的意志會庇佑你的。”
薇奧拉扯了扯嘴角, 附和着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光明神會庇佑我的。”
屁!馬克思才會庇佑我!
薇奧拉将艾伯特請進了城堡, 兩個人臉上全都帶着笑,看起來好像很和諧,但是身後那些跟着的人全都覺得一陣涼意湧上了心頭。
——什麽時候見過領主大人這麽笑啊, 這也太吓人了。
“主教大人請坐, ”薇奧拉将艾伯特請到了城堡的大廳裏面,衆人紛紛落座, 立馬拉斐爾便帶着瑪麗捧上了一些水果, 放到了每個人的面前。
艾伯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沒有見過的水果, 他有些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這是我們日不落的一樣特産,”薇奧拉笑道,“我将它命名為草莓, 這個草莓的味道不僅酸甜可口,而且吃多了還可以延年益壽,讓人擁有健康的身體, 女性多吃呢,可以美容養顏, 男性多吃可以增加活力, 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好産品。”
日常将廣告詞給念完了之後,薇奧拉便招呼艾伯特:“你可以嘗嘗看, 是不是和你的口味。”
盛情難卻,艾伯特便拈起一顆草莓, 輕輕地咬了一口。
不得不說,草莓的味道确實很好,也是艾伯特從來都沒有嘗過的味道,但是面前這位伯爵小姐……也未免太熱情了一點吧?
當初在帝都的時候,艾伯特是見過薇奧拉的,這位伯爵小姐雖然并不是帝國雙璧的其中一位,但是也是因為美貌而在帝都聞名,只是自身卻因為她的哥哥而寂寂無名。帝都的貴族們雖然多,但是居然沒有幾個見過這位伯爵小姐。
而艾伯特也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在光明教會的教堂裏面,見過一次這位伯爵小姐。艾伯特還記得,這位伯爵小姐就和所有的貴族小姐一樣,矜持,淺薄,目中無人,除了一張臉,似乎沒有別的優點了。
但是今天的這位伯爵小姐……和艾伯特曾經見過的那一位,判若兩人。盡管衣裳是華美的,儀态是妥帖的,但是那雙眼睛裏面所暴發出的活力和朝氣,艾伯特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有點意思。
紅衣主教悠悠然地吃了幾顆草莓,淡紅色的汁水讓他的嘴唇看起來濕潤而飽滿,一時間倒是多了點人氣。薇奧拉幹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不要看起來那麽的沒見過世面,同時還笑道:“主教大人,你覺得怎麽樣?”
“确實很好吃,”艾伯特很給面子,“薇奧拉小姐,不用一直叫我主教大人,我的名字是艾伯特。”
站在薇奧拉身後的拉斐爾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艾伯特,”薇奧拉從善如流,“你這一路上也是辛苦了,外頭的地面颠簸不平,和我們日不落的地是沒有辦法比的。我會讓拉斐爾給你準備一個房間,你就住在我的城堡裏就好。”
艾伯特倒是沒想到薇奧拉這麽大方,居然敢讓他住在城堡裏面。紅衣主教并沒有拒絕,只是對着薇奧拉表達了自己的謝意,雙方倒也是其樂融融。
又略微寒暄了一會兒後,薇奧拉便招呼安娜上菜了。她平時抽空一點點地教安娜炒菜,現在的安娜不僅僅會做本土的食物,更将種花家的美食傳承了下來,同時還會自己加一點小小的創意,知道今天要招待客人,安娜可以說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将一張長桌都堆得滿滿的,空氣中四處彌漫着食物的香氣,叫人聞着便食指大動。
瑪麗都驚了,她光是端菜都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後一次的時候,瑪麗低聲問薇奧拉:“領主大人,咱們今天吃得完嗎?”
“沒事,吃不完就送出去好了,”薇奧拉扯了扯嘴角,“去,把我前幾天蒸餾的酒給拿來。”
薇奧拉在得知紅衣主教要來,便提前準備好了一些酒。這些酒量并不多,但是薇奧拉利用亞當給的那些器皿對酒進行了蒸餾,留下來的酒水聞起來刺鼻又濃烈,度數高得吓人。
瑪麗還記得他們城堡裏的人全都試了一口,最後依舊能夠成功站立的就只有一個拉斐爾……連薇奧拉自己都醉倒了。
此刻聽到這句話,瑪麗用敬畏的目光看了薇奧拉一眼——不愧人家是領主大人,這種是什麽精神?
這是同歸于盡的精神。
瑪麗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将儲存在地下室的蒸餾酒給取了上來。瑪麗剛剛打開瓶蓋,屬于酒精的那股味道便飄散了出來。
艾伯特瞥了一眼瑪麗手中的瓶子,有些奇怪:“這是酒?”
“沒錯,”薇奧拉笑眯眯的,“這種酒水在我們日不落才有,在別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
騙人,你明明就是買的外面的酒做的。
在場陪客的喬治和弗雷德同時在心裏面默默地吐槽。
“瑪麗,給艾伯特倒上,”薇奧拉吩咐瑪麗,瑪麗便捧着酒瓶走到了艾伯特的身邊,将酒水倒進了他的杯子當中。
這酒是用葡萄釀造的,經過了蒸餾之後,散發的氣味十分濃厚。艾伯特也算是喝過不少酒的人,從來都沒有嗅過這麽重的酒味。
這讓艾伯特有些好奇——這樣的酒是怎麽釀造出來的?
“嘗嘗吧,”薇奧拉笑道,“這樣的好酒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釀造出來的。”
光明教會的教義并不禁止飲酒,艾伯特便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在薇奧拉期待的目光下,艾伯特的臉漸漸地有些發紅,眼睛也潮濕了起來。他咽下了口中的酒水,只覺得喉嚨裏仿佛有一把火焰在燃燒一樣,火辣辣的感覺直接蹿到了大腦,艾伯特忍不住是長舒了口氣,突然笑道:“這酒可真是辛辣。”
嗯?酒量不錯啊,居然沒有被一杯放倒。薇奧拉略微有些詫異,但還是很快地就找回了平靜:“既然你喜歡,那就多喝一點。我們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怎麽樣?”
艾伯特輕笑了一聲,舉起了手裏面的酒杯:“那就多謝薇奧拉你的款待。”
——
薇奧拉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頭天光已然大亮。
她呻/吟着在床上翻了個身,用被子将自己的腦袋給捂了起來——腦袋好疼啊,啊而且也口好渴,感覺渾身上下仿佛要散架了一樣,好難受嗷……
“領主大人,您醒了?”門口傳來了拉斐爾的聲音,“起來先喝杯水吧。”
“不要不要,我要睡覺。”薇奧拉酒還沒醒,直接就開始耍賴。
不過這招對拉斐爾來說并沒有用,只聽腳步聲響起,下一秒,薇奧拉的杯子便被拽了一些下來。拉斐爾溫柔而強勢地讓薇奧拉将腦袋給露了出來:“領主大人,您昨天喝了不少酒,必須要喝點水。”
薇奧拉混沌的大腦這才清醒了一點,她勉強睜開眼睛,瞥了面前的拉斐爾一眼,突然腦子裏面仿佛有什麽閃過一樣,薇奧拉驚叫了一聲,猛地瞪大了雙眼:“我去,我是怎麽睡到這兒來的?我不是在吃晚飯嗎?”
說着,薇奧拉便想要爬着坐起來,不過很快便又痛苦地倒了下去——腦袋仿佛被無數的針在密密麻麻地紮着一樣,薇奧拉覺得自己現在仿佛一個小燕子在面對一堆容嬷嬷。
“領主大人,宿醉之後容易頭腦疼痛,”拉斐爾不動聲色地将薇奧拉的腦袋扶着,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我給您稍微按摩一下太陽穴。”
拉斐爾的指尖略帶了一些冰涼,和他這個人一樣充滿了距離感。但是按摩手法沒的說,十分的專業且舒适,薇奧拉緊蹙的眉頭也在拉斐爾的按摩下漸漸地松弛了開來。
薇奧拉幹脆閉上了眼睛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領主大人不記得了?”拉斐爾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您昨天晚上和艾伯特大人一起喝酒,一開始還很矜持,到了中間的時候,你們兩個已經都有了些醉意。領主大人您非要拉着艾伯特大人劃拳,還教了艾伯特大人一些劃拳的詞……好像是什麽,五魁首,六六六?”
薇奧拉:……
她無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我的天吶……”
然而這還沒完,拉斐爾繼續說道:“艾伯特大人無法,只能夠陪着您劃拳,只是您總是輸給艾伯特大人,便又不高興了,說要玩什麽真心話大冒險。”
薇奧拉:???
“別……別說了……”薇奧拉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阻止了拉斐爾繼續往下說,“你就說我昨天晚上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拉斐爾想了想後,搖搖頭:“這到沒有。”
“沒有就行,”薇奧拉努力地說服着自己,“至于其他的話,我畢竟是喝多了說的,應該不會有人當真的,你說對吧?”
拉斐爾聞言,幽幽地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薇奧拉聽他話裏有話,連忙追問,然而拉斐爾卻又不肯說了:“領主大人,我服侍您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