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學神總在裝窮釣我

第73章 完結

完結

黃色的玩具小車被歸序放在房間的一角。沈星顧不怎麽會說安慰的話，經常會在對方看上去臉色不好的時候将人抱在自己懷裏安慰，學着歸序之前的樣子替對方準備早餐，睡覺的時候掖好被角。

他看得出來，歸序這段時間的情緒很複雜，不僅是因為爺爺去世，更是被家中一系列的問題和吵鬧煩得不可開交。沈星顧無意中聽過歸序接電話，提到律師、遺囑之類的關鍵詞，并且語氣不善。

“現在如你所願了，你滿意了嗎。”歸序說完這句話毫不留戀地挂斷，見沈星顧滿含擔憂地望着自己，他才解釋：“我媽媽打過來的，不用在意。”

“抱一下嗎？”

歸序将手機放到一邊：“嗯。”

沈星顧當時跟着參加歸以複的葬禮，真心來吊唁的人不少，但顯然也有來看熱鬧的仇家，再加上家屬也頗有幾分虛情假意，場面就顯得更為複雜，但終究還是沒鬧出什麽事來。

他動作很輕地抱住歸序的脊背。絨絨就像是覺察到什麽似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歸序旁邊，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

“喵——”小貓索性團成團趴在歸序旁邊，像是知道主人心情不好，特地留下來陪着。

歸序将絨絨抱進自己懷裏，小貓抓住機會，又開始舔舐主人的脖頸，惹得本人沒忍住輕笑出聲：“好癢。”

“絨絨都知道哄你了，這麽貼心你還說它是笨貓。”沈星顧伸出手指去摸絨絨的耳朵尖。

“絨絨有時候很乖。”歸序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小貓的脊背，“剛開始幫李維然收養它的時候，我嫌它麻煩，它倒是總纏着我。有時候知道我忙，也會很安靜地趴在一邊。”

“怎麽這麽好啊，絨絨？”沈星顧又摸了絨絨兩把，小貓跳到他身上，舔了舔手背又重新回到歸序身邊。

“這時候知道認主了。”沈星顧失笑。

……

臨近期末，沈星顧的課表依然滿滿當當，別墅裏經常是只剩下歸序一個人在照看絨絨。每次下課，沈星顧手機裏都總是能收到對方發過來的小貓照片，有時候是絨絨在吃罐頭，還有歸序在撸貓的視頻，看得沈星顧心癢癢的。

沈星顧：【我也想摸！】

歸序：【等你回家。】

一到周末沈星顧立馬心就野了，二話不說直接開車往別墅的方向趕，進門就把在客廳搗亂的絨絨抱進懷裏吸了個遍。歸序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一旁沙發上，等沈星顧放下小貓，回過頭毫無預兆對上視線。

“剛進門沒見你，還以為你不在。”沈星顧坐下到歸序旁邊，任由對方将自己摟在懷裏親吻。

“說了等你回家，不會不在。”歸序說完親在對方喉結上。

“家裏的事都怎麽樣了，”沈星顧原本側臉靠在歸序胸前，這時候驀然擡起臉，“差不多的話，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嗯，想去哪裏？”

“應該是我問你想去哪裏，”沈星顧指腹輕輕戳在歸序腦門上，“我可是特地要給你放松心情的。”

“那你來，給我一個驚喜。”

見歸序重施自己的故技，沈星顧沒忍住笑：“好啊，一會把你運到一個沒人的垃圾堆把你扔了。”

“是嗎？那流浪小貓要想辦法流浪到你家門口了。”

“才不要髒兮兮的流浪貓。”沈星顧故意往旁邊坐，同歸序隔開一大段距離，卻很快被歸序湊過來吻住：“可是小貓想要你。”

随後沈星顧的腰被很暧昧地捏了一下：“我現在去洗幹淨。”

……

沈星顧帶歸序去的是一處熱帶城市，他全程沒向對方透露半句，直到登機前歸序才知道目的地。“還沒陪你去過海邊，當然會想去一趟啊，估計不少人去那邊避寒，我們趕上熱鬧時候了。”

“想下水？”歸序摸了摸沈星顧的指尖。

“不想，”沈星顧不滿地避開歸序的視線，“我不會游泳，下水就惹你笑話了。”

“不會笑。”歸序很輕地捏了捏沈星顧掌心的肉。雖然對方這麽保證，但真到了海邊，沈星顧也沒有要鼓起勇氣要下水的意思，而是穿着薄薄的短袖短褲，坐在邊上把腳泡進海水裏。

歸序坐在他旁邊，兩個人的腳時不時蹭在一起。被太陽照射的海面，海水依然是涼的，不像沙灘一樣滾燙。沈星顧被曬得渾身發熱，沒忍住往水裏多泡一截小腿。

“想下水嗎？”歸序顯然注意到他這個舉動，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沈星顧看着那只手掌，猶豫半天才握上去：“你教我游泳啊？我可沒帶泳褲。”

“不游，走一會。”

沈星顧這才放心地被歸序扶着踩進海水裏。海底是軟綿綿的沙子，淺水區水面只到他的膝蓋。海風鼓起他們的衣擺，歸序牽着沈星顧的手很慢很慢地往前，他另一只手別扭地拉下沈星顧的衣擺，讓那截若隐若現的細腰藏回布料裏。

“好怕會摔啊。”沈星顧走得小心翼翼。

“不會，”歸序牽住他的手略微收緊，“我在。”

歸序似乎真的給了沈星顧底氣，沈星顧的步子越邁越快，到後面幾乎要在海裏跑起來似的。還沒等他過足瘾上岸，腳底驀然不知道踩上什麽硬物，吓得他連忙往旁邊縮腳：“歸序，我好像……不知道踩到什麽了。”

“疼嗎？有沒有受傷？”

“疼倒是不疼……”

歸序沒等他把話說完，直接将他抱起來，雙腳離開海底，下一秒就被放到了柔軟的沙灘上。兩只腳都分別被歸序握在掌心裏認真查看過，歸序指腹輕輕掃過沈星顧腳心，癢得後者沒忍住發笑。

“沒有創口，”歸序捏了捏沈星顧腳腕，“怎麽在笑。”

“你碰得我好癢啊，別摸我的腳了。”沈星顧立馬要把腳從歸序手裏抽回來，對方卻并不如他所願，握在腳腕上的手略微用力：“碰哪裏？”

指腹掃過雪白的腳面，描摹過透着粉色的指甲蓋，最後點在腳心：“哪裏癢？”

“哪都癢，別摸了，哈……”沈星顧還在不住地掙紮，末了忽然補上一句，“該不會是偷偷在這裏說下流話吧？”

歸序毫無預兆地一愣：“……什麽？”

沈星顧忽然深刻意識到自己需要被思想改造一下。

“想聽可以回酒店。”空氣沉默半晌，歸序繼續開口，“我有很多可以和你說。”

很好，他們倆都應該去思想改造。

……

決定回程是在一個夕陽燦爛的下午，沈星顧在落地窗前，歸序在他身後吻他的脊背，遠山的輪廓被描上一層橘紅色的邊。

“再過幾個月就能看汀北市的海了，”沈星顧面色潮紅地喘氣，“周一下午還有課，明天就該回去了……嗯……”

“好。”

“心情有好一點嗎？”

“不止一點，是很好。”

歸序心情太好就導致沈星顧一晚上幾乎被折騰得散架，次日幾乎是朦胧着睡眼上車，他确定如果這時候司機把車開進海裏，自己也不會覺察到有什麽不對。

登機之後沈星顧忍不住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還有半小時就抵達目的地。他将歸序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疊好，轉而去握對方的手。

機場落地的時候，李維然開車來将他們接走。黑色轎車平穩地在道路上行駛，最後不得不暫時停在某個街口。沈星顧沒忍住擡眼，發現不遠處熱鬧非凡，不少人正在圍觀。“怎麽這麽多人？”

“這裏是求月廟附近，”歸序解釋，“今天是求月神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祭禮，很多人會來看。”

“那我們也去看。”沈星顧先從車上下來，同歸序肩抵着肩地往人群裏湊。中央高築着神臺，一群人圍着新任的神子進行着某種他看不懂的儀式，四周鑼鼓齊鳴，人聲鼎沸。

“這是向神祈禱，來年能有好的運勢。月是人間完滿，希望求月神保佑新的一年家好月圓。”歸序牽過沈星顧的手。

“歸序，”沈星顧沒來由地問，“我第一次來求月廟找你的時候，那個叫什麽儀式？有什麽用啊？也是求好運勢？”

“求姻緣的。”

“真的？你不是故意忽悠我吧？”

“是真的。”

沈星顧沒忍住輕笑出聲，歸序暗地裏撓了撓他的掌心：“可能這輩子，只信過這麽一次神。”

雪花毫無預兆地飄落下來。沈星顧對上歸序的視線，正打算動嘴唇，卻先捕捉到對方鼻尖上落了一點雪花，他下意識擡手拂去，被歸序抓住手，貼在自己的胸前。

他能感受到對方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撞在自己心口上的鐘。

沈星顧忽然想，外面的人群和他無關，臺上求月神誕的儀式也不再關心。不需要神，不需要尋求月亮，因為他就在眼前。

雪花慢慢覆蓋在歸序的肩膀和發頂，又很快地融化，消失得無影無蹤。沈星顧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凍得通紅，被歸序緊緊包在掌心裏：“走吧，雪下大了就回不去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求月廟這一頭的雪，”沈星顧眨了眨眼睛，“剛見你的時候還是夏天，過得好快啊。”

“就好像，我們一瞬間就相愛了一樣。”

沈星顧聽言失笑。

“我們，再過下一個夏天吧。”

歸序悄悄将手變換成十指相扣的模樣，掌心貼着掌心。

“一眨眼，再相愛過一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