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記憶
記憶
午後的陽光灑在古村上，微風輕拂着田野和村落，營造出一幅寧靜而宜人的場景。
古村的建築保留着古老的風格，青磚灰瓦，靜靜地散落在村落的各個角落。石板小巷穿梭其中，通向村子的每個角落。古村的街道兩旁是參天的樹木和各種花草，花香和清新的空氣彌漫在村中。
古房屋有些是青磚灰牆的土屋，有些是紅牆黛瓦的木質建築。太陽的照射下，建築散發着溫暖的色彩。古村的屋頂上栖息着一些小鳥，歡快地歌唱着。
村子的裏有一片寬闊的廣場，廣場上有一口古老的井，井旁是一棵巨大的古樹，樹蔭下鋪滿了光潔的青石板。人們在廣場上閑逛，有的坐在長椅上聊天，有的在樹蔭下賣着自家種植的蔬菜和水果。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着古村，樹葉和花朵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陽光照在田野上，稻谷和莊稼搖曳着，綠色的海洋随風起伏。
古村中的客棧坐落在一條青石小巷旁邊，它是一幢古老的木質建築，雖然歷經歲月的洗禮，但仍然散發着濃厚的古樸氣息。
客棧的外牆是由青灰色的木板拼接而成，木質的質感與歲月的滄桑相映成趣。
推開古樸的木門，進入客棧內部，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寬敞而明亮的大廳。大廳的地面鋪設着光潔的木質地板，上面擺放着幾張木桌和椅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大廳內，溫暖而舒适。
大廳的牆壁上挂滿了字畫和傳統的藝術品，為客棧增添了一份文化的氣息。角落裏放置着一架古琴，時不時傳出細膩的琴音，讓人心曠神怡。
客棧的樓上是客房區域，樓道幽靜而整潔。客房的門面也是以木質為主，簡約而雅致。每間客房都裝飾着古樸的家具和精美的布藝，床上鋪着柔軟的床品，為客人提供舒适的休息環境。
客棧的後院是一個小花園，花團錦簇，花香四溢。在花園的中央，有一個小型的庭院，種植着各式各樣的花草。客人可以在庭院中散步，欣賞花草的美麗，感受自然的寧靜。
屋內的氛圍安靜而凝重。齊景坐在一旁，專注地将自己的內力輸送給白辰夕，幫助他恢複體力和元氣。齊景的手掌貼在白辰夕的肩膀，通過內力傳遞的方式，将自己的力量注入白辰夕的體內。
随着內力的滲透，白辰夕的後頸漸漸出現一個黑點。
在一旁，楚語借助齊景傳遞的內力，伸手輕輕覆了上去。很快，楚語手中就輕輕撚着一根細針，小心翼翼地準備進行取出操作。
經過一番細致的操作，楚語終于将銀針取了出來。
白辰夕的後頸光潔如初，他感受到那顆封印了記憶的針尖被取出後，一股輕松和解放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齊景再用內力護送，幫白辰夕打通經脈，就撤去內力。
白辰夕活動了一下脖子，眼神示意齊景，齊景拍了拍白辰夕的肩膀，轉身出門了。
屋子裏彌漫着一種微妙而尴尬的氣氛，楚語和白辰夕各自将目光投向了屋內的某個位置。他們的目光流轉着，各有所思。
屋子的裝飾簡約而雅致，牆壁上挂着一幅古老的山水畫，淡雅而含蓄。畫中的山水宛若真實，仿佛将人們帶入了一個恬靜的世界。
在牆角的架子上，擺放着一本古舊的書和一對古樸的青花瓷器。書籍的封面已經有些磨損，青花瓷器上的花紋雖然已經褪色，但仍然透着一份久遠的歷史。
屋子中央是一張木質的圓桌，上面放着一壺清茶和幾個精致的茶杯。茶壺散發着淡淡的茶香，茶杯上的紋路顯示着歲月的痕跡，仿佛見證了無數的故事。
牆上懸挂着一面小型的鏡子，鏡子的邊緣鑲嵌着精美的銅飾，反射出室內的光線。鏡子中的映像流動着，仿佛是對過去和未來的沉思。
整個屋子充滿了古樸而溫馨的氛圍，牆壁的顏色柔和而溫暖，木質家具的質感散發出一股自然的氣息。
過了片刻，兩人視線相交，白辰夕深深的看着楚語，楚語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白辰夕嘆了口氣，“你有把握嗎？”
“什麽？”楚語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想不起來，什麽都不知道的過一輩子。”白辰夕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抱歉……”
楚語下意識的道歉，卻被白辰夕打斷了，“我不要你的抱歉，我只問你，有沒有後悔過？再來一次，會不會做同樣的事。”
楚語沉默了片刻，還是一句，“抱歉。”
白辰夕冷笑，“你沒有錯，道什麽歉？”
楚語又沉默了，看着眼前的白辰夕，她想起了幻境中的那個人，“是我傷的你，如果……如果你實在……實在……”
後面的話說不出，白辰夕卻看懂了她的意思，眼眶都紅了，一字一句從牙縫裏冒出來，“你想說什麽？”
楚語又退了半步，她倚着窗框，“你可以恨我。”
“恨你？所以，你把我的心意，當成一場笑話？”白辰夕盯着楚語，拿起旁邊的茶杯，松手，“把我們的感情，看得和它一樣脆弱？把白辰夕，當做一個找個借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看你去死，自己逍遙的混蛋？”
地上散落着白色的瓷片，細碎的茶杯碎片散開成一片，閃爍着微弱的光芒。每一片碎片都帶着茶杯曾經的完整和美麗，如今卻破碎得無法挽回。
碎裂的杯子在地板上鋪成一道曲折的線條，仿佛是回憶中的傷痛切割過的痕跡。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映照出碎片間的陰影和反光。
碎片散落的地面上，還殘留着茶水的氣息，微弱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着。
楚語盯着茶杯，她确實想逃避，但對白辰夕的傷害，卻是她意料之外的。
“楚語，”白辰夕起身，逼近楚語，“我告訴你，就算你我之間什麽關系都沒有，我也會拼盡全力，去解除命運。”
楚語苦笑，“我知道。”
“你知道。”白辰夕點頭，“你當然知道，所以你才會封我的記憶。不只是你，父親，小齊，還有楚濟，你們每個人都知道，都想這麽做。可你知道，為什麽只有你能成功嗎？”
楚語有些震驚的看着白辰夕，她聽得懂白辰夕的言外之意，對每個人都有戒心。但唯獨面對自己，放下了戒心。只是，這份獨一無二的信任，終是被自己親手打破了，楚語苦笑道，“剛知道，來不及了吧。”
“剛知道？”白辰夕後退了一步，“所以，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的感情，也從來沒有報過任何期待，我們能掙脫命運？”
楚語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她回避了白辰夕的眼神，“是。”
白辰夕眼裏的光暗了下去，他閉上眼，顫抖着退了幾步，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失望和難過。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不穩定，仿佛他的心髒也被割開一般。
楚語靠在窗前，窗外的景色仿佛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垂下了眼簾，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和色彩。這個決定，對她而言就像是一把剜心的利刃，令她內心痛苦不堪。
屋子裏彌漫着一種沉重而壓抑的氛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片刻後，楚語開口了，聲音沙啞，“如果你沒事的話，我……”
“等等。”白辰夕知道楚語要離開，但他更知道，這一放手，就再也無法挽回了。那一刻，失望也好，氣惱也罷，都抵不過失去半分的分量。
他無力的低下頭，開始撿地上的碎片。很快，他的手被鋒利的瓷片割傷，楚語想過來，卻被白辰夕攔住了。
“你……”楚語咬着唇，“如果你想發洩，沖我來吧。”
白辰夕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被鋒利的瓷片劃破，鮮血順着傷口流淌出來。他卻像沒有知覺一樣，就着血收拾瓷片，試圖一點點拼起來。
“這算得了什麽呢？”一邊拼，白辰夕一邊苦笑，“就算是現在，你仍然不後悔封印我的記憶。你不後悔，是因為你只是覺得傷害我，為此而抱歉。你覺得我會恨你，覺得無可挽回，甚至覺得我會把怒火發洩給你。你寧可相信我要放棄你，也不願相信我到了這一步，還想修補我們的關系。”
白辰夕顫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碎裂的杯子一片片拼湊起來。他的指尖掃過鋒利的邊緣，留下了一道道細微的傷痕，鮮血順着劃痕滲出。但他似乎沒有感受到疼痛，專注地将每個碎片找到它應該的位置。
在他的手心中，杯子重新完整起來，那磨損的外表中透露出一份堅韌和堅持。白辰夕緊握着杯子，任由血把杯子染紅，遞到楚語面前，聲音無力極了，“你接嗎？”
楚語愣住了，她當然想挽回。但是挽回，意味着他們要面臨更加可怕的宿命，而現在如果讓白辰夕徹底失望，或許不會是個很糟的結果。可是，面對白辰夕遞來的沾滿了血，卻依然堅定如初的心意，楚語猶豫了。
在楚語心中掙紮着，她看着白辰夕的樣子。紅着眼眶，明明傷痕累累，卻仍然堅守着這段感情，舍不得放棄。
“我不知道，理智告訴我，不接，讓你徹底對我失望才是最好的，”半晌，楚語才開口。
“至少是句實話了。”白辰夕擡起頭。
“我不會放棄。”
“我想接。”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楚語清楚的看到，白辰夕眼裏又有了光。楚語想接她手裏的杯子，白辰夕卻松了手，“我們的感情，沒有這麽脆弱。”
楚語一怔，白辰夕卻拉住她的手，“我想你知道，一碰就碎，才是最傷人傷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