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第十三章摟她的腰
他的房子在17樓，客廳非常寬大，裝修也貼合他的氣質，是簡約不失矜貴的風格，那些家具一看就是國外進口的。
明亮的落地窗外是大大的陽臺，眺望雲江，江上風光盡收眼底。
何暮寧挑了一間能看到江景的次卧，順便收拾了一下行李，把電腦、數位板拿出來擱書桌上。
顧沉過來道：“已經跟你爺爺聯絡好了，我們先去醫院吧。”
“好，馬上。”
在醫院地下停車場，何暮寧正好看到爺爺在司機的攙扶下，拄着拐杖走下車來。
何暮寧下車叫了聲：“爺爺。”
何順德不用拐杖也能走，只是年紀大了，有根拐杖會更有安全感，看到孫女後，老人用拐杖杵了一下地面，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
“昨天在哪過的夜？”
“在海城住的酒店。”
老人哼斥：“讓我說你什麽好？”
顧沉也走了過來，叫了聲：“爺爺。”
何順德對顧沉還是挺友善的，應了一聲後說：“這個不懂事的丫頭，又給你添麻煩了。”
顧沉道：“并不會，我生怕她不麻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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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寧你看看人家，多會說話，你就不能學點兒好的？”何順德氣氣地道。
“……”
一邊聽爺爺念叨，一邊抵達病房。
病房裏，顧新華在打最後的吊瓶，醫生檢查過後說沒什麽問題，輸完這瓶液就可以出院了。
等待輸液期間，何順德對顧新華嘆道：“老團長，他們這對父女真的是天生的冤家，上輩子的仇敵。”
“怎麽了呢？”
“昨天我不是跟你講，小寧去公司上班麽，結果她昨天早上站在公司門口，愣是沒有踏進那條門一步。”
顧新華：“……”
“你爸昨天是真的被你氣到了。”何順德看向何暮寧，“當着那麽多高管的面，你怎麽也不給你爸一點面子？說不進公司就不進公司？嗯？”
顧新華聞言也幫腔：“哎這就是你不對了，年輕人氣盛可以理解，不過對長輩，當着外人的面，還是要盡量給點面子，尤其是你爸很注重這方面的問題。”
“老團長你不知道，這個孫女是油鹽不進，他爸氣得不讓她回家，她居然帶着顧沉闖進何家莊園，拿了行李離家出走，把顧沉也牽扯進來。”
顧新華驚訝地看顧沉：“你小子怎麽回事？怎麽也跟着胡鬧？都是你出的主意吧。”
何暮寧只好說：“不是，是我要闖的。”
“我看你膽子是大到天上去了。”何順德氣個半死。
顧沉站在一旁，忽地發出一聲笑。
顧新華：“你笑什麽？還不去向你何叔叔道歉？”
“我在笑——”顧沉說話慢條斯理，不疾不徐，“我們要是不闖進去……”
“？”兩位老人都注視着他。
顧沉抿唇微微一笑，走到了何暮寧的身邊，攬過了她的肩膀，語調悠閑：“要是不闖進去，我們就沒有辦法拿到戶口本，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啊？什麽？？？”兩位老人面面相觑。
在二老發愣時，顧沉繼續說：“我們已經領證了，昨天下午領的。”
“啊這……”
“？？？”
“你們不是一直在撮合我們麽，我們直接把證領了，大家都放心。”顧沉十分平靜地說，仿佛領證是去賣保健品的攤子上領個雞蛋這麽随意。
何暮寧被他攬着肩膀，身體靠在他胸前，動作親密，令她腦瓜子懵懵的，但是親見兩個老人的反應，又有點兒想笑。
“小寧，這是真的？”
面對爺爺驚詫的目光，何暮寧點了點頭。
兩位老人再次對視一眼，顧新華接受得比較迅速，他點頭道：“快是快了點，但快有快的好處啊，閃電奇襲，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還笑着對何順德說：“我看挺好的，要不然年輕人談個戀愛分分合合拖到三十好幾，我老了，看不得這樣的磨磨唧唧的戲碼。”
何順德聞言，雖然表情與目光都收了收，但依然有些難以置信：“倒也沒說不好，就是這件事，超出大家預想。”
老人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孫女，沒有再多說什麽，疲憊的臉色中，似乎還藏着一縷隐憂。
顧新華是最高興的，畢竟最初是他想撮合兩個年輕人，現在見孫兒速戰速決，頗有一招制勝的風采，他不禁油然生出幾分自豪。
笑眯眯問顧沉：“既然證都領了，打算什麽時候擺酒啊？”
顧沉恢複了懶散姿态：“急什麽，你們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和空間，先發展發展感情啊？”
“那我也得問問清楚，将來別人問起來，也好答話不是。”
“你就統一回答，暫時不辦，辦了會跟大家說。”
何順德則看了一眼孫女，問：“小寧，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跟你爸爸交代這事？”
何暮寧實誠地說：“我不知道。”
說心裏話，她根本不想見何東昇。
顧沉安排道：“不如這樣，反正要接爺爺出院，待會兒我們幾人先在家吃午飯，吃飯時再商量。”
“……”
*
顧家爺爺住的是一套中式合院，何暮寧知道見家長這關總得過，任由他們安排。
吃過午飯，何順德打電話給何東昇和孟欣蘭，讓他們早點下班回家，然後去別館吃晚飯，說是有重要事情宣布。
三點左右，四人回到何家莊園。
在客廳坐了沒幾分鐘，何暮寧便上樓去收拾個人物品。
不久，顧沉敲了敲門，進來問：“有很多行李嗎？”
“也沒多少，主要就是一些書，一些繪畫工具，還有幾件衣服。”
顧沉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支着臉頰，看她收拾東西。
“剛才你爺爺還是不放心。”男人的聲音有些慵懶。
“？”何暮寧不解，“怎麽說？”
“怕你們父女倆吵起來。”
“……”何暮寧擡眼看他，發問，“你怕不怕我跟我爸吵架？”
他不由發笑：“我倒是難以想象你這模樣，跟你爸争吵起來會是什麽狀況。”
何暮寧撇撇嘴：“反正就是很難看，我爺爺見過幾次，他的擔心并不多餘。我其實，并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乖巧聽話、柔弱無力。”
他笑容不減地注視着她，閑閑地道：“看出來了，能逃去國外一年，怎麽會沒點個性。”
“有沒有個性很難說，我跟我爸，可能上輩子真的是仇敵吧。”何暮寧把衣櫃裏幾件常穿的衣服拿出來，放在了床上，開始疊衣服，“我一跟他說話，就想發火。”
“……是麽？”
“是真的。”她回看顧沉，聲音變得低了一些，“顧沉——”
“？”目光灼灼的人看過來。
何暮寧十分坦誠：“以後咱倆合住在一起，哪天我要是跟你吵架了，我可能也會傷……”
顧沉打斷了她：“你覺得我們上輩子也是仇敵？”
“什麽？”何暮寧頓住，“應該不是。”
“既然不是，你怎麽這麽快就假設我們會争吵，你的壞脾氣會爆發？”
何暮寧十分理智地說：“住在一起，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摩擦，何況我們總共沒見過幾面，也沒有真正相處過，性格合不合，很難說。”
顧沉有些受不了似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站直身子，與之面對面。
他的個子有些高，何暮寧明明不矮，但也要微微擡頭看他。
“先別收拾衣服了，”他的桃花眼裏帶着溫柔的笑，“跟我說說看，假如哪天我們吵架了，你是不是也要離家出走？”
何暮寧咬咬唇，她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便如實回答：“如果我們摩擦不斷，吵架頻繁，就說明咱倆住在一起不合适，那就不是離家，而是離婚。”
離婚？？？！！！
顧沉萬萬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女人思維簡單粗暴，離婚二字脫口而出，絲毫不帶感情。
男人不禁被氣得喉嚨哽了哽，他的唇線抿得緊了些，像是受不了這樣，低低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何暮寧——”
“你能說點兒好聽的？我們領完證才24小時。”
何暮寧頓住，男人那雙好看的眼睛忽而由憧憬變得失望，看得她心裏慚愧不已……
她不由咽了咽口水，小聲說：“抱歉，主要是，我習慣了做最壞的打算。”
“即便你做最壞的打算，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他的聲音十分無力，“一開口就跟刀子似的，欻欻（chua）往我心口上紮。”
何暮寧：“……”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執起了她的右手，再讓她的手掌貼在了他的心髒處。
“你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灼熱地盯向她。
“？什、什麽？”何暮寧被這突然的舉動驚住，說話也不利索起來。
“它是鮮活的東西，會跳、會疼，你能不能對它友好一點？”
何暮寧：“……”
怎麽會感受不到？堅實發硬的胸膛，強勁有力的心髒跳動時，帶起的怦怦觸感，從手心傳遞過來。
怔怔地望着這個眼眸深深的男人，何暮寧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後來憋出三個字：“對不起。”
“要、要怎麽友好？”
他仿佛是被逗樂了，笑得有點無語：“起碼，別提離婚的字眼。”
剛領證就說離婚，的确不吉利。
何暮寧呆呆地看着他：“哦，好，知道了。”
“……”他輕呵，“小傻瓜。”
四目相對，氛圍突然變得暧昧……
何暮寧有些無措時，門口卻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看過去，何雪婷愣在門邊，一臉驚恐。
何暮寧的第一反應是收回放在顧沉心髒處的手，不料顧沉卻絲毫不忌諱，在她的手離開的一瞬間，一把摟過了她的腰，将她半圈在臂彎中。
她柔軟的身子被他一帶，勾了過去，緊緊貼着他的身體。纖細腰肢被他的手自然地摟抱着，那股子久違的淡淡清冽松木香蔓延至鼻下，令何暮寧一時大腦懵圈。
這是什麽操作？他怎麽像是故意要讓何雪婷見證這一幕？
顧沉淡笑，問向門口：“有事？”
何雪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