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成為蒼爹的第五天
成為蒼爹的第五天
把子肉、胡辣湯、白汁蘆筋……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在莊祁然目瞪口呆的表情當中擺上了餐桌,燕止戈甚至還做了道飯後甜品楊枝甘露。
燕止戈洗了手,将楊枝甘露放入冰箱冷藏,而後從廚房走了出來。
“如何?”燕止戈有點兒小驕傲,對自己的手藝非常自信。他看向莊祁然,希望能夠聽到來自他人的肯定與誇獎。
“看起來都很美味。”莊祁然悄悄藏起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他還以為自己的廚藝還算可以,結果跟止戈相比,才知道自己差的遠了。
燕止戈高興了。他看向時鐘,發現已經快要到約定吃飯的時間了。
“我之前做飯的時候,有人敲門嗎?”燕止戈問到。
莊祁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未聽到有人來敲門的聲音。
燕止戈有些奇怪,往常他跟顧承約飯的時候,顧承這小子來的比誰都早。就算是今天邀請的晚了點,按常理來說顧承也應該到了。燕止戈跟顧承這麽多年朋友做下來,知道顧承不是無緣無故就缺席的人。
他給顧承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時,燕止戈明顯察覺到顧承的聲音有些驚恐。
“止戈!救命!蘇明夏他纏上我了!!!”
“顧承,你冷靜一點。”顧不得想顧承是怎麽遇到蘇明夏的,燕止戈開口安撫到,“按照我以前跟你說的,遠離他。”
“他現在正抱着我的大腿不肯松開!”顧承快要崩潰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忽然沖出來然後昏倒在地的人會是蘇明夏,要是早就知道,他肯定就讓司機繞路走了。
小時候的遭遇還歷歷在目。這一次顧承也受到了蘇明夏光環的影響,但與小時候不同,或許是因為呆在燕止戈身邊的時間長了,顧承很快就明白到自己再度陷入到了一種奇怪的狀态裏,緊接着他就想起了燕止戈說過的話,從怪異的狀态當中脫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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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他。”燕止戈指揮到,“打到他松手為止。”
莊祁然站在一旁,聽到了對話,神情有點兒異樣。
沒有想到傳聞中溫文爾雅比他這個斯文敗類還要彬彬有禮的顧總竟然會……
如此接地氣。
對于燕止戈的說法莊祁然倒不意外,畢竟小時候燕止戈也是這麽對他說的。
燕止戈打電話沒有避着莊祁然,顧承的聲音也從手機當中透了出來。
他虛弱無力地、像是認了命:“我已經把蘇明夏揍成豬頭了,但是他還是抱着我的大腿不肯放開。”
“再揍下去我怕要出人命了……”顧承欲哭無淚,“蘇明夏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诶、欸?!幹什麽你!”顧承的聲音突兀的變了調,“我告訴你啊,別把眼淚鼻涕抹在我褲子上,我、我還會揍你的信不信!”
但是沒有任何作用,抱着顧承大腿哭的蘇明夏在聽到顧承這一句話之後哭的更加大聲。站在一旁的司機顯然受到了蘇明夏光環的影響,向一點兒也不手下留情的顧承投去了譴責的目光。
顧承尴尬極了,匆匆地告訴燕止戈他現在所在的地址,而後挂掉了電話,對着司機擺擺手:“別這樣看我。”
“可是顧總,您可以幫他的。”司機一臉的不贊同,“對您來說幫助他只是舉手之勞。”
“既然您有能力,為什麽不幫助他呢?”司機臉上隐約地帶上了些憤怒的神色,“您還把他打成了這副模樣!”
顧承拒絕跟司機說話。
如果換做是旁人這樣躺在馬路上,身為總裁的顧承或許還會好心地報個警,叫個救護車。可對方是代表着麻煩集合體的蘇明夏,顧承可不想被一堆未知的麻煩給纏上。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所要顧慮的不僅僅是他自身,還有他的産業。
顧承這些年在燕止戈壞心眼的灌輸下,在加上小時候經歷的蘇明夏爸爸醉酒碰瓷那件事,已經對蘇明夏避而遠之了。
誰知道還會再一次的遇到他。
司機已經是全然的憤怒了,他看看滿身青紫哭得撕心裂肺的蘇明夏,又瞅瞅滿臉不耐的顧承,舉起了拳頭。
顧承一瞧,心中那點生無可戀被暫時抛到了一遍。
呦,怎麽,還想打人吶?顧總露出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轉了轉手腕。
他這些年可沒有荒廢他的跆拳道。
司機沖了上來,毫無章法地揮舞着拳頭。顧承想要側身躲開,但腳下卻動不了。
……
顧承眼睜睜的瞧着司機的拳頭離他越來越近,心中的懊悔大過了其他想法。
——他怎麽就忘了他還被蘇明夏給抱着腿呢!
拳頭最終沒有落到顧承的鼻梁上,它被及時趕到的燕止戈給當了下來。
司機只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堅硬的鋼鐵上,他似乎聽見了輕微的“咔嚓”聲。
劇烈的疼痛襲來,司機“嗷”的一聲收回拳頭,抱着手原地蹦跳,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逃過一劫的顧承有了燕止戈的撐腰,他在燕止戈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有些惱怒,正好找了司機當出氣筒。
顧承硬生生憋出一個笑容,理直氣壯的宣布到:“你明天不用來了,工資我會讓財務打給你。”
也不管司機有沒有聽到,顧承就瞧向了燕止戈,露出了個讨好的眼神。
他指了指腳邊哭嚎着的蘇明夏,幹巴巴地道:“止戈,救命!”
燕止戈瞅着形象全無的主角受蘇明夏,忽然有點兒看不明白未來的走向。
他改變了劇情,沒有開口幫蘇明夏脫罪,所以蘇明夏被別人帶走了。只是一下午的功夫,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完全沒了小說裏堅強隐忍的樣子。
而且,蘇明夏或許是逃出來的。
但是這又與他有什麽關系呢?燕止戈冷漠地想到,他可沒有多餘的善心對待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的Bug。
燕止戈在來之前便已經穿上了一部分的盔甲,并用外觀加以掩飾。
他伸出手,毫不費力地将蘇明夏從顧承的腿上扒了下來,拎到一邊放下。
顧承在電話裏說的太過誇張了,蘇明夏身上雖然看着可怕,臉上的傷也讓他腫的像個豬頭,但這些傷最多只會讓他感受到疼痛。危及生命快死了什麽的,不存在的。
燕止戈踹了踹在一邊無事可幹的顧承,嫌棄地說到:“走了,開車。”
顧承傻呆呆的,指指自己:“我來開?”
“廢話。”
司機剛不是被你開了麽,你不開車難道還是我來開?顧承可以發誓,他從止戈的眼裏看出了這句話的意思。
燕止戈和顧承離開後,被他們遺忘的司機憤恨的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而後走到哭到背過氣的蘇明夏身邊,忍着手指的疼痛将他攔在了懷中,柔聲安慰到:“別哭了,你哭的我難受。”
“我會幫你的。”
司機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與蘇明夏一同坐在馬路邊等着救護車的到來。
而此時呆在燕止戈家裏的莊祁然,正出神地看着一桌子的菜肴,心跳快的異常。
他的腦中只回蕩着燕止戈離開之前對他說的話。
“你呆在家裏看家。”
這裏,是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