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巷命案

第9章 閉嘴！

閉嘴！

就在葉朝辭發愣的時候，葉輕舟已經走向了她。

葉輕舟皺眉:“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奇怪，沒事吧？”

為什麽看到朝辭看到她那麽驚訝？

喜悅之餘還帶了點——恐懼？

朝辭害怕她？為什麽？

葉朝辭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難道要對舟兒說，她已經死了嗎？

再三考慮，還是往輕了說，“……沒什麽，晚上做了非常可怕的夢而已。”葉朝辭嘆氣，“可真是吓死我了。”

什麽東西讓朝辭怕成這樣？

結合一下她看到自己時的驚訝……

葉輕舟知道了，朝辭一定是夢到她失蹤或者死了。

“沒事啦——”想到這裏，葉輕舟安慰地抱住朝辭，“只是夢而已，都是假的。”

“已經過去了。”

葉輕舟的後一句話倒是提醒了葉朝辭。

如果之前是假的……

可是舟兒住院、死亡、留下信封也會是假的嗎？

太真實了。

這到底是不是夢？

或者，此刻她經歷的，和舟兒死亡，到底哪一個是夢？

“謝謝你的安慰，我會好起來的”葉朝辭心不在焉地回答。

……

每節課的內容，都和舟兒“開玩笑”那天都差不多。

葉朝辭想，夢絕對不會這樣，和現實高度重合。

所以說……她悄悄瞄了一眼舟兒。

只有一個結論了，兩個都是真實的。

舟兒也……活着，這是真的。

所以她現在是回到了那一天嗎？

第二節課下了，她看着葉輕舟走出教室，走到外牆邊發呆。

她吓到瞳孔一縮——舟兒不會又要跳吧？

她跑過去，“舟兒……”

葉輕舟突然開口:“朝辭，你覺得活着有什麽意義嗎？”

熟悉的對話。

接下來，又要碰到那個“玩笑”了吧。

“我不知道。”舟兒眼中，大概沒什麽意義了吧……

該怎麽才能讓她活下來？

“如果你的朋友——比如說我，向你說出‘請殺了我’這種話……”

葉朝辭清晰地聽出她的僵硬

“你……會……”

又是這句！

又是想要死亡的念頭！

夠了，真的夠了！

“啪——”葉朝辭忍不住扇她一巴掌。

被扇一巴掌，葉輕舟有些被吓到

更多的是憤怒和“被背叛”的趕緊，“你居然！”

“住口。”強硬地打斷她，“你知道，我，你的父母，還有老師們，多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嗎？”

“你自殺倒好，把所有人抛下，推出你的世界之外，讓活着的人為你痛苦！”

葉朝辭幾乎要發狂。

“活着好嗎？舟兒，沒有人希望你死。”

“不要再有這樣的念頭了！”

現場陷入了沉默。

“哈！”

“住口吧，這可太好笑了。”

葉輕舟挑眉冷笑。

“你只不過是以你的意願來向我提要求，具體我做什麽，就不是你能幹涉的了”

葉輕舟以為自己要哭，哭連朝辭都沒法理解她。

可是仔細謝謝，從未有人能理解自己。

所以她在奢望什麽啊？

她居然……會對不可能的事抱有期望嗎？

愚蠢！

她不能再因此受傷！

因為……

希望又失望，然後尖叫着傷害他人，然後愧疚到求自己去死。

真的，不想再體驗了。

因為知道不可能，所以就算沒有希望也不會崩潰。

“你知道嗎？學校外牆看着很高能到人脖子，其實你只要手搭在上面，跳起來，腿就能跪在上面了。而牆上面的金屬扶手已經不是阻礙，只要身體前傾，就能掉下去。”

“教師辦公樓的大廳，甚至還有墊腳的地方，想翻上窗戶甚至不需要跳。”

她——很——冷——靜——！

只是……不想再壓抑而已

“你以為你真的能攔得了我嗎？”

“哈哈哈——”

葉朝辭從未想到舟兒笑的這麽肆意居然是在這種時候。

“朝辭，”

葉輕舟的表情扭曲而嘲諷，

“你攔不了我的，你做不到的！”

“沒有人能攔得了我——”

也沒有人能扭轉我悲觀卻看上去十分真實的想法

沒人能救我

但，也不需要了

沒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