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小時候的靜姝是一個熱情開朗的小孩。
幼兒園時期的靜姝胖乎乎肉嘟嘟的小女孩，紮着兩根羊角辮。
當時村裏有幼兒園，靜姝膽子大的很，她在放學滑滑梯的時候，碰到園長伯伯，她站在那裏，盯着園長伯伯光禿禿的腦袋，奶聲奶氣道:“我想當班長。”
勇敢的她當上了小班長。
上小學的時候，靜姝更是活潑，她會在課堂積極主動回答問題，會參加活動。
三年級的時候她就參加演講比賽，參賽前她很緊張，準備好的演講稿，她會背過來，自己搭臺子讓爸爸和媽媽聽。
最後功夫不負有心人，僅僅三年級的她，贏過了六年級的學生，獲得一等獎。
那時候老師站在門口，笑着誇贊靜姝，“真是一個棒小孩。”
靜姝的性格很好，她有很多朋友，她不愛說閑話，敏感又活潑。
但不知道什麽時候，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時候，她已經開始不愛社交，不活潑，甚至是不想接觸外在的事務。
她像一個鴕鳥，将自己埋進翅膀裏，不願擡頭。
或許是每次她真誠的付出，換來的是虛假的感情。
或許是太過敏感，疲憊于這種內耗，所以選擇逃避。
靜姝最後成長成一位，無趣的，敏感的，內向的人。
長大後，她也時常想像那些活潑開朗大方的人一樣，做事社交都是大大方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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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母親也告訴她，不要那麽內向，要大方，要活潑一點。
可是，她做不到，她慢熱內斂，甚至不會同別人交流。
興許是惡性循環，她越不愛說話，越不會說話。
這個不會說話，并不是她說錯話，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在這樣極度內耗的情況下，靜姝發現了這個問題。
所以，她在和邵遠程接觸後，嘗試做了改變。
讓自己不要那麽敏感，少深想別人的用意，有的時候，可能對方并不是那個意思。
這樣蠻有用的，她在走出自己給自己建造“安全”的小世界。
鴕鳥漸漸擡起頭。
邵遠程曾經問她，如果你沒發覺，不改變呢？
她說，那就不改變，活在自己安全的世界裏，真要是安全的世界也有危險，她再逃出來就好了。
生活永遠在變化，就像以前活潑開朗的小靜姝，變成內向敏感的靜姝。
深夜，靜姝已經喜歡上露營，每次露營都會給她不一樣的體驗。
她披着毯子，坐在椅子上。
邵遠程遞過來一杯咖啡，“所以呢，如果有孩子，你會讓她和你一樣嗎？”
靜姝搖頭，“造成我這樣的性格有很多原因，家庭原因，學校環境，社交環境都有，因為我接觸人就會被人影響。我想，有了孩子，我要很愛她，要誇贊她，要盡可能對她有好的影響，讓她能夠更好的尋找自我。我希望她是快樂的，堅強的，健康的就好了，你呢？”
邵遠程挑眉，坐在她旁邊，“我和你一樣。”
靜姝看了他一眼，溫和地笑了笑。
“不是說今晚有流星雨嘛？”
靜姝看向夜空，邵遠程看着她，“這要看運氣。”
靜姝有些懵，看向他，眼珠轉了轉，“你诓我！”
邵遠程哼了一聲，“你在家裏兩周都沒出門，當然要诓你出來。”
靜姝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是工作。”
“工作和生活要分開，陶靜姝女士，我答應過你，要帶你看世界上有趣的東西，我們要做有趣的人。”
他擡手，握住靜姝溫熱的手掌，十指相握。
有的時候陪伴還真是不錯。
“有流星！”靜姝擡手指向夜空，她趕忙閉上眼睛，許願。
一時之間，她想起什麽就許什麽，不願錯過每一個流星。
突然，腦海裏閃過一些想法。
以前的她不太願意嘗試變化的，新的事物，可現在她才發現，新的事物好像真的不錯。
有的時候新的嘗試結果未知，會有風險，靜姝從來不會輕易嘗試新的事物。
現在，她看到流星雨，才驚覺，有時賭一把未嘗不可。
*
結婚後，邵遠程才發現靜姝是一個小迷糊，她很少記得重要的時間節點，比如求婚日期，結婚紀念日，她偶爾記得，偶爾忘記。
每到這種日子，邵遠程都會提前提醒她，靜姝便會準備東西。
這天結婚紀念日，邵遠程忘記提醒靜姝，他有些小小的難過，靜姝恐怕已經不記得了。
她這個時候會不會在南方。
南方的房子需要整理，一般這個時候靜姝都會過去住上幾天。
邵遠程下班後，靜姝發過來微信，她還要住兩天，今晚不回來了。
邵遠程有些生氣，她肯定是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等她回來，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他買了花，還買了靜姝找了很久的絕版書。
特意訂的餐廳，他只能取消，在這種日子裏，他絕對絕對不會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吃飯。
停車，上電梯，邵遠程輸了密碼，打開門，屋子裏黑漆漆的，他懶得開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将花放在玄關處。
一個黑影突然閃過，跑過來，撞進他的胸膛，“驚喜嘛？”
靜姝仰頭看他，邵遠程微微一愣，手還垂在兩側，他笑了一下，掐了掐靜姝的臉蛋，“不是說後天回來？”
靜姝笑了笑，松手時，又被人按了回去，“騙你的。”
她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胸膛，“開心嘛？你是不是以為我忘了？”
“嗯。”邵遠程嘆氣，“還很生氣來着。”
靜姝低頭笑，“想給你驚喜。其實我也不是每次都忘記，我怕忘記每年都會提前在日歷上标注。”
邵遠程捏住她的鼻子，“那每次都要我提醒？”
“怕你忘記。”
靜姝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我做了飯，從南方帶回來很多你想吃的，先吃飯吧？”
邵遠程搖搖頭，靜姝微愣，他的吻便落下來，溫柔缱眷，她往後退，他便往前走，直到她停下來，他才停下。
就像他追她的那段期間也是如此。
陶靜姝就是一個需要逼一逼的人，不然她會像鴕鳥一樣，縮進殼子裏不愛出來。
他撫摸她的臉，聽到她沉沉地呼吸聲，由淺吻變成深吻。
“靜姝，我愛你。”
戀愛這件小事
01
靜姝和邵遠程處于熱戀期的時候，她時常感覺邵遠程有些黏人，話變得越來越多。
經歷了親密接觸後，邵遠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晚上兩人吃完飯，靜姝挑了一個近期評論不錯的電影，打算投屏兩人一起看。
客廳的窗簾拉上，隔絕外面的燈光，客廳裏只開了一盞昏黃的燈光。
靜姝盤腿坐在沙發上，邵遠程倒了兩杯橙汁，放在桌上，人坐到靜姝旁邊。
靜姝感覺他的靠近，揉了揉脖子，“這部電影你看過嗎？”
邵遠程搖頭，“最近很忙，沒什麽休閑時間。”
靜姝點頭，那就好，兩人可以一起看。
電影的主題是孤兒院的故事，這讓靜姝想起兩人在孤兒院做志願者的事情，她突然問:“你記不記得在孤兒院做志願者的那次活動？”
“嗯，記得。”邵遠程點頭，目光落在靜姝的臉上，最後定格在她的唇上。
靜姝并沒有注意，“那些孩子和你很熟，你時常過去嗎？”
“不忙的時候會過去，孤兒院裏的男工作人員很少，有時候一些體力活需要做。”
“哦……”靜姝點點頭，身子往後靠。
電影進入高潮階段，靜姝聚精會神地看着。
她一直沒注意邵遠程那邊，邵遠程側身，抿了抿唇，看向靜姝。
靜姝感受到他的視線，納悶地看過去，目光相觸，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邵遠程幹燥的唇壓了下來。
他的唇豐厚飽滿，唇瓣相觸，靜姝脊椎骨像是通電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覺，她的手下意識搭在他的肩膀處。
親吻逐漸加深，靜姝有些迷糊，但總覺得有點硌得慌，她推開邵遠程緩了緩呼吸，“你的皮帶硌到我了。”
邵遠程眼角微微泛紅，懵了一瞬，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褲帶，他今天穿的褲子沒抽褲帶，“我沒有皮帶。”
“那是什麽？”靜姝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邵遠程呼吸沉重起來，靜姝才反應過來，臉比剛剛得更加紅。
“電影還沒看完呢。”靜姝回過神，趕忙拉開距離。
兩人雖然做過一次，但那次是因為彼此都在氣頭上，誰也不服輸。
“我去衛生間。”
邵遠程弓身站起來，緩了緩呼吸。
靜姝目不斜視，盯着電視，等衛生間門關上時，靜姝才放松，拍了拍臉，還是有些熱。
靜姝盯着電影，可電影已經放到一半，她都看不懂在講什麽了，可現在她也看不進去。
邵遠程從衛生間出來，靜姝看向他，紅着臉問，“你還好嗎？”
邵遠程點頭，“沒事。”
他這次坐在沙發另一邊，只要離靜姝遠點，他就能控制，難受也只是難受那麽一段時間。
他深呼吸，又微微嘆氣。
02
靜姝很少主動，這讓邵遠程有些難受，他很想看靜姝主動，不過，如果靜姝真主動，他怕是忍不住的。
她是一個內斂的人，連牽手都會臉紅。
只不過，唯一一次讓邵遠程發現新大陸，是靜姝喝醉的時候。
那天王爽的兒子生日，邵遠程和靜姝一起去了王爽家裏。
四人聊起了以前的事情，王爽笑道:“靜姝不能喝酒，她一杯倒。”
靜姝笑了笑，“那次是我第一次喝，沒什麽酒量。”
“以後也沒見你喝。”王爽說。
靜姝回:“那是因為我酒量差，不敢再喝。”
王爽推了推面前的紅酒，“今晚喝一杯，讓老邵喝飲料，我們好久沒喝酒了。”
靜姝推脫不過，答應喝一杯紅酒。
邵遠程坐在一旁，看到靜姝喝了一口紅酒，耳朵就紅了。
他帶着王爽兒子去客廳玩，回來的時候，靜姝已經喝醉了。
她側着趴在桌子上，手指摩挲着杯沿，紅潤的唇，臉頰也泛紅，漂亮極了。
他靠近時，聞到她身上的酒味，混着她身上的味道，有些甜。
“靜姝？”邵遠程推了推她，靜姝煩躁地打掉他的手，不滿地嘟囔句什麽，偏過頭。
沒辦法，邵遠程帶着“醉鬼”靜姝回去。
路上靜姝倒是乖，靠着椅背睡覺。
到家，邵遠程攙扶着靜姝上樓，靜姝窩在他的懷裏，還蹭了蹭，蹭的他心裏像是燒了一把火。
門開了，靜姝卻像八爪魚似得，抓着他，仰頭盯着他看。
他受不了靜姝這樣的眼神，距離他們第一次做已經過去一個月，他這些日子都在忍着，怕給她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
那次做是氣急了，氣靜姝不問就提分手，也氣自己沒察覺靜姝的異樣。
所以，那次做憤怒多于爽度。
“你要去哪？”靜姝問。
邵遠程扔了鑰匙，擡手掂了掂她，換鞋抱着她往客廳走。
靜姝扁了扁嘴巴，“你不要抛棄我。”
邵遠程一愣，盯着靜姝看。
靜姝看着他，手繞過他的頸，紅唇便吻在他的唇上，他喉結上下一滾，還處于怔怔的狀态。
她接吻的技術很差，喝醉了，也差。
她舔着他的唇，這咬咬那咬咬，氣得邵遠程牙癢癢，索性坐在沙發上，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人壓過去，穩住她的唇，撬開貝齒，舌尖舔着她的上唇，含着，吮着，咬着。
她折磨他，他也要折磨她。
靜姝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不滿，“你皮帶硌到我了。”
她說這話聲音軟軟的。
邵遠程抵着她的額頭，輕聲回:“那不是皮帶。”
“那是什麽？”靜姝歪頭不解。
邵遠程咬了咬牙，他等不了了，他覺得自己卑鄙無恥，但還是說，“你自己摸摸看。”
靜姝有些懵，下意識摸過去，邵遠程悶哼一聲，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緩緩的呼吸，“陶靜姝，輕點。”
靜姝不解，只是她還沒弄明白，邵遠程一個起身，差點把她摔着，好在他反應快抱的穩。
邵遠程是一刻也等不了，他抱着她進了卧室。
她身上的衣服并不繁瑣，他不打算做君子，在女朋友喝得微醺時，他要做混蛋。
這特麽正人君子太折磨人了。
第二天一早，靜姝果然罵了他，不過她罵人也是軟軟的，她好像不太會罵人，翻來覆去就是混蛋，這好像是罵的最嚴重的詞，其他的詞有時會說，你無聊，這樣應該也算。
邵遠程不管這些，他躺在床上，被子蓋住一半，他長長舒一口氣，很久沒有這麽舒服了，他心情上好極了。
早上吃早餐，靜姝瞪了他好幾眼，那眼神好像在表達，他是小人，趁人之危。
邵遠程覺得可愛，逗她，“是你主動的。”
靜姝紅着臉，“不可能。”
邵遠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放下杯子，給靜姝倒了杯咖啡，他微微歪頭，“你自己好好想想，陶靜姝，我沒想到你喝醉是那個樣子。”
靜姝有些緊張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喝醉是啥樣。
很久以前她喝醉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敢喝酒，昨晚要不是王爽勸，她是絕對不會喝的。
“什麽樣？”她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邵遠程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瞅着她，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可愛樣。”
靜姝很想翻白眼，“你真無聊。”
邵遠程笑着，似乎又回味起昨晚的靜姝，他無恥地想着，家裏再放點酒好了。
03
邵遠程的父母很喜歡靜姝，他們在看到靜姝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
靜姝的長相溫婉大氣，性格也好，內斂沉穩。
在那個小縣城裏，如果靜姝的職業是大家所認同的那種，教師，公務員，在國企或者銀行工作，估計很多人都會給她介紹對象。
不過邵家的長輩，并沒有覺得靜姝工作不好，他們甚至覺得她的工作很好，很厲害。
而且他們一直覺得邵遠程太燥，得需要靜姝這樣的人管着。
雙方父母見面的時候，對兩個人都十分認可。
兩家父母都覺得要給他們獨立空間，不要管着他們，也不要過多摻和小兩口的生活。
并約定過年一大家子吃飯，不能讓陶父陶母孤單，這年頭跟以前又不一樣。
邵遠程摟着靜姝的肩膀，挨個送雙方父母下樓。
靜姝還有些恍惚，看了看邵遠程。
邵遠程感覺到她的視線，挑眉問:“怎麽了？”
靜姝笑了笑，“就覺得有那麽一點點不真實。”
邵遠程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那現在呢，真實嗎？”
靜姝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真是無聊！”
邵遠程笑了起來，看着靜姝泛紅的臉，他想，她怎麽這麽愛臉紅，但又很可愛。
冬天的夜晚，天氣冷，兩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手腳冰涼。
靜姝哆嗦了一下，“我們回去吧。”
邵遠程仰頭看了下天空，“下雪了，靜姝。”
靜姝看過去，簌簌的雪花飄落。
時間過得可真快，她回來快一年了。
又下雪了，是懷挺的初雪。
靜姝窩在邵遠程懷裏，時間過得真快，她沒想到自己馬上步入婚姻，有新的家庭。
好像還不錯。
其實她對婚姻的憧憬大概就是這個樣子，與丈夫有一個共同的小家，贍養父母，但公公婆婆不過多幹涉她。
她這人主意硬，很少去聽別人的想法，更不想讓別人影響自己的計劃。
即便有時出現一些小意外，但她能克服。
好像自己也在慢慢改變，這種改變會讓她慢慢變好，好像也不錯。
04
邵遠程已經被姑姑弄得有些煩了，每次家庭聚會，大家會聚在一起□□他不找對象，不結婚，不能給小輩做表率。
他也不是不想，就是沒遇到。
有時胖子問他是不是在等前女友回來，他想還真不是，人要往前看，不合适分開了，沒必要總揪着過去不放。
他就是沒遇到合适的，動心的人。
最後沒辦法在姑姑的威逼利誘下，他決定跟這個女生聊一聊。
聊天中，他覺得這個女生還是蠻逗的，總是在問他一些平常的問題，除了吃了嗎就是做什麽？
其實每天他都想跟她直接報備今天的飲食計劃了。
可是他沒有，他竟然覺得這個女生有趣，第一次對一個未見面的女生，他覺得她有趣。
胖子罵他是神經病，看他還繼續聊，胖子又跟他說，也許她就是你的正緣。
他不太相信什麽鬼神算命的，也沒當回事。
直到刷朋友圈看到陶靜姝的照片，他一眼就猜出哪個是她，不過也覺得緣分有些奇妙，他認識她的朋友。
他點贊了那條朋友圈，本着禮尚往來的，他發了自己的照片，他很少發朋友圈。
他問她看了朋友圈沒，她說沒看到。
姑姑對他的誇贊從她嘴裏說出來，他會覺得很奇怪，他怕長相拔得太高，要是真見面他怕她會失望。
不過真奇怪，他竟然想跟她見面。
他委婉提出這個請求，她拒絕了，然後就沒有任何消息了。
他想胖子說的狗屁不通，如果真是正緣，怎麽就散了。
他看了好幾遍自己說過的話，也想不通哪裏出現問題。
但他覺得靜姝對他沒有發展的感情，他也不喜歡去這樣逼迫人家。
但胖子說，呸，你是沒追過人，要麽就是不夠喜歡。
也許是不夠喜歡，他們沒聊到那種程度，但他對她有好感，他承認。
只是第一次見面，他又相信胖子說的正緣，真奇怪，見面了，他還挺開心的。
不過聽說她又和別人相親，他也産生嫉妒心理。
總之，他知道，自己對靜姝有好感。
看着她裝作不認識，他又覺得來氣。
最後說了那句話，看她生氣的樣子，他竟然覺得可愛。
回家躺在沙發上，他覺得自己是沒救了，多大歲數怎麽會跟個小學生似得跟人鬥嘴。
後來，發現她相親是為了什麽情緒，他竟然松了一口氣，想着原來她後面的相親也是為了這個。
但他又覺得生氣，自己也是那一個。
只不過，她突然聯系，談做朋友這件事，他就知道她又缺情緒了，他覺得自己在她那應該算是特殊，反正總比沒有影響要強。
他知道自己喜歡陶靜姝，她是一個安靜又可愛的女孩子。
他喜歡看她笑。
不過，她膽子也太小了，決定追她的時候，他就知道，陶靜姝這個人不能追太緊，要是她真不喜歡他，很容易把她追跑。
但他也知道，陶靜姝這人會看到苗頭不對就逃跑，所以他決定直球出擊，直白的告訴她自己的想法，但把主動權交給她。
人生很奇妙，感情也奇妙。
胖子說，你看我說的沒錯，你們就是正緣。
他和陶靜姝要結婚了，短短的一年時間，他們好像足夠了解彼此，又好像認識了很久似得。
靜姝有很多奇思妙想，她總說自己是一個無趣的人，但對于他來說，他覺得她很有趣。
會系醜醜的繩結，被誇了，還會炫耀自己有天分，他覺得很可愛，很有趣。
安靜內斂，別人總說她脾氣好，其實她有很多小脾氣，偶爾也會發牢騷。
一旦她認定的事情，多難改。
那次提分手，他心猛地一沉，難過生氣，惱火，反正他頭一次生出一種無力感。
好在靜姝給他機會，不然他估計很難再見到她了。
她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但又很好，很善良，很真誠。
婚禮現場的大門拉開，靜姝挽着父親的手臂出現那一刻，他覺得她美極了。
那是陶靜姝，他是她的丈夫。
明明只是兩天沒見，他覺得像是很長時間沒見一樣。
當他握住靜姝的手，靜姝朝他笑的時候，他眼眶紅了。
“我願意。”
“我願意。”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