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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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奔馳車漸漸消失在夜色裏，靜姝收回視線，臉上的觸感似乎還能感受到，她低頭輕輕地笑了，原來戀愛是這種感覺。
她似乎已經忘記戀愛的感覺了，第一次的戀愛前面似乎也快樂過，只不過短暫的快樂結束，随之而來的是痛苦的，奔潰的，自卑的情緒，太多負面的情緒影響着她。
靜姝深呼吸，手機亮起來，是邵遠程。
邵遠程:【剛剛的晚安吻，下次你該還回來了。】
靜姝莞爾一笑，回:【流氓。】
邵遠程:【啧，既然已經被叫做流氓了，那剛剛就應該做點流氓的事情。】
靜姝被他的厚臉皮氣笑了，但她知道他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有時候簡單的玩笑能讓她輕松些。
靜姝:【你臉皮還真是厚。】
邵遠程:【下次你掐一下試試有多厚。】
靜姝發了一個表情包過去，關掉手機，洗澡。
*
靜姝是一個沒有生活的人，她是一個很被動的人，生活中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随便。
做什麽都随便，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有特別向往的東西。
她唯一的動力便是翻譯工作，做自由的譯者，她把自己的興趣當成工作，除了翻譯她想不到自己适合什麽樣的工作。
以前她剛畢業的時候，學長學姐說這條路不好走，很多同學轉了專業，那時候她學業不精，也找不到工作，同宿舍的人說讓她換一個工作，可她除了翻譯，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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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讓她回懷挺，考公考編。
她都拒絕了，她很難想象自己做着不喜歡的工作，生活還是無趣的，那該是什麽樣的狀态呢。
她或許會如行屍走肉一般，或許會抑郁。
她努力提高自己的專業技能，從底層學習，一天都不敢懈怠，畢業後，她考證，考雅思，英語和日語一起鑽研，總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日語不行，她可以找英語相關的工作。
到了現在，她能用翻譯工作混口飯吃，不至于餓肚子，過得還算不錯。
同邵遠程在一起，她開發了生活中很多樂趣。
那天聚會，王爽問她喜歡邵遠程什麽？
她思考了很久，喜歡他幽默風趣是一個有趣的人，喜歡他熱愛生活的狀态，那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的狀态。
邵遠程會很多東西，他和靜姝的不同，他不會把興趣當成工作，所以工作是他賺錢的工具，生活是他的樂趣。
懷挺步入深秋，山裏的楓葉紅了，地上落了一片，踩在上面，吱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解壓。
靜姝走在前面，“懷挺還有這種地方？”
“你對這些不怎麽關心，肯定不能發現。”
靜姝回頭，頗為窘迫，還真是，她從來不逛，哪裏知道這麽多東西。
兩人來的地方是懷挺一個楓葉林，山裏可以露營。
這片地方人不多，又入了深秋，露營的人也不多了。
但邵遠程喜歡鑽研帳篷，他有各式各樣的帳篷，适合任何季節和溫度的帳篷。
兩人找到一處适合搭帳篷的地方，邵遠程将繩子遞給她，靜姝沒接。
“我不系了。”
“為什麽？”
靜姝看着他，他竟然還好意思提。
那天她自己跟別人去露營，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會搭帳篷，結果系好繩子，朋友說她系的太醜了，哪有這種系法，那時候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邵遠程聽完她的抱怨，逗得蹲下來笑，笑完他擦到眼角的餘淚，“我喜歡不就好了。”
在邵遠程的“威逼”“利誘”下，靜姝蹲下來系繩子，她又學了新系法，系完像邵遠程請教，他說，“還不錯。”
收拾完帳篷，邵遠程架起小爐子，鍋裏燒開水煮了一鍋泡面。
架起的兩個椅子，靜姝捧着那碗泡面，望着遠處的山。
紅色的楓葉将山點綴成火紅色，神秘漂亮，遙遙望去，讓人心曠神怡。
“心情會不會很好？”邵遠程夾了一個雞蛋，遞給她。
靜姝點頭，“很寬闊，看久了覺得心裏什麽都能裝下來。這就是你喜歡露營的原因嗎？”
“嗯。”邵遠程望向遠方，“以前工作壓力大，自己一個人過來露營，煮點東西，坐在椅子上看遠方，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你也有壓力大的時候？”靜姝回頭。
邵遠程擡手，食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我又不是聖人，那時候公司出現危機，運轉困難，那麽多人等着我，壓力當然大了。”
望着邵遠程的側臉，靜姝垂眸，思索，其實每個人都會遇到很多事情，好的壞的，有人站起來了，有人跌倒了。
邵遠程的那種成熟也是摸爬滾打過來的，很多事情造就他現在。
靜姝想起，他告白那天說的話，同秦鎮說的話。
“告白那天我聽到你和秦鎮說的話，我特別好奇，為什麽你會覺得我不需要別人拯救呢？”
靜姝經歷了那些事，收到了很多同情，就像秦鎮那樣，他會覺得她跌入低谷，在感情上需要一個人拯救，可邵遠程不同。
可邵遠程沒先回答，而是詢問另一個問題，“是因為那句話才答應的？”
靜姝搖頭，“還有很多原因。”
她一直認為喜歡是一個具象化的事情，一瞬間的心動是喜歡，但并沒有讓她沖動去做什麽，但持續性的心動，會讓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麽事情才可以。
邵遠程沒有繼續問，他回答了她上一個問題，“我能感覺到你的自救，不然你也不會把我當成調動情緒的工具人。”
後面三個字他刻意咬重。
起初，他也并不理解靜姝這麽做的緣由，只是後來知曉一切，同她接觸下來的感覺，讓他有了這個判斷。
他同樣認為，他救不如自救，能陪伴自己一生的，只有自己。
他這個想法同靜姝是不謀而合的，經歷了那種事情，靜姝雖然會逃避，但也清楚，很多時候自救比他救有用，不要把自己的情緒寄托在他人身上，與其精神內耗，不如變得有頓感一些，更快樂。
可是，對她這種高敏感的人，還需要更努力才行，相通是一回事，做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說完，邵遠程撐着下巴，歪頭詢問，“怎麽了，是不是終于有一種尋到知己的感覺？”
吊兒郎當的語氣，笑容滿面，又在逗她。
不過，被他這樣一搗亂，沉悶的氣氛倒是輕松了些。
靜姝偏過頭，“感覺應該來杯酒，拜把子更好。”
“誰跟你拜把子，陶靜姝我是你男朋友，不是你兄弟。”邵遠程抓住她的手将人別進懷裏，他低頭，貼着耳朵，咬牙切齒般，“永遠不可能拜把子。”
靜姝覺得癢，直接往他懷裏鑽，她紅了臉，臉皮薄，不像他那樣厚臉皮。
*
靜姝翻譯的書已經開始預售，因為原作者的名氣再加上井大的轉發，預售的數據很好。
靜姝起床簡單整理一下。懷挺入冬，天氣越來越冷，她套了一件白色的薄棉服，即便穿了棉褲，她的腿依舊很細。
靜姝上車後，收到邵遠程的微信。
邵遠程：【今天做什麽？】
靜姝：【以前認識的編輯姐姐過來聚一下。】
邵遠程：【那本書的編輯？】
靜姝：【嗯，你今天做什麽？】
很快邵遠程發來一張照片，滿滿的文件。
邵遠程：【打工人。】
靜姝：【明明資本家。】
邵遠程：【今晚是不是見不到？】
靜姝：【晚上我要請編輯姐姐吃飯。】
邵遠程：【我今晚有一個應酬，你在哪裏吃，我接你回家。】
靜姝：【不用，你肯定要喝酒，不用費事來接我。】
邵遠程：【陶靜姝，你總得給我一個見你的理由吧。】
邵遠程：【我想你了。】
靜姝心口跳了一下，她正糾結怎麽回的時候，邵遠程突然又蹦出一條微信。
邵遠程：【我們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靜姝疑惑，緊接着邵遠程發了一個表情包，“要親親”。
她臉一紅，咬着唇，直接關了手機沒搭理他。
靜姝到車站接編輯姐姐，編輯姐姐要比她大六歲。
“靜姝！”
靜姝視線剛尋着聲音望過去，編輯姐姐跑過來抱着她的手臂，晃了一下，“好久沒見你了。”
靜姝笑着，“我給你訂了酒店，你先放行李，晚上我們出去吃。”
太久時間沒見，兩人身上也沒有陌生感，相反更加親近，靜姝開車帶編輯姐姐去了訂的酒店，酒店是一個大床房，環境也不錯。
“我現在跟我父母住，我自己的話你就可以跟我住了。”
編輯姐姐擺手：“沒關系，我就住一晚。”
靜姝幫編輯姐姐收拾東西，收拾完，編輯姐姐倒在床上，靜姝找了旁邊的沙發坐。
外面陽光照進來，正好落在靜姝的身上，她很喜歡這樣曬太陽，很溫暖。
“回家之後感覺你都變得歲月靜好了，本來就慢的性子，好像更慢了。”編輯姐姐說。
“有嗎？”靜姝笑了一下，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慢的平淡的生活，一點點小事就能讓人變得幸福。
“有啊，但我感覺很好诶，就很輕松。”編輯姐姐笑着看她，“回家父母沒給你安排相親。”
“有，安排了好幾個。”靜姝說。
“那現在還單身嗎？”
靜姝搖頭，臉有些紅，不知道是不是曬的。她手機突然響了一下，編輯姐姐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男朋友？”
靜姝看了一眼手機，是邵遠程發來的。
邵遠程：【生氣啦？】
邵遠程：【今晚見一面吧。】
靜姝搔了搔眉角，有些尴尬看了一眼編輯姐姐，編輯姐姐了然的樣子，“還真是男朋友啊。”
“嗯。”
靜姝低頭回微信。
靜姝：【晚上我要跟編輯姐姐吃飯，你不是有應酬嗎？】
邵遠程：【我九點結束，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十天。】
靜姝：【那九點半見面，我只能待一個小時。】
邵遠程：【行。】
又發了一個筆芯的表情包。
靜姝莞爾笑了一下，一擡頭便看編輯姐姐正盯着她，“怎麽……怎麽了？”
“原來你談戀愛是這個樣子。”
什麽樣子，靜姝摸了摸臉，有什麽表現嗎？
編輯姐姐壓低聲音：“滿臉幸福的樣子，真羨慕啊。”
靜姝被她逗得臉又紅了，兩人又聊了聊準備上市的書。
“昨天我還跟井大聊起你，你跟他認識啊？”
“嗯，他是我以前的老板。”
“怪不得他主動給你寫推薦，他還問我去懷挺找不找你，我說我去懷挺專門去看你的，他說有時間也來懷挺，到時候聯系你。”
“井大也來嗎？”
“不清楚呢，他說有時間會在聯系你。”
靜姝盯着地板發呆，當初她回懷挺，他不是讓她不要再聯系他嗎，靜姝想不明白，但也不再想，井大的想法她從來沒懂過。
靜姝帶着編輯姐姐逛了逛懷挺的特色景區，到了晚上去一家餐廳吃飯，是懷挺的特色菜。
餐廳是那種溫馨的裝修，裏面的發光源都是燈籠，靜姝點了幾個菜。
“夠吃了。”編輯姐姐按下菜單。
“那就先點這些。”靜姝把菜單給服務員。
“我發現懷挺還真不錯，适合生活，節奏很慢。”
“是的，這邊自然景觀多一些，風景好，生活節奏就會慢一點。”
陸陸續續上了菜，兩人又聊了以前的事情，當然也聊到靜姝的瓶頸期，靜姝把獲得情緒的事情告訴了編輯姐姐。
編輯姐姐特別驚訝：“那你倆很有緣分啊。”
靜姝也不知道兩人的緣分多不多，反正一開始相親是差點錯過的。
“看你這描述，他人應該挺厲害的吧。”
靜姝點頭，“他這個人會的東西很多，情緒也很穩定，好像沒什麽弱點。”
編輯姐姐搖頭：“no 人一定會有弱點的，他一定會有缺點，如果是完美的，那是大大的問題。”
靜姝經編輯姐姐這麽一點撥，好像是這樣，當初趙謙就是表現出完美男友的樣子，沒有任何缺點。
但邵遠程跟他不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看到的是真誠，她能體會邵遠程的真誠。
有的時候她晚上也會思考，怕重蹈覆轍，怕遇到趙謙那樣的人。但後來，她發現目前的交往她不排斥，甚至會獲得情緒價值，她沒有完全依賴邵遠程，也沒有把所有心思放在邵遠程身上，所以，不會再出現趙謙那樣的事情。
兩人聊到了九點，剛準備離開。靜姝打算先送編輯姐姐，然後再去接邵遠程的。
她的手機響了，是邵遠程打過來的電話。
“你什麽時候來接我。”他的聲音有些含糊，應該是喝多了。
“我先送朋友，再去接你。”
“哦。”
編輯姐姐過來，“沒關系的，靜姝你去找男朋友吧，我正好聯系了我朋友，晚上跟她聊一聊。”
“真的？”
“真的，我給她打電話了，她過來接我。”編輯姐姐揚了揚手機。
“那你到酒店給我打電話。”
“好。”
靜姝這才捂着手機到一旁，問邵遠程地址，他低低地回着，也不知道在哪裏。
靜姝讓他發了一個位置，這人肯定是喝多了。
等靜姝趕到的時候，她圍着位置找了一圈，最後在花壇旁邊看到了邵遠程，他坐在花壇沿上，雙腿敞着，手搭在膝蓋上，頭埋進臂彎。
靜姝站在他面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邵遠程……”
邵遠程擡頭，靜姝看到他微紅的臉，以及染了醉意的眸。
他好像沒認出她，先是盯着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笑了，笑起來也露出那兩顆虎牙，傻乎乎的。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
說完，他抱住她，頭抵在她的肚子上。
靜姝被他這個樣子驚到，她确實沒見過邵遠程這樣，喝醉狀态下，萬幸他還能認出她。
“起來，回家了。”
好在邵遠程酒品不錯，很聽話的站起來，他摟着靜姝的脖子，整個人重量壓過來。
“你怎麽喝這麽多。”靜姝穩住身形。
“外地來的客戶，要陪好，不然怎麽賺錢娶媳婦。”他說完，還愣了一下，又搖搖頭，“怎麽賺錢娶你。”
被他用手指指着，靜姝心莫名又快速跳動起來，“嘴貧。”
她小聲嘟囔，可心裏甜甜的。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車上，靜姝剛松一口氣，坐進駕駛位，醉酒的人就撲過來，手指揉着她的耳垂，車裏都是他身上的酒味，弄得她也暈乎乎的。
“我們去哪？”邵遠程問。
靜姝看着他醉醺醺的樣子，還能去哪裏，“我送你回家。”
邵遠程喝多了反應就慢，一時間沒說話，他捏了捏眉心，“我們可以出去轉轉，我沒醉。”
“醉的人才會說自己沒醉。”靜姝駁回了他的提議，她也發現邵遠程應該很累了，強撐着眼皮，眼底青黑的黑眼圈，似乎一靠在椅背上他就會睡着。
她想沒有人會一直厲害，也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
邵遠程也有疲憊的時候，也有難過的時候，只是他應該是不想讓她看見而已。
靜姝按了電梯，邵遠程靠在她的肩膀上，頭埋進她散落的頭發裏，他呼出的熱氣搔着她的脖子。
電梯數字一跳一跳的，停在6層。
邵遠程的住所是懷挺最好的小區，一梯一戶，建築面積也很大，外面的安保也非常好。
帶着他出了電梯，靜姝拍了拍他的臉，問：“輸密碼。”
邵遠程支起一只眼睛，埋頭蹭了蹭她的脖子，“987466”
靜姝不太會用他的密碼門，她将邵遠程推到牆上，讓他有一個支撐，自己彎腰輸這密碼，終于打開門，她拉着邵遠程的手，“進來。”
此時，邵遠程睜開眼，定定地看着她，紅潤的眼睛，染了某種情緒。
靜姝心怦怦亂跳，她剛推開門，手被邵遠程捉住，往前一帶，門虛掩着，外面的光透過細小的縫隙滲進來。
靜姝暈乎乎的，後背抵着櫥櫃，雙手被他捉着，她仰頭看他，“幹……幹嘛？”
“今天玩的開心嘛？”他的嗓音有些啞，低低地。
“嗯。”
“想我了嗎？”
靜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醉了，她的臉像是被燒着一樣，她不擅長直白的表達，想嗎，會有一點。
她正糾結的時候，對面的人壓過來，她的雙手被壓到牆上，昏暗的空間裏，一瞬間暧昧的氣氛飙升。
他似乎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他額前的碎發搔着她的額頭，弄得她有些癢。
“我很想你。”
也想……
他視線落在她的唇上，親密的關系一旦開始，就會越陷越深，他是一個男人，對喜歡的人會有強烈親近的欲望，她的唇，他一開始就想親了。
他擡手摩挲着她的唇，帶着薄繭的拇指，壓着她柔軟的唇，靜姝一顆心被提了上來，以前任何的接觸都只是輕觸，牽手也好，親臉頰也好，都是簡單的，不帶□□的。
可親吻，更深的吻，不一樣。
靜姝呼吸加快，她感受到唇邊的觸感，他人壓下來，起初是輕啄，吮着她的上唇。
靜姝閉上眼睛，手指微微蜷着。
後來，他含着她的唇，一點一點舌尖探進去，攪着她的舌頭。
靜姝覺得全身發麻，她睜開眼，看到邵遠程閉着眼睛，他的動作時而輕時而重，靜姝的唇被咬得發麻。
他的手扶着她的腰，在往上便是柔軟的地方。
門縫洩着光，照亮着這一處地方，遠處傳來電梯上行的聲音，電梯門打開，有很小的聲音傳來。
“我就說兒子睡着了，你大晚上過來做什麽？”
“門開着呢。”
靜姝聽到聲音，慌了神，她推開邵遠程：“有人來了。”
她這句話，外面的人自然也聽見了。
邵遠程清醒過來，打開門，就看到父母站在門口，屋裏暗着，邵母自然往屋內望，卻被邵遠程擋住視線。
他從裏面走出來，帶上門。
“女朋友？”
“嗯。”
“那我們見見。”邵母準備往前走，被邵遠程攔住，他現在清醒一些，知道靜姝臉皮博，若是平常見面就見一見還好，兩人剛親完，撞見家長，他能想象靜姝紅臉無措的樣子。
“有時間我會帶回家。”
邵父穩重，拉着邵母：“東西給他，不早了，回去了。”
“那你得給我透個底，有心理準備。”
邵遠程靠着門，捋了捋頭發，“我的相親對象。”
“那個女生？”
“嗯。”
邵母這才放心。
送走，邵母和邵父，邵遠程這才打開門，便看到站在旁邊的陶靜姝，走廊裏的光照進屋內，靜姝怔怔地站在原地，臉紅着，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
邵遠程這時候酒也醒了，他笑着，揉了揉靜姝的頭，“怪我，怪我。”
“我該回家了。”靜姝看了一下時間。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去。”靜姝推了一下他，怎麽剛剛就親了呢，還被他父母撞見，這還是她頭一次做這種事情。
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邵遠程拉住她的手：“約個時間，見見我的朋友？”
見朋友嗎，她其實不想，她不喜歡跟陌生的人，但……當她擡頭看向邵遠程認真的眼眸時，她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