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賭注
賭注
“說起來，沙利法，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加菲爾突然停下腳步，食指劃過眼角，“每天除了修習神聖術，就是為一些愚蠢的人類祝福，生活單調又無趣。”
“你是我見過最無欲無求的人。”加菲爾言語間帶着感嘆。
沙利法神情戒備，聽見他的話眉頭緊鎖。
加菲爾唇角的弧度加大，“你純白色的靈魂最近似乎卻變了質，在它被染上其他顏色之前，融入我的身體裏吧。”
加菲爾雙眼微眯，沙利法立刻失去了行動能力。
手指劃過他的面頰，加菲爾臉上帶着即将獲得美味的愉悅。
“加菲爾，你不是最喜歡我的靈魂嗎？”
穆靜姝突然出現在沙利法身前，解開沙利法的禁锢，将他推到身後，低語，“帶着大家離開這裏。”
沙利法剛與死神擦肩而過，神情呆滞的看向她，“靜姝小姐，為什麽在這裏？”
“快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沙利法反應過來，立刻補充道。
“沙利法，我是鬼族，”穆靜姝飛速的說道，“抱歉，沒時間解釋，快點離開這裏。”
“鬼族？”沙利法雙眼裏帶着不可置信，比起将要死在魔族手上，這個消息更讓他難以接受。
沙利法呆怔在原地，穆靜姝狠狠皺了下眉。
她知道自己的計劃不夠完美，但最終還是敗在手上的情報過少。這個世界有太多變數和隐藏未知，她卻過于依賴《聖母》的劇情，賭自己成功的可能性，一招不慎，就要滿盤皆輸。
“寶貝兒，真抱歉打亂了你的計劃，”加菲爾看見穆靜姝眼前一亮，掃了眼失魂落魄的沙利法，眼底劃過了然，“真是可憐啊，被自己第一次喜歡上的女孩徹底欺騙了呢。”
穆靜姝一直在教堂不遠處，感受到加菲爾的氣息突然爆發，猶豫了瞬，為了以防不測還是親自趕了過來。
她沒有預料到這次突襲竟然會引出加菲爾，并且加菲爾的強大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教皇在《聖母》中曾和加百利有過一次交手，書中兩人勢均力敵，也可能因為愛麗絲的原因加百利放了水，但完全不在她預料內的是教皇對上加菲爾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沙利法，離開這裏！”穆靜姝神情嚴肅，她沒信心在對上加菲爾時還能護住他們。
加菲爾掃了眼兩人，臉上揚起惡劣的笑，“沙利法，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麽要來教宗嗎？”
穆靜姝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面上沒有焦急也沒有懊惱，沉默地站在沙利法身前。
沙利法心頭驟緊，他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現在天翻地覆的心情。
加菲爾為什麽突然攻打教宗，大殿上所有人都死在了魔王手上，靜姝小姐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發生的一切和她到底有什麽關系？靜姝小姐，利用了他嗎？
加菲爾一眼不眨盯着穆靜姝臉上分毫不改的平靜，“啧”了一聲，突然沒了興趣再繼續說下去。
“你身後那個老頭的靈魂給我，我就離開這裏。”
加菲爾揉了揉額頭，他身體裏的加菲爾德開始抗議了，他想吞噬穆靜姝的想法又開始蠢蠢欲動，只要吞噬了她，加菲爾德最後的堅持就會被粉碎的一幹二淨。
加菲爾看着她舔了舔唇。
穆靜姝只是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打她靈魂的主意了。
“把你吃掉的靈魂吐出來，”穆靜姝雙眼微眯，“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眼前死去。”
“哈哈哈哈，”加菲爾誇張的大笑起來，“你不允許，又能怎麽做？”
穆靜姝手指扣進手心，臉上的表情不變，雙手五指分開放在胸前，十指交叉緊握。
近于白色的華光在加菲爾四周閃過，“空間封印！”
這是她專門為了對付加菲爾研究的招數，用意志激發原子輻射産生激光彙聚成線，在他身體的四周360度無死角所有位置都遍布了激光線。
加菲爾嗤笑一聲，“空間可是我的領域，寶貝兒。”
“那你要試試看嗎？”穆靜姝松開雙手，“現在，它是我的領域。”
沙利法站在穆靜姝身後，神色複雜的看着她，她想做什麽？她現在，在保護他們嗎？
加菲爾伸出食指，十字空間瞬間出現在眼前，加菲爾挑釁的看着穆靜姝，擡腳走入。
穆靜姝眨了下眼睛，次元空間裏刺眼的光芒讓加菲爾雙目一陣刺痛，邁進空間裏的衣擺瞬間化為灰燼。
受到激發的激光可以在她的控制下在微秒級別內引發連鎖反應，可以說，所有她意念所及的空間，都布滿了她的武器。
“穆靜姝，你還真是狠心啊，”加菲爾收回腳，漫不經心的擡起手指，手指瞬間化為血肉紛飛在空氣中，他回過頭看向她，“你放棄加菲爾德了嗎？”
加菲爾臉上帶着三分故作的委屈和十成十的瘋狂，仿佛察覺不到任何疼痛，手指還在緩緩推進，片刻間整個手掌都消失殆盡了。
穆靜姝胸口劇烈起伏了瞬，沉默的看着他整條手臂都被切割成血肉紅了眼眶，咬着牙，“把靈魂還給他們。”
加菲爾眉心微蹙，臉上似乎帶着幾分苦惱，語氣漫不經心，“我拒絕。”
身後的沙利法完全不懂現在的狀況，加菲爾和穆靜姝不僅認識，她的力量似乎比魔王還要強大。
穆靜姝看着他的肩膀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死死的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喉嚨酸澀，最後別開視線，“加菲爾，你贏了。”
話落收起了攻擊。
“哈哈，哈哈哈哈，”加菲爾用僅剩的一只手捂着眼睑笑的前俯後仰，左肩不停的有血肉脫落，笑聲戛然而止，詭異的看着穆靜姝，“你還不夠狠啊。”
加菲爾右手迅速長出，身體落在穆靜姝身前，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我真高興，我知道了你的弱點。”
“既然愉悅到你，就放了他們。”穆靜姝收起臉上的表情，語氣生硬。
“放了他們，我可就不會放了你了。”加菲爾手指劃過她瑰麗的桃花眼，緩緩游移到粉嫩的紅唇上。
沙利法不明所以，憤怒上前，“加菲爾，七千年前教宗可以封印你，七千年後也一樣可以。”
加菲爾手中的法杖劃過繁複的聖印不停地打在加菲爾身上，加菲爾卻不痛不癢。
“我現在不是一個人，”穆靜姝後退半步遮住沙利法，“我身後是整個鬼族。”
加菲爾餘光掃了眼沙利法，沙利法收起法杖，神情戒備又複雜的看着穆靜姝的背影。
加菲爾突然又有了興致，“寶貝兒，願不願意跟我打個賭？”
“你想做什麽？”穆靜姝眉心微蹙。
“上次你打破了我的欲望支配，”加菲爾食指劃過眼角，“剛剛塞西爾掙脫了我的絕望，現在，我們再來賭一次，你贏了，我就把奪走的靈魂還回來。”
“靈魂還回來？”沙利法看着兩人喃喃自語，心底突然湧起了一絲希望，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站在他身前的穆靜姝身上，他潛意識裏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擁有崇高理想、溫柔又美麗的靜姝小姐，竟然是他的敵人，一直隐藏身份生活在他周圍。
穆靜姝眉心狠狠的皺了下，“賭什麽？”
“賭人心，沙利法的心，”加菲爾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呼吸暧昧的打在她的耳垂上，“還有加菲爾德的心。”
加菲爾擡腳走到沙利法身前，看着沙利法的眼睛，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
穆靜姝眉心微蹙，擋到他身前，加菲爾眼裏劃過一抹暗沉，“不要這麽緊張啊，游戲結束前我不會動他，你應該相信我。”
加菲爾看向神情變得呆滞的沙利法，眼底帶着興味，“愛上自己的敵人，沙利菲爾，我期待你的選擇。”
時間仿佛只過了一瞬，又仿佛過了一個世界。
無數畫面在沙利法腦海裏劃過，上一秒是教皇大人悲天憫人的臉，下一秒就是滿地的屍橫遍野，他默默喜歡的姑娘，滿身鮮血，笑着對他說，“吶，沙利法，給我吸你的血好嗎？”
沙利法雙眼遍布血絲，再也不負平時的溫和聖潔，眼底的殺氣宛若實質，一步一步接近穆靜姝。
“不要忘了我們的游戲規則。”加菲爾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不可以反抗。”
穆靜姝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看着沙利法走到她身前停下。
沙利法臉上閃過悲傷、痛苦、仇恨還有絕望，複雜的感情讓他的臉變得扭曲，最後歸為平靜。
沙利法神情空洞的看着她，“為什麽要騙我？”
穆靜姝面無表情的回道，“對不起，沙利法。”
她雙眼直視他，卻不清楚他現在在想些什麽。
沙利法神色開始變得複雜，哀傷又無奈，手指緩緩擡起落在穆靜姝的眼睛上，聲音很輕，“你的眼睛，真漂亮！”
穆靜姝眉心微蹙卻未躲開。
“我一直有件禮物想送給你，”沙利法唇角揚起溫柔的笑，從懷裏拿出一個金色的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銀色的項鏈。
穆靜姝本能的排斥，這條項鏈上聖光濃郁的比她見過的任何聖器都強。
沙利法擡手，無視她臉上的排斥，将項鏈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條項鏈是我特意從教皇大人那裏求來的，我希望它能保護你。”
沙利法臉上帶着無奈又欣慰的笑。
穆靜姝身體裏的力量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險些癱軟在地。
沙利法扶住她，穆靜姝虛弱的靠在他懷裏，仰起頭看向他，呼吸有些吃力，“沙利法，醒醒，他在放大你的欲望，控制你的思想。”
“真好，希望以後你都能一直一直待在我懷裏，”沙利法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臉上帶着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笑，俯身在穆靜姝額頭上落下輕吻。
昨天碼字碼到兩點，早上七點起來就開始碼，終于夠四章了，每次碼完，我都得重複看再修改，本來就是個邏輯廢，咱盡量漏洞不要太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