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死一線
生死一線
“吾賜予爾等恐懼。”
加百利緩緩吐出幾個字，眼神空洞的看着幾個人在荊棘中苦苦掙紮。
“該死，”穆靜姝站在窗前咬了下唇，“計劃有變。”
塞西爾神情焦灼，他被加百利的言靈束縛着，他不能對他曾經的同伴施以援手。
她不該自作聰明的告訴加菲爾以利亞祖母曾經愛過的鬼族就是加百利。
她悄悄去了那間收藏室，裏面只放了一副油畫，油畫上面是加百利低頭神色溫柔的注視着懷裏的女人，兩人深情對望。
穆靜姝連系了一下書中的情節還有古拉德的死，在騎士團時她曾經問過以利亞那個擁有聖水鬼族的信息，是一個少有的黑發黑眼的鬼族，再加上加百利那天的反應，串聯起來便完全證實了她的猜想。
她只是想早點除掉古拉德這個隐患，所以那天在和加菲爾分別時她告訴加菲爾，殺死以利亞祖母的那個鬼族可能是加百利。
以加菲爾的智商一定可以想到最好的處理今天局面的方法，但是沒想到，加百利，的确還深愛着那個女人，并且，他的愛已經因為自己當年的錯誤變了質，現在只剩下毀滅。
加菲爾本原來的計劃是趁亂帶着安吉拉走，愛麗絲曾經和鬼族相愛的事在許多大家族中并不是秘密，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想到那個鬼族竟然是加百利。
穆靜姝告訴他在古堡看見一副畫着加百利和穿着教宗聖衣的女人的畫，但以利亞長相卻和古拉德極為相似，他大致推測出事情的真相，原本想利用這點，現在卻走進了死路。
摘掉右手上的手套，拔出腰間的十字長劍，迅速在空中劃過十字标志，眼底一片漆黑，一字一頓，“萬、物、虛、無。”
十字光華在空中凝結，加百利的恐懼幻境被打破。
“雷納多快帶着大家離開。”
“加菲爾德，我們是一個團隊。”雷納多回過神立刻揮劍砍斷荊棘，“這一次，我們不能留你一個人，那個人，是鬼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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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副團長，他是沖着我來的，你們離開這裏。”以利亞臉上帶着決絕，“我要為我祖母複仇！”
“鬼族同樣是我的仇人。”西奧多語氣低沉。
“從不畏懼死亡。”萊斯面無表情。
“我要守護同伴。”克拉倫斯神情堅定。
“從不做逃兵。”赫伯特輕笑一聲。
加菲爾深吸了一口氣，“歐格斯特立馬帶安吉拉離開。”
歐格斯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抱着失血過多昏迷的安吉站在原地發呆。
“歐格斯特，安吉還活着，如果真的想救她的話，立馬帶她離開。”雷納多語氣嚴肅。
歐格斯特反應過來，看了眼衆人，胸口劇烈起伏，他想救安吉，但是他不能抛下同伴。
歐格斯特整個人混亂了起來。
“竟然打破了我為你們創造的樂園，”加百利緩緩升在半空中，雙眼血紅，“不可原諒！”
“赫伯特，西奧多，西北突破，帶歐格斯特離開！”加菲爾臉上帶着凝重，飛向加百利，他不能再讓他發動技能了，哪怕只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也好。
手中十字長劍迅速發動攻擊，劍光快到只剩殘影。
加百利雙眼微眯，這是他熟悉的惡魔的力量，明明已經被封印的力量竟然再次和他交手，空洞的雙眼劃過一絲莫名。
加百利機械的躲過，無論多快的劍在他眼裏都像是慢動作，但脖頸處飛濺的血花激起了他嗜殺的欲望。
加菲爾的藍眼已經變成了墨色，手中十字劍在回旋的剎那一分為二，迅速擦過加百利的脖頸。
“十字惡魔，加菲爾。”加百利捂着眼睑低笑起來，“不過是一只蛆蟲，竟然三番兩次出現在吾面前。”
不過瞬間兩人已在空中交了數次手，天空中彌漫着極強的威壓和爆破的力量，受到波及的古堡已經岌岌可危。
穆靜姝、塞西爾、克莉絲汀、特蕾莎還有沉眠多時的佐伊全部來到了地面上。
安吉已經被歐格斯特帶出了荊棘之森，卻被出現的克莉絲汀抓住，“喲，這裏有兩只可愛的小老鼠想要落跑喲！”
克莉絲汀的血蝶瞬間削弱了騎士團的戰鬥力，血色的荊棘鑽進騎士團的身體裏開始大肆吸食血液。
萊斯面無表情的砍向自己的手臂，克拉倫斯腹部被荊棘穿透半跪在地，西奧多和赫伯特為了保護歐格斯特和安吉，被克莉絲汀抓住，全身覆蓋着血蝶，身體裏的血液迅速流逝。
以利亞周身雷鳴電閃，所有的雷電攻擊全部聚集在他身上，加百利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解開了鬼族力量的封印，他卻仍躲不開，身體的恢複遠遠及不上破壞的速度。
雷納多砍斷克拉倫斯身上的荊棘，臉上帶着孤注一擲的決絕揮劍刺向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哼笑一聲折斷她的長劍反手刺進他的胸口。
穆靜姝死死咬着下唇，劇情因為她發生了變動，現在的場面騎士團是真的陷入了九死一生的境地。
她有些後悔，但即使知道今天這樣的局面，她還是會這樣做。
如果真的被古拉德吸食了血液，那她血液中殘留的莉莉安的氣息就是一個炸彈，她必須借着這次機會除掉他，或許可以連同莉莉安一起解決掉。
加菲爾不是加百利的對手，在《聖母》這本書中，加百利是真正的王者，唯一能夠壓制加百利的女主現在陷入昏迷生死未蔔，她該如何扭轉這個局面？
看着騎士團衆人苦苦掙紮，穆靜姝心底悶痛，她該怎麽辦….
塞西爾雙眼血紅，長長的獠牙探出唇外，他盯着自己昔日的隊友陷入絕境卻只能看着，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嘶吼。
特蕾莎和佐伊站在莉莉安兩側，莉莉安盯着沉眠在恐懼之中的古拉德臉色難看，起身看向特蕾莎，“帶他離開這裏，如果有任何閃失，”
眼尾的狠厲讓特蕾莎不寒而栗，瘋狂點頭抱起古拉德迅速離開戰場。
“佐伊，下面的幾個給你開胃，我去幫加百利。”
莉莉安眼底劃過一抹詭異，佐伊收到命令沖進騎士團，莉莉安迅速向加百利的方向飛去，半路遇到路易斯。
“殿下，我想您應該清楚自己的立場，”路易斯拿出懷表放在手中，“加百利大人是鬼族的王，如果老朽不小心看見您任何舉動，”
“我都會按照弑王處理。”最後幾個字路易斯說的很輕很輕，仿佛可以随風飄散。
懷表上指針走動的滴答聲刺痛了莉莉安的神經，她臉色扭曲，“路易斯，你就這麽甘心做他的一條狗嗎？你同樣也是米迦勒大人的血脈，并且作為長子，吾會扶你坐上王位。”
路易斯眼底劃過一抹無奈，“莉莉安大人，三千年過去了，您的執念還是一如既往。”
“路易斯，你”
“古拉德早在五十年前就該死去了，”路易斯嘆息一聲，“他試圖挑起先王和繼承人之間的戰争，您覺得如果長老會知道了還會允許他的存在嗎？”
“鬼族不允許內亂，這是比弑王還要嚴重的罪名，莉莉安，”路易斯嘆息一聲，“古拉德一直在利用你。”
莉莉安喉嚨裏發出野獸的低吼，“你知道什麽？不過是鬼族和惡魔的低賤混血！”
路易斯皺了下眉，“看來您是不打算聽從我的建議了。”
路易斯唇角微揚，合上懷表的瞬間莉莉安身上出現數字一般的銘文。
“路易斯，你怎麽敢？！”莉莉安面容扭曲。
路易斯食指滑動，莉莉安嘴角瞬間失去了開合的能力。
他看了眼地面的戰鬥，烈火纏繞的荊棘中，血色的蝴蝶翩翩起舞，騎士團的衆人，徹底失去了行動力。
天空中的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半魔化的加菲爾渾身浴血，十字劍穿透了他的心髒，釘在了柱子上。
“啊！”塞西爾仰天怒吼，手指狠狠戳進自己的心髒，帶出一片血色，緩緩向騎士團走去，“放、開、他、們。”
加百利面無表情看着地面上衆人的苦苦掙紮，胸口沒有一絲起伏，腦海裏除了毀滅再無其他。
“家畜就是家畜，即使變成鬼族也只是個殘次品。”克莉絲汀看着走過來的塞西爾，餘光掃過穆靜姝，意有所指。
“塞西爾，你記住禁锢你的不是加百利，是你自己，”穆靜姝的聲音在他腦海裏回放，“你要戰勝的也不是加百利，是你自己。”
“塞西爾，我相信你。”
穆靜姝清澈的水眸裏映着他的臉，語氣堅定。
心底湧起的火焰燒灼着他，她的話仿佛成了他此時此刻的救贖，他不能再輸給自己了。
“只有塞西爾還不夠。”
穆靜姝掃過生死未蔔的加菲爾，紅了眼眶，她要冷靜下來，分析現有的情況，只是感情用事解決不了問題。
明明已經出局了古拉德，莉莉安就要反水，路易斯卻展現出驚人的實力，《聖母》中介紹的他不過就是一個活的比較久的管家，為什麽會擁有不遜于鬼族親王的力量？
面對這兩大強者她該怎麽辦？騎士團值得她不顧自身安危背叛鬼族嗎？況且現在的局面她的背叛真的有意義嗎？
“靜姝小姐的表情真讓老朽驚訝，”路易斯出現在她身側，伸出手指拂過她的眼角，“他們都已經忘記你了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