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舊照
舊照
“謝謝，這條手鏈真的很特別也很好看。”
白喚很珍惜蒲斯橦送他的這個禮物。
白喚再拿起那本扉頁發黃的集子，他翻開了第一頁，這個集子是一本舊相冊。白喚非常驚訝，因為相片拍攝的背景是他和蒲斯橦曾同念過的高中天加一中。
綠茵茵的學校操場上，他們班的幾個接力選手正在跑道上奮力拼搏，相機定格在白喚手拿接力棒邁大步奮力沖向終點的一幕。
再往後翻，每一張照片都有他和蒲斯橦的影子，或和他們班同學，還有一起學體育的兄弟們，在學校的角角落落。
毫不誇張的說，白喚一頁頁往後翻這本舊相冊時手都會控制不住地抖動，過往的一幕幕像過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恣意飛揚的少年青春時代，還有他和蒲斯橦之間瘋狂對撞而又私下暗流湧動的過往無一不叫他懷念，白喚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蒲斯橦将白喚的細微表情變化盡收眼底:“我當時有一個相機你還記得嗎？是我爸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們用它在學校裏拍了很多照片，後來我把那個舊相機裏的照片都洗了出來，放在了這個相冊裏。你在天加待了一年，我待了兩年，這些老照片證明了我們存在過的青春，我覺得挺值得留念的。”
在國外的那些年，蒲斯橦見不到白喚，他很慶幸自己有保留這些照片，這樣他可以看着這些照片想念白喚。
白喚抽出了相冊裏的一張照片:“那你舍得把這份紀念物品送給我嗎？”
白喚拿出的是一張他和蒲斯橦的合照，照片裏兩人站在足球框前握手言和，蒲斯橦不茍言笑，像是被人綁架了一樣，白喚勉強扯動了臉部肌肉，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舍得啊，這些照片一大半都有你的功勞，也是屬于你的紀念。”
蒲斯橦當然舍得，他舍得把這份回憶交到白喚手上，因為白喚也終将是他的。
蒲斯橦說的沒錯，那個時候白喚很愛拿着蒲斯橦的相機到處拍照，記錄，他喜歡從鏡頭裏看這個世界，更喜歡鏡頭的焦點對準在蒲斯橦的臉上。
蒲斯橦指着白喚抽出來的這張照片:“記得這個時候嗎？”
白喚點頭:“記得。那個時候以你為首的學霸們和我們這一群體育生水火不容，這還是在老孫的威懾下我們兩個被推出來的代表不得不握手言和的。”
老孫是他們的班主任，那個時候為了管白喚這群體育生經常被氣得跳腳！
蒲斯橦笑笑:“那個時候真是挺好笑的。”
“是啊。”
白喚細致地把照片塞回去重新合上相冊:“說來真的挺有意思的，你生日時我送你的星野攝影集是有關于未來的未完待續，今天我過生日，你送我的這本相冊是有關于舊時光的回憶集。”
“從過去，到現在，再到未來，你不覺得這份寓意很好嗎？說明我們的關系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突然斷了，我們做朋友會很長久。”
“……是，我們會做長久的朋友。”
白喚在心裏對自己說，能和蒲斯橦做長久的朋友，他該滿足了。
“謝謝你給我送的禮物，這算是我收到過最特別，也是最用心的禮物了。”
“你喜歡就好。”
“你和憶可現在怎麽樣了？合得來嗎？”白喚問。
蒲斯橦反問:“你沒問她嗎？我們相處的怎麽樣？”
“我這不是問你了嘛，如果你跟她能成，真的挺好的。”
白喚雖然會不甘心，但也只會默默消化然後獻上祝福，總比蒲斯橦去嘗試一些不屬于他的世界的事物要好。
“你是真心的？”蒲斯橦盯着他。
白喚的目光不覺移到了蒲斯橦下嘴唇的那顆痣上:“嗯。”
“你的希望應該要落空了，我和憶可可能不合适。”
“嗯？”白喚被蒲斯橦的嘴牽扯遠的思緒猛然間回了神，“怎麽不合适了？”
蒲斯橦如實道:“她不喜歡我，或者說，我不是他的菜。”
白喚聽了後不是有點意外，而是非常意外了:“應該不會吧。”
白喚還沒忘宣憶可對他誇蒲斯橦的那些話呢，看起來宣憶可對蒲斯橦應該是很有好感的，要說他們最後沒成的話，白喚能接受的應該就是蒲斯橦不喜歡如宣憶可這種類型的女孩。
“就是這樣，我和憶可後來也有聊過，以後會以朋友身份相處。”
……
上次溜冰場之約後，宣憶可主動約了蒲斯橦一次，地方還是在白喚第一次安排他們見面的星願咖啡廳。
靠窗桌，宣憶可說:“你工作這麽忙，我還叫你出來，沒耽誤你事吧？”
蒲斯橦:“沒事，出來陪你喝杯咖啡的時間還是有的。”
宣憶可笑笑:“Gentlemen！”
“……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所以還是想當面問問你。”
“你說。”
宣憶可環顧了一圈咖啡廳:“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間咖啡廳，那一天白喚分別約了我還有你，我來之前也不知道白喚是想要介紹一位相親對象給我認識。我剛開始接觸你時其實壓力還是蠻大的，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但後來相處後發現我自己對你的好感是漸漸增多的，就是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麽看法？你對我挺照顧的，我也都能感受到，但是我感覺好像沒辦法再跟你更近一步。”
宣憶可說出這麽一大通話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她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
蒲斯橦不假思索道:“嗯……你很漂亮，性格也很開朗大方，你的各方面條件都挺好的，這就是我對你的看法。”
聽了蒲斯橦的回答後，宣憶可有種在意料之中的感覺，蒲斯橦對她的評價很場面，卻沒有放入感情，這也是蒲斯橦一直給宣憶可的感受，很照顧她卻又很疏離，這兩樣原本應該很矛盾，但是她确實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那你對我有好感嗎？”宣憶可繼續追問。
“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多了解了解。”
“我知道了。”宣憶可低斂下頭複又擡起，“上次在溜冰場的時候，白喚滑倒，腳意外扭傷，我看到你很擔心他。”
一直很冷靜的蒲斯橦臉色微不可見地有所變化。
宣憶可連忙說:“你別在意，我不是想要說你什麽，只是有些想不通，你對白喚似乎很關切，但你們是朋友啦。”
女孩的心思确實要細膩敏感很多。
蒲斯橦道:“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和白喚以前是高中同學，他确實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什麽樣的重要呢？”
蒲斯橦坦誠道:“就如同你看到，你想到的一樣。”
宣憶可瞬間心領神會了。
“不過還請你幫我對白喚保密，我現在還不想讓他知道。”
“我明白。”宣憶可神色間有些落寞，“那我們的事呢……”
“我會跟白喚解釋的。”
宣憶可點頭，她最終還是扯出了個笑臉:“這趟出來得不虧，聽完你的回答後我心裏釋然多了，也不用在沒有希望的人身上再抱有期待了，你說是吧？”
其實這件事情對宣憶可來說挺不公平的，蒲斯橦對她道歉:“不好意思，你沒有怪我？”
“不怪你，至少你對我坦誠了，不過還是靠我的明察秋毫才能及時止損。”
“下次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我要好好敲你這個大老板一頓。”宣憶可舉起咖啡杯，“來，我們碰一下。”
“用咖啡碰杯？”
“昂，特立獨行！”
蒲斯橦也舉起咖啡杯跟宣憶可碰在了一塊。
……
白喚還處在惋惜中:“你和憶可看着很般配，還挺可惜的，不過感情這種事情還在于個人的感受，也強求不來。”
蒲斯橦:“嗯，我現在單着也沒什麽不好，公司也很忙，就我爸媽會念叨幾句而已，但緣分一事，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
白喚:“也是。”
他對蒲斯橦當真是船上不急岸上急了。
這時有人給白喚打來了視頻電話，白喚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齊秉賢打來的。
蒲斯橦在邊上自然看見了:“你男朋友？”
“呃……”白喚下意識就想先按挂掉。
蒲斯橦握住了他的手:“別挂，你接吧，我在這應該不礙事吧？”
白喚看着蒲斯橦真誠的大眼睛，那當然是:“不礙事了。”
他接通了視頻。
視頻一接通，齊秉賢就急吼吼地說:“哥，怎麽現在才接啊？還在忙工作嗎？今天是你生日，哥，生日快樂！”
“謝謝。工作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在酒店房間裏。”
“本來我說想過去找你的，你也沒讓，等你回來我給你補過生日好不好？”
“不用，生日而已，都一天一樣的日子，今天要不是工作人員給我慶祝，我都忘了這茬了。”
“以後我都幫你記着。對了，哥，我剛剛還一直在看你直播呢。”
“你也在看？”白喚突然想到，“小迷弟不會是你吧？”
依齊秉賢對他熱衷的程度，幹出這種事來是極其有可能的，但齊秉賢哪來的這麽多錢？
在旁邊聽着的蒲斯橦因為白喚提到“小迷弟”而面色一變。
齊秉賢在視頻那頭問:“什麽？哦，你是說今天直播間裏給你打賞的粉絲嗎？不是我，不過哥，我也想給你打賞，等我畢業了後一定要多多掙錢。”
蒲斯橦突然在旁邊出聲:“白喚，我叫服務員送些水果過來，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白喚轉頭面向蒲斯橦:“啊？吃水果？”
視頻裏傳出齊秉賢的聲音:“哥，你旁邊還有別人嗎？是你助理嗎？”
“額……不是。”白喚轉回頭看向視頻。
蒲斯橦起身繞坐到了白喚身邊:“是我，小齊嗎？我們上次在溜冰場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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