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門
上門
蒲斯橦開車到了天鴻公寓,在地下車庫停好車後他搬着榴蓮去了8棟的電梯口坐電梯上了四樓。
到了402門前,蒲斯橦把箱子放到了地上,按了門鈴。
房門很快被打開,露出門後笑容滿面的屋主人。
“歡迎!”
蒲斯橦首先聞到的就是白喚身上傳來的自然清新的木質香味,很好聞,再就看見白喚整個人很容光煥發,衣着時尚,還做了發型。
“你噴了香水?”蒲斯橦問他。
白喚側頭嗅了下自己身上的味:“好聞嗎?”
蒲斯橦沒有正面回答,他以眼神示意了下門口的那箱水果,說:“給你帶的水果,幫忙擡進去吧。”
白喚幫蒲斯橦把水果擡進了屋子。進屋後,蒲斯橦打量了一圈屋子,白喚住的這間公寓是複式的,整體裝修風格很簡潔,白色系,整個屋子纖塵不染,很幹淨,跟白喚的作風很不匹配。
如果白喚知道蒲斯橦是怎麽想的,他只願蒲斯橦不會看見他衣帽間裏的慘樣,整一個“案發現場”,他啥都不多就衣服最多,匆忙之下收拾的最快捷方法就是眼不見為淨了。
一只小白貓輕盈地跳上了沙發朝陌生人蒲斯橦軟糯地“喵喵”了幾聲,白喚走過去把自家崽撈進了懷裏,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在心裏罵它:谄媚的小東西!
許是小白貓跟自家主人心有靈犀,不輕不重地咬了口白喚的手指頭,順利從他懷裏掙脫跳到了蒲斯橦懷裏。
這一招投懷送抱連白喚都甘拜下風了。
“這小東西!”白喚指着小白貓對蒲斯橦說,“它見誰都親熱得緊,不認生,你要是不喜歡貓的話把它扔地上就行,待會兒它就自己走了。”
蒲斯橦倒沒依言把貓給扔地上,他摸了摸貓頭:“見誰都親?”
“是啊。”白喚尴尬地笑了笑。
也就是說白喚這兒常有人來了,蒲斯橦想到了丘尉給他帶來的那些消息,嘴巴抿地緊了些。
白喚只當是蒲斯橦不喜歡貓,畢竟他還記得蒲斯橦是很愛幹淨的,而貓容易掉毛,雖然喵喵是只短卷毛貓,不怎麽掉毛,但對于有些潔癖的蒲斯橦來說大抵還是不太能接受的。
他伸出手:“把貓給我吧。”
“這只貓……”蒲斯橦展示給白喚看,小白貓的爪子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衣服,“它好像賴上我了。”
白喚頓時哭笑不得。
“沒事。”蒲斯橦繼續抱着小白貓,撓着它的下巴,“我挺喜歡貓的,它叫什麽名字?”
“喵喵。”
“喵喵?”
“對,就叫喵喵。你是不是想說所有的貓都叫喵喵,有些太大衆了?”
“不是嗎?”
“但我的喵喵只此一個。”
白喚帶着蒲斯橦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端了杯果汁到他面前。
他摸了摸無比惬意窩在蒲斯橦懷裏的喵喵腦袋,跟蒲斯橦解釋:“喵喵是德文卷毛貓,你應該看過貓和老鼠吧?喵喵就是湯姆的夢中情貓,我也是第一眼就相中了它的顏值,就把它帶回家了。”
“真乖。”蒲斯橦放輕聲音,“喵喵~”
白喚看着蒲斯橦沉醉于撸貓的樣子突然就羨慕起喵喵來了,喵喵都有這麽好命,能被蒲斯橦抱在懷裏,他就只能看着,心裏想着。
蒲斯橦突然轉頭和白喚來不及移開的目光對了個正着:“我臉上有貓毛?”
白喚撥浪鼓一樣搖頭:“沒有。”
“這些年我變了嗎?”
變了嗎?蒲斯橦一問後白喚就仔細地看了面前的這張臉。五年多的時間沒給蒲斯橦帶來什麽變化,依然是他喜歡的樣子,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眸子,一直那麽幹淨透澈,還有下嘴唇上那顆不甚起眼的黑痣還在。硬要說變化的話,高中時的蒲斯橦是個清爽的大男孩,現在的他男人味更足了,讓白喚不僅是心裏面念着,身體上也很渴望。
“沒變,你還是老樣子。”
“是嗎?”蒲斯橦微微眯起了眼,“但我覺得你變了。”
聽到蒲斯橦這話,白喚莫名地忐忑起來,雖然他當年的不告而別對蒲斯橦來說确實很可恨,但他們最後的關系卻是處成了好朋友的,他自然不希望如今蒲斯橦口中說的有關他的變化是不好的。
“哪裏變了?”
“首先你頭發就變了,你以前是卷發。”
“你是指這個啊?”白喚笑着松了口氣,“我給拉直了,這樣做造型好看些,職業需求。”
“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頭發。”
“嗯?”蒲斯橦這句話說的比較小聲,白喚有些沒太聽清。
“沒什麽。”蒲斯橦接着道,“你還有一點變了。”
“哪裏?”
“我認識的白喚不是現在這樣的,雖然他上課不好好聽講,違反校規的事做盡,但是他懂得自愛,瘋得單純。”
“……”
白喚的臉漸漸僵硬了。
突然,他又笑了:“蒲斯橦,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你還那麽天真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沒有點那啥的想法。我不像你,找個門當戶對的正經女朋友就行,像我這種人啊,還不是得趁着年輕能多逍遙就多逍遙一陣。”
蒲斯橦露出不可理喻的眼神。
“別這樣看着我,我就這樣。”
蒲斯橦把喵喵放到了白喚腿上後起身站了起來:“你不是愛吃榴蓮嗎?我岳母給的榴蓮在我那已經放了幾天了都熟了,我去給你開一個?”
“我來吧。”
白喚把喵喵放到了沙發上也想站起來。
蒲斯橦推着他又坐下了。
“我來就好。”
蒲斯橦去了廚房留下白喚一個人在客廳。
白喚确認蒲斯橦看不見後胡亂地撓着頭發,他要抓狂了,他剛剛為什麽要說那種話,別人怎麽看他他不在乎,但是蒲斯橦誤會他了,他完全可以解釋的啊!他剛剛說了那麽一番話後估計蒲斯橦以後再也不會聯系他了。
真TM心痛!
這邊白喚還在客廳裏捶胸頓足,悔不當初呢,那邊廚房裏就傳來了不詳的重物掉落聲。
“怎麽了?”白喚邊問着邊連忙跑了過去。
蒲斯橦捧着手,左手的食指上被刀劃了老大一個口子,血正從傷口裏不斷地冒出來。
白喚吓了一跳:“怎麽切到手了?”
他趕忙拉着蒲斯橦先去沖洗傷口,等把冒出來的血沖幹淨後白喚抽了張紙巾把蒲斯橦的手指頭擦幹淨了。
他推着蒲斯橦出了廚房:“你去沙發上坐下,我去給你找創口貼。”
受傷的是蒲斯橦,但他本人可比白喚要冷靜多了,他就坐在沙發上看着白喚翻箱倒櫃找出來了個酒精噴霧和創口貼。
白喚拿着醫用物品過來,他讓蒲斯橦把受傷的手伸出來:“我先給你噴點酒精消毒,你忍着點。”說完後,白喚就快速地對着傷口噴了下噴霧。
蒲斯橦的眉頭輕微地皺了下。
“馬上就好了。”
白喚撕開創口貼小心仔細地貼上了蒲斯橦的手指頭。
貼好創口貼後蒲斯橦的手又能活動了,只是還有痛感。
白喚對着蒲斯橦的傷手嘆了口氣:“你開榴蓮怎麽這麽不小心,我看那榴蓮不吃也罷。”
雖然白喚喜歡吃榴蓮,但他也不愛吃蒲斯橦的岳母送的榴蓮。
“我也不知道。”
蒲斯橦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白喚瞬間就心疼了,傷在蒲斯橦手上,他也跟着心痛啊!
“不吃了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蒲斯橦說着站了起來,“榴蓮也給你送到了,你改天再吃也行。”
“等等,你開車回去?”白喚問。
“嗯。雖然這只手不太方便。”蒲斯橦舉了舉受傷的左手,“但我一只手也能開。”
“一只手?那多危險啊。”白喚的話頭在舌頭上轉了幾圈後還是說了出來,“……要不你今晚就住我這吧,反正我這兒有多的房間。”
“不打擾嗎?”
“有什麽打擾的。”白喚笑看着他,“你是我老同學嘛。”
“那就謝謝了。”蒲斯橦也就這麽應承下來了。
“那你等着,客房也沒怎麽收拾,我去找床被。”
看着白喚離開走進了房間裏,蒲斯橦單手從地上撈起了喵喵。他蹭着貓頭輕聲喃喃:“白喚還是心軟。”
……
晚餐,白喚點了豪華外賣和蒲斯橦一起在家裏吃了。
蒲斯橦是臨時住下的,也沒帶衣服,白喚就翻騰出了自己的一套大號體恤和短褲拿給了他。
“你看看這套行不行?你比我還高,我就這套最大最寬松了。”
蒲斯橦拿過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了下:“可以。”
白喚擡了下下巴:“裏面包的還有內褲,新的沒穿過的。”
看蒲斯橦遲疑了,白喚又接着補充道:“大碼的。”
說完他将蒲斯橦帶到了樓下的浴室:“你先去洗澡吧。”
晚上,蒲斯橦還有工作上的事要忙,就借了白喚的電腦先去房間工作了,白喚一個人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
一直等到快十二點,白喚看蒲斯橦還在忙碌,他打了個哈欠跟蒲斯橦說他先去睡了後就上樓了。
半夜兩點蒲斯橦才結束手頭上的工作,他轉了轉脖子揉按了下後脖頸後關上電腦走出了房間。
白喚睡得正熟,所以也沒察覺半夜有個輕手輕腳摸上來的人。蒲斯橦坐到了床邊,在黑暗中看着面前熟睡的面龐。
他離開天加一中出國讀書的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人,想這個嘴硬心軟的混蛋……
第二天等白喚起床後發現蒲斯橦已經買回了早餐,他趿拉着拖鞋下了樓。
“昨晚在我這睡得好嗎?”
“不錯。”蒲斯橦已經換回了他昨天的那套衣服,“穿過的衣服我放洗衣機裏洗了,你待會拿出來晾了就行。這是我買的早餐,你洗漱後吃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哎!”白喚喊住他,“你手好了嗎?”
蒲斯橦動了下貼着創口貼的手指頭:“好了,可以兩只手開車。”
如此,白喚也就沒什麽借口挽留他了。
“行,路上慢點。”
蒲斯橦走後,白喚洗漱好後坐在餐桌前吃着蒲斯橦買給他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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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