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愛和婚姻(一更)
愛和婚姻(一更)
童晴看了一眼懷裏摟着夏随炆吃糖水的江雪荷,“紅了之後都這樣。”她和白寄凊之間兩臺小風扇嗡嗡轉着,白寄凊還好,已經脫了西裝,穿上了裙子。
她就不行了,作為管理局處長,捂了一套嚴嚴實實的制服,熱得汗水直往下淌:“女明星要是一樁緋聞都沒有,那能叫紅嗎?”
沒等白寄凊回答,童晴微微一笑:“不過如果沒有你的話,梁裕豐也算得上良配吧?你也知道網上,可都預定了江雪荷三年後必嫁入豪門。”
白寄凊:“四十二歲了少上點網吧你!”
童晴想也不想,抄起風扇就要砸向白寄凊。耐不住這女人極其輕盈,一側身跑了。
夏随炆正美滋滋地吃着蜜煉枇杷梨,白寄凊過來,使勁揉了揉她的腦袋:“小炆,又來暑假實習了啊。”
“我等和媽媽一起回家呢。”夏随炆頭也不擡,往江雪荷懷裏一仰,“你們是不是也放假,來我家吃飯吧!”
一年一度最隆重的三彩紅毯即将開始,雖然她們今年沒有入圍作品,都是陪跑角色,可是紅毯這種露臉機會是哪位明星都絕不肯錯過的。
劇組統一給假,并且應該是一起走紅毯。
白寄凊剛要說什麽,就見任立人用擴音器喊大家就位,準備開拍,她急匆匆地過去,江雪荷替她答道:“可以呀,就是不知道你媽媽方不方便。”
“她沒工作的話,就沒什麽不方便的。”夏随炆說,“噢,可能我爸爸回來她就不方便了。”
要是白寄凊在場,一定會頗有興致地追問下去,不過江雪荷向來是不打聽別人的任何八卦的,她向前方一望,示意夏随炆也一起看。
這幕戲拍的是管理局處長第一次逮到兩只狐貍,只可惜被這兩位占據了高地,只能用喇叭勸降。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丘處機處長義正詞嚴,“胡先生胡女士請束手就擒,否則我們不确定會做出什麽事!”
胡塗塗大喊:“你不要過來!我乃塗山紅狐是也!”
胡一統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不甘落後:“我乃青丘紅狐是也!”
丘處機:“倆雜毛狐貍滾下來!”
夏随炆一邊觀摩,一邊吃梨,得到了許多心得體會:“原來電影也會從現實生活中取材。”
江雪荷說:“這是的,藝術來源于生活,只是進行了一些加工。”
夏随炆一本正經:“白阿姨和我媽有時候就這樣,我媽捂着我的耳朵,讓她滾開。”
江雪荷啞然失笑,心想白寄凊的朋友真是都和她熱熱鬧鬧,有來有往。
這次拍攝中午就結束,放大家休息整理,走完三彩紅毯再統一回組。
江雪荷今天上午沒有戲份,一直陪着夏随炆。應該是因為家庭原因,夏随炆是個特別自得其樂的小姑娘,看拍戲無聊了也不說,一個人盯着自己的小運動鞋看。
“小炆有什麽愛好嗎?”江雪荷問她。
夏随炆想了想:“沒什麽特別喜歡的,現在有家教在教我彈古筝。”
江雪荷本來想哀嘆幾句家境優越的小孩很不快樂之類的,轉念一想,家境普通的小孩怕是更不快樂!
童晴和白寄凊換好衣服出來,夏随炆立刻問道:“媽媽,請江阿姨和白阿姨去咱們家吃中午飯吧。”
“可以啊。”童晴想也不想,把夏随炆抱到懷裏,“媽媽現在就給阿姨打電話,讓她多做幾道菜。”
夏随炆快上小學二年級了,童晴抱了一會,笑道:“媽媽快抱不動你了。”
“那我下來。”她很少能和童晴相處這麽久,快快樂樂地跑到車上,等待着媽媽過來再次抱住她。
“為母女情深感動啦?”白寄凊握住江雪荷的手,分車計劃依然在進行,自己女友的小助理哀怨的目光幾乎都要射透隐私玻璃了。
“小炆是個豁達的性格。”江雪荷說,“要不然長期得不到父母的陪伴,孩子會很叛逆的。”
“好啦!”白寄凊佯裝很不滿,“我不生了好吧!”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妩媚神情,正如向榮所說,滿嘴跑火車都像馴鹿車,故意嬌聲嗲氣地說:“哎呀,想為你生個小孩都這麽難,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江雪荷一怔,當機立斷地要捂住她的嘴,白寄凊機敏地向後一躲,随即捉住她的手腕,順暢地仿佛是被江雪荷拉進了懷裏似的:“怎麽還不準說了,人家都說實話最難聽,”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叫我說了!”
“我說得不對嗎?”白寄凊笑吟吟地望着她,“說為了你還不願意,那我為了誰比較好呢……”
江雪荷很想說:為了你自己!
但是她知道白寄凊就是開開玩笑,心裏面并沒有那個意思,真沒必要一本正經地反駁。
她心念一轉:“為了白糖吧,白糖可是獨生女,要是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它會不高興的。”
白寄凊不吃這一套:“不會啊,白糖可以陪她長大,不覺得很溫馨嗎?”
“原來是這樣。”江雪荷也微笑了,“其實我一直想養一只貓……”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臉上。
白寄凊不笑了:“不準!白糖是獨生女!”
阿姨忙忙碌碌地做飯,童晴正和白寄凊談一些演藝圈的事,各種項目,各種投資,夏随炆窩在媽媽懷裏,聽得似懂非懂。
江雪荷實在有點坐不住,碰了碰白寄凊的手臂,示意自己到廚房去打打下手。
白寄凊不接收她的暗示,軟綿綿地靠在她身邊。江雪荷總想着不能在孩子面前這樣,可是她的行為處在戀人和朋友之間,搞不好是自己當局者迷,其實在外人看來根本無可指摘!
夏随炆:“江阿姨,你們兩個比我爸媽還像夫妻呢。”
白寄凊撲哧一聲笑了,動也不動:“謝謝小炆,阿姨就愛聽這種話。”
江雪荷摟了一下白寄凊肩膀,讓她坐正,有點含着歉意地望向童晴。
童晴一臉不接受現實的樣子,對夏随炆說:“我和你爸,怎麽不像夫妻了,不許瞎說啊。”
夏随炆不接她媽媽的話茬,幾分鐘後,外面傳來栅欄門打開和車子行駛的聲音,她才舉起自己的手機給童晴看:“爸爸剛才給我發消息,說他今天回來吃飯。”
童晴定睛一看,這都一個小時之前的消息了,這孩子現在才給自己看!
她抿了一口玻璃杯裏的冷水,一個穿短袖襯衣的男人換鞋,随後走進會客廳,她适時地現出一個微笑來:“回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你拍戲的時候手機不是會關機嗎?”夏青晖向白寄凊和江雪荷籠統地點了點頭,即使對着陌生的江雪荷,也沒有要詢問姓名的意思。
童晴壓着火氣:“嗯,我的錯,以後得全天開機,方便我沒拍戲的時候您能向我報備一聲。”
“我想喝橙汁。”夏随炆從童晴懷裏跳下來,一路小跑,鑽到廚房裏去了。
江雪荷膽戰心驚,深覺這是一場世界大戰的前奏,可是她旁邊的白寄凊若無其事地欣賞着自己的指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
夏青晖:“那你改吧。”他轉身上了二樓,童晴緊随其後,兩人一眨眼就在樓梯口消失了蹤影。
兩人走了,夏随炆也沒有出來,不知道在廚房做什麽。
這種夫妻吵架實在屢見不鮮,江雪荷還是忍不住微微嘆氣,為了小孩。
“不離婚硬熬就是這種下場。”白寄凊漫不經心地說,“你心疼小炆,人家倆也心疼小炆啊,就是為了小炆才不離婚的。”
江雪荷徹底無話可說了。
這下會客廳裏只剩她們兩人了。白寄凊故态複萌,重新歪倒在江雪荷懷裏,眼睛一眨一眨:“想不想聽八卦?”
江雪荷低聲說:“在別人家裏,議論別人的家事,這樣不好吧?”
“夏青晖做的那些事不就是讓人議論的嗎?”白寄凊的挑釁神情異常豔麗,“我紋這條蛇的時候,剛和姐姐拍《貞觀之治》,我家裏人都沒說什麽,他居然上趕着來教育我。”
江雪荷安撫地說:“別放在心上。”她理了理白寄凊濃密的卷發,“他思想狹隘,不懂得欣賞。”
“我知道你喜歡。”白寄凊嫣然一笑,“不過我也不是幫理不幫親那種人,姐姐的錯也很大,但是加上男女之間在婚姻裏的地位,再加上她生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女兒,現在錯誤方面,已經是她二夏青晖八的局面了。”
江雪荷竭力想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童師姐犯了什麽錯?”
白寄凊成竹在胸,就知道她一定有此一問:“倒也不是什麽秘密。”
她輕聲說:“就是抛棄了大學時期的女友,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年輕有為的企業家,過正常的人生而已。”
這一句話的信息量太大,江雪荷還沒反應過來,白寄凊卻鎮定自若,甜絲絲地問道:“你說我在大腿上,再紋一個其他的好不好?本來就想着要紋鮮花的,牡丹,海棠,還是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