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罪惡的溫情(倒v開始)
罪惡的溫情(倒v開始)
趙霜濃第二天看到她們,态度十分親熱:“你倆為戲感情培養的不錯呀。”
江雪荷抿唇,昨天她耐不住百爪撓心,親自視奸了一下自己粉絲。這群人表面歲月靜好,風平浪靜,為姐姐打抱不平,聲稱成年人交際怎麽了。
一看粉見,果然勃然大怒,斥責白寄凊個妖女,害得自家姐姐道心不堅,釀成此等大錯!
白寄凊笑道:“當然啦趙導,為戲準備嘛。”
她們已經換好了衣服,今天去極地海洋館實地取景拍攝。
鄭滢看着白寄凊扯了一下江雪荷大衣袖子,心裏十分緊張,但想到微博流量,決定暫時靜觀其變。
萬一姐姐根本沒那個心思,結果被自己說明白了,那這變誰的錯了!
江雪荷默默地沉澱到文子佳的心境裏,向白寄凊淡淡一笑。
白寄凊眨了眨眼,立即便明白過來,伸手要握住她的手。文子佳自然是不願意的,于是江雪荷避開。
工作人員都還是收拾,并沒有上車,白寄凊閑着沒事,又去捉她的手,江雪荷輕巧地一次一次避開,真比和媒體打太極還熟練。
“你經常不讓別人牽你手嗎?”白寄凊說。
江雪荷目視前方:“不是,是文子佳不想和你牽手,大庭廣衆的。”
劇本确實是這樣的,案子完結,文子佳休假一天,完全沒去警局。兩人先是去了極地海洋館,看了許多色彩缤紛的水母,直到夜幕四合,在汽車邊,游沁才終于握住了文子佳的手。
她們分坐各自的保姆車去拍攝現場,是工作日,人并不多。兩人像普通的游客一樣,慢慢地走進幽藍的隧道裏。
豹紋鯊、魔鬼魚,諸多生物在她們四面八方浮潛着,“為什麽約我來水族館?”文子佳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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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讓人感覺很安全。”游沁說,她指着一道魚影,“那是鳐魚,文警官,你認識嗎?”
那只鳐魚很悠閑,等文子佳辨認出它的身份,不過徒勞無功:“我不太認識魚。”
“鳐魚的胸鳍像一只大翅膀一樣。”游沁的目光追随着它,“文警官,你不覺得,它游起來好像飛行一樣嗎?”
海底隧道好像長的沒有盡頭,這個鏡頭也極其漫長。
文子佳落後一點,只是望着游沁的背影:“聽說蛇在水裏游的也很快。”
“沒錯。”游沁立即說,“蛇和魚,在神話中,都是能夠遇水化龍的。”
文子佳心念一閃:“你的名字也與水有關。”
游沁笑道:“你才發現嗎?我家裏人說我小時候就喜歡下雨天出去玩,像一條小魚。”
“很可愛。”文子佳說。
“謝謝你,警官。”游沁唇邊仍含着笑意,“我一開始很讨厭魚,現在不一樣了,等到什麽時候,我或許會再紋一條魚。”
這是第一個錨點。再次開拍的時候,兩個人并肩,肩膀緊緊地挨在了一起。
游沁把手揣進她的大衣口袋裏,摸到了一個潤唇膏:“警官,你是怎樣成為這麽好的刑警的?”
換成其他人這樣說,文子佳一定要百般推脫,但她此刻忍不住笑了:“你覺得我是一個很好的刑警?”
游沁大大方方地說:“是啊,警官,你還我清白,我比任何人都喜歡你。”
鏡頭好像文子佳的眼睛,拉了一個極大的近景,游沁的臉孔在裏面始終微笑,烏黑的長睫毛閃閃地望着她。
文子佳不說話了。她們繼續向前走。
一片藍幽幽的靜默裏,游沁問她:“警官,案件結束的話,卷宗會封存嗎?”
“會,既然結案了,當然就沒人會查閱卷宗了。”
“那就好。”游沁說,“不想再讓這件事影響我的生活了。”
外面湧進來一股微光,終于走到了出口。
天朦朦胧胧的擦黑,文子佳按響車鑰匙,辨別方位,游沁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腕。
汽車車燈閃爍的強光中,江雪荷的心也随之怦然一跳。
對方的手極其柔軟,溫熱,像一塊玉。她好像很久沒握住過別人的手了,很久的上次,丈夫在她辦案後一廂情願的安慰她,她感覺握住自己的是一團滾燙的生鐵。
白寄凊的手從手腕滑下,柔和地張開五指,牢牢地與自己相交,面對面的注視着她的眼睛。
“警官,最近還流鼻血嗎?”她問文子佳,一邊從對方的口袋裏拿出那支薄荷潤唇膏,“你的嘴唇也很幹。”
江雪荷的心和文子佳同步,一齊被這句話吹得搖擺。
她向後避了避,卻避不開這支小小的唇膏。
塗完之後,江雪荷總覺得游沁這女人含有一點白寄凊的特質,這人笑着也在自己唇上塗了塗。
她的心情忽上忽下,在兩輛車之間逼仄的縫隙裏,文子佳鬼使神差地說:“我爸爸因為公務犧牲後,媽媽反而希望我能做警察,因為這是爸爸一直以來的願望。”
“那你自己想做什麽呢?”游沁問她,吐息淺淺地在臨冬的夜晚中呼出白氣。
“我不知道。”文子佳說。她真的不知道,從接受了這份願望開始,她的人生之路除了職業規劃之外,盡是一片深刻的茫然。
游沁輕松地說,“或許警官可以仔細看看我的書,分析一下我到底想做什麽。”
“我會的。”文子佳該走了,但她沒有試圖掙脫游沁,兩人就這麽近在咫尺的凝視彼此,好像要将對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心裏。
“我該走了。”文子佳說。
隔了兩秒,她又說:“我該走了。”
又是兩秒,文子佳說:“我該走了。”
“卡。”今天的長鏡頭重拍起來很耗費心力,而且趙霜濃非要按順序來,搞得大家都是精疲力盡。
白寄凊見她站定不動,向鄭滢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別過來:“文警官?”
江雪荷看了她一眼:“在想事情。”
“我知道。”白寄凊理所當然地說,“你舍不得和我分開,你的休假是偷來的時間,其實你知道我不是一定無辜的吧。”
“我願意相信,這時候我當然是相信的。”江雪荷眨了眨眼,那種溫柔又愛慕的神情漸漸消失,又回到了平日裏的江雪荷。
白寄凊撇了撇嘴,深覺出了戲的江雪荷一點也不可愛了:“要回酒店嗎?”
江雪荷一般剛下戲,心情複雜的時候,都會選擇先散步。不過她生怕白寄凊又要跟着自己,權衡之下說道:“嗯,回酒店吧。”
“對了。”白寄凊說,“還記得咱們寄存的酒嗎,咱倆是肯定不能去了,這一陣讓鄭滢和聽南過去喝了吧。”
怎麽感覺有點公費放假的意思?
還沒等她想好,白寄凊招手叫鄭滢過來,笑盈盈的:“小鄭,你和聽南坐我的車去XX玩會吧。”
鄭滢被天上掉了餡餅,卻仍保持着基本理智:“寄凊姐,這不好吧……還得工作呢……”
到底是不能浪費。
江雪荷心裏嘆了口氣:“去吧。”
她本以為鄭滢會樂樂呵呵地去了,沒想到小姑娘瞅着自己,一臉的苦大仇深:“姐,那你去哪呢?”
“我回酒店啊。”江雪荷想也不想,“你們既然坐寄凊的車去,那她就坐我的車一起回酒店吧。”
鄭滢表情更苦大仇深了!“這不合适吧……”
江雪荷不知道她這話從何說起,白寄凊更是嫣然一笑:“哪不合适呢,小鄭?”
鄭滢瞅了白寄凊一眼,覺得她似乎居心不良。白寄凊道:“我又不會把你姐姐吃了!”她轉頭對江雪荷說,“我感覺你家小鄭對我有偏見。”
“她哪有。”江雪荷趕快敷衍過去,“去吧去吧,好好玩。”
鄭滢于是內心閃着淚光,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覺得自己是在虎口丢下了羔羊一樣的姐姐。
許聽南看她這樣,十分驚詫:“你怎麽了?”
“我悄悄問你,”鄭滢這些天,已經發現許聽南是很沉默且靠譜的那種女子,引為知交,“寄凊姐,有沒有交過女友?”
“沒有。”許聽南想都不想,“你別亂八卦,姐姐從來沒和女人交往過。”
鄭滢解釋道:“我不是要打聽啊,更不是要在網上發料你別誤會!我就是……”
許聽南不是工作狀态,把大大的黑框眼鏡摘了下來,認真聽她說話。
鄭滢狠下決心:“我姐姐是直女。”
許聽南真的驚呆了,難以啓齒了半天就說了這麽個驚天大秘密嗎?
“我知道。”許聽南說。她神情複雜,“我覺得每一個人都知道吧。”
多的鄭滢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要不然真的顯得自己很替江雪荷自戀,只好默默咽下自己的猜測。
忽然,她問許聽南:“那天在酒吧加你的女生,你倆有聊天嗎?”
許聽南不戴眼鏡,長得居然很有些可圈可點,放在女生中也算比較帥氣的:“有的,晚上下班偶爾聊兩句。”
鄭滢說:“你不會是……”她欲言又止,驚疑不定,并不知道一個同性片為什麽讓自己的生活中驟然充滿了變數。
許聽南則直言不諱:“你這樣瞎猜別人,很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