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Chapter 27
戚晚晚莫名有種走鋼絲的感覺，緊張，生怕傅梵壞脾氣突然爆炸。
宋浩文一直在邊上給她鼓勵，她勉強拾起勇氣，繼續說道：“我沒開玩笑，他說他是在去看你演唱會的路上出車禍沒的。”
傅梵已經開始黑臉了，氣氛降到冰點，戚晚晚咽咽口水，看向宋浩文道：“你倒是快說啊，你們高中的時候有什麽事是只有你們兩個知道的？”
傅梵看她對着空氣說話，有些惱火，皺眉問：“你現在是為了騙我，在跟空氣說話？”
戚晚晚忙澄清：“沒沒沒。”一邊宋浩文說着自己跟傅梵的陳年舊事，一邊戚晚晚開始轉述給傅梵聽：“他說以前他把你手機號拿出去販賣，最後逼得你換號。”
傅梵并不信她，雖然這是真事，但所有買過他手機號的人都知道。他壓着火氣：“你膽子是越來越大，為了耍我，看來回去做了不少功課。”
戚晚晚有些急，嫌宋浩文不給力，瞪了他一眼。傅梵看她對着空氣瞪眼，有點炸毛：“戚晚晚，你打算瘋到什麽時候？”
戚晚晚着急忙慌地解釋：“宋浩文說他有三個遺願，第一是再見你一面，第二是看看城市發展，第三是最後看一眼他爸媽。我以為你一定也很想再看一眼宋浩文，所以才跟你說這件事。”說完，她不忘狗腿一句，“我本來是想讨你歡心。”
傅梵沒說話，周圍氣壓降了又降，戚晚晚感覺自己都要呼吸不過來，在她撅過去之前，大胖魏小磐說着話推開會議室門，及時救了她一命。
大胖渾然不知完全狀況外，看了戚晚晚眼，開玩笑道：“昨晚打狼去了？黑眼圈這麽重。”
戚晚晚尴尬地笑笑，瞥了眼跟在大胖身後的小女孩鬼，小女孩鬼對上戚晚晚視線，驚訝：“你現在是又能看得見我了嗎？”
戚晚晚怕吓到大胖魏小磐，沒接小女孩鬼的話，小女孩鬼卻纏上她，問：“你到底怎麽活過來的？”
宋浩文搶話道：“你問了也白問，她現在不可能搭理你。”
小女孩鬼斜了宋浩文一眼：“你又是誰？”
一大一小兩只鬼開始來回嗆聲，戚晚晚權當聽不見。
大胖見傅梵黑着一張臉，問：“怎麽了？你昨晚也沒睡好？”
傅梵冷眼冷臉：“你今天不是請假麽？”
“哦，對了，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我今天特意來造福一下大家。”大胖笑嘻嘻，“我今天要去見高人，帶上你們一起，求高人給大家賜張平安符。”
戚晚晚豎起一只耳朵。
傅梵：“姓陳的那位。”
戚晚晚兩只耳朵都豎起來。
大胖回：“對。我現在很信他。”
魏小磐插話：“最近沒聽你說再被那只小鬼纏。”
大胖搖搖頭：“那小鬼是有段時間沒鬧騰。但最近又開始鬧兇。我實在受不了了，必須去找那位高人斬草除根。”
傅梵：“姓陳的那位又肯幫你了？”
大胖笑容得意：“上次我去找高人，高人不願意管我的事。我回來後就開始想辦法。高人那屋裏不全都是古董瓷器嘛？我就尋思着，高人應該是位古董收藏家。然後我就托人買了個古董回來，那古董有些份量，昨晚才到我手上。我準備把古董上貢給高人，求高人再幫我一次。”
魏小磐啧啧贊嘆：“大胖哥這次花了血本。”
大胖拍腿懊悔：“沒辦法，說起來都怪我自己。第一次找到高人時，高人給了我幾個解決辦法，讓我自己選。我為了省錢，選了價格最便宜的引魂符，現在想想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傅梵臉色變了變，大胖提到引魂符的事，又不識趣地問傅梵：“對了，你上次找過高人後，那女鬼沒再跟着你吧？”
戚晚晚聞言後背一僵。
傅梵冷硬吐出兩字：“她敢。”
大胖笑：“我就說那位高人厲害。”又招呼大家一起去找高人，說：“我這古董有市無價，托了好幾層關系才弄到手，解決完我的麻煩，應該還能讓高人給我們每人一道平安符。大家一起去呗。”
戚晚晚當然知道大胖這是要去找陳弋，心裏其實不大想去，無奈傅梵破天荒答應跟大胖一道前往，還拉着她一起，她推脫不掉，只好硬着頭皮跟上。
大胖、魏小磐先上了車，戚晚晚和傅梵落在後頭走，戚晚晚心存僥幸想找借口不去，說：“我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肚子疼。”
傅梵看也沒看她：“那裏有廁所。”
戚晚晚不說話，傅梵瞥了她一眼：“你說你有陰陽眼，那證明給我看。”
戚晚晚說：“你想要我怎麽證明？我真能看到你同學宋浩文，但他記性不好，一時想不起你跟他高中的小秘密，我讓他今天好好想想，想到我再告訴你。”
“不用那麽麻煩。”傅梵，“只要姓陳的說你有陰陽眼，我就信你。”
戚晚晚逃不掉，只好跟着大部隊一起去往攏賢街，停好車，幾人繞進那條偏僻小巷，戚晚晚遠遠就瞧見那間熟悉的日料店。
傅梵也對這間日料店印象極深，雖然只來過一次，可那次的經歷着實不容易淡忘。
大胖撩開門前暖簾，又響起那陣清脆的風鈴聲，壽司吧臺後依舊站着那位笑容和藹的日本人老板，聽到老板用日語說“歡迎光臨”後，大胖回了句：“你好。”
向田和也見浩浩蕩蕩進來3男1女，又見戚晚晚站在衆人之中，愣了下。知道戚晚晚不方便讓人知道她與這間日料店的淵源，便只當不認識戚晚晚，問：“吃飯還是找人？”
大胖畢恭畢敬：“你好，我們是來找陳先生的。”
向田和也還未說話，玲搶先開了口，說：“先生不在。“
“不在？”大胖有些失落，“那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麽？”
玲搖頭：“不知道。”
大胖嘆了口氣，說：“怪我沒提前預約，那我下次再來。”
玲幽幽開口：“不用來了，先生不會見你。”
大胖争取道：“我是很有誠意的，你看我特地帶來了——”他正準備遞上手裏的古董，玲截斷他的話，說：“除非你問她。”
玲伸手一指，大胖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她筆直指向戚晚晚。
大胖滿頭霧水：“戚晚晚？”
玲正要說話，向田和也呵斷她，道：“玲！別胡鬧！”
玲撇撇嘴，她素來不喜戚晚晚，當下因為她被向田和也呵斥，她更是對戚晚晚感到厭惡，說：“爺爺跟先生都向着她。”
戚晚晚額頭冒汗，生怕被傅梵發現她就是當初跟在他身後的女鬼。偏偏這時傅梵開了口，問她：“戚晚晚，你跟姓陳的認識？”
戚晚晚尴尬地看着傅梵，不知該撒謊還是大方承認，玲卻見機替她回答，道：“何止是認識。”
聽了這話，大胖開始激動了：“晚晚，沒想到啊，你竟然跟高人認識。那以後我們有什麽需要高人幫忙的地方，找你是不是更方便？”
大胖對戚晚晚表現出的殷勤，惹得玲的不快，她認為戚晚晚不過區區普通人，根本沒有資格得到陳弋的庇護。她性子上來，不顧向田和也的阻攔，徑直看向傅梵問道：“你跟戚晚晚關系很好嗎？”
傅梵看了眼面前帶着戾氣的小女孩，覺得她很不讨喜，懶得跟她說話。
玲見對方不搭理自己，愈發氣惱，自顧自往下說道：“不覺得戚晚晚很熟悉嗎？長相，還有聲音。”
傅梵微愣，見戚晚晚第一眼，他确實覺得似曾相識，無論是長相還是聲音，可一直以來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向田和也嘆氣，自知阻攔不了，也便随她去了。玲說：“想想看，你第一次來這裏，是不是在這裏見過她。”
大胖一聽，更激動了，就差拉住戚晚晚的手，說：“晚晚，你果然跟高人是熟人。你怎麽不早說你認識一位這麽厲害的人物？也怪我，怪我，怪我沒早點跟你說我的困然，其實我被小鬼纏了好久，一直送不走。你一定要幫我跟高人好好說說。”
相比于大胖的激動，戚晚晚整個人如坐針氈，恨不得當場踹飛玲，她悻悻去看傅梵，只見傅梵一張臉冷得掉渣，他眉頭越皺越緊，眼色瞬息萬變，有不解有驚恐有不安有憤怒有疑惑有兇狠，最後化為可以碾死人的冷漠，戚晚晚心呼完了完了。
傅梵想起那次來見陳弋，陳弋從木盒裏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女生紮着馬尾，笑起來見牙不見眼，可不就是戚晚晚。
他想起那張照片在陳弋手裏頃刻間化為火光，火光在空中迅速消失後，他與女鬼的聯系便緊跟着解除。
他想起那段時間不斷在他耳邊叨擾的女鬼聲音，與戚晚晚的聲音漸漸融在一起，可不就是出自同一副嗓子？
他想起倫敦街頭，戚晚晚問他的那一句：“許輕盈現在還給你打電話嗎？”
她怎麽知道許輕盈以前不斷給他打電話，真的是爆料貼裏看到的，還是那段時間，她根本就跟在他旁邊，以鬼魂的形式？
雖然很難相信，但似乎一切都對得上號。傅梵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世界觀遭受到嚴重挑戰，他腦中清醒，心裏卻混亂不堪。
壓着所有情緒，他冷冷道：“走吧。”說完轉身離開日料店。
大胖對傅梵的所有心理活動渾然不覺，見傅梵轉身離開，他跟魏小磐便立馬緊跟其後，戚晚晚心亂如麻，狠狠瞪了玲一眼，這才追出去。
傅梵走得很快，戚晚晚要小跑才能追上他步伐。到了停車地，大胖魏小磐率先鑽到車裏，傅梵上車後，戚晚晚正要跟着上車，傅梵一把關上車門，差點夾到戚晚晚腦袋。
戚晚晚拍拍車門，只見車窗緩緩而下，露出一張冷漠又隐着怒氣的臉，傅梵用毒汁一樣的眼神看着她，毫無轉圜餘地：“戚晚晚，你被辭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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