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Chapter 24
突發的狀況讓片場早早收工，傅梵先回保姆車休息，留大胖和魏小磐處理後續收尾工作，戚晚晚拎着一大袋蘋果，跟在傅梵後面上了車。
她暫時先坐了大胖的位置，毗鄰傅梵的專屬座位，雙手拎着蘋果袋子遞到傅梵面前，小心翼翼問他：“要不要吃個蘋果？”
傅梵一臉兇神惡煞，看了眼紅紅綠綠的蘋果，又瞟到戚晚晚右手食指上的血口子，他扭回頭，又冷漠又嫌棄：“不吃。”
“哦。”戚晚晚把蘋果紮好口，彎腰鑽去後座，把蘋果放到座位角落。傅梵聲音從前面傳來：“手伸出來。”
“手伸出來？”戚晚晚不知所以然，“跟我說話嗎？”
傅梵的語氣聽着有些不耐煩：“這裏除了我跟你，還有其他人麽？”
戚晚晚撇撇嘴，身子往前坐了坐，攤開手掌伸到傅梵面前，問：“幹什麽？”
傅梵瞥了眼，說：“另一只手。”
戚晚晚縮回左手，又把右手伸到他面前，問：“你是要給我什麽東西麽？”
他沒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來樣東西，戚晚晚探頭探腦去看，見他手裏拿着創口貼，他動作粗魯地撕開創口貼，極不走心地将創口貼往她食指受傷處一貼，雖準确無誤地為她包好傷口，卻貼得歪七扭八很不美觀。
戚晚晚活動了一下食指，發現關節處被他的創口貼牢牢貼住，這讓她的食指難以輕松彎曲，傅梵的聲音裏卻透着洋洋自得，說：“不用謝，粉絲福利。”
戚晚晚也沒打算謝他，心想着回去要撕下來重新貼一張創口貼才行，不留神說出了心裏話，說：“其實我可以自己貼的。”
傅梵見她不領情，有些炸，回頭皺眉看她：“自己貼？早幹嘛去了？我都貼好了你才說。”
看他兇了吧唧的，戚晚晚忙陪笑臉，笑眯眯：“我自己貼的哪有你給我貼的好？這張創口貼，我一輩子都不撕了。”
傅梵表情這才緩和些，扭回頭自顧自阖眼休息，不再搭理她。
晚上回酒店，戚晚晚洗完澡出來，毫不意外地看到坐在沙發上等她的陳弋。
她例行公事般走到他旁邊坐下，撩起長發露出脖子湊到他面前，說：“喝吧。”
陳弋看了眼她後頸的銀白色月形圖騰，說：“事故發生地，幫你找到了。”
“什麽？”戚晚晚回頭看他，陳弋目光沉靜像深夜裏緩緩的月色，她有些不自在，将眼神從他身上挪開，說：“什麽事故發生地啊？”
陳弋：“傅梵高中朋友車禍地點。”
“找到了？”戚晚晚有些激動，不自覺又去看他眼睛，見他眼色溫柔，她臉頰開始發熱，說：“為什麽我覺得你特別好看？是吸血的效應還沒過去嗎？”
陳弋見她這般模樣，淺微微一笑，說：“也許吧。”
戚晚晚卻将自己的猜想全盤否定：“不對呀，你今天還沒開始吸我血，昨晚吸血的效應持續時間這麽長的嗎？”
陳弋沒說話，戚晚晚開始喃喃自語，嘀咕道：“不過你本來就長得好看。”
聽她岔遠，陳弋回到主題，說：“這兩天我會去事故地點一趟。”
戚晚晚由衷道：“太感謝了，我一定會保持好心情，努力提高自己血的質量。”
她又把脖子湊到陳弋面前：“來吧，我現在心情就很好，質量肯定比昨晚高。”
連續幾天的拍攝成果都很不錯，雖然傅梵跟戴迎迎兩人不和，但在鏡頭裏卻完美呈現了一對虐戀情深的戀人形像。
戚晚晚暗嘆傅梵生了一張招桃花的好長相，跟誰站一起都cp感滿屏，不像陳弋，氣質太有風骨，反而跟誰都不搭，完完全全的鐵壁注孤生。
結束最後一天的拍攝已是當地時間夜裏十點多鐘，收了工，大部隊一齊趕往繁華地段最熱鬧的夜店慶祝。
這是戚晚晚生平第一次進夜店，特地化了精致的全妝，穿戴上細心搭配好的衣飾。
夜店人擠人，燈紅酒綠熱鬧非凡，除去金發碧眼的歐洲人，亞洲人也占了半壁江山，魏小磐看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告訴她：“這家夜店在當地很有名，很多國內劇組來倫敦采景，都會來這裏，我來過好幾次。”
戚晚晚說：“你厲害你厲害。”
本來大家三倆結伴陸陸續續進來，等戚晚晚進到裏面的吧臺位置，再扭頭一看，身邊早沒了熟人的影子，就連剛還在跟她說話的魏小磐都不見了蹤影。
她看吧臺還有空位，便暫先坐下，用蹩腳的英語向吧臺侍者點了一杯菠蘿味的果啤，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聲，她看向離她最近的圓形舞臺，上面有位身材熱辣的歐洲女人正繞着鋼管搔首弄姿，紅色的大波浪卷發随着她扭胯擺臀的動作而在空中劃過極致暧昧又性感的弧線，這樣的風情讓戚晚晚一個女人看了都禁不住咽口水。
她含着吸管喝果啤，突然有人跟她打招呼：“一個人？”
戚晚晚聽到聲音，扭頭看去，只見自己身邊不知何時坐過來一位亞洲男性，正眼含秋水看着她，戚晚晚問他：“跟我說話？”
男人笑笑：“遇見同胞了。”
戚晚晚也禮貌地沖他微笑：“幸會幸會。”
男人用熟練的英語為戚晚晚點了杯伏特加，戚晚晚越看他越覺得眼熟，在男人将伏特加放到她面前時，她一個靈光想起來：“你是宋明凱？”
宋明凱完全沒有因為自己會認出而表現出什麽特別的情緒，依舊笑容款款，說：“我不會是遇到粉絲了吧？”
“你真是宋明凱？”戚晚晚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麽會在這裏？”
宋明凱拿起玻璃杯喝了口酒，說：“我在度假，尋找創作靈感。”
戚晚晚沒說話，想起傅梵對宋明凱的成見，她認為自己還是不要跟宋明凱多啰嗦得好。
宋明凱卻似乎很有跟她繼續聊下去的欲·望，說：“你是留學生？”
戚晚晚搖搖頭不說話。
宋明凱又道：“你很緊張麽？還是怕我啊？不用怕，明星也是普通人，我只想跟你交個朋友。”
戚晚晚說：“我馬上要走了。”
宋明凱湊近她，聲音很有磁性：“我送你？”說話間，他動作娴熟地将胳膊搭到她肩上，手心輕柔地貼觸在她肩頭，戚晚晚腦中警鐘一響，這是在向她傳達約·炮尋求一夜·情的信號，就差直接問她約不約。
難道她長得很熱情很奔放嗎？戚晚晚眉頭一皺，剛要發作，突然聽到傅梵的聲音在她頭頂平穩炸開：“送你大爺。”
他聲音輕緩，明明不兇，卻莫名透着一股刻薄和淩厲。戚晚晚擡頭看他，傅梵态度十分不友善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又更不友善地看向宋明凱，一把将他放在戚晚晚肩上的手打掉，說：“你是種·豬麽？騙·炮都騙到國外了。”
宋明凱冷笑一聲：“幾年沒見，嘴還是這麽欠。怎麽？她是你女人？”
傅梵嫌棄地看他：“髒死了。”将戚晚晚拽到身後，他态度傲慢地打量了下宋明凱，說：“看來最近幾年過得很落魄。”
宋明凱剛要說話，傅梵又道：“你不是很會讨好老女人麽？怎麽不讓老女人出錢給你買一身像樣點的衣服，穿成這樣出來能騙到人麽？”
戚晚晚聽了這話，不自覺也去打量宋明凱，覺得傅梵嘴也太毒了點，人宋明凱雖說衣服不及他身上的高檔昂貴，但好歹也是體體面面的一身西裝，看着也不便宜。
也不知是宋明凱氣急敗壞的原因，還是夜店紅橙藍綠的魔幻燈光效果，總之宋明凱的臉看上去有些扭曲，也許是實在找不到切入點攻擊傅梵，他開始把炮火對準戚晚晚，說：“我哪裏需要騙人？剛才你身後的這位妹妹就看上去對我很有意思，都準備跟我回家過夜了。”
那一句“妹妹”刺激到戚晚晚，她一個眼刀剜過去，仗着有傅梵撐腰，開始炮轟宋明凱：“你特麽是不是有病？勞資什麽時候對你有意思了？猴年馬月說要跟你回家過夜了？你是耳聾幻聽還是精神分裂？治不好就在家躺着，別出來找揍好嗎？”
她前一秒還是一副乖乖女好騙風，此刻竟瞬間脫胎換骨變成了山大王，舉手投足裏都透露着一股打家劫舍的匪氣，就差指着宋明凱鼻子罵孫子了。
此前傅梵的居高臨下已是讓宋明凱壓了一肚子火，現在溫順的小白兔突然變成誅罰他的主力軍，這更是讓宋明凱騰起一腔怒氣。邂逅獵豔變成自取其辱，宋明凱惱羞成怒，仗着是在國外，他暴跳如雷罵向戚晚晚：“這有你說話的份兒麽？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說三道四！”
說着順手拿起剛點的威士忌，一把潑向戚晚晚，他動作太快，戚晚晚來不及躲被潑了一身，她驚叫一聲，随即扭頭看了眼旁邊被殃及到的傅梵，只見他閉了下眼，明顯一副暴風雨前夕的表情。
戚晚晚沒來得及管理自己濕掉的裙子，聽到傅梵的聲音異常冷靜且平穩，說：“戚晚晚，把眼睛閉上。”
戚晚晚不明所以：“什麽？”
傅梵随手脫掉外套，動作自然地将外套蓋在戚晚晚頭上，下一秒擡腳往前猛地一踹。戚晚晚視線被腦袋上的衣服隔斷，只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連帶着一真乒鈴乓啷，還有酒瓶砸碎的動靜，她低頭看到有玻璃碎片飛到她腳下，正要掀開頭上的衣服，突然有人過來牽住她手，說：“走。”
她聽出是傅梵的聲音，乖乖跟着他離開，扯下頭上的衣服往後看，只見宋明凱倒在地上，周圍一片狼藉，戚晚晚驚訝，問他：“你打他了嗎？要不要給夜店賠錢啊？”
傅梵丢給她一句：“大胖會處理。”
戚晚晚又回頭看，果然見到大胖站在宋明凱旁邊，正跟酒吧經理交涉。她籲出一口氣：“有經紀人就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