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
chapter 05
等戚晚晚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四仰八叉栽倒在床下了，她“哎呦”叫出聲，慶幸自己是鬼，不然傅梵那一掌下去，她脖子非斷不可。
他是去武當少林拜過師？還是跟葉問飛鴻學過藝？怎麽力氣這麽大？？
戚晚晚氣急敗壞地爬起來，看傅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爬上了飄窗，只見他一把拉開窗簾，速度打開窗戶，沖着床的方向破口大罵：“操`你大爺！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嘴上雖兇，身體卻很誠實地擺出了一副“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的架勢。
戚晚晚趕緊安慰他：“別怕別怕，我不害人。”
傅梵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綠得發亮。戚晚晚緩和氣氛道：“我倆有緣，別人都聽不到我說話，也碰不到我，只有你，既能聽到我說話，還能碰到我。雖然你看不見我，這點跟其他人一樣。”
空蕩蕩的房間傳出一長串陰森的女聲，傅梵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去。酒店窗戶太矮，他又死命往窗戶上靠，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往後栽去，眼看就要“意外跳樓輕生”，戚晚晚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上前來，一把抓住傅梵胳膊，用力一拉總算将人拽了回來。
她剛當鬼，清清白白的，手上可不能有命案。
而戚晚晚的“救人壯舉”在傅梵眼裏就十分詭異了，他什麽都看不到，只感覺有人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他的身體就自動被往回拉去，他心髒砰砰砰亂跳一通，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握住戚晚晚的手腕，自我保護機能迅速啓動，沒有一秒鐘的猶豫就一個“标槍投擲”，将戚晚晚狠狠甩了出去。
戚晚晚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呈抛物線被傅梵砸到了牆上，緊接着就穿牆而過，被砸向更遠的遠方，她腦子裏天旋地轉，很快就超過了“安全距離”，又被那股熟悉的引力蠻橫地吸了回去，于是沿原路返回地又一次穿牆而過，最後重重栽倒在傅梵腳下。
要多凄涼有多凄涼，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匍匐在傅梵腳下的戚晚晚再也忍不住了，當她是回旋镖啊？！戚晚晚沖着傅梵放聲高吼：“賤人！！！我救了你，你還恩将仇報！”
傅梵被吼聲穿耳，瞬間大腦中詞彙匮乏，一時竟找不到罵人佳句，學舌般罵她：“賤人！你跟着我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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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傅梵夜不能寐，那廂大胖食不知味。
大胖當然吃東西沒有胃口，有幾個人大半夜還爬起來吃東西的？但是沒辦法，請小鬼的時候作死承諾過，一天七頓地供着，上午兩頓，下午三頓，晚上再兩頓。
前段日子工作忙，忘了供奉小鬼，導致成日撞邪，在送走小鬼前他可不敢再怠慢了，再苦再累也要讓小鬼吃好喝好。
原以為因為要供奉小鬼的緣故，他的睡眠質量已經夠差了，沒想到還有睡得比他更差的人，當大胖第二天早上在工作室看到黑眼睛逆天的傅梵，連忙趕上前去噓寒問暖：“哎呦，祖宗哎，也就這幾天能多睡一會兒，再往後就騰不出睡覺時間了，你怎麽還熬夜？”
傅梵沒理他，徑直去了VIP小會議室。大胖跟在他後頭進去，說：“又熬夜打游戲了？”
傅梵拉開椅子坐下，說：“上次讓你找的私人編劇，你找了嗎？”
大胖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回：“你上次一說，我就開始找了。招聘啓事都發出去了，簡歷收了一籮筐，我慢慢挑，一定挑個最頂尖的給你。”
傅梵“嗯”了聲，又說：“圈裏不少人身邊都有高人指點一二，你也幫我聘一位回來吧。”
“高人？”大胖始料未及，“你以前不是不信這些嗎？還說高人都是江湖騙子。”
大胖話音剛落，戚晚晚就開了口：“昨晚我也沒對你怎樣吧？你看你，健健康康睡到天亮，我頂多就是分了你一半床。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睡沙發就是了。你可千萬別找高人除我，找也找善良一點溫柔一點的高人，我前天晚上才死，還沒學會怎麽做鬼。”
傅梵簡直想讓那女鬼原地爆炸，在他耳邊絮絮叨叨陰風陣陣，還有完沒完？他壓住脾氣沒有發作，對大胖說道：“我對高人就2個要求，一會捉鬼，二脾氣要爆。”
戚晚晚不幹了，聽了這話，氣得狠狠踩了下傅梵的腳，傅梵下意識發出一個短促的“啊”，吓了大胖一跳，大胖不知所以然地看向傅梵：“怎麽了？”
傅梵幹咳兩聲，掩蓋剛才的尴尬，說：“喉嚨痛。”
“新歌馬上就要進錄音棚了，你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的喉嚨。”大胖說，“我一會兒讓魏小磬去給你買金嗓子喉寶。”
看傅梵失态，戚晚晚暗爽，小女孩鬼适時提醒她：“我們當鬼的，可以吓人，但千萬別害人。人被你害死了，死後怨氣重，變成比你還兇猛的厲鬼，到時候有你受的。”
戚晚晚沒吱聲。
大胖給助理魏小磬發完微信，又對傅梵說：“網上那件事，你看到了嗎？”
“什麽事？”傅梵問。
“鬧得還挺大。”大胖說，“你一個狂熱粉前天晚上自殺了。那個粉絲有抑郁症，碰巧又是許輕盈的頭號黑粉，據說恨許輕盈入骨。接受不了你跟許輕盈的緋聞，一個沒想開跳樓輕生了。”
傅梵大腦“叮”一聲，體會到了一種叫做“茅塞頓開”的心情。
大胖又繼續說道：“明天有個專訪，你跟記者說清楚吧，咱不配合許輕盈家炒作了，她黑粉是真的多。”說完又自我咕哝道，“我還得給許輕盈經紀人打個電話，讓她看好自己家的藝人，別讓許輕盈老對你死纏爛打的，吃相也太難看了。”
傅梵沒聽進他的後半段話，問：“那粉絲是前天晚上死的？”
“網上是這麽說的。”大胖道，“你關心人家什麽時候死的幹嘛？”
傅梵沒接話，說：“讓魏小磬順便買個十字架回來，再買包雞血。”
大胖後背一涼，開始吞吞吐吐了：“你……你不會也遇上……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傅梵面不改色：“你先出去一下。”打了個呵欠，“我補個回籠覺 。”
大胖沒問出個究竟，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小會議室，他又想起那道引魂符，那符确實遇水即化，他親眼所見，要不是臨時手機響、他出去接電話，那杯符水也不會陰差陽錯被傅梵喝下肚。
難道那位姓陳的高人真的高人一等、不是俗人？難道引魂符真的能引魂？難道傅梵真的撞上髒東西了？
在大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傅梵在小會議室睡起了回籠覺。經過雞飛蛋打的昨晚，他的情緒已經多少平複下來，沒最開始那麽害怕了。
睡了二十分鐘，精神飽滿了不少，拿起手機開始看網上關于自殺粉絲的報道，一邊看一邊腦補，報道裏那位黑黑胖胖的粉絲，此刻她的鬼魂估計就站在他身後，跟他一起在看報道。
這麽想着，傅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站起身來，指着手機裏那位逝世粉絲的照片，對着空氣說道：“賤人鬼，這是你吧？”
戚晚晚愣了一秒才轉過彎來，意識到傅梵口中的“賤人”喊的是她。
她搖搖頭：“不是。”
“還說不是，這麽巧？她前腳剛死，後腳我就碰上你了。”傅梵很篤定自己的判斷，“快說，你纏着我有什麽目的？”
戚晚晚無語：“她真不是我。”
“還嘴硬。”傅梵不屑地冷哼一聲，“說！你纏着我是不是想嫁給我？”
戚晚晚：“……”
傅梵急于趕走女鬼，睜眼說瞎話道：“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告訴你，我不喜歡女人！”
話剛說到一半，恰好趕上大胖和助理魏小磬開門進來，這2人是來送魏小磬剛買回來的東西的，其他什麽都沒聽到，光聽到傅梵那一句：“我不喜歡女人！”
氣氛有些尴尬，大胖和魏小磬兩人一時間竟不知該走該留。
傅梵咳嗽一聲，瞥見了魏小磐手裏的金嗓子喉寶、十字架和雞血包，說：“把東西放下再走吧。”
“哦！好！”魏小磐如獲大赦，放下東西後立馬逃離了尴尬現場。
大胖緊接着說道：“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件事要處理，我先去處理了。”緊随魏小磐出了會議室，他呼了一口氣，小聲對着魏小磐嚼舌根道：“怪不到他這幾年都沒正經談個戀愛，我說呢，哪有這麽不開竅的男人，原來！原來！”
看2人迅速逃離小會議室，戚晚晚笑傅梵：“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你這叫自作自受。”
“偶像劇看多了是麽？”傅梵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的十字架和雞血包，“你以為你在我邊上飄來飄去，我就會跟你上演一場人鬼殊途的生死絕戀了？別癞`蛤`蟆想吃孔雀肉了。”
戚晚晚簡直要再氣絕一次：“你會不會太自戀了？我看是你演戲演多了吧？演得腦回路都不正常了。”
傅梵不甘示弱：“打擾了，我是歌手，從沒演過戲。”
戚晚晚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充分發揮她作為鬼的優勢，吓唬他道：“你給我等着，今晚我就吓死你，讓你下來陪我！”
傅梵揚了揚手裏的十字架和雞血包，說：“你今晚再敢睡我旁邊，我就十字架釘死你，雞血潑死你。”
戚晚晚神氣道：“誰告訴你十字架跟雞血能治鬼的？影視劇嗎？”說完就是一串挖苦得意的笑。
傅梵奈何不了她，我在明，敵在暗。他認為除了十字架和雞血，還是需要準備一下方案B。
他将助理魏小磐叫到了會議室，向他提出了室友申請：“上次聽你說從來沒住過酒店總統套房，今晚要不要試試、住住看？”
魏小磐一個激靈，想起傅梵那句“我不喜歡女人”，他後背起了一層冷汗，看向傅梵那張另萬千少女瘋狂的臉，魏小磐的表情也要跟着瘋狂扭曲了，說：“這個恐怕不太好吧……”
雖然傅梵年輕、帥氣、多金、有才、有為、有人氣，但他是個男人啊！魏小磐心裏瘋狂運籌着，向傅梵提議道：“聽說大胖和保镖陳彪大哥也想試一試住總統套房的感覺。你看他倆，一個眉清目秀，一個玉樹臨風，一個有大将之才，一個有武士之勇……”
“魏小磐，成語掌握得不錯啊。”傅梵道，“不過誇大胖眉清目秀，也虧你誇得出口。”
魏小磐趁熱打鐵：“大胖哥跟陳彪大哥比，是稍微遜色了點，你看陳彪大哥，那一身的腱子肉，擋起粉絲來，多麽勇猛，多麽威武。”
聽他這麽一形容，傅梵莫名其妙覺得有些惡心，說：“你都這麽誇人的？”
戚晚晚聽了魏小磐的形容，也起膩了。她可清純着呢，願意跟傅梵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是因為她迫不得己，是因為傅梵又帥又鮮，她可不想再加一個油膩男進來。于是沖着傅梵說道：“你要是敢找人陪你睡，占了我的床位，我晚上就趴在你身上睡，抱着你，摟着你！”
傅梵大腦一嗡，戚晚晚再接再厲繼續唬他：“我的床位要是被別人給占了，我就只能趴你身上了，趴着趴着說不定就來感覺了，說不定不小心就把你給霸王硬上弓了，說不定沒注意就把你吸幹了。”
傅梵徹底黑下臉來，煞氣滲人擠出兩字：“賤人！”
戚晚晚自鳴得意，生前當慫包當太久，差點都忘了自己骨子裏的血性，現在人死了終于可以硬氣起來，反正不用付出什麽代價，得瑟道：“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