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誰也不知道森莫斯和狗卷棘課後聊了些什麽,兩人特意躲開了八卦的同學們和老師,在學校無人的角落裏談完了事情。論起結果看起來是狗卷棘在後退一步的情況下說服了森莫斯,森莫斯第二天出現在了校門口準備和負責他的輔助監督一起離開,而狗卷棘跟在他身邊。
狗卷棘立場上後退一步答應森莫斯這麽快接取任務,但是第一次任務他希望能跟着森莫斯一起去,至少在沒有老師指導的情況下,祓除經驗豐富的他能幫到森莫斯。
“不過你剛回來就和我去出新任務,你學習上沒關系嗎?”森·理論成績滿分·莫斯關愛的看着在他眼中算是學渣的狗卷棘,“之前的筆記看懂了嗎,出任務的這幾天我還能幫你補習。”
狗卷棘笑容堅強地拒絕了森莫斯的好意,“木、木魚花。”
出任務的途中還要補課什麽的就算了吧,狗卷棘如此想着,他的目光放在了臨走前禪院真希借出的刀狀咒具。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五條會覺得莫斯也會用跟森於菟一樣的傀儡線,但是很顯然森莫斯半個月下來對傀儡線的适應程度和半個月前沒什麽改變,倒是在打刀上進步如飛。
所以在得知森莫斯沒有趁手咒具後,禪院真希這個咒具大戶出借了自己的一把打刀,臨走前禪院真希陰森森的話語還回繞在耳邊,“要是你們跟悟一樣弄壞了我的咒具……呵。”
這最後的一聲笑格外的意味深長。
毫不懷疑自己真要弄壞了咒具會死得很慘,森莫斯抱住了用黑色刀袋套住的打刀,向禪院真希保證一定會讓她的刀完好無損的回來。
輔助監督在駕駛位上車速穩定地駕駛着車子,他們正在去這次的任務地點。因為答應狗卷棘可以一起出任務,所以兩人前一晚就在宿舍裏把任務看完了。這次的任務會被認定為三級,是因為觀測人員都不确定這裏面是否有咒靈。
但是他們觀測到了極其龐大的穢氣,纏繞着那裏的建築經久不散,按照往常經驗來說這裏應該會誕生強大的咒靈或是正在孕育一個咒胎。可是沒有咒靈、咒胎的一丁點痕跡,因此在經過高層決定後将任務認定為三級,交由咒術師去勘測現場。
至于為什麽會被分配給森莫斯,大抵那些人還是存了些許試探之心。
“兩位同學,地方到了。”輔助監督停下車子,和森莫斯狗卷棘同步從車子裏鑽出來。
三人站在車邊遙望着那個廢棄的工廠,工廠最上方被濃重的黑色霧氣包裹着,如同上次醫院所見的淤泥般充斥着污穢。狗卷棘臉色瞬間緊張了不少,雖然說是沒有觀測到咒靈,如果是上此見過的那種咒靈,他莫斯兩人真的能祓除掉那個咒靈嗎?
就是上次醫院能成功祓除咒靈還是因為森於菟後期犯了瘋病。
輔助監督打開自己手機,對比着手機裏的資料觀測現場,臉色凝重不少,“比起上次污穢更加嚴重了。二位這裏就拜托你們了,勘測完後請立即退出,任務沒有強制要求祓除裏面的東西,請以自身安全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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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了,謝謝您的關心。”森莫斯感激地對着那位心善的輔助監督一點頭,拉着不善言辭的狗卷棘走進工廠。
在他們進去後輔助監督念咒,把遮擋普通人視線的【帳】下了下來,籠罩住整片工廠。
踏進工廠的那一刻兩人都沒什麽奇特的感覺,這裏就和一個普通的廢棄工廠沒什麽區別,落滿灰塵的地面和工廠器具,結了不少蜘蛛網的牆面,沒有一絲其他生物存在的痕跡。唯一留下的痕跡還是他們兩人進來時踩出的腳印。
森莫斯一推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手中的刀袋解了一半露出刀把方便人随時抽出,“我們上樓看一下吧。”
“鲑魚。”狗卷棘附和着森莫斯的話說了一句,他抓着自己毛線圍脖的上方扒開了一個小口,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從小口處逸散開來,“金槍魚。”
他指着牆壁上濺到的血跡,那處血跡早已随着時間的流逝發黑凝固在牆壁上,但是血殼上粘連的灰塵沒多少。
“這個血應該是近期沒多久擦上去的。”森莫斯觀察着那處血跡,血跡不如剛剛碰上時形狀清楚,在牆壁上糊成一團又在往下流的時候凝固,難怪狗卷棘把它看成了濺射類血跡,“這個出血量……看來上面應該有重傷者或者一具已經死去的屍體。”
說起屍體,森莫斯垂下了眼眸整個人看起來不是很能接受。
狗卷棘理解地拍拍對方肩膀,也是,對方之前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裏,第一次出任務就碰到屍體,多多少少會有點負面影響。
“我沒事。”森莫斯堅強地露出一個笑容,他重新邁開腿和狗卷棘一起向上走去,“說不定我們還能救下那個傷者。”
随着樓層深入兩人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以及危險。二樓完全不同于一樓,如果說一樓是無人造訪的廢棄工廠,二樓便是無人可訪的非人之地。二樓四處可見污濁之氣,污穢塞滿了整個空間,甚至在見到有人到訪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沖了過來,誓要把人拉入沉重的怨氣中。
“【散去!】”狗卷棘及時拉開圍脖,在喇叭的幫助下擴散聲音震退了四周圍聚過來的黑色霧氣。
噌。
伴随着霧氣退散到來的是速度極快的一刀。
來不及躲開的狗卷棘雙手交叉護在面前,卻聽身後風聲響起在之後是刀與刀碰撞的聲音。
舉着刀鞘迎擊上去的森莫斯随着刀劍碰撞後被震退幾步,黑色的布條掉落在地,而他手中的刀鞘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森莫斯還沒來得及心疼這把咒具遭到傷害,就見對面的攻勢越來越快,對方完全放棄了狗卷棘握着短小的刀快速刺向森莫斯的要害。
直把人逼得不得不遠離狗卷棘。
沒法出鞘的森莫斯頭上冒着冷汗,用刀鞘格擋對方的攻擊,刀鞘上傷痕累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把刀鞘就會徹底保護,“停下!”
擋了半天的森莫斯總算想起來自己還有術式。
“嗚。”攻擊者發出一聲弱弱的哭聲,揮出來的刀停住,看起來森莫死的術式給對方造成了相應的傷害,“是、大哥哥。”
攻擊者從昏暗的霧氣中走了出來,那是一個擁有着白色頭發的孩子,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孩子一只眼睛,露出來的金色眼瞳中夾雜着血色不甚清明,他的臉上覆蓋了一層白色的骨質物,身上的軍裝破破爛爛,還有好些傷口在流血。
看來森莫斯和狗卷棘在一樓處發現的血跡是他的。
孩子手中的武器只是一把短刀,一把有了不少裂痕的短刀,他在森莫斯術式下獲得了難得的清晰。
理智回籠那一刻孩子就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那是他逃到這個時間點上後碰到的好人哥哥。
“你是……”森莫斯對于曾經有過一兩面之緣的孩子記憶不怎麽清楚,但是他記得這個孩子,當初遇到這孩子的時候對方就一副遭受虐待的模樣,他有想過幫助對方卻被這孩子禮貌地拒絕了。之後這孩子就不見蹤影,沒想到如今又再次見面了。
“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