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fia轉行做了咒術師

第2章

第二章

祓除了咒靈的狗卷棘和下班的森莫斯結伴進入地鐵站，僅僅用手語就能和一個不太熟的人聊得盡興的狗卷棘在對方提出交換手機號的時候同意了，很少有普通人好友的他認真地打好備注期待着和森莫斯下一次的聊天。

他們的目的地并不同，一個要前往東京郊區一個要回到位于神奈川的叔叔家，在地鐵站入口處兩人道別，随即進入了各自乘坐的地鐵線站臺。森莫斯的地鐵來得很快，沒一會他就進入車廂，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響起。

是他的叔叔打來的。

森莫斯表情一滞，看來叔叔已經到家他沒法隐瞞自己今天沒有去比賽的事情了，忐忑地他接通電話，“叔叔？”

“對不起，今天碰到了一點特殊的事情，我已經坐上地鐵了，馬上就可以到家。”因為自己的兼職和突發事件晚歸的森莫斯隐瞞起了自己的經歷，他不想讓同樣是普通人的叔叔為自己擔憂，叔叔平時照顧兩個孩子勞心勞力，怎麽能讓人再多操心，“真的沒什麽大事，叔叔你放心吧。”

糊弄過去的黑發少年松了口氣，向後一靠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微微側過頭透過車窗望向外面的昏沉的天色，他想了很多事情。

直到報站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急匆匆沖出地鐵站的森莫斯在站外的路燈旁撞見了熟人，赭發少年穿着機車外套咬着煙嘴，雙手在掌機上拼命按動着，一看就是在打什麽格鬥類游戲。對這種情況很有心得的森莫斯走過去，一手遮住對方的游戲機屏幕，立刻得到了一個因為打不了游戲暴怒的少年。

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表情又是無奈又是擔憂地俯視着人，“中也，我不是說了嗎不要抽煙，煙瘾犯了得話叼點別的也比煙好。”

“我這不是還沒點着嗎。”被點名的中原中也嗫嚅地嘀咕了一兩句，在森莫斯愈發擔憂地面色中将煙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裏，“咳，倒是你今天怎麽這麽晚回來，森先生很擔心你。”

這副模樣的中原中也恐怕可以讓裏世界的所有人震驚，和搭檔以雙黑之名雷厲風行鎮壓一切對港口mafia不軌之人的他，面對着一個普通人能說得上是和顏悅色了。手段狠厲的少年收斂起自己的鋒芒，将自己最普通、無害的一面露給人看，但這并不意味着現在的他可以任人蹉跎——頂多就是死得好看和難看的差異。

“我……”森莫斯眼神游移，他在地鐵上怎麽跟叔叔說得來着，口供對不上肯定會被叔叔發現的，“哦，就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中也別擔心我自己解決了。”

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在隐瞞什麽的中原中也扶額，不能在森莫斯面前暴露出不同的他此時完全做不到自己想做的那個動作，氣急的他拽着人衣領壓低對方的身高，一手揉上對方打理整齊地黑發，“真是拙劣的謊言。我好歹比你大幾個月，也算是你哥哥，要是真解決不了可以向我求助的。當然不會告訴森先生，就當作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

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長得那麽快，中原·一米六都沒有·中也內心腹诽，他是不是該多訂點牛奶趕趕生長速度了。

“好！”森莫斯順從地低下頭讓人揉亂自己的頭發，他彎起眼眸似是感慨，“有中也這樣負責的哥哥真好，不過要是能少和太宰打架就更好了。”

中原中也撇嘴，青花魚那家夥那是他不想打就不打的，他跳過這個話題，“森先生讓我接你回家，走吧上車。”

他口中的車不是什麽四個輪子要成年考了駕照才能開的汽車，而是他新入手的機車，才到手沒幾天就興致勃勃地開出來接人了。

這也不能怪中原中也心急，畢竟這幾天如果不騎個過瘾，可能沒幾天就被太宰那家夥找理由炸掉——這已經是他被嚯嚯得第五輛機車了！

森莫斯熟練地給自己戴好頭盔，坐在機車後方抱緊了前面中原中也精瘦的腰肢，他出聲提醒對方，“中也你開慢點，超速的罰款挺貴的。”

中原中也的确開得沒那麽快，車速控制在超速的範圍內，從路口的電子警察前呼嘯而過。

平複着翻湧上來的嘔意，森莫斯站在家門口扶着牆，表情不怎麽好看，“中也，你下次還可以、再慢點。”他緊緊抿着唇，說出的話都是艱難的從喉嚨中擠壓吐出。

“咳。”中原中也尴尬地咳嗽一聲，轉移了視線，機車不就是用來飙車的。

花了幾分鐘恢複面色的森莫斯揉着臉頰，讓被凍地蒼白的臉看起來紅潤不少後才用鑰匙打開門，“叔叔，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房間裏響起了不少聲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木制的地板上響起了噠噠噠的跑步聲，眼睛裏藏着星星挎着小紅包的孩子跑了過來，動作可愛的剎在玄關前，“我來找你玩了，哥哥！”他的視線放在森莫斯身上，自然也看到了對方身後并沒有被擋住的中原中也，“咦？小只哥哥也在啊？”

Q也在這裏？中原中也不着痕跡地後退一步，他可不是太宰和森莫斯不會被【腦髓地獄】作用，要是在這裏失控……那可不妙。

與抵觸防備的中原中也不同，森莫斯對于家中新到的客人可謂是驚喜異常，他快速換好室內拖鞋進入玄關，蹲下身子看着小孩子，“久作來家裏玩了啊，最近有沒有乖乖的在醫院裏呢。”

“有哦！”夢野久作乖巧地點點頭，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就像是一個生病待在醫院的乖孩子，而不是那個讓人聞之色變、就是自己組織的人都忌憚的Q，“森醫生最近開的藥讓久作感覺身體好很多了。”

聽着孩子這麽說的森莫斯再檢查了一番夢野久作，身上沒有放着自殘的刀片，手臂上也沒有傷害自己的鐵絲，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當初第一次見這孩子時，對方借着他人觸碰自我殘害身體的行為讓他擔心了許久，雖然那個時候大家都對自己能輕松解開久作手上的鐵絲而驚訝。

現在看來這孩子還是很乖的，在他說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藏過這些東西了，森莫斯牽起夢野久作的手走向客廳，“中也，你最後一個記得關門。”

中原中也應了一聲，表情複雜地看着兩人交握的手，當初在發現森莫斯不受【腦髓地獄】作用時他們都很驚訝，後來首領解釋後他們才知道是人偶師的緣故。

人偶師，港口mafia的獨行俠，除了首領和偶爾搭檔過幾次的隊友外無人知道這人是誰，姓甚名誰、長相、年齡統統是個謎，就是異能力也只有個猜測——根據現場殘留下來的絲線和自相殘殺而亡的屍體，外界紛紛猜測人偶師的能力是操控他人。

可惜對于這個猜測本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至今成謎未定。

想了很多的中原中也走進客廳，被一聲陰陽怪氣的“小蛞蝓”打斷了思路。這個聲音！不會錯的一定是那家夥！！中原中也咬牙，怒瞪着聲音來源，“太宰——！！”

穿着私服的太宰治反坐在凳子上，拿着一本書翻閱，瞥了一眼某個跳腳的搭檔，狀似煩心地嘆氣，“哎，中也你不要大吵大鬧，森先生還在這兒，莫斯也會嫌你吵的。”

中原中也撸起袖子沖了過去，顧忌着這裏并不是适合戰鬥的地方，他并沒有和太宰治打起來而是像個小孩子樣頂嘴。兩人一個挑事，一個還真被挑動了，恍若無人般越吵越烈，多次試圖起身阻止的森莫斯被夢野久作和金發蘿莉攔住，兩人一左一右夾着森莫斯吸引他的注意力。

兩個小孩子拿着自己手中充滿童趣的畫作在森莫斯眼前晃悠，“莫斯你快看看我們誰畫的更好看！”金發蘿莉可愛地一叉腰，要是某個蘿莉控大叔在這兒恐怕會無底線地誇贊她的畫作好看，可惜在這裏的是森莫斯。

森莫斯拿過兩幅畫作仔細打量，對二人稚嫩的畫作都表揚鼓勵了一番，沒說誰更好，“愛麗絲，叔叔呢？”

愛麗絲也不氣餒，收起畫作坐在了森莫斯身邊，“林太郎啊？好像剛才看他進廚房了，莫斯你今天回來這麽晚，晚飯都來不及做，林太郎就準備自己下廚……莫斯？”提起某個大叔愛麗絲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話還沒說完就見森莫斯從沙發上快速起身沖向廚房。

“叔叔哪會做飯！”一直以來都是他包攬廚房事情，森莫斯對自家叔叔的廚藝表示懷疑，希望叔叔還不至于炸廚房。

正将外賣從外賣盒裏轉移到廚房盤子的森鷗外鎖上門，加快了動作成功在森莫斯闖進來完成了動作，還順便将外賣垃圾扔給了樓下待命的屬下，“莫斯？”

森莫斯打量着幹幹淨淨不像開過火的樣子沉默了一下，體貼地沒有揭穿自家叔叔用外賣充數的事情，并在某個大孩子揭穿前用蟹肉堵住了對方的嘴。

飯後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離開，夢野久作留了下來，住在森莫斯隔壁房間。森鷗外一家睡得很早，不到九點就都上床熄燈了，熄燈前森鷗外來到森莫斯房間替人掖被子。

臨走前他取下森莫斯床頭一個看起來很詭異的木偶，将它放在了森莫斯枕邊，“今天是木偶陪莫斯睡覺。”

“叔叔，晚安。”森莫斯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晚安。”森鷗外站在房間門口眼神深沉地凝視着自己的侄子，有一會後才擡腿離開房間，“願你今夜做個好夢。”

滴答

有哪裏的‘水籠頭’沒關緊，滲漏出的水滴一下、一下滴落在地，在這靜谧的夜晚中聲音格外明顯。

——本該在房間裏好好睡覺的夢野久作抱緊自己醜陋的娃娃，傷痕累累地另一只手上鮮血不斷滴落在地，他擡起面龐對自己遇到的無趣人類不滿，“為什麽叔叔們都不經玩，我還沒有盡興呢。”

他的四肢上還纏繞着容易被肉眼忽略掉的絲線，絲線被藏在黑暗深處的某人攥在手中，那人操控着夢野久作身上的絲線将人拉扯過來，壓低的嗓音警告着頑劣的孩子。

“果然久作還是更喜歡他啊，人偶師哥哥。”

夢野久作毫不在意手臂上收緊甚至勒出血痕的絲線，揚起自己稚嫩的臉龐露出可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