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陸瑾書看到跟前的男人, 頭發似乎還是濕的,像是剛洗完澡不久。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洗什麽澡。
只是他身上的味道,确實和她的小貓咪身上的很香。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 很怪。
但說不清。
“有事?”對方盯着她先開了口,但是嗓音沙啞。
陸瑾書都愣了一下, 要知道徐惟安剛剛舉行完演唱會不久, 現在網上的熱度居高不下,現在嗓子出什麽問題都是大動靜。
“你生病了?”意識到這點之後,陸瑾書才發現徐惟安的臉色也不太對。
臉頰有些緋紅, 但是嘴唇卻很白。
她盯着那張臉, 沒意識到這已經不是正常的社交距離, 于是在她下意識伸手去給徐惟安探額頭的溫度時, 他躲開了。
“你幹什麽?”徐惟安盯着她的手問。
自從上次砸雞蛋事件之後, 兩個人的關系陷入了冰點, 但是在陸瑾書生日那天, 陸甜心被送回來, 某種程度上, 她也已經單方面釋懷之前的事。
何況她和徐惟安之間又不僅僅是合作的關系,之前無論是拍攝綜藝還是電視劇, 都曾受他關照。
現在她關心一下對方也是應該的。
“你的助理聯系不上你,拜托我過來看看,你看起來……”陸瑾書頓了一下, “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Advertisement
徐惟安聞言轉身:“不需要。”
門沒關上, 對方也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陸瑾書也就跟着進來了。
“你身體不舒服吃藥了嗎?”陸瑾書說, “要不要我給你助理說一聲,讓他過來照顧你?”
徐惟安:“我沒有生病。”
但是他嗓音沙啞, 臉色也是不正常的模樣,說出的這句話在陸瑾書看來并沒有可信度。
她正要勸人不要諱疾忌醫,順便拿過手機想要聯系洛洛,讓她聯系徐惟安的助理。
結果跟前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猛地轉過身來,手一擡,突然抽走了陸瑾書的手機。
“都說了我沒生病。”
陸瑾書擡眸看跟前男人不悅的神色,忽然覺得有點像是家裏的貓貓虛張聲勢地哈她。
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生沒生病她還能看不出來?
她擡手,手背碰上對方的額頭,片刻後道:“這麽燙,你發燒了。”
徐惟安:“……”
他張口想要反駁什麽,但是話到嘴邊,羞恥感又陡然湧上心頭,話就這樣卡住了。
情緒有些波動,加上是在特殊時期,導致他血色上湧,浮于臉上,臉色更紅潤了些。
陸瑾書自然是覺得徐惟安需要去一趟醫院的,她剛想再說句什麽,結果下一刻,跟前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就這樣猝不及防倒下了,往她的方向。
陸瑾書反應不及,被撲了個正着,所幸她身後就是沙發。
身上的人呼吸沉重滾燙,呼吸噴灑在她的脖子上,燙人,以至于陸瑾書有那麽一瞬間懷疑,他是不是要噶了?
好在人是一直都有氣兒的。
但是灼熱的呼吸一直噴灑在她的皮膚上,不用多想都能知道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暧昧,但凡有個外人在場,他們兩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陸瑾書伸手艱難拍了拍對方的背,開口:“徐惟安?你醒醒。”
然而身上的人意識有些不太清醒了,卻順應本能摟住了陸瑾書,臉頰輕輕蹭了一下陸瑾書的脖子。
像讨寵的小貓撒嬌一樣。
雖然做着這樣的動作,但這人渾身上下依舊透露着“病弱”的氣息。
陸瑾書:“……”
這很難評。
如果不是傳到她皮膚上的溫度确實燙得離譜,她完全有理由懷疑徐惟安是不是趁機占她便宜。
但是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在拍攝《問仙》的時候,他們的肢體接觸比現在要更加的貼近。
然而,工作和私生活是完全不同的。
陸瑾書不會因為劇情而對誰“因戲生情”,她在這方面保持着足夠的清醒,只不過在私密場合裏面,這種明顯已經超越普通朋友社交接觸的距離,讓陸瑾書生出了些微荒謬的思緒。
沙發上的空間不夠大,陸瑾書想要将人推下去得費不少力氣,同時徐惟安這個體格,他的體重也不是她能随随便便推得開的。
“徐惟安?”陸瑾書覺得這個接觸真的很不妙,對方的體溫順着皮膚蔓延到她身上,讓她也覺得燥熱起來。
手機就在褲兜裏,但是拿不到。
陸瑾書根本分不清徐惟安現在的狀況,最直觀來說,對方在她看來應該是發燒,燙成這樣,得是高燒。
她還得擔心徐惟安會不會就這樣被燒壞腦子。
思考半晌,陸瑾書努力騰出右手,發現右手剛好可以觸碰到徐惟安的臉,她輕輕呼吸,胸口微微起伏,随後蓄力,下一秒一巴掌揮上了徐惟安那張讓千萬粉絲癡迷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陸瑾書感覺自己的掌心都有些震得發麻,不知道徐惟安的臉怎麽樣。
打太嚴重以至于不能上鏡會不會找她賠錢?
可喜可賀,這一巴掌下去之後,徐惟安似乎醒了,先是皺眉動了一下,随後緩緩睜眼,待看到自己身下壓着人,而那人長了一張會在他夢裏出現的人的臉時,他頓住了。
然而觸感愈發真實。
他發現自己還抓着對方的另外一只手腕。
徐惟安下意識要撐起來,然而撐起來的那一瞬間對上陸瑾書的目光,他頓了一下,耳根紅得很快。
“抱歉,”徐惟安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看上去甚至有點自暴自棄,“我……”
他想說句什麽,但是張口之後又似乎說不出口。
陸瑾書也坐起來整理自己衣物,然後站起來和徐惟安說:“我找人送你去醫院吧。”
她的身份不方便,但是也不至于留徐惟安一個人在家裏燒成傻子。
顯然在陸瑾書眼裏,徐惟安現在的症狀和發燒是百分百對應上了。
既然是發燒,就應該吃藥,或者看徐惟安這症狀,可能需要打點滴了。
徐惟安:“……”
他現在不僅不應該去醫院,反而更應該再去沖一次冷水澡。
貓族發/情期認真說起來并不是像尋常貓貓那樣,大多數的貓族承認自己是貓貓,但是也會下意識否認自己和普通貓貓的不同。
他們才不會在發/情期間像喪失理智一樣逮着随便一只小母貓小公貓只幹生命大和諧的事,貓貓族最喜歡的是粘着戀人貼貼,沒有戀人的貓貓只喜歡窩在自己的地盤睡覺。
所以徐惟安在成年之後,也就是出道以來經常隔一段時間就抛開工作消失幾天。
但是這一次來得洶湧,他不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貓貓有了心儀對象,會忍不住思念。
陸瑾書已經掏手機打算聯系人了,徐惟安伸手攔住她:“陸瑾書,我房間抽屜裏有藥,吃完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去醫院。”
這話聽起來不算靠譜,但是徐惟安死活不願意上醫院,也不知道算不算諱疾忌醫。
陸瑾書只能進徐惟安的房間找所謂的藥。
雖然來過徐惟安家裏幾次,但是陸瑾書從來不會踏足別人最為隐私的領域。
徐惟安的卧室很是幹淨,東西看過去都是整潔的,按照他說的,藥在抽屜裏面,陸瑾書拉開,在裏面找到了一個類似藥瓶的東西。
“你說的藥是這個?”陸瑾書用一種充滿懷疑的目光盯着手中的藥瓶看了很久,上面就是一個乳白色的瓶子,外面貼着的介紹藥物的紙被撕掉了,讓這瓶藥看上去更像是三無産品。
她怕将人吃死了。
到時候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是這瓶。”徐惟安伸手就要吃藥。
陸瑾書皺着眉:“徐惟安,你知道藥不能亂吃的吧?”
她的語氣,仿佛對方是個連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的小學生,這個什麽字樣都沒有的藥瓶,陸瑾書還真的不太放心。
徐惟安的語氣倒是冷靜下來了,他說:“我知道,我不是小學生。”
陸瑾書:“……”
她去廚房給徐惟安倒了被熱水,回來就看見他自己倒出了瓶子裏藥,看着就是普通膠囊,但怎麽看都不像是正規的藥。
但是徐惟安直接放進嘴裏吃了。
陸瑾書将熱水遞給他,眼睛還一直盯着,生怕他下一秒生出什麽不良反應來。
徐惟安倒是沒什麽不良反應,他吃了藥,之後目光就落在陸瑾書身上。
陸瑾書大膽發言:“你不會是想對我下逐客令吧?”
徐惟安:“……”
沉默就是默認了。
陸瑾書有點自覺,但是不多。
她想起來點正經事,看徐惟安的眼神好像逐漸清明,于是她問:“陸甜心最近好像發情了,這事以前也發生過嗎?你們家是怎麽處理的?”
徐惟安:“……”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陸瑾書一臉認真和他說:“我打算給陸甜心挑一只小母貓配種,然後要一只貓崽子回來養,你覺得怎麽樣?”
徐惟安本來還算紅潤的臉頰突然白了些。
他沉默片刻,随後說:“不怎麽樣,我不建議,你知道吧,貓是不能随便配種的,容易配出病貓。”
陸瑾書聞言,沉默片刻,随後試探性道:“那我等陸甜心發/情過了直接帶它去絕育?做個小手術應該很簡單,醫生也說……”
絕育。
這兩個字說出口,正在喝水的徐惟安猝不及防被嗆了個正着。
“咳咳咳……”
陸瑾書急忙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然後目光觸及到徐惟安的臉,發現他咳着咳着又把臉給咳紅了。
“你說什麽?”徐惟安的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你要帶……他去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