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徐惟安就像是不在乎這場勝負一樣給陸瑾書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随後就要攙扶着她往終點那邊的方向走去。
陸瑾書臉确實是黑的。
徐惟安不知為什麽會選擇放棄就在眼前的勝利折返回來照顧她這個搭檔,但是在其他人看來,顯然她成了一個拖累。
剛剛摔倒之後陸瑾書沒有反應過來,先機已經讓趙霜和劉靖予兩個人開口說了。
這會兒再指責,難免有甩鍋的意思。
她不确定鏡頭有沒有拍下來。
入行七八年,她總不至于還是一個愣頭青。
陸瑾書咬咬牙,對徐惟安道:“我沒事了,繼續走吧。”
趙霜伸出了手,和煦道:“我來扶着書書吧。”
陸瑾書:“……”
晦氣。
她正要拒絕,就聽見徐惟安的聲音響起:“不用,我自己的隊友自己扶。”
趙霜臉上的表情和動作都僵了一下,目光掃過陸瑾書和徐惟安兩人,似乎在心裏衡量着他們兩個人的關系。
劉靖予見狀也道:“那行,我們慢慢走吧,不着急。”
他們當然不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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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書在心裏冷笑。
只是她面上什麽反應都沒有,就像是剛剛,真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一樣。
徐惟安起碼表面上對她這個拖後腿的搭檔沒什麽意見,陸瑾書感覺到那只扶着自己的手十分沉穩有力。
就是這樣安靜的同事也挺好的。
山頂上,張尚遠遠看見他們便走過來,關切地看着被徐惟安攙扶着的陸瑾書。
“小陸,你這是摔了?快過來休息一下。”
愛屋及烏的張尚立刻給陸瑾書遞了水,拿來節目組準備的小凳子給她坐着。
“小陸你坐着吧,別起來了,也沒什麽活要幹。”
張尚一把将陸瑾書按在小板凳上,讓她成為一個等吃等喝的小廢物。
趙霜在一旁打趣:“張老師,您這麽照顧書書,我們這倆可吃醋了啊。”
張尚是個待人相當溫和的前輩。
他說:“你們也可以坐着,沒事。”
說是這麽說,陸瑾書的傷口是鏡頭看着的,他們好端端在這,還想着等人伺候,這不是等着被人罵嗎?
陸瑾書雖然坐着,但也不是完全閑着,她其實不太能咽下這口氣。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還是相當關心她的傷口。
陸瑾書手掌上的傷口沾了泥沙,時不時還刺痛着。
要是實在嬌氣,她這會兒該提出退了這綜藝了,才第三天。
毀約金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但陸瑾書想了想,她畢竟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身殘志堅這樣的事也不是那麽一次兩次了。
她在鏡頭面前的表現堪稱雲淡風輕,甚至還和徐惟安道了歉,因為她的原因和第一名失之交臂。
美貌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有力的殺傷武器之一。
鏡頭前的陸瑾書頂着一張頂級素顏,眼神和語氣都把握得剛剛好,素顏讓她失去了妝後的那種攻擊力。
她是能夠讓人心生憐惜的存在。
彈幕裏罵她的和心疼的交織彙雜。
徐惟安同樣輕描淡寫來了句:“沒關系,我不在乎。”
起碼在這一刻,陸瑾書覺得自己和徐惟安應該是建立了一些革命友誼的。
節目組今天沒有要折騰嘉賓的意思。
食物和工具都是現成的,陸瑾書受傷了沒有參與布置,但是不妨礙她找人聊天。
首當其沖的冤種是導演。
陸瑾書和他挺熟的,雖然是第一次參加他的節目,但是她和人家老婆是圈內好友,不客氣地說,他們孩子滿月時她送的小金手镯現在還戴孩子手上呢。
導演不堪其擾,終于崩潰發問:“陸瑾書,你到底想幹嘛?”
陸瑾書真誠地眨眨眼睛:“我想玩手機。”
“去去去,來山裏兩三天還沒能治好你這點網瘾,再治幾天。”
“我太久沒和敏姐聊天了,讓我打個電話唠唠呗。”
導演直接大驚失色:“少來勾搭我老婆,我老婆和我天下第一好,你從我倆好那天起就勸分,你還好意思?”
陸瑾書:“……”
誰懂,當年她那個如花似玉的姐妹找了個大七八歲的藝術家男朋友,她不勸分她幹嘛?
誰懂,最後還是喝上喜酒了。
還給孩子當幹媽。
陸瑾書以為自己找工作人員唠嗑,拍攝重點應該不在她身上,導演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不湊巧,負責拍她的那個攝影師年紀不大,正是叛逆的時候,積極認真工作呢。
實時熱搜:
#楊舒敏老公我老婆和我天下第一好#
失去姓名的導演,完全是因為他老婆比他火。
正在拍戲的一線楊舒敏本人剛拍完一場,助理拿着手機匆匆趕來,她才知道自己被老公和好友一起送上熱搜。
網友戲稱陸瑾書和她老公是緊張的婆媳關系。
“……”
算了,這兩人能一起合作已經是關系和緩的表現了。
兩人加起來心理年紀還沒她鞋碼大。
陸瑾書終于放棄在導演那乞讨手機,轉而在自己好搭檔的照顧下吃上了午餐。
徐惟安确實奇怪,他有一定的概率是在演戲,但據陸瑾書對他淺薄的認知,徐惟安不是太在乎外界看法的性格。
所以才襯托得,他對陸瑾書的态度有幾分詭異。
下山的時候,趙霜他們坐上了車,張尚倒是想将自己的位置讓給陸瑾書,但是節目組的規定是,讓就要所有人一起讓。
趙霜不湊巧又在這時候有點中暑。
陸瑾書扯了一下嘴角,拒絕了上車。
身為她的冤種搭檔,徐惟安一聲不吭走在旁邊。
陸瑾書沒有攙扶着徐惟安,單身男女上一趟綜藝被傳緋聞會折壽的。
她确實身殘志堅,這句話沒說錯。
但有句話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
下山的路按道理比上山好走,但是陸瑾書才走一小段,下坡肌肉牽動傷口,她着力點不對,腳一歪。
淦!
即将再次和地面親密接觸。
但是想象中的慘況沒有發生,旁邊有人拽住了她。
“怎麽了?”
陸瑾書扯出了廢物的笑:“崴腳了。”
徐惟安:“……”
有那麽一瞬間,他看了眼下山的路,不知在想什麽。
片刻後,他将自己背上的包拿下來遞給陸瑾書,随後上前一步,蹲下。
“上來,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