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劈柴當然不是什麽只有男人才能做的事,最主要的是,陸瑾書身邊的徐惟安比她高了不少,某種程度上來說,在這種情況下,任務應該由更具有力量的一方來主導。
徐惟安是這麽想的。
很巧的是,陸瑾書也是這麽想的。
“陸老師,斧頭給我吧,我來。”徐惟安開口道。
他伸出了手,直播間裏可以看見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即便在放松狀态,也可以讓人感覺到來自這個人身上的力量感。
徐惟安絕對不屬于是那些看着文文弱弱的男藝人,TSG的演唱會,每次演出持續好幾個小時,體力不好根本就堅持不下去,沒有力量那些動作也沒辦法将美感展現出來。
陸瑾書擡眸看他,目光當然不免有幾分打量,不過也就是幾分。
她說:“我先試試?”
陸瑾書這句話并沒有托大,似乎只是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農活的人突發奇想想要幹點活而已。
徐惟安沉默了一瞬,在陸瑾書的目光裏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自然不是想要将這樣的重活都留給陸瑾書的意思,只是與其和她在鏡頭前表演什麽你推我讓的戲碼,倒不如讓這位看着嬌滴滴的女明星自己知難而退。
“你累了換我。”徐惟安道。
就在他們面前就有一堆等着被劈的圓木。
節目組倒也沒有太過于喪心病狂,他們給陸瑾書和徐惟安都準備了手套,陸瑾書面無表情戴上,随後在鏡頭和徐惟安的目光下,将一截圓木放到了木樁上,擡手舉起那把重量并不輕的斧頭,再揮下,正中。
那截看着已經幹枯的圓木就在她的力量之下被劈開,木屑四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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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成這一幕的人已經又開始了下一截圓木。
如果說第一截是意外,那麽第二第三開始就不是了。
陸瑾書這個表面看着嬌滴滴的女明星,面無表情地拎着那把并不輕的斧頭在劈柴。
動作之幹脆,神态之冷酷,下手之準确。
像是電影裏表面小綿羊實際幕後黑手的女老大。
就這麽短短的十幾秒,單獨截出來都是一門藝術般的存在。
如果只是一開始就算了,陸瑾書這個正在劈柴的舉動并不是三分鐘熱度,她的身體裏不知蘊藏着多少讓人驚嘆的力量。
【突然想起來,姐姐之前演武打戲的時候,我看得心底發寒,還以為全是演技,這會兒覺得,姐姐是真的能一拳打倒一個】
【陸瑾書力氣這麽大?】
【她平時在外面連瓶蓋擰不開是演我?】
【徐惟安自己都看懵了哈哈哈哈哈】
【姐姐一拳能打暈我……】
徐惟安原本随時等着候補,結果他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那堆柴一點點在變少,而劈柴的人,只是在中途稍微停下來擦擦汗,又重新握緊了斧頭。
“……”
他似乎想說句什麽,餘光瞥見幾道身影。
一扭頭,徐惟安就迎上了好幾道打量的目光,來自幾個看着最大不過12歲,最小也許只有5歲的孩子。
那一張張稚嫩的臉龐似乎就在問他,為什麽讓那位看着嬌嬌弱弱的姐姐在幹活,而他自己在這裏幹站着。
徐惟安沉默,他試圖張口,但是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陸瑾書原本埋頭苦幹,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幹完活,下班。
結果在意識到地上的柴已經不多時,她才終于想起了自己擁有一個隊友,她擡頭,順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
她遲疑着對被幾個小孩注視着的徐惟安,道:“你要試試嗎?”
徐惟安又沉默了。
實在是陸瑾書這話聽起來實在是太像是在哄身邊看着自己幹活的小孩兒,而徐惟安像是讓她扔了一把泥随後乖乖在一旁玩的搗蛋鬼。
“……”
徐惟安接過了斧頭,入手的重量讓他下意識看了眼陸瑾書帶着手套的手,那雙手無論如何看着都不像是能夠輕而易舉拿起這把斧頭劈柴的模樣。
于是徐惟安陳述事實式誇了她一句:“陸老師,柴劈得不錯。”
陸瑾書有些意外擡眸看了他一眼,但是從她聽到那句話之後的微表情來看,徐惟安這話說到她的心坎裏了。
“那是當然了,”陸瑾書撸起了自己的衣袖,做了一個展示的動作,“我有空就往健身房裏跑。”
她的語氣裏滿滿的驕傲。
徐惟安甚至生出了一種對方是不是在問候他的錯覺。
比如那句經典的“細狗,你行不行啊——”
事實上陸瑾書閑暇時間裏面忙着的事絕對不僅僅是泡健身房,在入行前幾年,她還沒什麽戲可拍,甚至練了一段時間的武術。
這點多少有為她日後的武打戲奠定些基礎。
但最初的最初,都是因為她要進娛樂圈,家裏人擔心之餘,沒法改變她的志願,便提出這個要求。
保護好自己才是第一要務。
徐惟安看着陸瑾書那纖細手臂上的肌肉,這次的誇獎真誠了些:“練得不錯。”
原來她不只是在家練瑜伽。
徐惟安默不作聲地在劈剩下的柴,陸瑾書閑下來,又端着小板凳和院裏的幾個小孩唠起來了。
小孩兒會說的普通話不多,一開始羞澀于和陸瑾書交流,後來發現陸瑾書也會說他們那邊的方言,一下子就變得熱情不少。
陸瑾書笑着從自己兜裏掏出了一把奶糖塞給他們。
導演看着屏幕上的畫面,又皺起眉頭:“她的糖哪來的?”
副導演:“……她自己帶來的吧。”
“到底是誰搜的她的行李,這都不沒收?”
“導演,咱的要求是不能帶電子産品和人民幣,沒說不能帶吃的……”
何況陸瑾書這個人心眼多,她的糖就放在自己的壓縮面膜包裝裏面。
導演在那邊再怎麽幽怨也沒用,陸瑾書這邊拿着一把糖和小孩們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等到徐惟安劈柴完,也走過來時,陸瑾書順手也給他遞了一顆糖。
徐惟安遲疑一瞬還是接了:“謝謝。”
陸瑾書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小板凳,示意徐惟安坐下來歇歇。
劈柴顯然不是什麽輕松的活,這會兒徐惟安額上也沁出了汗,他摘下手套後下意識捋了一把額前的碎發,直播間裏的粉絲被他這個無意間的動作撩得要死要活。
有個看着幾歲的小姑娘盯着徐惟安看了許久,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裏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喜愛,陸瑾書大概明白,男女老少的審美某種程度上都很一致,徐惟安确實帥。
小姑娘用方言糯糯說了一句話,沖着徐惟安說的。
徐惟安聽不懂,他轉頭看向陸瑾書,“她說什麽了?”
也難怪徐惟安的粉絲那樣誇張也稱他的臉龐和嗓子都是被上帝吻過的成果。
這樣不算太近的距離,陸瑾書也覺得自己的耳朵被那把仿佛天生勾人的嗓子撩了一把。
“她說你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哥哥,比村裏最聰明的張哥哥都好看,”陸瑾書一頓,“就是上午監督我們的那位張老師。”
徐惟安聞言,目光落在小姑娘臉上,認真回了一句:“謝謝。”
陸瑾書認命當了這個翻譯。
小姑娘聽了之後很是高興,咧嘴笑了,又十分童言無忌地對陸瑾書和徐惟安說了一句話。
陸瑾書:“……”
她用方言回了小姑娘,小姑娘聞言之後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又跟陸瑾書說了一句話,陸瑾書溫和地搖了搖頭。
“她又說了什麽?”旁邊還有人在追問。
陸瑾書扯了一下嘴角:“沒什麽,還是在誇你帥。”
徐惟安似乎不太相信地看着她,但是顯然對方不願意給出更多的解釋。
彈幕:
【朕的禦用翻譯呢!朕的禦用翻譯呢!陸瑾書這個女人仗着別人聽不懂方言在為所欲為,我不信這麽多人沒一個會方言的!】
【在線征集禦用翻譯,我不信那個小妹妹這麽長一番話只是在誇徐惟安帥!】
【啓禀陛下,翻譯在此!小時候在家鄉住,很久沒回去了,沒記錯的話,那個妹妹的原話是“姐姐和哥哥是在耍朋友嗎?你好疼哥哥哦,都舍不得讓他幹活。”陸瑾書說的是她和徐惟安沒有耍朋友,小妹妹不死心繼續問“哥哥長得這麽好看姐姐你也不喜歡嗎”,陸瑾書說如果長得好看的她都喜歡她忙不過來,哈哈哈哈哈】
【靠靠靠,現在一個幾歲小孩都比我會嗑!】
【陸瑾書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徐惟安這麽帥的她都無動于衷?】
【……】
劈柴任務之後,她們成功從小朋友手裏拿過優秀的評價。
陸瑾書和徐惟安一起坐着擺爛了好一會兒,直到工作人員提醒說任務完成度關乎晚飯,陸瑾書才動了一下。
她翻看任務小紙條,有一條是要上山的,還有個得下田。
陸瑾書決定和徐惟安商量一下:“這個任務非要完成不可嗎?”
再鐵打的她也累了,更何況他們确實不夠幸運,抽到的沒什麽輕松的任務。
徐惟安指着上面的其中一個任務說:“釣魚嗎?”
陸瑾書和他對視一眼。
很快村裏的魚塘邊上多了兩道年輕人的身影,旁邊的大爺特別大方給他們分享了魚餌——大爺辛辛苦苦挖來的蚯蚓。
還會動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