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牆壁中的愛人七
牆壁中的愛人七
陰郁的眼底透着愛而不得的奢望,濃濃的愛意被恨意遮蓋看不清過往前塵,卻藏着故事不願與世人分享但固執的想要眼前的人明白。
陸時序拼命掙紮着,那人瞳孔顫動不由自主松了力度。
得以喘息的機會,陸時序擡腳踢出,本以為這樣的一擊至少可以為自己贏得時間脫身,卻不成想踢了一個空,腳徑直穿過了那人的身體詭異至極。
幽暗的巷子,飄忽的身影,穿透而過的身軀連接成恐怖如斯的映像。
"你傷不到我。"
"別動!"
就在這時,巷子的入口出現了一個人。
桑蕪舉着qiang對準了黑衣人,可是陸時序和黑衣人的距離太近了,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言語震懾。
陸時序艱難的回頭,看清來人張了張嘴,喉嚨被捏的生疼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
"快……走……"
她拼勁權利的聲音不過蚊蠅一般,黑衣人陰森的笑了起來,戲谑的看着桑蕪:"來的正好,免得我去找你了,這場游戲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桑蕪眼神堅毅,步步小心的靠近:"警察,松開人質,跟我回警局。"
黑衣人果然松開了陸時序,舉起雙手:"我錯了,別開qiang,饒我一命求求你。"
"雙手抱頭,蹲下。"
桑蕪不敢掉以輕心,仍舊保持着舉qiang的姿勢,在接近陸時序一步距離是眼疾手快将其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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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序,你怎麽樣……"桑蕪的手忽然吃痛:"啊……"
qiang應聲掉在了地上,黑衣人微微擡起手指,下一刻qiang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上,頗有玩味的把玩着,甚至對準了桑蕪。
陸時序不知從哪得來的力氣,一個挺身将桑蕪擋在了身後,眼神死死的盯着黑衣人視死如歸的樣子。
"陸時序!"
桑蕪抱着她的腰想要保護她,陸時序卻扣住了桑蕪的手腕,她就是感覺眼前的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她就是要賭一次,賭她們能活着離開這裏。
黑衣人本是玩味的眼神中突然變得暴虐。
"你就是要護着她是嗎!"
陸時序慘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挑釁:"你可以殺了我。"
黑衣人怒氣沖沖的與她對視着,最終卻沒有開qiang,而是看着她笑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為了她做到什麽程度上。"黑衣人将qiang随意扔在腳下:"下次再見。"
黑衣人憑空消失了,陸時序賭贏了。
危機消失,陸時序失去了支撐了力量,無力的癱倒在桑蕪的懷裏喘着粗氣。
"我們去醫院!"
桑蕪想要抱起陸時序,可她的力量那麽小說什麽也抱不起來,急切的擔心與自責讓眼淚滴落在陸時序的肩頭。
"桑蕪。"
"沒事的,我可以,我抱你去醫院,你堅持一下。"
陸時序輕輕揉捏着她的後頸,拇指一下一下的摩挲似是在安慰:"慢慢來,我還活着。"
桑蕪胡亂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是陸時序看不到自己脖子上那駭人的傷痕,是陸時序看不到自己正在滲血的小腿。
是她為了安慰,而強撐慘白的臉色。
"我們去醫院,沒事的,我在這裏。"
桑蕪一鼓作氣将她抱起來,踉跄着差一點栽倒,可守護她的那顆心竟支撐着走出了這個小巷。
醫院中人們來來往往,行色匆匆,桑蕪獨自坐在走廊眼睛始終盯着急救室的門。
直到,那進去的人被推出來,脖子上帶着厚厚的紗布,牛仔褲已經換上了病號服,桑蕪快步走過去拉着她手一言不發。
可陸時序好像聽到了千言萬語。
躺在病床上,桑蕪低着頭在房間中走來走去,一會倒熱水,一會拿毛巾像只無頭蒼蠅。
陸時序就這樣看着她,靈機一動捂住了脖子。
"哎呦~"
"怎麽了!"
果然,桑蕪跑了過來,不由分說拉下她的手緊張的想要按下床鈴。
"抓住了,你這只小蒼蠅。"陸時序笑嘻嘻的握住了她的手:"嘿嘿,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我這個脖套,不知道是不是綁的太厚了,硬邦邦的好像石膏一樣……"
陸時序自顧自說着,桑蕪注視着她的臉,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無聲的,心疼的無以複加。
"不是……"陸時序急的坐了起來,連忙解釋:"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別哭,我以後不說了,我就是看你忙來忙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桑蕪竟直接抱住了她,動作很輕小心的像對待珍稀瓷器一般。
"想讓你歇歇……"
陸時序無意識将下半句說了出來,桑蕪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一定很疼吧,我再早去一點就好了,她是奔着我來的,我再早一點就好了,你別管我就好了……"
"你在胡說什麽。"陸時序微微皺眉,擡手在她的背上扶了扶:"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我在她找到你之前,先找到了她。"
桑蕪沒有說話,在陸時序看不到的角落,她的眼神已經在悄悄改變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陸時序回味着她們剛剛的對話,察覺出了不對勁,推開了桑蕪,看着她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她在跟着你!"
桑蕪握住了她的手,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沒有,我是猜的,因為她當時說了那句話。"
陸時序心中懷疑,但桑蕪的眼神坦誠并不像是在撒謊。
"好啦,別想了,我去找醫生問問什麽時間換藥。"
桑蕪神色自若的走出了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緊繃的肩膀垂了下去,陸時序是一名出色的刑警,可是她忘了桑蕪也是。
她們都學過如何僞裝。
醫者怎麽能自醫呢。
住院的這半個月,桑蕪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着陸時序,李峰來過兩次想要替換她,都被桑蕪以男女照顧不方便的理由拒絕了。
"桑蕪,我和陸隊是過命的交情,我們當年執行任務的時候可是在大山裏同吃同睡的……"
"那不一樣。"桑蕪打濕了毛巾緩緩擰幹:"現在不一樣,當時你們條件有限不允許,現在我可以照顧陸時序。"
李峰被怼的無話可說只能看向了病床上的陸時序,但這貨竟一臉癡癡的傻笑看着桑蕪。
這樣微妙的氣氛,及時大老粗的李峰也察覺了不對勁。
"你們"
"嗯"陸時序回過神,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怎麽了"
李峰存心有意調侃,便說:"你倆不會在一起了吧,我可不是老古董,如果是,你倆最好說我也好跟着沾沾喜氣,如果你是嘛~"
"我喜歡桑蕪。"
陸時序的聲音響徹病房,剛剛還嘈雜的房間瞬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桑蕪背對着她們沒有回頭。
李峰被震驚的一塌糊塗,老天知道,他真的只是調侃……
陸時序直白的告白不加掩飾,經歷了無數生死的刑警隊長此時臉紅的不像話,耳邊只有自己躁動的心跳震耳欲聾。
她看着桑蕪的背影,期待着對方的回應。
李峰見狀很識時務的轉身離開了,給這一對小情侶一些私人空間。
房間內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陸時序說出那句話不止是頭腦一熱,她就是喜歡,喜歡就要說出來,就算被拒絕總比遺憾來的好。
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固然是舒服了,現在反而因為沒有得到回應變得忐忑。
桑蕪拿着擰幹的毛巾走來,徑直坐在了床邊牽起她的手,像往日一般擦拭着她的掌心。
陸時序有些心急又不敢催促,試探性的問:"桑蕪,你,剛剛聽到了昂。"
"聽到了。"
桑蕪低着頭,陸時序看不到她的表情摸不到頭緒,不知道這種态度是不是就是婉拒了,想到這裏,她開始失落,難過,情緒上頭便咬住了嘴唇委屈巴巴的又別扭的不再去看她。
這時她聽到了一聲輕笑,纖細的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陸時序仍舊賭氣不去看她。
直到,溫熱柔軟的觸覺落在唇瓣,陸時序驚愕的微張着嘴唇,視線僵硬的挪移。
當與桑蕪眉眼含笑的眼眸對視的那一刻,她沉淪了。
悸動,稚嫩的情絲将她緊緊相擁,迫不及待的想要索要下一個親吻,可桑蕪早就迎了上來。
毫無技巧的親吻,卻将兩顆怦然心動的人牽絆。
半晌,桑蕪稍稍退開了一些,與她額頭相抵,灼熱的氣息交纏。
"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我的陸隊。"
陸時序笑着抱住了她,在她的耳畔落下了一吻:"沒有什麽回答比這更讓人心動。"
"陸時序,在你看向我的那一刻,我想吻你的心早已克制不住,吻你是本能,也應該如此。"
她們傻傻的笑着,像第一次墜入愛河的情侶,興奮的徹夜不想睡只想時時刻刻看着彼此,就算一句話都不說,陸時序那樣嚴肅的一個人卻像個話唠一般拉着她的小拇指絮絮叨叨個沒完。
桑蕪聽着她沒有頭緒的話,聽着她胡亂言語背後濃濃的愛意。
她将耳朵貼在陸時序的心口,一下下數着心跳聲,此時她知道陸時序的心為她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