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牆壁中的愛人一
牆壁中的愛人一
"咚咚……"
"讓一讓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嶄新的小區內,高雲聳立的大樓與身側鮮豔奪目的花叢交相輝映着,漫天的白雲悠悠飄蕩,位于中心的花園中,假山潺潺的流水聲沁人心扉平靜的水面清澈的倒影着藍天白雲。
微風吹過,水面上泛起絲絲細膩的漣漪,顯得波光粼粼,如夢似幻。
就是這樣的美好之下,一條警示條攔在了一處別墅的門外,路過的人們駐足紛紛交頭接耳,一輛輛警車緩緩駛入穿過人群抵達深處。
車上的人下來,莊嚴的警服一絲不茍,女人甚至還細心的整理了衣袖,鄭重的将警帽戴好才踏出了第一步。
警帽的陰影下只能窺見女人精致的下颚線,與那略微有些黝黑的皮膚。
別墅中的警員看到她,匆匆跑來。
"陸隊,您來了。"
女人擡起頭,秀美的五官展露無遺,尤其是那雙銳利的眼睛讓警員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進展如何"
警員拿出本子開始講述。
"這個小區是半個月前開始入住的,現我們在的住宅聽物業與周圍的鄰居所說還沒有入住甚至沒有人來取鑰匙,一個星期前隔壁的王女士反應給物業說小院中總是有異味,來了好幾回之後物業也是沒有辦法不經過允許進入業主的房子,這件事就擱置下來了,最終王女士選擇了報警處理。"
說着話,她們已經走到了小院中的車庫門外,裏面的現場勘察人員正在緊鑼密鼓的收集證據。
盡管她們距離翻案現場有幾米的距離,可那股腐爛的味道還是嗆的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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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了一眼警員,略有不滿。
"繼續說。"
"啊啊啊好。"警員再次說:"這個片區的民警介入之後也是聯系不上業主,好不容易找到了預留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無人接聽,有一個老警察曾經是刑警退下來的,感覺不對就把門打開了,尋着味道來到了這裏,發現了在車庫的角落中的血跡。"
這時,現場勘察人員端着證物走了出來,可以看見是一部手機。
"所以,電話沒有人接是因為,電話在死者身上對嗎"
警員點點頭:"是的,再次撥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怎麽也找不到聲音的來源,最終,發現聲音在牆壁中發出的。"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警察們打開了車庫的牆壁,在用特別材料制作的牆壁中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之所以手機沒有關機是因為恰巧死者的手機連着充電寶。
"陸隊取證已經完畢,您看我們下一步。"
"留人保護好現場,回支隊。"
市刑警隊的會議室,三個支隊的隊長都坐在了這裏,局長姍姍來遲一起來的還有法醫隊的老劉頭。
"都到齊了吧。"
大家紛紛站起身環顧四周。
"到齊了。"
局長叫鄭智,年近五十身材保養的很不錯之前是特戰兵退役會來的,一身正氣嚴肅的五官下平時卻很和善。
在座的,一隊長元平四十多歲人高馬大平時大大咧咧,二隊長張揚個頭個高人瘦瘦的熟悉的人都叫他竹竿倒也是個性格很好的人。
只有三隊,陸時序,唯一的女隊長。
出了名的鋼鐵美人,平時不茍言笑從不開玩笑,比男人還玩命。
鄭智對她也是又愛又恨,因為這個家夥軟硬不吃,工作态度很好,手段也是夠硬,上一次為了抓捕犯人,硬生生在大山中只身一人待了半個月回來的時候人黑瘦黑瘦的,受了一身的傷。
差一點毀了那張好看的臉。
當然,犯人也被打的不成人形,就此,警局就傳出了陸時序公報私仇将犯人差一點打死。
"時序啊。"
陸時序本在走神聽到自己的名字猛地站起身,嚴肅的看着鄭智:"到!"
鄭智笑了笑擺擺手:"沒事沒事,這是咱們內部的會議,別太緊張,坐下吧。"
"是!"
其餘的人面面相觑,很明顯已經習慣了陸時序的正經。
鄭智對老劉使了個眼色。
老劉将屍檢報告分發下去,翻開文件:"現場的牆壁是特殊材質的塑料板摻和了少量水泥,屍體被封存在裏面腐爛散發了異味,死者身上多處致命傷,似乎是唯恐被害人不死,反複在頭部,胸口等要害部位進行砍砸,盡管這樣,我們還發現,死者是在死後被切斷了脖頸,挖掉了眼睛。"
陸時序看着文件中死者的照片,那一張張慘不忍睹的死狀甚至失去了人形。
"各位。"鄭智拍了兩下桌子,神色嚴肅起來:"我要向大家重申一遍,死者才十六歲,是一個女孩。"
陸時序緊皺眉頭,指尖不受控制的捏緊了紙張,直到身邊的元平碰了碰她的胳膊這才讓她回過神。
"這個案子,誰……"
"鄭局,我來。"
"我來。"
"我我我我。"
元平和張揚都站了起來紛紛想要接下這個案子,而鄭智卻始終沒有發話,手指敲擊着桌面不知道在等待什麽。
"鄭局……"
張揚看向鄭智,鄭智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別說話了,大家心領神會紛紛看向陸時序。
可陸時序低着頭并沒有說話,年齡最長的元平和陸時序平時關系很不錯,也許是惺惺相惜的原因吧,元平一直把她當做親妹妹看。
"鄭局,這個案子就給一隊吧,我們與其他同事精誠合作,誰破案就是誰的本事,這樣行嗎"
鄭智看着陸時序無聲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悠悠開口:"時序啊,散會到我辦公室來。"
"是。"
會議結束,陸時序來到了鄭智的辦公室,鄭智貼心的為她準備了汽水還有心緩和緊張情緒調侃說:"時序啊,這麽緊張做什麽,我是你師傅,進警局的第一天就是我帶的你,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放松一點。"
陸時序接過了汽水,看着瓶子卻沒有打開的意思。
鄭智坐在她的對面,還是那杯茶水。
"為什麽不接這個案子"
陸時序眼神閃躲,別開臉:"師傅,這個案子我不合适。"
"胡說!"鄭智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陸時序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他只能緩和了語氣:"你在警校學的就是刑偵學,到了這裏我帶你經手的也都是兇殺,你有什麽不合适的。"
"師傅,我……"
"時序啊。"鄭智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邊看着那莊嚴的警徽:"我們是警察,替亡者申冤找到真相,将犯罪者繩之以法這是我們的職責,一次的失敗不代表什麽,再者說,你不是救出女孩嗎"
鄭智背對着陸時序,他根本看不到陸時序臉上的淚痕,深深的愧疚伴随了她十年之久,她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得到救贖,這份執着融化在每一個案件中,這個是她暴打犯罪者的原因。
"師傅,我明明可以救出她們一家的……"
"行了,你不想接,我不逼你。"鄭智走到她的身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巾:"多大人了,哭什麽,滾出去吧。"
陸時序狠狠的擦去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
陸時序轉過身,看着鄭智等待着他發話。
鄭智的唇角動了動,咳嗽了幾聲又說:"你們隊呢,來了一個新人,你帶一下,我是說,你親自帶知道了嗎"
"師傅,我……"
"別廢話,趕緊滾蛋。"
陸時序灰頭土臉的走出了辦公室,張揚正好笑呵呵的走過來,看到她裂開嘴笑了:"又被老鄭罵了別往心裏去,他更年期了。"
"我走了。"
"哎~你這個丫頭。"
陸時序嘴上說着不想接這個案子,可腦海裏全然都擠滿了案件的細節,死者的照片一遍遍穿梭而來根本不受控制。
這種自我對抗的感覺讓她煩躁的難受,剛一打開門,一道人影沖了過來不偏不倚撞進了她的懷裏。
"啊!"
女孩驚呼一聲,手胡亂的抓着陸時序,最終拿她當了個人肉墊子。
緊跟在身後的李峰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上前要扶人。
"陸隊,陸隊。"
陸時序明顯不悅,身上的女孩有點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的擡起頭來看到陸時序尴尬的笑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陸時序沒有說話,視線緩緩下移,女孩也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下去,比撞到人更尴尬的事情是,她的手正按在那不可言說的部分上,緊張之下她竟然還……捏了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連聲道歉,陸時序終于忍不住了壓低了聲音:"起來!"
李峰趕緊拉起了女孩,轉身想要攙扶陸時序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站起來了正在整理着裝。
"陸隊,這是咱們隊裏新來的,叫桑蕪。"
"桑"陸時序震驚的看向女孩:"你姓桑"
桑蕪也被她的眼神吓壞了,只能僵硬的點頭:"是是是,您好。"她在身上擦了擦手伸了過去:"您好您好,陸隊。"
陸時序握住了她的手,視線始終凝固在她的臉上,似乎在尋找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