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鬼母冤案五
鬼母冤案五
她喜歡躲在衣櫃是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讓她躲開那些擁擠的鬼,而這一切,卻在桑蕪的出現後消失了。
後來她發現,并不是消失了,只要桑蕪在身邊它們就不會出現。
今天或許是趁着桑蕪不在的空隙才來的吧,也可能是奔着徐瑾來的。
聽完這些,徐瑾若有所思。
"你這樣說,即合理又離譜,天生的陰陽眼是極為難得的,而且你還平安無事的活了這麽久真是命大。"
她這樣說并不是胡說八道的,因為書中又記載,一般天生陰陽眼的人越是長大就越是危險,那雙通陰陽的眼睛最容易被鬼邪入侵從而占據肉身。
像陸時序這樣的人呢,真是少之又少。
一時之間,陸時序被她看怪物的眼神弄的渾身不自在索性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大可不必這樣看我,我又不是博物館中的文物。"
徐瑾将她的手拉了下來,很誠懇的說:"可是,你真的是我看到活着的陰陽眼第一人。"
陸時序實在懶得搭理她了,拿起沒有開封的芒果汁,剛要打開屋內陰風頓起毫無征兆,徐瑾如臨大敵拿出常年佩戴在脖子上的天師符對準了屋內的暗角。
陰風停歇,屋內的溫度下降了幾度,那個暗角中若隐若現的出現了一道身影,那是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渾身濕漉漉的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你還真是不知好歹!明知道我在這,你還是闖進來了!"徐瑾怒氣填胸,擡手就要将天師符扔出:"真是給臉了!"
"等等。"陸時序握住了她的手,看向牆角的女鬼:"既然你來了,甚至不怕死,肯定是有事相求,直說吧。"
女鬼并未說話,而是擡起一根手指指向了陸時序,這個舉動惹惱了徐瑾,她雙手叉腰就是呵斥:"你別得寸進尺,我可幫你,你別找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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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依舊不為所動就是固執的指着陸時序,喉嚨中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很是詭異。
陸時序來到她的身前,握住了她的手指,頓時天旋地轉一股暈眩感差一點讓她嘔吐出來,眼前的世界也眨眼間被黑暗取代,再次出現光亮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不知道何處的黑暗世界。
四處蔓延的紅色煙霧彌漫,席卷着陣陣詭異花香讓陸時序昏昏欲睡,就在即将倒下之際,一道強光将她喚醒。
她擡頭看去,那是月色皎潔的寶座,一名絕美的女子斜斜的靠在上面緊閉雙眼仿佛在小息,那一頭銀絲極為顯眼,唇紅齒白眉目如畫不過如此了。
陸時序覺得她十分熟悉,竟并未想到自己。
"大人……"
就在陸時序沉浸在女子的面容上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喚,她轉過身是那個女鬼正跪在腳下。
"你在叫我"
陸時序指了指自己,回頭又看了看寶座上的女人下意識退開了一步,怎麽想這聲大人也不會是說自己。
女鬼的眼睛卻始終跟着她挪動,這讓陸時序不得不承認那句大人就是在叫自己。
女鬼虔誠的匍匐在她的腳下。
"大人,求您為我做主。"
陸時序連連擺手:"你認錯人了,怎麽看我都不是你口中的大人。"她又指了指正在閉目養神的女人:"你應該是在叫她吧。"
女鬼連連磕頭:"您恕罪,我是真的有冤情,您幫幫我,我一定用盡全力報答您。"
陸時序皺眉看着她:"我我沒有這個……"
"您可以的。"女鬼以為是自己的誠意不夠,特意拿出了一張紙:"這是我為大人準備的誠意,若是……若是不夠,您說便是。"
陸時序拿起那張紙,上面赫然寫着,事成之後女鬼會将她的疾病統統帶走下輩子代她受罪無怨無悔。
"你的條件,真的很動心。"陸時序無奈的笑了笑:"可是我什麽都不會,你怎麽就覺得我可以幫你呢。"
女鬼認為這是一種推脫,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冤情:"我是本市的長明公司的一名會計,因為看到了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被那黑心的老板王長明狠心殺害,臨死時,他竟将我肚子中的孩子活生生拿了出來,逼的我母子無法見面,大人,為我做主啊。"
女鬼一下接一下的磕頭,得知了真相的陸時序也很是氣憤,将她扶了起來只能遺憾的告訴她:"我真的很同情你,可是我能做什麽呢我什麽都不會,要說有用的可能就是這一雙陰陽眼,更何況現在是法制社會,你還想我殺人不成"
"不不不不。"女鬼連連搖頭:"大人無需出手,只是我是死在了一處地下室,孩子被扔進了市中心那家廢棄的婦幼醫院中,可惜我去了幾次都呼喚不出孩子所以這才找到了您。"
"市中心"
"是的。"
陸時序意識到,那個醫院不就是廢棄了很久先如今被桑蕪公司開發的地皮嗎這麽說來也是對上了,當初競标的時候桑蕪說過,其中最有力的競争對手就是長明公司,只是後來她們公司調來了大批資金強行壓了一頭才搶到了。
"大人"
陸時序恍然回神:"啊你說,你說,我在聽。"
女鬼又說:"當年我獲取的證據藏在了老家的竈坑底下,一直沒有被發現,您只需要将證據給長明的對家,定能将其扳倒,我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這下好了,敢情這個女鬼還不止一件事,要為她找回孩子,還要為她找到證據。
但是女鬼開出的條件太吸引人了,這就是陸時序長久以來的一塊心病。
或許女鬼是洞悉了人心,奔着她來了,不願告訴徐瑾也是因為難言之隐吧。
"我只問一句。"
"大人請說。"
陸時序斟酌許久才說:"第一,這件事若是沒有辦成會如何,第二,你紙上所說若是假的又如何。"
女鬼當即扯下了自己的一捋頭發,誠懇的說:"大人無需擔心,故人常說以發明志,若是我說了不算,當即魂飛魄散,上天為證!"
陸時序看着自己掌心的長發沉思熟慮,女鬼遲遲沒有等來她的回答只好站起身來到了寶座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言不發,可陸時序就是覺得她說了很多話。
寶座上的女人睫毛顫了顫,薄唇微啓。
"我應了。"
短短三個字讓女鬼狂喜連連磕頭謝恩,陸時序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到底是有求于誰,莫名覺得十分可笑。
那女人卻在她看不到的時刻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炬的看着她,陸時序只感覺渾身動彈不得,一種無形的壓力如泰山壓頂洶洶而來。
"我說,我應了。"
陸時序咬緊了牙關,牙齒不停的打顫:"我……應……了……"
她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女人滿意的輕笑一聲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女鬼也心滿意足的看向了她,而只有陸時序仿佛虛脫般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睡。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渾渾噩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徐瑾正在與一名男子竊竊私語,身穿道服聲勢浩大的樣子好像在超度她。
"徐瑾"
徐瑾聽到她的聲音震驚回頭,見真的是她醒了連忙走了過去:"我的天啊,你終于是醒了,吓死我了,我把我爸都請過來了。"
陸時序恢複了一點清明,這才認出了那個男人正是徐瑾的父親,虛弱的笑了笑:"徐叔。"
徐叔手掐法印按在了她的頭頂,查探片刻才松了口氣:"看來是沒事了,那女鬼本事還真是大,竟能将你帶到三不管的地帶,我尋了半天都叫不回你。"
"三不管"
徐瑾解釋說:"天地分人界,天界,地府,你剛才所在的位置超脫了三界,也就是妖魔也不敢去的地方,人更別說了,現在想來真的驚出一身冷汗,那女鬼竟然有這麽大的本領。"
陸時序被她這種神鬼之說弄的頭疼,只好說:"行了,今天的事不要告訴桑蕪,要不然她又要擔心了。"
徐瑾一臉尴尬,擠眉弄眼的讓陸時序看不明白,她正要說話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為什麽不能讓我知道,你就瞞着我"
桑蕪兩手環胸冷冷的看着她,陸時序心虛的不行只能怨怼的看向徐瑾。
徐瑾連連擺手:"我剛才可是暗示你了,你看不懂,你賴我我表示,不背這個鍋,謝謝。"
說完這些,徐瑾趕緊拉着還在研究的徐叔離開了。
現如今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陸時序又這樣虛弱根本不能跑,只能讨好的笑了笑伸出了手。
"有點冷。"
桑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還是走過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又心疼又生氣,到最後也沒忍心說出一句責怪的話。
"你就這樣吧,哪一天你出了事,你也瞞着我,等我知道了一定跟了去,你到時候在奈何橋上看到我,你也就滿意了,對吧!"
陸時序由着她發火,桑蕪的鼻尖一酸別過頭不願意看她,一滴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墜在了陸時序的手背上,她緊緊的攥着陸時序的手一刻不敢放松。
"陸時序,你知道我今天進門的時候有多害怕嗎你的臉比白紙還要蒼白,嘴唇青紫沒有一點血色,當時我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跟你走好了,反正你走到哪裏我都是要跟去的,你這個人就是沒有良心……怎麽就一點……"
"桑蕪,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