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鬼母冤案二
鬼母冤案二
門外這個打扮十分貴婦,在初秋就開始穿貂絨的女人各種珠光寶氣的暴發戶就是陸時序與桑蕪的大學同學徐瑾。
家裏是做殡葬一條龍的,所以桑蕪叫她巫婆。
她們三個是很多年的鐵三角,就是徐瑾先認識的陸時序後來認識的桑蕪,關系自然是與陸時序近一些,最讓桑蕪受不了的是這個女人!争寵!
所以,這對冤家見面就是吵。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對方在外面受了委屈姐妹出頭。
徹底貫徹了那句話,我雖然看不上你,但你不能被別人欺負。
"直女,這裏沒有你的拖鞋。"
徐瑾也不甘示弱,直接朝着桑蕪的痛點下手:"不好意思,我也可以彎,畢竟姐經歷紅塵,不像你這種雛~"
桑蕪氣的跺腳,徐瑾也不管洋洋得意的推開了她走進去,桑蕪憋着氣拿出了拖鞋扔在了地上:"不謝。"
"哦。"
"徐瑾來了,正好。"陸時序正好端着菜走了出來:"馬上可以吃飯了,有你愛吃的辣子雞。"
徐瑾故意掐住了嗓子,一副嬌媚的樣子擠眉弄眼:"哎呦~我的陸寶寶就是偏愛我呢,喜歡姐就直說啊,姐可以考慮。"
說着就要靠過去,一雙手及時攔住了她,桑蕪威脅的看着她:"你小心命喪當場!這個日子見血就不好了。"
徐瑾撇了撇嘴:"誰稀罕啊~呸。"
"呸!"
Advertisement
"呸呸!"
陸時序站在她們中間承受着成噸的口水攻擊終于受不了了,驅捂住了她們的嘴:"停,吃飯,吃飯,都吃飯。"
徐瑾得意的脫下了貂絨大衣,桑蕪就忍不住吐槽說:"巫婆,這天很冷嗎你不熱嗎"
"你懂個屁,包工頭,我這叫時尚。"
"你才是包工頭!我是工程師!"
徐瑾也不甘示弱:"我是遺體服務者,不是巫婆!"
陸時序再次出現打圓場:"吃飯,吃飯,兩位暫時休戰好不好。"
她們看着對方哼了一聲,坐在了飯桌的兩邊再次将陸時序夾在了中間,她早就喜歡了,這兩個人從上學的時候就這樣,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八字不合的人,天生就是死對頭又要糾纏。
用徐瑾話就是,她們還能見面就是仇沒有報完。
陸時序的手藝是沒話說,要不是想不開做了老師,估計會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廚子。
"喝湯。"
陸時序将蓮藕湯放在了桑蕪的手邊,叮囑道:"小心燙。"
桑蕪笑嘻嘻的吹了吹:"好香喔~"
"切~"
徐瑾不屑的撇嘴,桑蕪立刻收起了笑容變臉速度讓人咂舌:"你有意見"
"沒有。"
"你最好沒有。"
陸時序夾起了一塊雞肉遞到了桑蕪的嘴邊:"你讓讓她,她剛失戀不久。"
"陸時序!你別說啊!"
徐瑾暴走站起來,這件事還要從上個月說起,她談了半年的男朋友突然結婚了,為此還難受了好久,在爛醉如泥的夜晚她告訴了陸時序。
"哦~"桑蕪笑了皎潔:"失戀了呀~因為什麽啊。"
"要你管!"
徐瑾愠怒的抱着手臂別過頭。
"那個男的結婚了,是個渣男,好像是前段時間進的你們公司。"陸時序想了想說:"好像是叫鄭陽。"
桑蕪收起了嬉皮笑臉,冷了眸色:"給他臉了,誰都敢欺負。"
徐瑾也嘆了口氣:"沒事啦,都過去了,反正我也沒有在意。"
因為自己家做的生意,她談戀愛從來不敢帶回家,也不知道這次犯了什麽邪把鄭陽介紹給了父母,沒過幾天自己家做殡葬的事情就到了鄭陽的耳中,緊接着那個男人就失聯了,再次聽說的時候,他結婚了。
聽到事情的原委,桑蕪生氣的将筷子按在桌子上。
"我欺負你行,別人不行!"桑蕪拿起了手機:"這件事你別管了,怎麽也要他出點血。"
徐瑾沒有阻攔,陸時序更加沒有這個意思。
她們本就是互相幫助的。
只有陸時序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先吃飯吧,慢慢解決,不着急,快刀不難受,鈍刀才折磨。"
"噗~哈哈哈。"徐瑾笑出了聲:"你還是跟上學的時候一樣壞,白切黑嘛這不是。"
桑蕪搖了搖手指:"我們家陸時序這叫正義淩然。"
陸時序用一個男人的悲慘未來緩和了飯桌上的針鋒相對,她們有說有笑的瞎聊起來。
吃飽喝足,徐瑾捂着肚子仰着頭靠在椅子上。
"好撐啊~"徐瑾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麽:"對了,桑蕪你們公司是不是正在開發城區的那個地皮,就是之前是荒廢醫院的那個地方。"
"嗯,怎麽了"
桑蕪沒有在意,夾起了陸時序為她剝的蝦。
徐瑾嚴肅了神色:"那個地方有點邪門,你最好小心一點,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嗯,好。"桑蕪擺了擺手又說:"哪有那麽多邪門的事,不要多想,那個項目有人在負責,我就是負責招商。"
"那就好,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呗。"徐瑾站起身溜達了幾步:"反正我爸說,那個地方之前出了不少事,你沒有很緊要的事情最好別去。"
陸時序不由緊張了起來,追問:"會有什麽影響"
徐瑾攤了攤手:"不知道,就是很亂,估計蓋上商場人多了話可以壓住一點邪氣吧。"
陸時序握住了桑蕪的手:"那你別去。"
桑蕪笑着點頭:"好~我不去~"
徐瑾懶得看她們膩歪,又不嫌事大調侃說:"要我說,你倆在一起得了,美女就是要內部消化的。"
陸時序的耳尖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我去切水果。"
桑蕪失望的看着她逃離的背影,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她不相信陸時序感覺不到,為什麽就是到了關鍵時候退縮呢,到底陸時序在顧慮什麽。
她從沒有接觸過其他人,不管男女她都拒之門外。
陸時序也沒有過其他人,在這段只有兩個人的情感中,陸時序到底在逃避什麽。
而走進廚房的陸時序雙手杵在櫃子上,顫抖着手拿出了口袋中的藥瓶,倒出了幾粒放進了口中。
過了大概十分鐘,陸時序才笑容滿面的走了出來。
"吃水果。"
徐瑾坐在沙發上拿起了草莓,嘗過之後豎起了大拇指:"買的很甜。"
陸時序卻指了指陽臺:"是桑蕪種的,不是外面買的。"
"你倆幹脆隐居山林得了。"徐瑾看着陽臺好像植物園一樣的布局:"這不是住在了大森林嗎"
桑蕪靠在沙發上,随口回着:"正有此意,等陸時序退休了,我們就找個山林隐居起來。"
"那我跟你們一起吧。"
"拒絕。"
徐瑾撇撇嘴:"誰稀罕啊,不讓就不讓,切~"
陸時序推開了陽臺的門,将一盆盆綠植擺放整齊,需要日光的放在最外面,需要保溫的拿進來,這樣日常的舉動早就成為了習慣。
桑蕪噙着笑意看着她的背影,這一幕怎麽也看不夠,如果可以一輩子就好了。
徐瑾碰了碰她的胳膊。
"喂,你還沒有表白嗎不怕被搶走"
桑蕪篤定的搖搖頭:"她是我的,無論這個世界怎麽變,她都在我的身邊,我堅信。"
她的眼中堅定不移,只是惋惜的說:"她的身體不好,我可以等她準備好。"
那堅定的眼眸中漸漸沁滿了淚光,五歲的陸時序模樣再次出現在眼前,稚嫩的臉龐總是怯生生的躲在角落裏。
那是陸時序母親離開的第二天,她不吃不喝愁壞了桑蕪的父母,桑蕪的母親更是将其視如己出。
她們想盡了各種辦法也沒有辦法走近陸時序,她的眼中總是充滿的恐懼。
偌大的房間寬敞的床榻陸時序從來不去,她在衣櫃中睡了整整兩天,桑蕪的媽媽與爸爸商量着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
而這時,桑蕪踮起腳尖推開了房門,找到了藏身衣櫃中的陸時序。
陸時序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抿着嘴角不敢哭出聲,桑蕪蹲在她的身邊伸出小手為她拂去淚水。
"不怕,不怕,我陪着你。"
桑蕪拿來了小夜燈,走進了衣櫃,小小的空間藏着兩個孩子,一盞燈點亮了那漆黑一片的世界溫暖了陷入夢魇的陸時序。
也就是這一刻,桑蕪走進了陸時序的心。
"你吃。"
桑蕪拿出了一塊小蛋糕,陸時序瑟縮了一下沒有拿,桑蕪就拆開了包裝袋自己咬了一口遞到她的嘴邊:"你看,我都吃了,很好吃的。"
陸時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一下蛋糕的袋子,猛地一把拿過去塞進了嘴裏,桑蕪笑着說:"是不是餓了不夠吃吧。"
陸時序點了點頭,摸着肚子沒有說話。
桑蕪跑了出去,陸時序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以為桑蕪就這樣走了,再次陷入黑暗中,她拿着桑蕪留下的夜燈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
可桑蕪沒有走,而是拿來了更多好吃的東西。
"你別怕,我在這陪着你呢,吃吧。"桑蕪将所有的好吃的都一股腦塞給了她:"我叫桑蕪,你記住了,我會一直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