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我們很早就出門了,原因是我可憐的單人床在經歷過數個主人(房東留下的老床)的殘酷虐待後,終于壽終正寝,塌了。我們兩吃過早飯,就開車去商場挑床。
想起床塌的原因,我就有些臉紅,徐秋白倒是毫不在乎,一臉的神清氣爽。我渾身都酸疼得厲害,尤其是那裏,火辣辣的感覺一直沒有消退。下車時,我不停問他,“你幫我看看,我走路有沒有很奇怪?”
他卻呵呵笑着靠過來偷偷掐了一下我的屁股,我皺着眉頭一把拍掉他的手,不理他了。
進去商場賣家居那層,溫馨的感覺就撲面而來,不過一看價簽就一點都不溫馨了。
徐秋白還專往那零多的讓我眼花的床那跑,我一把拽住他,堅決地把他拉往別的方向。他說你不肯搬來和我住,我給你掏錢買床還不行嗎,我說不行,我自己買家具幹嘛要你花錢。他無奈搖頭,對我沒辦法。
轉了半天,我看中了一個價錢還算實惠的雙人床,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看着質量不錯,又挑了床棉被枕頭,和兩套床單被罩,結賬時徐秋白還堅持要付賬,我說什麽都沒讓,心疼的拿出自己的銀行卡,裏面是我攢了好幾年的積蓄,這一下子就少了這麽多,都怪他,我邊把銀行卡遞給收銀員邊在心裏腹诽他。
把地址電話留給商場的營業員,我們就開車回去,路上我問徐秋白,“咱們中午吃什麽?”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肚子早就餓了。
“咱們吃餃子吧,自己包”,他側頭對我笑。
“包餃子?太費事了,再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都快下午了,要不炒兩個菜吃得了?”
“不行,必須吃餃子”,他很堅持。
“為什麽?”我很奇怪的問他,不明白他有什麽好堅持的,也不見他有多愛吃啊。
“因為今天過節啊!”他眼中的笑意更濃。
“過節?”我在腦中搜了一遍,确定無論是中國還是外國今天都不是節日。
“對,你和我的節日”,他眼神暧昧的掃了我一眼,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對什麽意猶未盡的樣子。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臉刷得就熱起來,趕緊轉頭朝向車窗外不敢再看他,真是個厚臉皮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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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的超市買了豬肉和青菜,又買了挺多現成的餃子皮,這東西不錯,包餃子用不了還可以拿來做面皮湯。徐秋白想要買紅酒,被我一眼瞪回去,惡聲惡氣的對他說,“我不能喝,你也不準喝!”
兩個人把車停在樓下,就笑鬧着進了電梯,電梯門打開,我走在前頭,徐秋白跟在我身後,不老實的手老是往我衣服裏伸,我回手拍下去,那只涼手卻又爬上來。
又癢又冰,我忍不住呵呵笑,卻在接近我的小屋門口時,頓住了笑容。
樓道裏的光線很暗,隐隐約約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斜倚在牆上,聽到了我們的聲音,他緩緩站直,走出陰影,旁邊小窗子透過來的光線漸漸照亮他的臉部輪廓,那張豔麗霸氣的臉對着我綻出一個勾人魂魄的笑容,我的呼吸一滞。
“襲人?你怎麽來了?”我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
他卻沒有馬上回答我,慢慢的步态優雅的走到我面前,伸出雙臂輕輕環抱住我的身體,“親愛的哥哥,不歡迎我嗎?”
餃子到底是沒包成,襲人餓得等不及吃午飯。我們把他的大包小包扔進門,把買的菜都放冰箱,三個人就出去找飯店吃了。
我和徐秋白其實也都很餓了,每人點了兩個菜,我讓服務員上了壺熱茶水,先暖暖身子。
襲人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手端着茶杯,放在唇邊輕輕的呵着氣,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某個方向,在緩緩消散在他面前的白色霧氣後,顯得有些朦胧不清,暧昧不明。
我看了看身邊的徐秋白,他正低頭研究着酒水單,大概是感覺到我的視線,他轉過頭對着我微微一笑,我下意識的回了他一個笑容。他的手就自然而然的伸過來,用手背輕輕碰了碰我的臉頰,說:“臉都凍紅了!”語氣親昵極了。
我一驚,幸虧他很快收回手去,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襲人,卻發現他已經放下了茶杯,鳳眸中流光閃動,正看着徐秋白若有所思。我的心髒突然不規則的跳動了幾下,有些難受,我用手輕輕的捂住那個地方。
“哥,不舒服嗎?”襲人的目光轉向我,剛才的迷離與若有所思已經遠去,裏面只有滿滿的關心。
“沒,”我趕緊把手放下,難受只是一瞬間,幾秒鐘的工夫它又不見蹤影了,“我沒有不舒服,只是,襲人,你怎麽突然就過來了?來之前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天這麽冷,在外面等這麽久凍壞了怎麽辦!”
他看了看我,目光似有深意的往旁邊的徐秋白身上掃了一下,“我來替咱媽做突擊檢查!”
聽了他的話,我竟被吓的心裏咯噔一下。他看我被吓了一跳的樣子,就開始吃吃的笑起來,我才恍然大悟,這家夥又犯老毛病,又開始逗我玩了!
我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死小孩兒!一點兒都不招人稀罕!”
他對着我癟了癟嘴,還想說什麽,被我又一巴掌拍回去,“行了,老大不小的,別裝可愛了,我可不是咱姑姑阿姨,跟我來這套沒用!”
徐秋白在旁邊看着呵呵的笑起來,我和襲人正在對峙的目光一下子被他的笑聲吸引過去。
“兩小孩兒別打架了,吃飽了再接着打!”他指指正往我們桌上端菜的服務員。
我真想暈倒,還以為他要發表什麽建設性意見呢!
飯菜陸續上齊了,接下來我們三個就開始努力掃蕩,吃到半飽速度才慢下來,我問了一個自在樓道裏看到襲人時就想問他的問題。
“襲人,你這次到底是為什麽來北京啊?”
“我啊,”他對着我燦爛的笑,“我以後就在北京工作了,哥哥,以後我就能每天陪着你了,你開心嗎?”
“你辭職了?”我驚訝地問襲人,沒想到他突然宣布要來北京工作。
“是啊,”他點頭,“我辭職了!”看起來樣子輕松極了。
“你怎麽這麽突然就辭職了,有了什麽新打算嗎?”這個弟弟從來不會跟家裏人分擔自己的事情,這麽大的事我竟然是現在才知道。
“恩,我打算自己開店了。”
自己開店?這麽早就自己做?我盯着他的臉,發現他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自己做老板,很不錯啊!”旁邊徐秋白插了一句,他懶懶靠在椅背上,一副做老板做得很滋潤的樣子,“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啊!你跟沁人是同年畢業的吧?”
說完,用眼角瞟瞟我,那瞧不起人的樣兒,給我氣的一口氣悶在胸口。好你個徐秋白,這不都是怪你!
我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工作,你看不上,王梓那小子成天渾水摸魚,插科打诨的,你升他的職!幸虧我自己也沒什麽企圖心,否則攤上這樣的老板能把我屈死!
我也用眼角鄙視他,目光停留在他襯衫底下結實的胸膛上,他這種行為只能讓我想起一句話:胸大無腦!
襲人倒真是我的好弟弟,榮辱不驚,面對某無腦人士的吹捧,毫不動搖。只對着徐秋白溫和有禮的微笑,絲毫不見任何的志得意滿,恩,不錯,真給哥長臉!
可他接下來的話馬上就讓我懊惱不已,“徐總過獎了,我還要向徐總多多學習,以後可能還有許多地方麻煩徐總呢!”
“呵呵,不用這麽客氣,有我幫得上的,一定跟我說,”徐秋白被捧得很開心,“還有,你是沁人的弟弟,就這關系,跟他一樣叫我徐秋白就可以了!”
我聽了這話大驚,這是十足在認小舅子的語氣,忙看了看襲人的臉色,卻發現他正對着徐秋白笑得燦爛,玫瑰色的嘴唇動了動:“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徐秋白。”
最後這三個字,被他讀的輕柔緩慢,音調軟膩柔滑,我聽了都像有根羽毛在耳朵裏撓,撓的心都癢癢,那麽被這樣叫的當事人呢?
我很想看看身邊徐秋白的表情,卻到底是被心底的一個聲音給抑制住了,只能呆楞的看着襲人那張美的似能奪人魂魄的笑臉,胸口有些堵。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把我從那種情緒中生生拔了出來,這個時候我特別感謝這個電話,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接聽,原來是商場來送我定好的床了,我挂了電話,跟他們說吃快點,得趕緊回去。
還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我付了帳,三個人就往回趕。才到樓下,正好拉家具的大車過來了,我先坐電梯上去給開門兒,襲人跟在我旁邊,徐秋白在後面指揮着工人。
現在的家具很不錯,都是可以拆分的,一塊兒塊兒的方便搬運,組合起來也簡單,很适合我這種居無定所的人。
工人在屋裏組裝床的時候,襲人突然問我:“怎麽想起來買新床?舊的不能睡了嗎”
我心裏一陣尴尬,但表面上還力持鎮定,“是啊,舊的是房東的,用了太多年,老化了,呵呵,”我力求笑得自然,“而且那是個單人床,換個雙人的,正好你過來可以住得下。”
他聽了沒說什麽,倒是我很心虛的忍不住摸摸臉摸摸耳朵的,兩只手都覺得多餘,沒地方擺。徐秋白在旁邊笑得邪氣,趁襲人不注意,又靠過來偷襲我,被我用力擰在後腰上,馬上老實了。
送走工人,又折騰着把床單,被罩弄好鋪上,把很有怨念的徐秋白趕走,我才覺得松了口氣。
我和襲人都累了,晚飯下了點面條就對付了。
襲人進浴室洗澡去了,我癱坐在沙發上,渾身都很難過,這一宿折騰再加上這一天,我真有些吃不消,而且…那個地方還在隐隐的疼。
終于是走到這一步了,感情這種東西,就像是野草,你越是壓抑它,越是摧殘它,它越是蓬勃生長,就算地面上的部分都被踏平了,只要有一點根在,下了雨,它還是能長出來。
所以,它發芽了,它長大了,它被我捂住了,它瘋狂了,它從我的指縫探出頭來了!于是,這一切發生了!
徐秋白啊,你可知道,每當我向你邁進一步,我就在遠離我的家人一步!
襲人從浴室出來,下身圍着毛巾,渾身蒸騰着熱氣,我怕屋裏不夠暖,忙把空調打開,“怎麽這麽就出來了?睡衣呢?”
“在包裏沒拿出來呢!”他随手一指地上的包。
我過去翻了翻,找出件睡衣扔給他。
“襲人,你想好了嗎?真的要自己開店嗎”我邊給他往衣櫃挂衣服,邊問他。我知道他早晚要自己做的,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恩,沒必要再等,這幾年過去,該知道的東西我已經沒問題了。”
“可是,開店的成本很大吧?你現在有那麽多錢嗎?”我回頭看他,卻發現他已經擦幹身體,撤去浴巾,勁瘦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往身上套睡衣的動作充滿着力與美!
“剛開始,店面可以找個小點兒的,但地點要好,這樣租金不會太貴,再雇兩個人幫忙,一個看店,一個做我的助手,這部分的錢開始不需要太多,開業後可以用營業額來補充,至于裝修布景還有機器服裝這類的東西,是花錢的大頭兒,不過我大學那會兒就已經為今天做準備了,所以不成問題!”他換好睡衣就躺在床上,看着我收拾他的東西,“明天我就去看店面,來之前已經約好了幾個。”
“你已經都計劃好了?那就好,你先自己去看看,我有時間也跟你一起去轉轉,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存款我雖然不多,但還能幫上點忙,錢不夠就告訴我!”
收拾好他的東西,我也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真想有個浴缸泡泡這身酸疼的肌肉,可惜這個屋子太小了,放不下浴缸,只好淋浴對付下了,不過還好水夠熱,聊勝于無!
等我吹幹頭發換好了睡衣,發現襲人似乎已經睡着了,閉着眼睛安靜的躺在床的內側。我坐在床邊看着他的臉,他額前的頭發散落在他眼前,讓他有些不舒服的皺着眉頭,我輕輕的把那绺頭發撥到一邊,他的眉頭果然漸漸舒緩開來。
襲人,你來了,我們又每天在一起了,難道,一切又要回複到從前了嗎?
我嘆口氣,盡量放緩動作躺在床的外側,剛蓋好被子,襲人就翻了個身,把我的一只胳膊抱進懷裏。我以為他醒了,側頭看他的臉,卻發現他還是閉着眼睛呼吸均勻。我漸漸沉澱思緒,困意一點點湧上來,在我就要睡着半夢半醒之間,襲人的聲音傳入我的大腦深處,驚醒了我,“哥,你和徐秋白是什麽關系?”
大家十一玩得開心嗎?
呵呵,我閉關修煉出個功夫來,每天晝伏夜出,一到晚上眼睛就锃亮锃亮的,出門從此不怕黑!